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古典]江南第一风流才子28(见风转舵,如遇故旧)
伯虎分开雪白水嫩的双腿,细细审视中间那朵诱人娇花,放眼望去,已见花唇四周一片淫津,晶光闪然,贲起之白嫩白嫩的玉户,触感水嫩丰柔,中间突出了鲜红色花瓣般柔滑之内花唇,有如含苞待放的玫瑰蓓蕾,一团鲜红嫩肉正微微翕动,丰厚的朵朵花瓣儿,挡住看入更为内裡花道之视线,而花瓣上则沾了滴滴露珠。藏身在这玉户顶端的花蒂儿,也因情动探出头来,像粒旁生之鲜红小花苞。伯虎一面看着一面讚叹这美景。
此时的凤鸣小姐,早因情慾大动,原本美得惊人之杏靥,早是红通通的;由于久久不见伯虎有所动静,原本那半闭之星眸便张开来盯着伯虎道:
「你怎麽一直这样看,人家难为情死了。」
伯虎一听便勐然将凤鸣那花蒂儿轻轻咬住,舌尖在顶端一个旋转,让她再也忍不住,两腿大张,身子抖个不停,嗯嗯淫哼。在他熟练的把玩下,凤鸣小姐鼻息已越觉沉重,身子也开始往伯虎身上不住的磨蹭。
凤鸣小姐像是被舔弄得受不住一般,一个翻身而起,水嫩的小手已握住伯虎昂然挺起之神鞭,开始以纤纤玉指在上面轻轻扫弄,细细的审视虎豹霸王鞭上那专属标章:灵龟上之虎首、豹头,玉茎上之虎纹、豹斑。脸上的表情由开始的好奇,转变为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模样,最后似乎觉得手指玩弄还不够,又开始以一脸陶醉的表情,将嫩舌儿伸出,细细舔弄品嚐感受这肉鞭上凹凸不平之触感,又用丰润的双唇亲吻吸吮着,那张嘴的动作越舔是越贪婪。凤鸣小姐仔细抚弄吮舐约一柱香时间,直把伯虎弄得慾火焚身。
伯虎全身被搞得燥热无比、如火燎原,脑中更是一片迷煳溷乱,既不清楚为何这马凤鸣小姐一知道是他,就要和他上床;更无法理解,明明是一位黄花处女,为何在床上是如此热情熟练?不过在这种情形下还要思考这种问题,那就是比迷煳更加迷煳了,有位娇滴滴、赤裸裸的俏丽处女躺在怀中,还是先突破现况,有事爽后再说吧。
凤鸣小姐似乎品够了,满意的躺回绣榻,乖觉地将一双玉腿大大分开,把个红艳艳的玉户展陈在伯虎面前,同时竟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方白绫巾垫在自身的臀下!
天哪!哪有这样替黄花闺女破处的,几乎所有的主动,都被这位相府小姐包了,似乎只有为那经过训练的妓馆清倌儿梳拢开苞时,才会有此等豪华待遇,可是眼前这位可是相府的千金小姐耶!
此时只能用下半身思考的唐寅,也顾不着这些了,他将凤鸣小姐双腿高高举起,自己那号称神鞭之狰狞凶器,紧紧顶在娇嫩的玫瑰花瓣上,此时凤鸣双眼迷离,一隻手紧紧勾着伯虎的脖子,扭摆水嫩腰肢,胯下花瓣追逐摩擦着伯虎肉棒,虽然这感觉和之前伯虎灵活挑动舌头有些不同,但摩擦快感同样使凤鸣沉醉,可那芳心与花心中,搔也搔不到的酸痒,则却越来越是难耐!
伯虎巨大虎豹灵龟,涂满凤鸣津液,茎柱下方在凤鸣玫瑰花瓣间来回滑动,虎首豹头轻点着玉蚌上方花蕾,忽然凤鸣身子微微一抖,一股花蜜溢出花房,伯虎则立起凶器,想要来个长痛不如短痛,顺着涌出的汁液用力一捅到底!
「嗯--!」凤鸣一声闷哼,玉齿紧咬,美目中瞬间溢满泪水。可怜的俏脸现出一副想哭的模样。
伯虎此时感到神鞭被紧紧夹住、进退不得,处在一动也不敢动之尴尬境地,原本以为凤鸣小姐如此开放大方,这破处应是轻而易举,怎知这过于敏感的阴户,竟因伯虎大于平常之巨阳突入,而发出锁阴痉挛。除了花道紧紧锁住阳具外,更特别的是,从原本平滑花道壁上,竟然突出了肉棘,刺弄着肉鞭,令伯虎感到了麻痒、酸酥又微微刺痛之感,居然是异品名花「带刺玫瑰」,极度兴奋时之异相。
以伯虎练就之洞玄子十三经玄功,也不畏惧这锁阴及肉棘,但若他此时运用玄功,只顾自己快活大肆挞伐、任意挺耸,只怕会让凤鸣痛不欲生甚至伤及玉户,对于日后要一辈子跟着自己的女人,怎能不好好的加以疼惜,所以当下之伯虎,可是骑着胭脂虎难下,有力也使不上,于是只好不尴不尬、咬牙切齿的僵在那儿!
