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零四节淫化灵峤
阴魔却知这些欲海榨汁机不是纵欲简单,志在连山大师。连山大师有子铁伞道人,当今之世,知者只有芬陀大师及赤仗真人夫妇。阴魔酷肖铁伞道人,虽隔三百年之久,赤仗真人夫妇亦知是”冤魂索命大法〔的功效。料阴魔与连山大师必有血缘关系。此来任务本是查证连山大师及离合五云圭的下落,故指名阴魔入侍。灵峤二仙三徒具是欲海狂鲨,善长淫榨肉,把对方榨得精竭神疲,奄奄一息,才套问隐秘,都是无往而不利。
西牛贺州本是性解放的先锋,常有浪女性骚扰俊男之风,毫不含蓄。也不是避白发龙女耳目,只因前时在灵峤宫未能淫诱白发龙女,错当她三贞九烈,未安排她叁预淫战。支使白发龙女落下层看门後,甘、丁二仙即时埋怨峨眉气候炎热,自动剥个赤条条的搔首弄姿,充份散发妇人的成熟媚力,互相辉映,任阴魔欣赏。
二仙虽是西牛贺洲的高头大马,也三围合度,更能夸耀那丰硕乳球。阴唇阔大且厚,垂出阜外,记录下穴使用之频繁,荒淫无度,致优生发达。一头金发,属金主刚,显示敢作敢为,与黑发属水的东胜神州妇女相比,颇令人触目。发色带黄略透是淫欲过度,更逗奸思。鼻梁高耸,象徵主见,是民为主的必要基础,可惜骨重无肉,是孤峰独断,阴阳不调,不利属从,难以聚凝合作,更骨肉无情。
二仙看阴魔色迷迷的若是神魂颠倒,料是入彀,更怕阴魔面嫩未敢采取主动,更暗示三女徒穿针引线,以体贴为幌子,呼唤宽衣。陈文玑、管青衣即令到衣离,赤裸裸的展视着少女身段。赵蕙却含羞匿卷,眼瞪阴魔。陈文玑、管青衣显出恶作剧的笑容,把赵蕙剥个清光,竟是阴阜光秃无毛,世称白虎,有别於其师其姊的一片黑大森林,毛茸茸的极其稠密茂浓,却也是淫鲨一具,性欲特别旺盛的淫妇。
五具淫鲨不愧为蓝田玉实培养出来的精品,俱是腰纤腹敛,无西牛贺州一般妇女的腰粗腹涨。线条优美流畅,是肝肾得蓝田玉实之补,血管流畅,肠脏未有压迫血脉。海底轮之血管来处从腿脉之丫叉分出,气机通顺,性器官充血无阻,反应超越常人,更能挥展腿丫,无碍宽敞前明堂,邀色狼紧贴送。阴阜隆肿有如凸伸的肉球,可堪根泊撞,更有黝黑乌亮的阴毛茸茸迎舞招摇,邀入瓮。玉腿形状有若轴嵌,朝拱娇躯,上身较盆骨纤细,使饱满的臀部显得十分突出,高高翘挺,束结成葫芦般窈窕的蜂腰,成熟动人,衬托出丰腴的雪峰揉揉晃晃,显出一股野性的韵味和魅力。
赵蕙被阴魔窥视穴,装作生气不甘,要把阴魔剥光,以示男女平等,陈文玑、管青衣当然推波助澜。三女徒肉屏风的围拢阴魔,明是宽衣,实则着意挑逗,扭作一团。以淫对淫,当然一拍即合。女方既已阴居阳位,采主动,阴魔合当配之以阳匿阴座,表现含蓄,假意遮拦,实是在三女徒的娇躯上,毛手毛脚,挑逗女娘体内欲火,任三女剥个清光。那根阳具本来就粗硕无比,异於常人,而且由於近来魔功日升,更是粗如儿臂,长度足有近尺,龟头不比初生婴孩幼窄,撑涨宽若菇蕈,一般女人都会档受不起。为了不使淫鲨警觉防范,阴魔收敛巨成西牛贺洲的一般尺码,却坚韧得多。
三女徒虽是千年老饕,也被阴魔的先天真气乘隙过窍,无可遮拦,被弄得筋酥肉麻,骨骼疲软,把阴魔剥光後,还是纠作一团,缠在阴魔身上。在欲火煎熬下,更全神投入,施展催阳淫法,催得茎上的血脉筋胳浮凸胀张纠结,狰狞隐隐约约似是群龙围拢,在张牙舞爪,龟头若是择人而噬,极具挑逗。五淫鲨想像到韧若牛皮的凸筋在膣内磨擦的感觉,无一不腰酸痹,淫水生潮。
甘碧梧以师姐身份,立即剑及履及,马上采取了主动,抱速战速决之心,主动凌坐阴魔身上,轻易把巨套入内。因州内男性尽是无能之辈,缺乏制造氧化氮的机能,软不举,令州内女性长期性欲不调,只能死命以穴耸捋软条,自我酿制紧张以泄欲火,疯狂的搓揉软,把每一滴精水也榨出来。如此虐待摧残肉,更令州内男士,一代比一代更无能。女的欲火难泄,经长期的煎熬,遂成松无弹力的汪洋大海。灵峤宫淫鲨的窿之宽松,更因以练功,逾练逾欲壑难填,受欲火煎熬成松软,远比西牛贺州妇女更汪阔无边。
