第三十九章
门呤“叮咚”一声响起,许娜心脏骤然一紧,这么晚了,还有谁来的呢。她
正在寐室里的洗漱间里,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身上穿着纯棉的白色浴袍,赶
紧屏住了一口气,急步走到门口,又按了按胸口,才把屋门一开。她的肩上垫着
一条毛巾,那件白色的浴袍肩膀部位已濡湿了一片,但她一下就呆在原地上,外
面贴着门的那位,却是满脸晦气无精打采的阿伦。
“你来做什么?”许娜惊愕之余,有些发怒地发问。阿伦怯生生垂着沉重的
脑袋,不敢正视着她。
“你让我进了,再说。”阿伦抬着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说。
“不行。”许娜口气坚决地说:“有话你就在这里说吧。”
“你让我进吧。”阿伦的声音细弱,像行将就木的病人。他的一只卡住了门
框,许娜还是把他放了进来,阿伦看上去消瘦了许多,一脸疲于奔命的样子,许
娜在沙发上一坐,扯了扯袍子的领口,把胸前一抹雪白掩饰住了,懒洋洋地发
问:“你来有啥事?”
他对许娜说:“都怪我一时糊涂,干了天底下最傻的傻事,现在我真的是来
负荆请罪的,你就原谅我吧。”他的眼泪从眼角挤出,浊浊地、爬过他瘦削的鼻
翼,假如倒退到以前,许娜一定会心软地原谅他的,毕竟他曾经给她过欢乐和开
心。可是现在她的心已另有其人,心肠也就变成铁石,也变成木头了。
“你怎会才想起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辞而别哪。”她依然心如寒铁。
“姐,你听我说,我是怕累及你才离开的。”阿伦一口一个姐,声泪俱下、哀婉
动人,还真把许娜冷结的心绳解开一丝,她的脸上有所温存说:“遇了什么难处
了吧。”
“我让人追债,现在走投无路了。”他双膝一屈,跪在她的跟前。晚了,许
娜从心里鄙弃地哼了一声,她扭过身子,把个冷冰冰的背对着他。
膝跪在地上的阿伦对她说尽了好话,伸手去抚摸她光裸的双腿,许娜厉声喊
道:“别碰我!”
阿伦缩回即将作案的手,小声嘀咕了一句,许娜霍地转过身来:“你以为我
这是旅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的声音冰冷,如压缩饼干,高度浓缩了她
当时的愤怒、羞辱、委屈、痛恨等诸种因素。前些日子,阿伦确实在这里白吃白
住,腰一软,无言以对。
阿伦讪讪地站立起来,踱到了沙发的后面,他的手在许娜的肩膀上拿捏着,
许娜仿佛一只经历长途飞行的候鸟,长叹了一声,把背靠到沙发,阿伦让巴结的
笑纹爬满了整个脸庞:“你是累了,我来给你捏捏。”
他将她的睡袍扒落,露出了光滑圆润的双肩,十指用劲地在她细腻柔滑的肌
肤上按压,许娜的乳房一览无余地完全裸露了出来,那丰满雪白的一团,还有樱
桃般小得可爱的乳头,无不向他放射着迷人光芒。看着男人诚恐诚惶的样子,许
娜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哎,你再往下点。”阿伦听着这话,如遇大赦,许娜已
向他发出明确的邀请,风暴已经过去了,正是阳光返照的时候,他的心一松,放
开了胆量,他的手往下爬行,捧住了她丰硕的乳房,手指拨点着乳头,许娜让他
搔弄得痒痒地,乳头一下就尖硬地发胀,她张嘴呵呵地躲闪着,把个身子摇曳得
花枝乱展。
“说吧,求我什么事了。”许娜的脸上有些笑容,阿伦的手更加轻柔地在她
雪白的肌肤上抚摸。“我需要钱。”说完低下脑袋,在她的耳垂、脖子亲吻了起
来,她的双腿不安地张开,浴袍间的下摆敞开着了,两腿间那一团黑影晃得他眼
花缭乱,他的手掌肆意地抚弄着她的乳房,那发胀了饱满了的乳房在他的手中显
得沉旬旬。他是太激动了,一阵乱摸乱抓。突然许娜挣直过身子:“你干嘛,弄
疼我了。”
“你听我说,我真的离不开你。”他从她背后一下转到了跟前,像发寒热,
嘴唇颤抖着。
“你是没钱了才想到我了吧,我不会再给你的。”