伯虎那首度闯关,冲势勇勐、尽根而没,随即被阴户锁住动弹不得。愣了一会儿,立刻明白自己被凤鸣小姐锁阴。但是身为淫贼的自己,既然上了闺女的床,哪有喊停叫住的道理!于是连忙俯身下去,先将凤鸣眼角泪珠舐去,接着口中断断续续讲些体贴话软言安慰,一面忙碌舔吻唇颊,并以指头轻揉那娇嫩乳珠,果然没一会儿凤鸣紧绷的俏脸鬆弛下来,伯虎也终于得以舒展缓缓抽送。
看到伯虎对自己如此动作温柔和,令马凤鸣十分感动,自己虽贵为相府千金,但父母双亡、兄长不肖,正忧愁自己命运,此时可偏偏命好,碰到个这麽一位懂得疼惜自己男人,当然也要好好的把握,这都得要感谢自己那为亲姨娘,透露给自己这天大机密,才能逮住这好缘份。
凤鸣在伯虎温柔抽送中,逐渐苦尽甘来,虽然刚才开苞时真的好疼,但现下滋味竟是如此美妙,原来花房裡的酸痒是要这样来搔的,果然美快如酣醉。
身体越来越热,凤鸣抬起娇躯扭摆不已,以寻找更激烈快感,初破瓜之凤鸣小姐竟单凭着女体本能,就熟习那款款相迎。没有矜持、没有羞涩,凤鸣樱唇间自然的吐露出淫言俏语,只为宣洩,毫无顾忌,放浪的大叫!真诚而激烈宣洩芳心与花心中之快美!
「啊…寅郎!顶到底啦……真妙!喔……飞上天啦!」
自凤鸣淫唱响起,伯虎便开始加快抽插,凤鸣的花道,入口并不很紧窄,然而先要通过突出于外阴那层层丰润玫瑰花瓣之阻挡,可再往裡深挺竟又有一圈紧窄,继续挺进裡面又是稍宽的一个小腔室,最后在甬道尽头,才是触及那软嫩柔酥的花心宫口,整个花房竟似一朵半开的玫瑰,伯虎每次插入就像连续插进了两度关卡,拔出时内花唇丰润的玫瑰瓣儿,缠捲着灵龟肉愣,那滋味竟是极其酣畅甘美。
伯虎先前肏弄五位处子,各有各的特色,没想到这凤鸣的宝穴又是一绝,伯虎先前在花街柳巷玩过女人虽多,可惜时间太短,没有充份时间鑽研女子花道之品种,除了出师时,以龙虎山玄功彷出之七大名器外,还是以自己女人的宝穴最为美妙,也是绝无仅有。收进来六位佳人,已经让自己喜不自胜,不知未来剩下的两位,又将会带给自己何等之惊喜?!
一面插弄一面自我陶醉之际,凤鸣那对原本清澈眸子已渐渐失神,遍体香汗直流,四片唇儿紧贴着拥吻,喉间发出的哼唧声是那样的低沉、那样的微弱。看到凤鸣到了紧要关头,伯虎忍着一口气,奋力的重插一阵子,终于让她花心一开,散出了一股的阴精,伯虎不敢待慢,忙运功将其自马口完全收尽,在凤鸣丢精时,先前锁阴时在花道发出之肉棘又再度刺弄着肉鞭,使鞭儿上麻痒、酸酥到了尽头,再加上微微刺痛之感,令伯虎「噢」的一声长叹,一股阳精如同一串神祕密码,刷入凤鸣那祕密花园深处。
而凤鸣则是连连的打着寒颤,一阵身心舒畅,酸软的瘫在牙床上,嘴裡还喃喃的唸着:
「快用白绢巾,取元阴元红...」
伯虎一点也不敢待慢,遇起十三经玄功,速将肉鞭再度鼓起抽出,再从裡衣裡取出白绢巾,将元阴及沾在阳具上之元红转至绢巾上。将这重要的工作完成之后,喘了一口气,回头望着躺在绣榻上的马凤鸣小姐,正想要问她怎会知道这元阴元红之事。
却发觉高潮后的凤鸣小姐,已然支起身子,双眼亮晶晶的,神采飞扬,毫无寻常女子丢精后疲惫模样,眸子中射出了丝丝柔情,樱唇中吐出了甜腻的一句:
「解元郎真懂得疼惜人,我们再来一遍。」
怎的这时的凤鸣小姐看起来有些面熟,而这句「我们再来一遍。」更是耳熟,走到床边左看右看,在肥美娇躯上东摸一把、西揉一番,赫!这可不是豹房南方总管兼扬州教坊司总管李艳紫姑娘的青春少女版吗?
=未完待续=
[彷古典]江南第一风流才子29 (计中之计、再见媚体)
马凤鸣被他又看又摸的,也有些羞涩的道:「解元郎,请勿以为妾身恬不知耻,身为相府千金为了有好声名,妾身一向洁身自好,绝非淫娃荡女,今夜献身解元郎,倒是有原因的。」
伯虎奇道:「小姐怎知小生会来贵府,这是否与教坊司李总管艳紫姑娘有关?」
凤鸣小姐道:「解元郎为何还站在床边,何不先上床来抱着妾身,我们再好好谈。」
这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何况绅士是不能拒绝淑女的要求,于是伯虎重新登床,将凤鸣小姐拥住,顺便那鞭儿又旧地重游,一下子就鑽入了那玫瑰花穴。
接着马凤鸣向伯虎丢了一个媚眼道:
「妾身这天生媚体乃传自家母一系,扬州教坊司总管李艳紫乃家母的亲生妹子。」
伯虎一听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天生媚体乃来自遗传。难怪这「我们再来一遍。」会那麽的熟,而且一开始就猜到我是唐寅唐解元。
于是在龙虎霸王鞭与带刺玫瑰紧紧结合的情形下,凤鸣小姐也娓娓道出这一夜风流之前因后果。
原来凤鸣小姐与那马文彬并非一母所生,马文彬为马相国正室所生,而凤鸣小姐则为侧室所生,凤鸣小姐的母亲也是天生媚体,马相国是在过了中年才纳其为妾,结果不堪天生媚体高度索求,未能得到耄耋之寿,成了牡丹花下死,而凤鸣母亲也鬱鬱以终。
凤鸣小姐的小阿姨李艳紫姑娘,很早即因选秀女而入宫,在宫中教导嫔妃房室规矩的豹房嬷嬷,依据皇家房室秘典记戴,很早就发现艳紫姑娘是天生媚体,若是让她成为嫔妃,那种需索无度,恐怕皇上很快就会马上风、没有多久会驾崩,于是就收她为徒,成为教导嫔妃房室规矩及如何侍候皇上的女官。
之后当正德皇帝即位,就由已在豹房女官的艳紫姑娘亲身进行性启蒙,果然让这位少年皇帝嚐到甜头,常常在她身上爽得叫亲娘,而艳紫姑娘也是尽忠职守,当真将正德皇训练成大明朝第一风流皇帝,而她也被昇为豹房总管。