海大才容得下巨舟逍遥。淫鲨壁虽松,尚未阔得超越阴魔巨的常态。阴魔志在抽身应付即将到来的邓隐,必须把五淫仙降伏下,无需蓄意收敛。於是重震雄威,金刚巨在甘碧梧穴内逐渐还原,填满那汪阔的大冰洋,对那松弛的膣,还是压力颇劲,更可尽情施为。攻制胜可不同两情相悦的取乐子,必须以坚急攻,不断的摩擦阴蒂组织,膣肉不堪刺激下,血液速灌激涌,回流却使肝气来不及舒散淤积,气机不调致腹肿无力,神智浑噩。所以看受轮致死的妇女,多是腹胀如鼓。
甘碧梧觉到巨入套入窿之後,渐大渐长,极坚而热,抵住花芯嫩肉,恁地一股酥麻直透心扉,一波波酸麻的感觉不断刺激着,使她恨不得把整条巨噬入她那子宫深处。她每用一分功力磨夹,就觉那根硬家伙更涨大增长了一些,给将她整个阴户撑得结结实实,却不知为是阴魔弄鬼,只道是内热坚挺,强磨壁,使得血液流往阴道壁,而呈现充血状态所致。如此坚挺的钢平生未遇,甘碧梧的心情不觉激荡,性欲也亢奋起来,再也按捺不住,更为狂热地转磨膣,忽左忽右,时上时下的蠕动,浪得像饥渴的野狼,恨不得要将肉嚼碎似的,忘形忘命地耸匝摆摇。
白的乳浪狂摇暴晃,散发着性感成熟的淫荡气息。那金形带火乳球丰腴胀大,如半个圆球覆盖在木形的项长身干上,基低较窄,挺出一粒尖红的乳蒂,向玉肩勾弯峭挺,在阴魔眼前挑逗,若引诱追逐。阴魔淫功凌驾甘碧梧,何惧挑衅,把双掌抓托着甘碧梧那双滑溜软弹的乳球,拇食二指捏着尖红乳蒂,呼应着金刚魔,催动白阳壁刻的辛支真气。女强人多是木形腰身,得木性的昂挺雅拨,秀出群伦,得誉之载。五行生克,木遭金削。属木寅虎忌属金的辛猴扰背,翻身不得。
阴魔辛支真气注透甘碧梧乳晕,触电般的感觉从双峰传入甘碧梧灵台,震撼直捣三魂七魄,不由自主的弓起娇躯劲挺,柳腰急促摇晃,强擦内金刚巨,可真剑及履及,硬碰花芯。阴魔的坚硬长热远在甘碧梧想像外,加上快速的磨擦及重重的顶上花芯,其刺激若剑插天灵。甘碧梧尝到空前的重挫,不由得浑身绷直,哼声有若凄号。
虎威虽猛,就是奈何不了腹内回虫。甘碧梧回避不了阴魔的擎天热在她那花芯内持续戮刮,在那平生未有雄抵达的道深处一挺一送,送入辛支真气,化为一股暖烘烘又带酥麻的感觉从子宫窜上,电导般的窜流浑身细胞,激起逐渐增强扩张的波涛,摆摇着甘碧梧娇柔的赤裸玉体,把膣最敏感的娇嫩部位,凑迎啄。
任甘碧梧如狼似虎,也在金刚巨下欲仙欲死,享受到从未能想像得出来的高潮,阵阵颤抖像闪电一样一阵一阵地掠过,悸动的快感持续遍传,摇得淫水成河,腰腿酸软,全身散痪的「格格格」浪笑。高潮浪顶就是瞬息间的飘浮感觉,仅仅持续一瞬间,又撞来新的耸撑,炸入灵台,再被抛向另一个更激荡的高潮。
一抛一爆,奇趣无穷,冲得甘碧梧娇呼不绝。那紧张的神经系统,受不了几个耸撑,已是气喘喘的呻吟无力。霎那之间,穴里彷佛加强爆炸,甘碧梧已是瘫软疲痪,动也动不了。
丁嫦见到师姊现出那从未经历的浪态後,扒伏在阴魔躯体上呻吟,料甘碧梧已是无以为继。而阴魔为诱敌深入,也假装强弩之末。丁嫦虽然从甘碧梧的浪态,认识到阴魔的空前奸的威力,却自信是生力军,可收全功,更为甘碧梧的呻吟,勾起熊熊欲火,到处都变得非常敏感,而性感带部份的敏感度更是急遽上升,强烈地感受到阴蒂部位滋生起一种极度的快感,下意识地扭动纤腰,晃摇荡摆,示意三女徒扶起甘碧梧。阴魔不欲露底,随甘碧梧的穴被托离,也把魔敛回入甘碧梧前的尺码,那飞龙丛似的青筋却涨得更为圆大狰狞。
丁嫦堕入彀中,料阴魔只是西牛贺州的一般尺码,已是筋露力疲,企图来个挫锐磨锋,包管虫爆浆射,急速的噬套魔下去。阴魔以硬碰硬,於丁嫦淫水沾粘处,急促扩展回复原来粗径。丁嫦觉到那魔猛地一颤,竟似粗壮了许多,粗壮龟头的狞角撑满膣,重重的猛擦洞内壁的敏感嫩肉,电击火撩的刺激立刻冲击全身。强烈的轰击突如其来,轰得丁嫦娇躯颤抖,应变无从,唧声锐响下已把魔全根套尽,淫水如洪流满阴魔胴体,连口鼻也溅上了,长长的魔把粗壮的龟头又深又重地顶到子宫颈上。这令人落魂失魄的一下深顶,顶得丁嫦娇躯酸痹,火烫的压迫若从下腹直逼喉头,忍不住尖声淫叫,魂飞魄散,赤裸的娇躯摇摇欲坠。