“你听我说,再给我点,不然,我会没命的。”阿伦抱住她的双腿说。
“你再说也没用,你走吧。”她深吸了一口气,仰起脸,悠怨地说。“就这
最后一次,我做牛做马地报答你。”阿伦说得真真切切,并把脸贴附在她洁白的
大腿上,见许娜没了言语,阿伦还以为她是让自己打动了心扉,得寸进尺探出了
舌尖,沿着她的大腿往上舔舐。
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像水波荡漾从她的体内泛起,她的双腿一紧,夹住了他的
脑袋,他的舌尖已触到了她浓密的阴毛。“不,不要。”他的突然袭击让许娜不
顾一切地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然后霍然起身,拨腿往里冲。他一耸身上去,伸
出有力的大手,在寐室的门边抓住了许娜,他干脆把她的身子紧紧地搂住,一声
接着一声地严厉地叫嚷着:“别逼我,你别逼我。”
许娜在他有力的臂脯紧箍下颤抖着,没办法从他雷霆万钧的进攻下脱身,她
蹬踢着双腿,但还是一步一步地让他抱离了门边,他似乎发了疯,根本不顾她的
挣扎和呼叫,紧紧拽住她的身子进了寐室,强行将她掀落在床上。接着,许娜的
呼唤顿时停息了,他的丰厚了的嘴唇像章鱼一样压上来,紧紧地粘住了她樱红的
小嘴,在一股强有力的吸附下,她柔软鲜嫩的舌头被裹进了他的口中。
一片漆黑的昏眩遮盖了她的头脑,她觉得自己正一点点地失去,她浴袍的带
子散落了,胸脯大张着,还有下面那地方。但她不甘心就此失败,她仍在奋力地
拼搏,浑身的每块肌肉,都在用劲地波动,仿佛一只憋足了气的球,随时都会因
为压力太大而怦然爆炸。可是她毕竟身轻力薄,竭尽了全力博出一身香汗也如蚍
蜉撼大树,不能使野性勃发了的阿伦动摇半分。
他用膝盖顶开了许娜的双腿,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裤裆已是解开了,他的那根
东西扬长而入,一下就深深地插进了许娜的里面,其实她的那地方早就濡湿了,
进入时很滑腻,他狂野地纵送起来,许娜渐渐有了反应,她不再做无所谓的反抗
了,身子也顿时舒张了起来,感觉柔软了许多。
他动作娴熟地操弄着她,看着许娜的脸从愤懑到平静下来,再从平静中变成
享乐的潮红,慢慢地有了些急切的期待,他添薪加火一般把她搂抱起来,他们的
位置交换了,他让许娜骑坐到了自己上面,手扶助般地在她的腰肢上,并努力仰
着上身,用嘴在她丰硕的乳房上吮吸。
在他强壮有力的顶插下,许娜渐渐有了快感,她硕大的屁股抛起压低,有时
还沉沉地磨碾起来,把一条纤细的腰扭得如风中柳枝。阿伦感到了她胸前那樱桃
一般的乳头尖硬起来,他卷起舌头团住那一粒圈弄着,像是过电一样,许娜浑身
一颤,脑袋娇弱无力般搭垂在他的肩膀上。
阿伦挺直着腰扳,把那根东西紧紧地顶起,他的嘴唇沿着乳房往上,亲吻着
她的脖项、脸颊,能感到许娜的那地方融融流渗着的暖流。
他舔弄着她的耳根,轻咬着她的耳垂,他说:“姐,借我二十万,我过了这
一关,会好好报答你的。”
细眯着眼睛正慢慢体味着快感的她睁开了眼:“什么,二十万,你没搞错,
我没钱。”
“这点忙你都不帮。”阿伦也是急了,他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愤愤地说:
“我知道你有了新欢,但我可为你做了不少。”
“你也伤害我不少。”许娜说。
“我也是情势所迫,再说了,我不离开,你那来新欢。”他的脸埋在她的胸
前小声地咕噜,她停下了蹿纵的动作圆睁双眼,离开了他的身体,缓慢地说: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借着进行屋子里的桔黄灯光,阿伦只见她半低着头,翻着眼白,神情如穷凶
极恶的女鬼,他陡地紧张了,心里升起一股寒气,想含糊过去,许娜这时开始咆
哮:“滚,给我滚,是呀,我是被很多人操过呀,不用你稀罕!”