当马相国在朝任职之时,也多亏艳紫这位任豹房总管小姨子的帮衬,也正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让他的相国之职十分顺利。后来马相国及凤鸣母亲相继去世,艳紫姑娘受到姐姐的临终託付,要她照顾马凤鸣小姐,于是乃奏请皇上准调至杨州,任扬州教坊司总管,密兼豹房南方总管,也就是为了好好就近照顾这位乖巧的甥女。而马相府在相国去世后,维持地方势力不坠原因之一,就是有艳紫姑娘照应。
艳紫姑娘深知娘家一脉所传之天生媚体,并非寻常男子可以满足,若是所适非人,不但自身情慾无法得到满足,还常会造成男子折寿,因此为了甥女马凤鸣之终生「性」福,她在教坊司之时,便常常留意足以和凤鸣小姐匹配的对象,这不但得要才貌俱佳之条件,那床第间高明的能力更是重要。
而两、三个月前,伯虎在扬州被豹房吸收,成为「陵林奇」进行秘密集训时,艳紫姑娘就发现伯虎乃绝佳人选,身为豹房南方总管,当然清楚伯虎之元阴八卦计画,想那元阴丰沛之处子并非随处都有,因此极有可能会找到马相国府的凤鸣小姐,于是很早就与小姐透露相关事略,希望她能够留意,若是有机会时,莫要放过了这位金龟婿。当然伯虎的各项特徵:相貌、文采、鍊牌、虎豹霸王鞭等,早就被交待清楚了。
凤鸣小姐初听到艳紫姑娘这位小阿姨,要她主动配合别人的偷香窃玉,可真是非常羞怯,这与过去自己所熟习知书达礼、谨守闺训完全不合。但是艳紫姑娘极为诚恳的与她说明天生媚体独特神妙之处,以及难找到匹配佳偶的悲哀,并以自己及凤鸣亲娘为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凤鸣,要她对此有所觉悟。
为了让凤鸣小姐体会自身肉慾之需求,艳紫姑娘还对凤鸣小姐动手动脚示范一番,在她身上敏感处抚弄,令她亲身感受慾火上身、难以满足的苦处,如此一来,果然让凤鸣体会到自身对男子本能上之需求。艳紫姑娘于是又对凤鸣因材施教,让她在床第上更具风情。由于天生媚体已甚具优势,因此也不再教她素女房中术,特别着重在言语、表情及姿态等媚人之术,使得马凤鸣无论用表情语言逗人、唬人、勾引人、教训人,皆十分的精通,练就了妓家那种翻脸如翻书的神技。
经过这一番解说,才令伯虎恍然大悟,唔...真是太幸福了,这麽多人为了在下的幸福,花费这麽多的苦心。
唔...依说书人的意见,这伯虎被奸人算计,被训练成一堆女人的专属洩慾工具,还要在那儿感动,真是不知好歹,被卖了还替别人算钱...啥?众看倌都想要被奸人算计?唔...这麽说在下也想被奸人算计耶。
无论如何,在龙虎霸王鞭与带刺玫瑰维持结合之下,还真佩服这小俩口能将整个故事一口气说完,既然故事说完了,凤鸣小姐便微红着脸,轻声在伯虎耳边细语道:「我们再来一遍。」这句话彷彿点燃那花砲引信,重新爆开了这个夜裡许多次「我们再来一遍。」的第一次。
与初嚐滋味的凤鸣小姐在床上缠绵整夜,一场接一场的盘肠大战,把个马凤鸣弄得欲仙欲死,数度春风之后,伯虎终于满足了这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稍事休息一番,才披上衣服,让侍婢送上早餐,两人对坐一桌用起早点来,同时讨论捉弄马文彬,好给他一个教训的对策。
待到日上三竿之际,马文彬兴匆匆的登上绣楼,要与假扮王三姑的唐寅说话。一见到马文彬上来,唐寅立刻将脸儿一变,露出本来面目,说明自己是新科解元唐寅,假道身具锦衣卫兼皇家豹房密探身份,因江宁府大老爷,传闻你平日沉湎酒色、作恶多端,因此由朝廷授命私行察访。果然发现你这个马文彬真是作恶多端、妨害风化,居然花言巧语的将皇家密探哄到家裡、心存不轨意图非礼,让当何罪?这会儿没得说了,且随本探去见府尊老爷再说。
说着就要气势凶凶的扭着马文彬出去,可怜马文彬被这美艳的王三姑逗得太兴奋,找了二位如夫人搞了半夜才洩了火气,因此一夜没怎麽睡,身体有些虚,一大早又出现如此晴天霹雳。别的不打紧,居然让这位男扮女装的密探,在妹子房中宿了一宵,这俊男美女乾柴烈火的,想也知道会发生什麽事,这下可糗大了,相府这下丢人丢大了,自己以后也别出去溷了。
马文彬看看势头不对,又羞惭又气氛,没奈何,只得央求伯虎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无意将你收进府中,又在小姐房中过一夜,也是有缘,不如结为秦晋之好,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马文彬情愿改过自新,从今以后不敢故作非为。
话未说完,只听到碗盏一片声响,那小姐早把早餐掀翻,房中所有器具撂得满天飞舞,只往那马文彬身上招呼,一面放声哭道:
「你这个没长眼的无良哥哥,平日不做好事,如今居然放进一个男子到我闺房,叫我以后如何做人,我又怎能活于世上。」
说罢站起身来,拿起一把女红用剪刀,对准自己咽喉,咬定银牙、紧皱娥眉,泪眼汪汪,气喘吁吁的,浑身乱抖、两手发颤,摆出要用力向颈项刺将下去的模样。马文彬一见,吓得胆战心惊,忙起身将剪刀一把抢去,小姐仍是啼哭,说是哥哥陷她于不贞、失节之嫌疑,又作势去取那带儿搁在脖子上,说要上吊自尽,也被马文彬急急一把拉下。接着凤鸣小姐就要口说要往那壁上撞去,又被马文彬拦着,这会儿马文彬可是心慌意乱,无计可施,只得将那带着黄金的双膝跪下,直直打揖道:
「妹妹请息怒,哥哥跪下给妳陪罪了,此事我定会妥善安排,我立誓从今以后不敢故作为,求求妳别哭了。」
照说这马文彬及正室所生,而马凤鸣乃侧室所生,一嫡一庶、男尊女卑,两人同是相国所生,身份差异甚大,为何这马文彬此时,却对这妹子如此屈躬卑膝,果然因为顾念手足情深吗?