丁嫦腰身珠圆玉润,得水之形,有子鼠之质,性近敏捷,善蹈空窜隙,无奈克星照命,输得全军尽墨。阴魔乘丁嫦失神的刹那,暴发辰支真气。辰支真气有土之质,五行克水,有龙之灵活多变,截窜鼠之归路,顶着子宫内壁,不住地脉动筋胀,缓慢轻微却强劲灵活的在谷中抖擞,却是切结的击擦上内流移的敏感位置。丁嫦被碰得壁收缩,不由自主的淫吼浪叫,腰摆臀摇。土形带木的乳房垂若吊钟,基底阔而硕大,有土之虚散,晃动更是急遽不停。扭的甚为妖冶,叫的也是淫荡无羁。
看二师已醉,阴魔於剥衫纠缠时,也探得三女徒修为未达先天境界,放胆施泄淫氛。後天真气修为丰厚後,可模仿先天,却欠先天真气的隐密蔽伏,无踪无迹。五淫鲨本是欲海浸溶,更无从觉欲火升腾,有异常态。丁嫦为魔所执,更是淫氛之原。每一次被魔触及娇嫩敏感的花心,赤条条的玉体就像棉花糖化丝四散似的发疯扭动,播送淫氛,自身膣更被欲火烧得炙炽,以阴蒂为中心向骨盆放射。
魔在她那火烫的窿连连地跳动,研擦得丁嫦花芯狂涨,娇躯颠震,赤裸白皙的香肌亮闪晶耀,红丸淫荡的跳跃跌荡,蒸蕴出浓郁的乳香,云移雾涌。丁嫦的摇动也越来越快。温热的感觉自盆腔传遍娇躯的每个细胞,好像静电一样的脉冲逐渐侵蚀筋络,再没一丝力气,软绵绵地倒在阴魔胸膛上。
陈文玑、管青衣、赵蕙见二师败颓於阴魔下,自知不敌,无复雄飞主动的激扬,只馀一念忠贞,期望苦捱有功,待师尊回气施法。二来已是淫氛深扰,欲火焚心,痒难熬,不泄不休。面对金刚火,又爱又怕,颇为虚怯,雌伏天性浮现於形色,更惹狂蜂恣意妄为。
三女徒中,陈文玑修为较弱,已是穴骚痒得有点不克自持。阴魔先并弱小,陈文玑穴的空虚填满。陈文玑觉得窿给金刚火逼得涨涨,灼热得如遭电极,阴道和子宫发生痉挛,才刚被,就已经爽的魂飞天外,心神恍如飞入云端。一股热流急涌入导,烧得花芯酸麻酥痹,淫水沁出如泉。一阵阵低沉的“鸣┅┅呜┅┅”淫叫中,娇喘吁吁。
魔逞威,只听到「拍,拍」的肉击声,在双方耻骨腿丫碰撞处响着,就是魔的攻伐,一波强似一波的冲撞,几百下货真价实的抽插,下下劲插到底。插得陈文玑一阵淫叫,血液沸腾得阵阵波涛汹涌澎湃,口中不断发出淫荡的呻吟,不停的摆扭着巨臀,两腿缩张,全身蠕动,穴中淫水泉喷浪涌。淫浪话儿忍不住随着肉欲激励的呼唤出来。
性行为中会发出叫床声,以女性占绝对压倒性的多数。那是雌性在被动的受方,不是不胜承受,就是产生强烈的告白欲望。西牛贺洲男性松软无当,无论如何的努力,被的妇女却都无法达到高潮,习惯於为了要有感觉而出声。高叫「再用力、再用力」的要求,已是必然呼。因为西牛贺洲男士的阳具软若粉肠,施展不出摩擦力,以致越搔越痒,挑逗得被女伴不得不咬紧牙根,喝出「硬点」的命令。
陈文玑喝惯了,已是积习成淫的一部份,只是叫声却是不同了。初逢金刚巨,就是「哎唷!」连声的号叫,抒怀喊叹:“哎唷!┅┅美死小淫妇了┅┅好人┅┅好弟弟┅┅啊┅┅大肉棒弟弟┅┅你太强了啦┅┅啊┅┅我要泄了┅┅咯咯┅┅要死了┅┅死了┅┅啊┅┅┅┅”
阴蒂的爆炸感令陈文玑的淫叫声时续时断,阴魔又是一阵急插猛闯,次次一插到底。陈文玑被得白眼直翻,娇吟声愈来愈媚、也愈来愈弱,高潮一波波袭来,叫声也呓下来:“啊┅哎┅又泄了┅你真┅真猛┅真厉害┅啊┅又顶┅顶到心里去了┅嗯┅都快给你干┅干坏┅干坏了┅唔┅啊┅慢┅慢一点┅求┅求你┅┅唔┅再┅再插啦┅重┅重┅啊┅啊┅插得太重啦┅┅小淫妇又泄了┅你┅你┅那麽硬┅又那麽长┅啊┅慢┅受┅受不了了┅┅┅”
眼看是陈文玑再承受不住阴魔那粗大巨的抽出来,插进去,再抽出来,再插进去。穴里在火烫的刺激下,泌出的湿黏淫液也被炙乾了,糊沾满在巨茎上。陈文玑的意识只一片晕眩,发出不知是哭泣还是喘气的声音,眉心层锁,如痴如醉的呻吟着:“好人┅┅你┅┅你还没要泄吗┅┅淫妇┅┅我┅┅啊┅┅爽死人家了┅┅啊┅┅啊┅┅又要泄了┅┅不行了┅┅人┅┅淫妇再下去会┅┅会被你的大肉棒插┅┅插死的┅┅啊┅┅够┅┅救┅┅救命┅┅”