头一回见许娜怒成这样,阿伦知道祸惹得不小,更紧张了,他坐了起来,尴
尬地有些话不成句。许娜见他嗫嗫嚅嚅的,脸上便挂了些轻蔑,继续说:“咱俩
就是嫖客和婊子,说你是嫖客是抬举你,说你是鸭子恰当点。”
说着说着,许娜还不解恨一样,她身上凝聚起一股力量,双手突然地一抬,
猛力向他的脸推去。阿伦根本没一点防备,一时措手不及,眼睛云里雾里酸胀发
黑,身子也从床上猛跌到地面上。许娜“哗”地翻身而坐,阿伦也从地上急速地
撑起半个身体,从没见到许娜如此敏捷的身手,她跳到了阿伦跟前,手臂一挥,
一记清脆的耳光重重地落到了他的脸颊上。
阿伦不知是被打懵了还是打清醒了,他捂住半边脸颊,呆呆地望着许娜,竟
不知所措。许娜也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今日今时,此时此境下,自己会对
这个跟她缠绵多时的男人如此的仇恨。
像是一颗火星燃点起来,阿伦真的让她激怒了,他一把从地上挣起,怒气冲
冲地吼叫着,头一回发火骂许娜,像一头愤怒的狮子,龇牙咧嘴,恨不能一口把
猎物吞下。
“你给不给。”阿伦赤着下体把手拽着她的胳膊,许娜轻轻地一笑,甩脱他
的手。
“我没钱了。”她故意装得很平静,以显示自己的修养,衬托他的野蛮,然
后轻蔑地瞥他一眼,从床上下来并扭身进了房间里的漱洗间,并把门反锁了。
许娜刚把身体靠到马桶上,就听到阿伦猛烈地踹门。她知道就算他把脚踹
断、把门踹破,她也不会起来开门,她就一直坐在马桶上,听到踹门的声音渐渐
猛烈,心头忽然升起了一缕恐惧她不知道这事会怎么收场!
大约有五秒钟的停顿,她以为阿伦放弃踹门而入的做法,刚放松下来,只听
轰——砰!门破了,反弹到墙壁,发出一声巨响,许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阿
伦已迅速地从马桶上拽起她的一只脚,双手猛烈一拖,她像具死尸那样啪哒一声
摔在地板上,她好像听到左臂一声轻脆骨响,还没开始说话,阿伦已经把她拖到
客厅,并地动山摇地大吼着:“你骂啊,你再骂。”
许娜的脑子里金光乱迸,根本听不见阿伦在说些什么,一种求生的本能使她
奋力地挣扎着。阿伦纵然身强力壮,但要完全让一个疯狂了的女人静止下来,仍
觉得十分地吃力。同时,他的双手一扔,把许娜的身子到了沙发的一角,许娜傻
在地上,惊奇万分中甚至忘了害怕,愣愣地像喉咙被扼的哑猫,不敢大喊大叫。
但形势转眼这间立即发生了变化,阿伦退后两步,呆呆地定了住了,突然“忽”
地一矮,就半跪在地上,双手按住了许娜的双膝。
许娜瘫软在地,她想起来,她的左臂已经失去知觉,一条血线从卧室歪歪斜
斜地连接到她躺着的地方。阿伦的衣衫狼藉,一只袜子掉在漱洗间的过道上,他
摇曳着许娜的身子。许娜的脑袋被门框撞得嗡嗡耳鸣,除了左臂不痛,全身散了
架一样地疼痛,她就像只断翅的蝴蝶,沾在客厅的地板上。我要死了吗?许娜的
眼前朦胧一片。
丧心病狂的阿伦此时已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的手紧紧箍着许娜的脖项狠狠地
摇晃着,嘴里吐着恶毒的咒骂。许娜的眼睛呆滞着,唾沫沾在她的下巴上,她的
眼膜前出现了零星的白色雾,一圈圈地在扩散滚动,周围的东西都在居中烈地颤
动,似乎大地正在崩毁,她感到脑髓正在溶化成浓血,她昏眩了过去。
几分钟后,许娜体力耗尽,身子也跟着一软,像一捆散发着香气的绸布,横