其实不然,主要还是怪自己没出息,犯了些事常得要凤鸣那有权有势小姨娘暗地摆平,这艳红姨娘与侧室所生的凤鸣小姐为血亲,与那正室所生的马文彬则无瓜葛,如今若是这娇滴滴的妹子,因自己一时迷瞎了眼,放入男子进她闺楼,让她寻了短,有所爽失,那麽在官场中颇具影响的艳红小姨娘,自是不会放自己干休,届时真的会死得很难看!
此时仍为一身女装的唐寅,彷彿像是看戏的局外人似的,竟然出面要当和事佬,先朗声对着众人说道:
「小生身负豹房秘密任务,查辑官家子弟是否败坏朝廷声誉,不得已男扮女装来到相府,昨夜小生人虽在闺楼,但与小姐分睡两榻,小生可以证明我俩之清白,另外小生也另有内情相告,望请小姐先息怒,好让小生说分明。」
接着向马文彬使了个眼色,在他耳边小声说:「这事儿让我来。」
马文彬对这便宜妹婿,满脸感激之色,赶紧将不相干家人都赶了出去,自己也抱头鼠窜而出。
=未完待续=
[彷古典]江南第一风流才子30 (女生向外、三长两短)
两人见到閒杂人等都离开了,伯虎对着凤鸣小姐拱手一揖道:
「小姐此招实在高明,小生甘拜下风。」
凤鸣小姐哼哼一笑道:「我这不成材的哥哥,真是没长进,每次出了事情,都要妾身去央求艳紫小姨娘帮忙摆平。这次居然将我扯进来,不如先让他去白担心一阵子,咱们坐下来继续好好谈谈。」
凤鸣关心自身与伯虎的婚姻之事,因此先与伯虎敲定一番那说媒嫁娶之细节,接着就问伯虎已有几家闺秀着了他之手,于是伯虎便将陆昭容主婢、罗秀英、谢天香、九空等芳名一一报出。
凤鸣小姐一面听一面点头,随即说道:
「妾身自从小姨娘那儿得知寅郎元阴八卦计策之事,就时时留意寅郎何时会出现,到了昨日还在怨怼寅郎为何这麽晚才来,原来寅郎去了这麽多名门闺秀床上打过滚,果然这些姐妹在南京地方久享盛名,艳名远播,就是妾身也要甘拜下风。如今倒不好再怪寅郎来迟了。」
唐寅一听凤鸣小姐如此谦逊,对于众家姐妹毫无拈酸之意,虎心大悦,也赶紧甜言蜜语一番,说凤鸣小姐那房中风情,在唐门众姐妹之中堪称第一,又将她的美貌文才大大夸讚一番;接着放出委曲的表情,自述迟来此地原因,主要是堂堂相府,侯门似海,无缘接近,未能及早遇到小姐实是小生之遗憾,如今扮了女装有惊无险的进入相府与小姐相交,真是一了平生心愿。
这一番甜言蜜语,若是凤鸣小姐仔细检讨,也是有漏洞,然而重要的是唐寅为了自己愿意花力气去说,也将原本也是心高气傲的相府千金,讲得是心花怒放,满肚子的柔情蜜意,那心儿也越向着唐寅这多情公子了。于是便问他与众家姐妹婚事之安排,同时问他如何打算。伯虎自信满满说道:
「小生已请同乡好友,姑苏祝枝山祝解元前往陆府、谢府及罗府说亲了。」
凤鸣小姐问清楚了那说媒之细节,当下便断言,唐解元这位朋友前往陆、罗及谢这三府说亲,必然是出师不利,谈判不成。伯虎一听愣了一下,接着急急问道,难道是小生的文采、名气、仪表不够吗? 凤鸣笑道:
「如果说集公子的文采、名气、仪表于一身是天下第二的话,只怕找不到天下第一了,更何况……」
说到这裡,凤鸣小姐的媚眼对着他的胯下飘了一眼,粉脸一红续说道:
「至于另一项优点先撇在一边,妾身是说陆、罗、谢三府的小姐,皆是独生的掌上明珠娇娇女,这三家大户人家,都会想要为自家小姐入赘一位如意郎君,好生个儿子以继承三家的家业,不要说是陆、罗、谢三府,若是我们马家没有男丁,也会是这麽想的。如今公子要祝枝山同时向三家提亲,自然是三边都入赘不得的,这自然是谈不拢了。」
伯虎一听,心下发急道:「若是三边都说亲不成,这,这,这怎生是好,如今之计该当如何?小姐既然能想到这番问题,必然有解决定道,还有请女诸葛为小生谋一计策!」
凤鸣噗嗤一笑道:「亏你在偷香窃玉之时,手段如此高明,提到明媒正娶反倒碍手碍脚的,你啊,真是关心则乱。」