这确实是女子欲火焚身,魂飞天外,欲仙欲死的表露。陈文玑已被插得穴火焚,眼冒金星,四肢软绵绵地,无一点招架之力,剧烈无比的欲仙欲死的高潮快感像波浪一般不停涌出,闪电般的强烈刺激,在美艳淫女的灵台里不断地轰呜,爆炸,整个娇躯软痪在阴魔身上,休克过去。
管青衣受到前所未见的淫荡奸战,虽然有点惊心动魄,但对玉体内的欲火更如火上加油,烧出诱人的艳媚绯红,子宫里已酥麻火烫,引出深藏骨内的春情欲焰如火如涛,涌动那婀娜多姿的赤裸曲线抖得如幻如影,泄曳出「啊┅┅啊┅┅啊┅┅」的娇喘声。看着阴魔把金刚魔对着自己的缝,慢慢地往推入,产生的反应居然更强烈,只觉窿炽热,头晕目眩,不由自主地呻吟:“喔、啊,嗯、唷、哎、呀,哟。”
淫水已经跟着巨挤入穴而渍渍作响,管青衣感到那他插入了她的体内的巨空前粗大,更是前所未有的硬挺和深入,贴得硬撑的,有着逼压的紧凑,一瞬间就让管青衣崩溃在强劲的侵袭下,擦出的酸酥麻痹如闪电的殛入灵台。长长的睫毛颤动,蹙眉齿,有点若勉强承受。更难消受是巨直插到底,花心被龟头塞得颤动欲裂开一般,撞出“哎┅┅”声的哀婉娇啼,更是销魂蚀骨。那纤美修长、柔若无骨的赤裸娇躯在阴魔胯下无助地扭动挣扎,更惹来阴魔的野性,魔不住冲击着那最敏感最脆弱的所在。管青衣不由自主地颤抖痉挛,若是哀怨的叫道:“「不┅┅不行┅你┅你的┅┅大家伙┅┅捣散┅捣散了┅┅我的小穴┅┅唔┅┅唔┅┅涨裂了┅┅啊┅┅”
涨裂中却有一股难以想像的快感产生,登时令她神飘魂荡。灵魂彷佛出窍,到了九霄云外。轻飘飘的浮游感和麻痹的快感,只能「喔┅┅哦┅┅」的婉转娇啼,彷佛要将承受不来的淫欲叫出樱唇去。可是彼去此来,呼应着户内传出的滋滋淫声,在金刚魔的抽插下,一次又一次,在欲拒还迎间体会着欲仙欲死的快感,缨嘴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辗转呻吟。
娇媚的淫荡呻吟中,管青衣的娇躯开始剧烈的抽搐,壁膣肉似颤抖的收缩,享受着那性的高潮。欲的顶点真教她陶醉和迷恋,娇吟更是急喘。那香汗淋漓的赤裸玉体只能随着魔的抽插而迎送。连叠的高潮下,管青衣疲惫得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魔再高撑上挺,再突然猛力的直贯,插得管青衣连粉臀也不断痉挛,娇躯猛烈颤抖,元阴出体所带来的虚空,散魄离魂,全身打了一个寒颤,就软软的瘫痪在阴魔身下。
赵蕙见连番淫斗,空前激烈,勾起炽热火红的气焰,像若快要把谷熔化,烧得脸颊酡红若火焚,鼻息咻咻急喘,见阴魔扑了过来,却是有点怯惧,又抗不住骨子里的淫荡渴求,耻阜无毛的白虎质素。
白虎无毛可不属缺乏贺尔蒙的秃头脱发,天生就是缺乏毛囊。毛囊生於血管末梢区段,屯积静脉回收不来的沉殿,冗赘成毛囊,功能是送掉氧化不去的纤维或金属,所以验毛发可见体内健康情况,性交或通霄劳形後,须发长得比平常快。只是冗赘到血管淤塞,毛发脱落,就无功能可言了。毛囊长不成却是局报血脉畅盛。耻阜乃性器官血管丛末处,其血旺致无毛囊,子宫道当然功能超卓,善於榨啜精液,肉当之鲜有完卵,是故以虎称之。本非见於西牛贺州。陈、管、赵三女本是南宋孤臣之後,被飓风吹入天蓬山下。赵蕙更是天璜贵,承传帝室的荒淫才有此先天胎气的优生。
赵蕙欲拒还迎的让那火烫的粗如凿裂阴唇般顶入窿去,真是既湿润又相当凑紧,水滑漉漉的响亮「滋┅┅」声充分反影膣的箍束力。尝惯西牛贺州软的松缓无力,赵蕙的壁初经重压,未作适应,被擦出一股激情排山倒海地扫过,血液在体内奔腾,挑拨起亿万万的细胞怦然震颤,樱桃小嘴爆出一声声急促哀婉的娇啼,忙着扭腰挺臀,如痴如醉。
阴魔志在克敌,任她娇媚冶艳,也不怜香惜玉,双手托住赵蕙娇臀,用力扯拢,贴凑耻阜,舞动粗大的茎在赵蕙穴里转磨,攻敌所避,每下刮擦都戮准穴内的敏感点。每一下令赵蕙情不自禁地呻吟出来,狂喘娇啼:“好,好人,┅┅啊┅┅唔┅┅我会,会给┅┅你┅┅戮死┅┅嗯┅┅干死┅┅唔┅┅”