陈于亚麻色的地上。是你逼我的,阿伦从内心深处说,他欣喜若狂地放弃了对她
的压制,腾起身来在她的寐室中一阵摸索,他翻箱倒柜寻遍了屋子,找到了她保
险箱的钥匙。他知道她的保险箱就藏在衣橱里,他打开了衣橱的门,手哆嗦着把
所有的钥匙试了一遍,密码他记得很清楚,是他的生日。
保险箱开了,由于兴奋他的心一阵慌乱,里面有许娜贵重的首饰、股票、美
钞港币,还有成捆成捆的人民币,阿伦顾不上穿起裤子,找了个特大的旅行袋把
里面的东西席卷一空。他一边系着裤子一边回头一望。她就平躺在地上,白色的
浴袍上有些血渍,那是从她的嘴角流渗出来的,她的脸也变得瘦削不堪,然而面
目却还是先前那样,宁静地闭着嘴,合着眼,睡着似的。阿伦几乎想伸手到她的
鼻子前面,去试探她可是真实地还在呼吸。
第四十章
张丽珊睁大眼睛的时候,四周一片死寂,她像是被潮汐冲上海滩的一条死
鱼,沉重地匍匐在软绵绵的床垫上。在床上她雪白的裸体盘屈如弓,男人健壮的
手臂从背后抱住了她,她昏昏沉沉地醒了,头脑却停留在混淆的状态,她的大脑
空空如也,所有的记忆像烟火一般都从两只耳朵里漏了出来。
厚厚的窗帘遮蔽着,房间里安静深邃,偶尔能呼到外面马路上的卡车声,她
睁开了眼睛,睡眠像像长着翅膀的影子远远地离开了她的身子,剩下的是清醒的
意识和无力的躯壳,深灰色的黑暗像潮水一样浸泡着她,她觉得自己很肿、很轻
也很重。她的头脑如同蒙上灰尘的屏幕,她浑身赤裸着,甚至连内裤也没有,此
刻房间里飘荡着黛青色的空气,一个男人从背后搂住了她,他们相叠着侧卧,像
两把相亲相爱的银匙。
她试着把他的手掰开,可他把她抱得更紧了,随着一声梦中的呻吟,他开始
热烈地亲吻起她的脸,他的嘴唇像是饥饿的蛤蜊湿润润,朦胧中,他的四肢像长
青藤一亲紧紧缠着她的身体。
她努力地将自己的头脑清晰起来,想起了搂抱着她的这个男人,这个高高瘦
瘦地浑身喷香的男人,他居然明目张胆地躺到了她的床上,而且,他刚离开了另
一个死去的女人,一想到了许娜,她的头脑迅速清醒了起来,许娜已经死去了,
一个美好的躯体就那样烟消灰灭。
昨天晚上,她是顶替许娜参加了一个女企业家的联谊会,大家又是唱又是跳
玩到很晚,随后是小闵送她回家,他坚持要送她上楼,为了手中并不很重的一份
纪念品,他们一起上了电梯。
张丽珊发觉在他随随便便的姿态中隐藏着一份不安好心的东西,借着不锈钢
的锃亮,她发现他的眼睛闪烁不定地在她裸露的后背上来回移动,他的眼光紧追
不舍像火苗一样灼热而且危险,同时也撩拨起了她久违的情欲,陡然刺激了她犯
错的欲望,其实也许从一开始她就准备着犯错的可能。
“你回去吧。”在她家的门前她对他说,脸上浮起了媚人的笑意,他挤住了
她,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圈紧着她的腰,同时,他把脸凑近了她的脸,明明白白
地告诉她,他要做些什么,这时,张丽珊要是有点控制力的话,就该推开他,可
是她一点也不谨慎,其实她并没有想到过谨慎。
张丽珊睁大着眼睛看着他的嘴唇俯下来,门前的走廊显得宽敞而安静,他压
住了她的嘴唇,充满着陌生男人的气息。他们亲吻得不急不燥舒缓而长久,随即
就撩起了张丽珊身上的欲望,他的舌尖亲昵而热烈地搅动着她的口腔,使她快乐
得几欲昏厥,能感到一股汁液从她的那地方渗流而出,濡湿了她的内裤。
他就拥着她发软的身子,像是抢劫一样不由分说把她掳获进家里,并准确无
误地将她簇拥到了她的寐室,她闭住眼睛享用着他如饥似渴一般的亲吻,脑子里