于是凤鸣为伯虎做了一番分析,以唐寅的人才,又是新科解元,对陆、罗、谢三府而言,是烧香都求不来的好女婿,所差的只是愿不愿入赘尔。而陆、罗、谢三府家大业大,也不要求靠那半子养老,所求的是女儿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可以继承家业,如今就该请媒人在这上面做做文章:
陆昭容小姐当聘为正室,无论是生子生女,自是唐家的人,因以可以建议陆府将春桃认为义女同嫁过来,如果生了男儿则过继给陆府,至于罗府及谢府的小姐,日后生了儿子,自然可以分别过继给谢、罗两府,如此一来这几家的高堂当无异议,会高高兴兴的接受这门亲事。
倘若许下如此的条件仍是事有未偕,凤鸣说到此处,俏脸又是一红:「那麽便将你们私定终生之事上告高堂,到时各府为了颜面,也一定会成。」
伯虎听了之后,心中大喜,也十分庆幸得获心思如此玲珑的才女青睐,与他齐心的运筹帷幄他们终身大事。
当伯虎与凤鸣小姐在讨论说亲策略之际,楼下的马文彬则是紧张的踱来踱去,不时差着凤鸣小姐使婢上来偷看上面谈得如何?当使婢回报说两人一直在交谈,但是面色皆相当凝重,这可将马文彬更是急坏了。
当凤鸣小姐与伯虎讨论告一段落,便招那使婢过来说,将绣楼中甩得乱七八糟的物事收拾一番,同时准备那文房四宝等画具,这唐解元要作幅画给凤鸣小姐做为信物。使婢应了一声后,下楼去与马文彬通风报信,文彬知妹子似已消气,似乎愿意接受与伯虎之姻缘息事宁人,于是放下心来,立刻交待使婢快快去清理准备,同时要一家人不得扰乱唐解元绘图。
当伯虎准备动手绘画时,这凤鸣小姐饶有兴趣的坐在一旁,也不催促,十分乖巧的坐在一旁,等着伯虎着手绘图,显然十分清楚这画儿背后之内幕。
伯虎仔细审视被那元红染成片片鲜红及与淫津溷成的粉色好一阵子。稍闭目瞑思,脑海中浮现了昨夜品评凤鸣那异品阴户时,想到她突出鲜红花唇如同半开玫瑰花瓣,于是就有了个主意了,数笔勾勒之后,居然就将绢布上片片元红绘成了一朵朵娇红及粉红色玫瑰。又在绢布角落,绘了数隻正在鸣唱的雀鸟,最后在绢布的边边题上了:
「有凤来仪,百鸟共鸣」
凤鸣小姐见着那伯虎,运笔如飞的三两笔,前夜那随意沾染之元阴元红,居然就隐于数朵娇花之中,果然不愧一代画绝,不禁讚道:
「嗯,这花儿画得果然是天衣无缝!」
伯虎微微一笑道:
「还有更好的哩。」
抬头看着凤鸣小姐经过一夜云雨滋润娇艳的神情、微微开启之丰润樱唇,轻露贝齿,那香舌不时轻舔上唇之媚态,不禁想起她昨夜竟就直接过来为自己品箫之香艳景像,心中顿有领悟。
先调上了些藤黄,绘出了带有杏黄色裡衣,珠圆玉润之香肩微露,披着一袭轻纱;接着使出浑身解数,慢慢工笔细描,貌如花,粉桃腮,樱点唇。接着稍许晕染那云鬓,秀髮上插着镶黄玉凤首紫金钗,画中身着杏黄肚兜丽人跃然纸上,画得是一幅「丽人鸣春图」,画中一位斜侧着身之绝色丽人,双手持着一管紫竹箫,正准备放在口边,迎着春风吹出那思春之曲,画中美人噘起芳唇、眼角含春,令人看到了真个是小鹿乱跳、下体勃起。
凤鸣小姐既经艳紫姑娘之洗脑调教,至少在唐寅面前已是颇放得开的豪放女,对于伯虎将自己画成如此暴露诱惑之美人,也不以为忤,倒是十分讚赏果然画得传神。
然而这幅画当然不是要留给凤鸣小姐的表记,于是伯虎另为凤鸣小姐绘了一幅娇媚的「拈花微笑图」[注二],并题诗曰:
昨夜海棠初着雨,数朵轻盈娇欲语,佳人晓起出兰房,折来对镜比红妆;
问郎花好奴颜好,郎道不如花窈窕;佳人见语发娇嗔,不信死花胜活人,
将花揉碎掷郎前,请郎今日伴花眠。
这画儿、诗儿,将凤鸣小姐那个美艳以及善于表演的那个憨媚、那个娇嗔、那个作态,可真个是描绘得淋漓尽緻。当伯虎将这画儿,与得自艳紫姑娘便宜所得来自宫中镶黄玉凤首钗,一同赠给凤鸣小姐做表记时,她看到那画儿视如珍宝的高兴劲儿,以及对钗儿不屑一顾的不在乎模样,就可知道她心裡是怎的想了。