强烈的高潮自花芯爆发开来,赵蕙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呻吟,一阵一阵的急颤。赤裸娇躯抖得肉光弭漫,叫作死去活来。但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在上了高潮之後,其平复的速度异常。这就是白虎的威力,血脉疏导极快,高潮如「山型」的大坡度升降,颇令淫侣吃不消,视白虎幽谷如畏途。
只是一山还有一山高,阴魔身怀旷世魔,足以降龙伏虎,感受到赵蕙的冲动,双手改为持扶住赵蕙的丰满臀部,作更深的磨擦抽送,更全面的刺激。每次都直顶花心,顶得赵蕙全身酥麻,淫水不停的直流着。每一下动作,都能教赵蕙魂飞天外,飘飘欲仙,膣又麻又酥、又爽又酸。赵蕙在激烈的捣撞下,吸吸更为急促,呻吟呼号:“啊┅┅人┅┅人家┅┅快要泄了┅┅咯咯┅┅大肉棒来插死淫女吧┅┅淫女要死了┅┅死了┅┅”
那异常巨大的魔一下接着一下插着,次次地胀满了赵蕙的穴,把胯下这个淫娃的肉体和魂魄都推向那销魂蚀骨的肉欲高潮,未等高潮的回落,更激荡的高潮又连接抛上。那一丝不挂的雪白玉体越来越酸软无力,平滑的小腹也颤抖蠕动,并随着魔的每一下插入、退出而忘情地呻吟,阵阵淫糜的浪叫,一声高过一声:“哎唷┅┅你的肉棒┅┅真的好大┅┅要插死我了┅┅肉棒好大喔┅┅会把我给肉洞给插坏┅┅坏┅┅好坏┅┅肉棒真的是太大了┅┅我受不了┅┅”
飘飘欲仙的快感令赵蕙的灵魂彷佛飘离躯壳,软绵绵的像踏在云雾中,冲击已击撞深到赵蕙的灵魂深处,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整个魂魄都恍如离体飘入虚无中,愈飘愈远,只馀下断断续续的呼吁叫声,混在她急促的喘息声中:“啊┅┅我┅┅不能动┅┅了┅┅喔┅┅又来劲┅┅了┅┅哎唷┅┅你┅┅别插了┅┅真要了┅┅我的命了┅┅啊┅┅”
娇呻声中,娇躯剧颤,痉挛而脱力,到达了绝爽颠峰,昏眩过去,软绵绵的躺下来,还在抽搐颤抖,未见平复。
丁嫦折在辰支真气下,竭力行功,意图恢复元气,无奈欲火腾升,心在噗噗的跳,丹田在收缩,体整穴湿润痕痒,滚烫一片,炙得那骚痒渐渐化作热流,蕴藏着阴魔输导过来的淫氛,随着行功运气,带来高度兴奋的魔力,刺激着丁嫦的整个身心。看着赵蕙的乐极失神,心灵震撼,淫欲贲张的她完全受肉欲所操控,只想着要男人的强悍勇猛,再也没有半分矜持,把阴魔轻牵过来,呓道:“我是个荡妇┅┅忍不住了┅┅快来我┅┅用力插我┅┅让我高潮┅┅”
娇声颤喘,显露出淫火的炽烈,脸上桃花妖娆,妖艳的眼神送的是尽是浓冽春情,竟侵肌蚀骨。那凑往金刚巨的黑密毛丛已是热浪成风,连套噬茎也娇慵无力,摆臀扭腰却奈不住淫水溢满阴唇,滑潺潺的在龟头上涮溜,揩得阴唇酸麻,嘤咛呓喔的拥挤着阴魔胸膛,无法自己。
雄飞雌伏,女性的筋脉就是抵不住淫火的煎熬,只要是犹豫一下,就筋酥骨疲,强奸可不是雄飞的男性所想像的困难。阴魔蓄意挫败淫鲨,更强戮急插,闪电般直闯穴深处的花芯。丁嫦感到阴道膣腔被粗壮的金刚热猛地一挺,若翻江倒海的搅拌,直撞得花心开裂,其涨痹如潮涌的泛滥全身经脉,剧烈抖震收缩,淫荡的叫着:“啊┅好劲┅啊┅劲力插┅┅插啊┅插死淫妇┅啊┅┅┅”
丁嫦全身酸痒,痒得深入骨子里,享受着这从来没有过的蚀骨销魂快感,长期活在松软弱中的性欲半天吊下,有点被虐的倾向。虽然火辣辣的痛得像给硬洞穿了她的花心,凄叫声中却夹带着兴奋满足的音调,痛楚当中感觉到的快感,却是充实强劲,直透入灵魂深处,填塞了怨妇的长年空虚。获得了长久以来所未有的空前的满足,怎不叫她不深深迷恋上那茎在花芯里钻撞所带来的颤栗,强烈到无可抑制。
水形腰身就时有着水德的有容仍大,流变可塑,血流从骨盆一波波的扩散,生殖器收缩和悸动颤抖的骨盆抽高潮接踵而袭,让丁嫦在浪叫声中,享受了体验了多达七次的高潮。这种持续性的高台型高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极其狂野持久。红艳的一张小嘴泄出淫荡的呻吟。