有很多暗影在晃动,像是蜡烛照出来的影子,她的大半注意力放到了嘴唇上,眼
前的一切就像突然成为现实,就像她多次在梦境出现过那样。
张丽珊的舌尖放肆般地与他交缠着,她的舌头微苦,迷醉如雨后的气息那么
清新,房间里散发着一股浓郁香味,然后她的那双手连位带拽地把他的上衣脱掉
了,雪崩似的滑过他身上每一块地方,最后停留到了他裤裆里的那地方,那东西
灵敏如同疯子,她感觉到他正一触即发怒发冲冠,她的手掌可能从他的那里检查
得出来,那上面曾经粘着许娜的体液和微粒。
她在他的裤裆里快速地套弄,那东西迅速地蓬勃膨大起来,这时,张丽珊的
情欲像一堆火花猛然地爆发出来。
“快把衣服脱了。”她急迫的声音沙哑而性感,脱去了衣服,他赤身裸体地
站立在床旁,他的身体欣长优美,眼肤紧绷细滑,那根东西温暖干净,把握在手
里使人感到沉甸甸般的饱硕。
张丽珊将高高盘着的发髻散开了,一头长发如瀑般散落在忱头上,她的双腿
微张膝盖屈起,并且抬高了屁股让他从容地除去内裤,他就站立在床沿上,挺动
那根早就坚硬如棍的东西凑近了她。
他的那东西老练娴熟,撩拨开了覆盖在她小腹下面高阜如馒头般的那一处萎
靡的毛丛,像挖掘珍宝般挑弄着她丰厚的肉唇,她感到了她的那地方被他的如榨
绸般光滑的龟头弄得颤栗,她肉唇上端的那粒肉蒂快要被他粉碎,她的眼睛在灯
光下面因为快乐而润湿,她的双腿在他的挑逗的狂喜中蜷动张合。
当他戳进去的时候,张丽珊的那里已是泛滥一片,爱液沾湿了她的绒毛,顺
着屁股沟渗漏到了她还没褪了的黑色丝袜上,那湿润使他的挺刺很是滑腻,可以
像火花一样激厉着他,并使他们紧密的接触更趋于完美。
他旋转抽升在她濡湿的那地方快活得如同小鸟雀跃,而且极富于耐心细致与
她周旋着,张丽珊的体内涌动着一股暗流慢慢地凝聚着、积蓄着,那股东西如暗
火狂烧、如钝刀割肉,她挺动着腰肢迎接他的撞击,并不时地扳动他的屁股催促
起他,越插越高兴、越插越爽快,直插得她像是人间蒸发,直插得她大脑小脑一
起震颤。
他这种居高临下如同老鹰扑食的俯冲很快就让张丽珊高潮频频,每次的压逼
冲刺好像就快戳穿她的心肺。他在她肿胀血管紧贴着的阴道内壁大力地搅动,好
像要把粉红色肥厚的子宫腔口碾碎。她快活地扭摆着身子,从微微的喘息直到大
声地尖叫,他像是被咒语谜惑住了不能停止,而她也像是着魔般的欢欢挺跃,不
能停止地任由着他的疯狂,他们似乎可以这样一直下去,直至灿烂涅磐。
张丽珊不记得昨夜里她是穿着衣服跟他做爱还是被除去衣服跟他做爱,好像
脱去衣服之后又跟他做了一次,反正她觉得整个夜里她的身子都让精液、唾沫、
汗水粘满着,他好像从没有离开过她的里面,就在她疲倦地睡着时,他还在乐此
不倦抽动着。
她挣扎起疲惫的身子,她坐了起来时他的手跟随着捂住她的乳房,他的指甲
修得柔顺,十指尖尖欣长,就像两只蜘蛛一样爬行在她高耸的乳房上,在蜷缩、
挑拨、轻弹,咝咝咝的气息,漫天飞舞着酸楚的汗味。
他将头忱到了她丰满的大腿上,开始用他的舌尖抚弄她的那地方,粉红的舌
尖和那深褐色的肉唇缠绕在一起,看起来分外的色情。一阵阵舒心悦肺般的快感
让她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她相信过一会,迎接他的将是一次激越热烈的肉博大
战。
“不行的,没时间了。”她在他的脸上拧了一把,赶忙挣脱了他的纠缠,小
闵还躺在床上,看着她扭动着屁股进了浴室,接着里面传来叮咚的水声。
“你快点,我们还得赶好长的路。”她在里面尖厉地叫嚷,声音盖过了哗哗
的水声。