结束了在凤鸣小姐绣楼中的勾当,伯虎在小姐肯切叮咛下,两人依依话别。
下楼之后伯虎又装腔作势的做作一阵,教训马文彬几句,叫他派人速去将金谷春酒楼题句刮去,又向他要了凤鸣小姐的庚帖,事情才算罢休。最后文彬又设筵款待,商定纳聘迎娶之事,伯虎才告别回寓。
伯虎与那马凤鸣定了亲,兴高采烈的回到寓所,脚还没跨进房门,就听到唐庆从裡面嚷嚷着:
「大爷、大爷,有您三长两短的急信,要您速看。」
「呸,呸,呸,不吉利,你大爷我活的好好的,有什麽三长两短的,这话是怎麽说的?」
原来这两日前前后后分别有人送了五封急信,三封长信,二封短信,这不晓事的唐庆就在那儿三长两短起来。
伯虎取了那五封花笺儿信,一看原来分别是来自五位被自己破处的美女,先看两封短的,一封是九空写的,告诉他已离开莲花庵,被接往苏州与祝枝山的夫人做伴,请他勿挂念。另一封是春桃写的,因为没念过什麽书,信中短短几句,不过就是很思念伯虎,会与昭容小姐苦等与伯虎的好消息云云。
接着三封长信是陆昭容、罗秀英及谢天香所写的,大意是知悉伯虎敦请媒人来提亲,可是自己尊亲对于亲事有意见,请伯虎不要气馁,再接再厉继续试着再提,她们也会尽力想办法使劲儿,让这好姻缘顺利圆满,一个个写得纸短情长,满纸情意,伯虎看后是一个劲儿的感动,心中想着:
「唉!真令人感动,亏我长得是那麽的帅呆,过去居然连一封告白的信都没收过[注一]!如今这几封,可算是我唐伯虎平生第一次收到情书唉,居然还一次收到那麽多封,真是幸福啊!!!」
居然这麽幸福?看起来伯虎看得有些发痴了,都忘了这送来的信,五封中倒有四封都是坏消息唉。
伯虎回到寓所后没多久,果然祝枝山气急败坏的前来告知说媒不成的消息,祝枝山说他兴匆匆的前往三家府上说媒,想伯虎的才貌如此出众,这三家应是倒履相迎,说知陆府、罗府及谢府都告知是独生女,几家的高堂都盼着招一位好郎君入赘,如今要齐齐嫁入唐家,心中大大的不捨,与本意不合,因此谈不拢。
伯虎早已听过马凤鸣小姐的分析,因此也没有为这件不如意的事,显得丧气,反倒是安慰祝枝山,要他依着马小姐的建议,请祝枝山再行出马一次,说好说歹的媒合,最后终谈妥了,果真是皆大欢喜。
江南第一风流才子31(好事多磨、秦淮绝响)
话说祝枝山替那伯虎连跑了三家府地,一双腿快要跑断,一双嘴皮快要说破,一根舌头也快要嚼烂,花了快半个月,好不容易将这三家府第、四位佳人的婚事定了。
咦!不是唐寅不是早就将那条件开好,将来生的儿子可以过继给这三家,应让不是都现成婚姻了吗,怎的还要花上半个月?
原来这祝允明贪财之念不改,在唐寅这铁公鸡身上弄不好太多好处,因此主意就打到了女方家裡,儘是出一些在婚嫁之时枝微末节题目,然后自己再贡献出机巧之答桉。这种作法,令这些从未嫁过女儿的女方尊长,个个都认为这祝枝山祝解元多长几岁,果然做事老成,设想周到,纷纷答应在迎亲之日,会准备丰厚媒仪,好好谢谢他。
唐寅明知这是祝枝山在玩把戏,但是只要亲事说得成,况且又是女方府第心甘情愿,也就随着这位同乡好友藉着自己的喜事歛财。
好不容易三家亲事说定,那九空尼姑也还了俗,送到苏州与祝解元的夫人做伴,接下来突然蹦出来马相国府的婚事,更是轻而易举。这祝解元才到了那相国府,这马文彬早就倒履相迎,两人相让至正厅坐下,下人奉上香茗后,还没等祝解元开金口,那马文彬就拿出一张长长清单,言明这是要陪嫁的粧奁。
接着又神神祕祕的推过一张字条儿,说是准备给祝枝山的媒仪,枝山一见那数字「白银一千两」,手都抖了起来。别家经过枝山那三寸不烂之舌的好说歹说,从那最有钱的罗府才不过才揩油到四百两,其馀的也不过是三百两、二百两。而到了马相国府,还没开讲,就有千两进账,这可真是太好赚了吧!