穴内的毒蛇却不怜香惜玉,凶狠的一次又一次在穴戳刺,户里传出「叭唧」不断的淫水声,丁嫦花芯内的那一份栗动,更是难以按奈,很快就在冲激之中,淫荡忘情的浪叫出诱人无比的叫床声:“啊┅┅┅可爱的儿┅┅好心的乖乖┅┅┅宝宝┅┅┅我的心肝┅┅┅你真是我的命嗯┅用劲的干吧┅┅┅干死骚穴吧┅┅我这┅┅┅淫┅┅┅浪┅┅┅的┅小┅┅穴┅┅┅太需要了┅┅┅你┅┅你┅┅要┅┅┅哎呀┅┅好宝宝┅┅┅可爱的阳具┅┅┅又粗┅┅┅又长┅┅玩得真痛快┅┅又长┅┅又硬┅┅捣得花心┅┅┅好┅┅好劲┅┅淫妇浪得要疯狂┅┅┅要死了┅┅┅哎┅┅┅┅我的天啊┅哎呀┅┅乖乖真会┅┅┅哼┅┅┅好儿子┅┅┅亲丈夫┅┅我的亲亲┅┅┅”
丁嫦的窿在阴魔的粗大魔猛力抽插之下,一阵又一阵的快感不停直冲向灵台,丢精的美妙快感已彻底占领了丁嫦的意识,忘形的浪叫:“好爽┅┅啊┅┅咯咯┅┅亲亲┅┅淫妇要死了┅┅被你的大肉棒插死了┅┅啊┅┅浪货要泄┅┅泄了啊┅┅”
任由体内肉欲横行,丁嫦完全沉醉在肉体感官的快感上头,手足四肢八爪鱼般地搂紧了阴魔,全身那些兴奋的神经处於紧张状态之中,因性之兴奋高涨,血压上升,小阴唇内之血管充满血液而隆起。越是隆起,越是强硬,把金刚巨箍得扎实,淫液溅出若喷泉飚射,丁嫦顿时感到一阵阵灼热的淫水狂潮般倒灌进花芯,涨撑得魂失魄散,像是要胀破花心,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呼天抢地:“啊┅┅啊┅┅我的心肝儿┅┅┅天啊┅┅┅又粗又有力┅┅咬呀┅┅┅塞得紧紧┅┅唔┅┅┅嗯┅┅┅我的花心散了┅┅喔┅┅┅我气都透不出了┅┅┅啊┅┅亲乖乖┅┅淫妇┅┅呀┅┅受不┅┅呀┅┅哎唷┅┅┅骚穴受┅┅受不了┅┅啊”
那种被强行挤压的膨胀到达顶点後,金刚魔抽出时泵得淫水涌离花心,接着的是突然的失落和空虚。丁嫦被扯得魂堕魄跌,若九重天泻,浮流虚逝,抓紧阴魔求饶:“乖乖啊┅┅冤家┅┅┅我要沉了┅┅┅唔┅┅┅我流了无数次┅┅你还没有出来呀┅┅┅唔┅┅┅可爱的心肝┅┅┅哎呀┅┅我┅┅我┅┅┅不行了┅┅┅┅不得了┅┅┅我吃不消了┅┅┅”
荡人心魄的颤抖淫声并没有得到阴魔的怜惜,深入穴内部龟头仍是不断地抵住花芯嫩肉,紧贴猛旋,点击着敏感的花蕊。穴承受着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又疼又麻、又爽又酥,集痛、痒、酸於一身,使得丁常意识开始模糊,呼吸急喘,娇声淫叫:“啊!好人┅┅轻点嘛┅┅好乖乖┅┅大家伙的心肝┅┅你死我了┅┅好亲亲┅┅咬呀┅┅呀┅┅好弟弟┅淫妇不能再动了┅┅哎呀呀┅┅不能再了┅┅淫妇不行了┅要被你整死了┅┅坏蛋┅┅啊┅┅”
阴魔更是一次比上一次更有力的猛烈冲刺,重重地抽插。丁嫦如醉如痴,被插得全身快要溶化似散了,抽松时却空虚得难受,又无力迎上,神魂荡漾,飘飘然像是乘云驾雾似的,飞越九宵云外,欲的顶点真教她陶醉和迷恋,更淫荡地发出呻吟,要说多淫荡就有多淫荡:“好人┅┅你怎会┅┅这样┅┅厉害┅┅我都已经丢了┅┅你还没有啊┅┅呢┅┅这样久┅┅了┅┅你都还没有┅┅射出来┅┅你┅┅好厉害┅┅我会被你死┅┅被你奸死的┅┅啊┅┅”
动人的淫荡裸体一阵痉挛後,紧紧夹住巨的洞,松弛了下来。阴魔穷追猛打,紧合的吸吮着香舌以震奋丁嫦神经系统,魔更加快速度,连施千多下急抽猛插。穴接触魔处传来的奇趣令丁嫦全身虚如空壳,摆动无力,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昏迷,苏醒,又昏迷,恍惚与世隔绝,软软的一滩肉泥瘫在阴魔身下,又炽又热的阴精,直射不停。一双修长的粉腿则不住微微抖颤着,象徵着强烈馀韵还没有自她身体中离去。看丁嫦泄的气若游丝,再无法迎合侵犯。