************
春天很快过去了,太阳越来越强劲,照耀在街道和人群中,留下一抹抹轻而
淡的影子,一些事件在日常生活中接二连三地发生,使人注意不到季节的变化。
黑色的皇冠像游移在陆上的巡洋舰,张丽珊戴上了墨镜,香喷喷的车厢里一只蜜
蜂撞击着被阳光染成葡萄色的玻璃。
监狱位于这城市边陲的一处穷山恶水的山沟中,远远望去,那高大的围墙和
铁丝网,以及四边的岗楼给人以仿若隔世的感觉。办理探视手续时张丽珊让小闵
在外面等待着,她觉得这种场合他的出现对唐萌太过于残酷了。走入那探视室张
丽珊的感觉就不大好,空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压抑着她的身体,狱警的脸上毫无
表情严肃得过份。
在他走进来时,他用充满惊讶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唐萌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
很多,脸上细细密密的胡须更显出他的粗砺。
“你好吗?”张丽珊急切地拿起话筒说。
“都在说中心行死了一位少妇,是让情人扼死的。”他没直接回答她的发
问,他的声音遥远而清晰,话筒不时有静电的滋滋声。
“真的,是许娜。”她说,唐萌接着说:“我以为会是你。”他的头发有点
长有点乱,眼睛有点湿有点近视,嘴唇有点笑意有点冷,狭小的探视室有种特别
安静的气氛,眨一下眼睛都听得到声音。
“你就这样恨我吗?”张丽珊用手捂住了脸,这是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
尖尖的脸庞,斜梢飞起的眼睛,苍白而毛孔略显粗大的皮肤,浓得要滴下来的口
红。
“不是,我是为你担心。”唐萌的脸上苍白,他的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说
话也难得完整,她想此刻她要是能够伸手拉他,他就会飞快地跟着她跑出这么个
地方。
“你为什么不同意离婚?”他平静地问,脸上毫无受宠若惊之意。
“我等你,虽然说你应服八年的刑役,但是我想,你一定能减刑或提前役满
的。”她实事求是地说。
“你就这么肯定。”他脸上掠过一丝揣摩的神情,似乎对她的话不大相信。
“真的,你就再坚持三两年,我一定把你弄出来。”她说得斩钉截铁,他对
她的脸感到了陌生,如今的她脸上那股特别的神采,以前那个羞怯怯眼睛不敢直
视,说话也轻声细语的张丽珊不见了。
“我定努力赚到大钱的,我要买别墅、开好车,等你出来了,就好好地享受
着吧。”她说着,脸上没有一丝得意之色,他终于明白,她那尖锐慑人的眼神,
使人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江湖女杰这类角色。
唐萌目眩神迷地坐在里面,半怀着悲哀、半怀着感激,看着妻子,他注意到
她那半圆形的黑眼圈,就像两只调羹一样印在脸上。
“真想现在跟你做爱,然后怀上孩子,等你出来时,孩子就能叫爸爸了。”
张丽珊充满真诚地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在里面,我特别后悔,就是没让你怀孕。”他说,隔着
厚实的玻璃,他只有深情地凝视着。张丽珊很冲动地把手贴在玻璃上,他在里面
不由自主地退缩了一下,一股令人晕眩的东西在压迫着他。