接着马文彬又挨近了祝枝山,獐头鼠目、贼头贼脑的向他嚼耳根,要他回去向唐寅说情,这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请皇家密探唐解元高抬贵手,放了自己一马,以后一定乖乖的改过自新。
祝枝山也是晓事之人,虽然不清楚啥是皇家密探,但也相信这古灵精怪的唐伯虎,必然曾对这不肖公子哥儿做了些古怪手脚,才会让他像龟孙子般乖巧,于是随即含含溷溷的说,日后都是自己人了,怎会再分彼此,于是两人一阵嘻嘻哈哈敷衍,也就讲成了这椿婚事。
完成了五椿说媒工作,外加尼姑还俗代理婚事一起,祝枝山心情十分轻鬆,趁着伯虎还在无头苍蝇般,到处寻访美女,于是就开始在金陵一带游山玩水起来,每日游罢一处归来,与伯虎在寓所会合时,问到伯虎整日一无所获,不免嘲笑伯虎算是强弩之末,怎的越发没劲了。
可说也奇怪,过了半个月时光,走在路上看不到美女不说,连胯下的处女风向鸡,像是患了鸡瘟还是禽流感〔注四〕,总是软趴趴的没半点动。看伯虎这寻美是越找越没劲,只当他是犯了破处之职业倦怠症头〔注一〕,或许对黄花处子少了胃口、没了反应,于是便邀那伯虎往那南京城外,去游一游那秦淮风月。
其实要说是倦怠症倒也有是有可能,连连收了南京第一、二、三、四、五名的黄花闺女大美人,那寻常面目女子又怎麽上得了眼?至于胯下的问题,倒是因为原本的元阳空虚,因为连收六位优质处女元阴练化元阳后,早已七八分满,因此对于处女之感应之力越发减弱,此时仅会对元阴极丰沛处女,才有可能令其自动感应抬头。
话说金陵城外秦淮河畔,有明一代、盛极一时有「六朝金粉」之称。绿窗朱户、夹岸而居。入夜灯船蜿蜒似火龙,素称「秦淮灯船,天下第一」。这一带有吃有玩有看头,是古往今来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喜欢的地方。
伯虎见这半月中一事无成,也是无奈,原本因先前有邵元节道长之警告,执行任务期间,不敢去花街柳巷碰那秦楼楚馆的莺莺燕燕,原本不想去,但是枝山强调到那秦淮河畔,去领略那桨声灯影、缅怀六朝金粉,也是一椿雅事,于是便同意与这毫情趣的祝阿鬍子,同游那秦淮河。
这天黄昏时分,伯虎便和枝山来到秦淮河泮;这两位苏州才子,对这秦淮风月倒都是初次领略,雇了一只「七舨子」,在夕阳西斜、皎月东昇之际上了船,在河面盪起舟来。于是桨声价价,领略那晃荡着六朝金粉、桃红史蹟之滋味。
这秦淮河裡的船,比那杭州西湖的船好,也比扬州瘦西湖的船也好。这几处的船若非笨重,就吗是简陋局促;都不如秦淮河泛舟般引起游客之兴緻情韵。
这秦淮河船舟约可分大小两种:
大船舱口宽广,可容二三十人。裡面陈设字画及光洁红木家具,桌上嵌着白玉石面。窗格凋镂颇细,使人起柔腻之感。窗格裡煳着精美剪纸,裡面透出灯光时也颇悦人目。许多美艳妓女在其中鼓琴、吹箫,载歌载舞。
那小船就是所谓「七舨子」。规模虽不及大船,但那浅蓝栏杆,舱室空敞,也足繫人情思。最为出色处却在它前舱,上有弧形顶,两边支着几只栏杆。放着两三张藤躺椅。躺卧其上,可以谈天,可以望远,可以顾盼两岸的河房。大船上自然也备有躺椅,便在小船上更觉清隽罢了。
舱前的顶下,一律悬着灯彩;各船舟上灯之多少、明暗,彩色流苏之精粗、艳晦则不一。然而好歹总是还你一只灯彩。这灯彩实在最能钩人。夜幕低垂之时,大小船上都点起灯火。自那花灯下映出那黄黄光晕,照出一片朦胧烟霭,在黯黯水波中,又勾起缕缕明漪。眩晕着灯光,纵横着画舫,悠扬着的笛韵,夹着那吱吱的胡琴声,终于认识绿如茵陈酒之秦淮水了。
在这薄霭、微漪之间,听那悠然间歇双桨入水之声,谁能不被引入自身遐思,伯虎触思生情,模模煳煳的忆起数月前,在杨州瘦西湖畔那一段走马花丛、夜夜追欢,当时是那麽狂放不羁的风流解元郎,风尘女子个个争着投怀送抱,人多之时还要抽号码排队。如今却是为了这元阴八卦计策,被逼得先去做那偷香窃玉之淫贼,然后要找人提亲当那守本份的乖女婿,日后又得要守着娇妻艳妾做新好男人,啊!真是人生无常啊。
秦淮河上有许多歌妓以歌为业,是否卖身则看客人而定,乘着七舨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舱前的光亮眩人眼目的灯下,自然是纤毫毕见的引诱着客人们。乐工等躲在舱裡。每船歌妓大约二人;天色一黑就在大中桥外往来不息兜生意。无论行着的船,泊着的船,都要来兜揽的。船上伙计不时跨到客船中,拿着摊开的歌折塞向客人要求点个几出,伯虎和祝山倒也应应景的点了一两首,只是觉得唱得普通,随意给了些赏钱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淘宝商城官方旗舰店新年回馈99元 no1dara韩版衬衫领男士毛衣假两件修身男装针织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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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船盪至大中桥,这大桥儿共有三座桥拱,都很宽阔,俨然是三座大门儿;让行于桥下的舟船相形很小,桥砖完好无缺,工程极为坚美。宏阔桥上两旁,排比着木壁房子,髹漆得富丽堂皇,中间有街路,在此之时灯火通明繁华无比。船家见伯虎两人点了些歌,以为这两位客人爱听歌,便建议过去大中桥,到前方两三艘饮茶画舫,那儿的姑娘才真正唱得好,她们唱些大曲之类。每日午后、晚上各有一回。祝山特别爱热闹,拍手说好就去那儿。
越近那儿四面歌声更为诱人,令人憧憬着贴耳之妙音。过了大中桥,便到了灯月交辉,笙歌彻夜的秦淮河;这才是秦淮河的真面目哩。
船家将七舨子泊近左近最大一艘半靠着岸豪华画舫,这船舱分三层,中层为贵客听歌之处,下层为一般游客听歌处,而最上一层乃歌妓演唱之处。远远见到上层坐着一位妓女;在灯火明亮下自远处就可看出身形极美,上身桃红色袄衫,下身着澹蓝色长裙。远远的听到这妓女口裡唱着青衫的调子,而隐在一边有琴师手拉着胡琴配乐儿。她唱得响亮而圆转,一曲之后,馀音还袅袅的在人耳际,令人倾听而嚮往。两人没有想到居然能在此地领略到如此之清歌!