丁嫦所承受的高潮冲击,连旁观的甘碧梧也似感同身受。这木形腰身的师姊有着松林的挺傲,为贯彻使命,任丁嫦遭受竭泽而渔,更强压自身淫火,祈望尽量消耗阴魔奸力,眼见丁嫦显然已快到了极限,也坐视不救。阴魔只是意图降伏淫鲨,抽身应付邓隐,无心拼骨,料丁嫦瘫得碍不了事,转向甘碧梧施暴。目睹甘碧梧的坚苦卓绝,一股男性的征服欲顿由心中发出,极力想征服这个女强人於胯下。
甘碧梧已被欲火焚得整个人像充饱了气似的轻飘飘,给阴魔猛一用力,把粗大的金刚魔火热、坚硬的深深插入穴里,感受如同无数枝钢针射穿了成熟膣上每一根神经,把欲火泄放出来,与热的火焰里应外合,登时把花芯烧得发烫,火山爆发似的直闯上灵台,烧得魂飚魄荡。这个成熟怨妇长年处在性饥渴中,欲火积压得太深了,燃爆开来的骚浪让她发疯狂哗叫:“好猛啊┅┅就用力干┅干啊┅啊┅就是这样┅亲乖乖┅你好劲┅┅你真插的淫妇要升天了┅”
甘碧梧达到了生平第一个高潮,两片小阴唇充血突出,像蚌唇一样紧紧吸附在茎上,剧烈的摩擦产生阵阵无与伦比的快感。木形腰身就是有着木的韧忍,所谓长身猫好食懒飞,就是木形腰身长,被时不大容易有摇腰挺的反应。木惧金削,就是要有强刚的劲力。魔抽插既勇猛又强烈,强猛的迫力将淫液化成泡沫,自那粉红透张的嫩壁细缝涌出,撞得发出「啪!啪!」的声音,非常响亮。金刚硬猛顶一次,甘碧梧就全身麻酥一阵,心房就颤动一次,像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巨浪,把甘碧梧的赤裸娇躯抛上高空,随即又迅速的摔落大海。阴道的底部就痉孪振动。甘碧梧全身打颤的重叠高潮把秘藏着的狂乱肉欲释放出来,只知拚命耸动娇臀,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也死而无憾,无怨无悔的甘之如饴,只觉爆炸的高潮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嚷叫着慌张的心声:“酥死我了┅呜┅哎唷┅乖乖你┅你┅厉害啊┅插┅插死我了┅┅嗯┅┅啊┅就是那儿┅哎呀┅┅你┅你顶的好深┅淫娃已给你穿了┅┅哎┅哎┅哎唷喂呀┅┅好乖乖┅你┅你就插死淫妇吧┅呜┅丢了┅好人儿┅淫妇丢了啊┅又┅又要丢了啊┅┅┅┅”
阴魔更得急劲,冲刺更若暴雨狂风,舂米似的越捣越快。只尝过软孱弱的甘碧梧,谷咻幽深处那曾经过这般强烈的冲击,巨大的撞击力将甘碧梧的裸体直撞得上下移动,已不知给插过了几千几百次,插的津液喷,花心膣被磨得火热,全身渐渐酸麻,奇痒赞心。冲击下,甘碧梧的灵魂彷佛飘离体外,软绵绵的踏入云雾中,忍不住高声淫叫:“淫妇没有命啦┅┅呀┅┅哎┅┅┅┅你真要死我┅┅骚穴爆啊┅┅嗯┅啊┅┅喔┅┅淫妇要上天┅┅了┅┅要死了┅┅哎哟┅┅喔┅┅┅┅升天┅┅了┅┅饶命┅┅┅┅饶命┅┅”
宜将剩勇追穷寇,阴魔更不怜香惜玉,更大起大落,猛抽深插、越越狂,更疾更速,冲击起了穴的激浪,刹那间,花芯爆发滚滚的岩浆,涌龟头,咕啾咕啾的淫浪声从紧密磨贴处传出。甘碧梧承受着狂风暴雨的冲击,激情淹涌,被磨得灵魂出窍,阴精嗦放,只能无力地呻吟呼喊:“好弟弟┅┅┅亲丈夫┅┅咬呀┅┅嗯┅┅唔┅┅你饶饶我吧┅┅骚穴不能再浪了┅┅也浪不气啊!┅┅唔┅┅唔┅┅亲亲啊┅┅饶饶浪穴吧┅┅可怜浪穴┅┅啊┅┅唔┅┅┅唔┅┅哼┅┅┅的祖宗┅┅┅大鹅巴的亲亲┅┅┅好丈夫啊!┅┅嗯┅┅我服了你┅┅┅今後┅┅我永远听从┅心肝┅亲哥哥┅┅好宝宝┅┅哄呀┅┅┅嗯┅┅┅┅小穴受不了啦┅┅┅乖乖┅┅┅小穴又出了┅┅┅”
遭淫风浪雨侵袭的甘碧梧身酥肉软,被奸淫强暴得欲仙欲死,不堪刺激般的发颤蠕动,阵阵阴精自花芯溢出,再没半点回应的力量,何况她的胴体也不想反抗,深森爱上了这强悍的冲刺法,直非西牛贺州软所能仿效,只觉得窿若钻木生火,狂烈的火焰愈燃愈旺,淫水也若沸腾了,那火热她都要烧掉似的。一声高过一声的怪叫,撕心裂肺,像疯了一样。