探望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一些让狱警看来不必要的东西被退了回来,铁门缓
缓地合上,在一晃间,他们对视了一眼。张丽珊读懂了唐萌眼中的含意,那是充
满留恋的,她心碎得几乎听到啪啪啦的声音,像是家具上的木纤维裂开来似的。
回到了家里,张丽珊谢绝了小闵,她不是很笨的女人,知道此时他要什么,
但她没心情,这时候她很想独自一人,尽管他情深意切。睡意像潮汐一样汹涌地
席卷着她,这是多么容易入睡的一次。唐萌、小闵,所有跟她上过床的男人,她
的焦虑、还有生活中的难题都统统见鬼去吧,先睡一个好觉再说。
第二天,张丽珊拒绝了小闵接她上班,自己驾着车。她把车上所有的窗子都
打开,凉风扑面,阳光像是一片蜜糖用恰到好处的粘度亲近着她裸露的皮肤。
距离正常上班的时间尚早,街上的车流并不多,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她让警察
截住了。
“对不起,小姐你违章了,请出示你的证件。”警察朝她敬了一个标准的军
礼后说。
“我不就是只压住了线吗。”张丽珊从包里掏出驾驶证,一条雪白光滑的手
臂伸出了车窗,她发现那警察目不转睛地顺着她的臂膊睨视着,她记起了腋下那
几根锦绣的毛发还来不及脱除,有些老羞成怒地对他吼叫着:“你是不是不想干
了,信不信我能让你脱去这身警服。”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理感觉怎么会变得怪怪的,陌生男人看她的眼神依然让她
有本能的满足感,但一想到自己像道甜点一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的潜意识
里又会变得怒不可遏。
“在我还没脱去时,我还是一名负责任的交通警察。”他不贬不恭地说。
张丽珊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一瞬间她就看上了这个英俊的警察。她的身
子如触电般地摇晃着,乖乖地受了处罚,顺便将那新印的带着香味的中心行总经
理的名片递给了他。后来到了床上,她再一次证实了她对男人独有的观察力,那
位交通警察常于异人的性能力把她修理得服服帖帖,其势汹汹其时长久。
对于现在的张丽珊来说,她很是浮燥,一颗不安份的心永远在飘来飘去、一
刻也不歇。离开一个男人怀中,再跟另一男人上床,这种频繁反复周而复始的行
为,几乎是一种生活的本能,易而反掌地尽情操练保持活力。
小闵,现在是中心行的人事主管,他的手里拿着一大叠花名册来到了张丽珊
的办公室,这是这一次应聘考试的大学生。
张丽珊对着那些照片一张张仔细地查验,突然,她抽出了其中的一张,对小
闵说:“这个,你马上通知他,我要面试。”
那又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孩,他漂亮得令人着迷,他那双拒人千里的眼睛令
她觉得怕遭其拒绝。他有光滑的皮肤、高高的个子,宽肩长腿还有一个鼓胀胀的
臀部,像是黑人运动员那样。小闵发现,这时的她面部表情出奇地年轻,犹如豆
蔻年华的少女。
许娜是离去了,就算她跟男人的故事销声匿迹了,但中心行的男女之间的故
事依旧上演,充斥其中的就是情欲,围绕着这些展开惊心动魄、伤筋动骨、林林
总总、五花八门的场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