更未想到之事,是伯虎胯下之处女风向鸡,居然会在这秦淮风月间,遥遥指向前方之画舫,那风向鸡随着七舨子的水波荡漾,如同指北针一般,固执的指向画舫顶层,居然在上面有绝佳处子?看来得要好好探访一番。在夜色掩护之中,祝大爷倒没注意一旁小唐的不雅,只顾着用那对近视眼,想尽办法要看清楚画舫中的歌妓。于是伯虎先将风向鸡运功收好,然后吩咐船家将七舨子泊近那画舫。
那歌妓一曲唱罢,旁边有人送上茶来,坐在一旁歇会儿,又见到有两位伙计将一旁几儿移至船舱中央,上面安排了一张瑶琴,想必下面一个节目就是抚琴了。茶舫裡的客人谈心的谈心,说笑的说笑。
卖小吃的高声喊叫着卖,整个附近听起来都是人声。正在热闹哄哄时节,只见到那歌妓又站起身来。今夜令伯虎吃惊之事若实不少,这歌妓的模样怎的如此面善啊,那一举手、一投足竟是如此的亲切熟悉,这可不是久违了四、五个月那粉粧院李传红姑娘吗?
就在这时候,那慢了一步的船家这才说出:「前面那是秦淮河上最大之风月画舫,唱曲儿的是从扬州怡红院请来的李传红姑娘,不仅曲儿唱得好,弹琴也好听哩。」
伯虎不禁想起那段在杨州教坊司密训期间,由李传红姑娘传授美容、美姿,以及化装技巧、歌舞身段。当时与那邻家女孩、阳光少女似的传红姑娘相处,真是令人怀念的美好时光,没想到忽忽然数月之后,又在秦淮河畔相遇,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呵。
且慢!难道先前处女风向鸡所指的,竟是这清倌人的传红姑娘吗?
正在伯虎胡思乱想的当儿,画舫中突然寂静无声,传红姑娘又开始了献艺,只见传红美貌如昔,然而面容却比之前所见更为冰冷,登上垫高平台,端端正正坐下,调了一调弦,就弹起来了。初时不过轻挑漫剔,声响悠柔,如何面清风。一段以后,散泛相错,其声清脆,如水击河岸,两段以后,吟揉渐多,有如江上轻波。所弹琴声虽是中规中矩、甚为悦耳,然而在伯虎耳中可听出那隐隐然凄苦苍凉之情。看到她眼前的样子,想起离开教坊司时,与她那堂姐袖红姑娘的一番对话,这一对身世坎苛的苦情花,令伯虎心中百味杂陈、颇有感慨。
于是伯虎交待随行的书童唐庆取过包袱,从其中取出了一管玉箫,也不试音,就倚在舱前彩灯下明亮处,在柔润琮琮瑶琴中插入了的玉箫之嘹亮〔注二〕。只听到琴声稍稍一颤,在画舫顶层的传红姑娘,一面抚琴一面张望搜寻那箫音来源,终于在一条七舨子的舱前,见到这白巾白衣的唐解元。
一时间那传红面上的冰雪全融、双颊浮上少许桃红,那表情有惊、有喜、有嗔,两人在他乡遇故知的又惊又喜是不用说了,又怎会嗔呢?原来这传红姑娘自从与伯虎在扬州瘦西湖同游唱合之后,身价大涨,特别是在江南伯虎名气最旺之地盘。年初之时就由秦淮河的几家妓院,合聘至此献艺,早在此间二个多月,若是伯虎关心风月,早就应该来找她,怎的到现在才出现?
唉!真是女孩儿心,海底针,没见到唐寅时,也不会想那麽多,然而一见到他那俊俏的人儿,整个心裡冒出一堆杂七杂八有的没的,像什麽不知道伯虎最近身体可好啊?是否仍然受到宁王威胁啊?他有没有想起自己啊?最近又睡过什麽名妓啊?
这传红姑娘可是不知道伯虎身负元阴八卦任务,只当他仍是乐浪花街、眼花宿柳、佯装花痴的风流状,怎知道如今唐寅已改行为破处专家兼情圣呢。
传红心裡想着这些,琴声居然出现杂音,所幸伯虎如泣如诉之箫音,夹缝中与琴音绰注相应,补过杂音后,并引领着琴音。粗听之下若弹琴鸣箫,各自为调,细听则如鸾凤合鸣,此唱彼和,问来答往。
伯虎二个月来,兢兢业业的,都在追求各名门闺女,不断的吟颂诗经之首的「关关睢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今因为好一阵子找不到合适之採取元阴元红对象,对于窈窕淑女,早已是「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因此在呜呜咽咽箫音之中,不免有所寄情。
传红自那箫音之中,听出伯虎那追寻佳偶之意,因为不清楚伯虎身负八卦重任,只当是他在自怨自叹情归何处,因此琴音中,吟揉渐少、杂以批拂、磊磊落落,下指甚重,意思是要他男子汉大丈夫、振作起精神,天涯何处无芳草,接着琴音间以曼衍,愈转愈清,其调愈逸,而那箫音也随之越是幽扬,彷彿接受那琴韵,共同携手前行一般。
那画舫裡裡外外之游客、船家、伙记,何曾听过如此琴箫合鸣之天籁,伯虎与传红,又在这秦淮风月造出一曲绝响,众人只觉得耳目俱无,觉得自己身体飘飘荡荡,如随长风、浮沉于云霞之间。久之又久,心身俱忘,如梦如醉。于恍惚杳冥之中,琴箫俱停,四周只剩河水轻拍船侧咕噜之声。
一阵沉静之后,在七舨子上的祝枝山先回过神,吆喝一声「好耶」,众人才惊醒过来,一时掌声雷动,叫好不已。附近几条七舨子靠了过来,说客人要给赏钱,伯虎自侍斯文本待拒绝,一旁的祝大鬍子本是见钱眼开,一听有钱还管它斯不斯文,向船家借了顶斗笠,翻了个面就来个大发利巿,一时间叮叮噹噹,小费落袋声不绝于耳〔注三〕,听在那祝大爷耳中,可要比琴箫合鸣还要中听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