阴魔耳若不闻,更急撬深投,重重狠突,深深热吻,断其回气。甘碧梧显已被奸的酥透美绝,整个人好像连骨头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团泥,纯粹只是一个被肉欲所征服的女人,逃不过天道规律之雌伏命运。在泄身後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欢叫的声音慢慢地变成了软弱的求饶声,已完全反应不来了。
阴魔仍是像出山的猛虎,冲峰陷阵势不可当,丝毫没有给甘碧梧任何喘息的机会。每下刺入,魔上那些粗凸的蚪筋火猛擦过血液淤充的膣,敏锐得如针灸灵台。终於达到了高潮的顶峰,在「荷荷」哀叫後,接着双眼反白,舌冷唇凉,神智休克,四肢大张地晕了过去,剧烈的泄身後仍不停的在抽搐。把个肢柔体嫩的女地仙弄得花残瓣缺,粉褪蕊黄,猩红点点。娇媚的粉面扭曲得变了形,若癫似的抽搐僵硬,四肢仍是痉挛似的挣扎。
阴魔遍灵峤五淫鲨,探知天心阴环之误:阴环属阴,阴为容,是内助,女送阴精,育万物,未出外,还属自身,只合女体。阳本夸耀,如光辉射出,居阴位,反侵为容,因而溶软,玄关无力,溢阴气,如自宫。再阳气化精,遂无动力,修为越深;越是无能。阴环心法虽合女身,得精进为,但孤阴不长,其冗无得,日夜煎熬,是助无所依而成荡。
二师三徒先後於淫趣极乐中小死过去,加上元气中混杂着颠倒迷仙法气,让五淫鲨浸泡在欲仙欲死的虚境。阴魔也留下鲧珠替身,装作筋疲力竭,逸出无相真身出楼而去。绣云涧外已是乱作一团,仙禽妖畜血腥火并,是龙山双艳引来的祸患党徒。
105-106
作者:洒脱
第百零五节禽争畜斗
妙一夫人辞别灵峤淫鲨後,回到了太元洞前,回头一看,只见四方八面,一座接着一座的仙观楼阁重又相继显现。虽不似适才全数毕现,也有二三十处。端的仙云缥缈,气象万千。经此一来,太元洞内诸仙十去八九。神驼乙休、百禽道人公冶黄和新来的赤杖仙童阮纠、穷神凌浑,在仙籁顶危崖之上,与岳雯对弈;尹松云已奉命前往白犀潭;嵩山二老矮出外未归;瑛姆在後洞石室之内,运用玄功,暗中戒备。所有长幼来宾诸仙都移往新添设的仙馆楼阁。太元洞内,只剩下妙一夫人、元元大师、白云大师、顽石大师四个正主人,等候外宾来见。
本门弟子虽不得住入仙馆,也都想见识见识,除有重要职司,正在轮值的几个外,也都跟去观赏。妙一夫人笑道:“无怪人情羡慕富贵华美。便众弟子虽然新进道浅,也都根器深厚,平日心情也极清静淡泊,此时见了这等富丽华贵之景,竟然如此钦慕,异派中人更不足论了。”
白云大师笑道:“我知他们并非钦慕,只是年轻好奇,想要见识罢了。”
元元大师道:“话虽如此,到底不该。所以赤杖真人力说,此举渐入魔道,不是修道人所宜。阮道友说此类楼观只宜左道中人居住,不便奉赠,确是实情呢。”
物先腐然後虫生,以”民为主〔作幌,定门下两党为交替,筑得根深蒂固,非异见修士为能致啄,本已入魔,只是根源未泯,尚留自知之明。
顽石大师笑道:“无论仙凡,谁不想多见多闻,增长经历?来的是千年前成道的人物,又见仙法如此神妙,哪能无动於衷?想开一回眼界。就连金姥姥、萧十九妹、金钟岛主和杨道友,论起功行法力,哪一位是在你我之下?虽然也有为监防妖人,有为而去,但见猎心喜,也占一半。他们尚且如此,何况晚辈?可见修道之难,非禀赋深厚,何来率性之谓道!”
金、石二童自众人往迎接灵峤仙宾去後,因听玉清大师说妖邪接踵而至,内中还有精於地遁之人。芝仙生根之地设有禁制,固是无妨;但须防它好奇出游,遇上妖人,却非小可。金、石一心惦着芝仙、芝马,飞往凝碧崖前,见袁化独坐楠巢之内入定,袁星和神鸠、神、神鹫,连同髯仙李元化座下仙鹤却聚在一起。金蝉便喝道:“袁星,这样不行,告诉它们听,快藏起来,能变小的,越小越好。”
袁星道:“小师伯,不要急。今天的事,佛奴它知道。说来的是个小羊和两只猫头鹰,做它的孙子都不够。管教打发它们变蚂蚁去。决出不了错。小师伯放心。”
金蝉喝道:“你这母猴晓得什麽,师伯还有甚小的?也跟你主人学,叫人还添记号,一点规榘没有。”
这就是礼者伪也。凡事经制定而效行,多非发於衷也。其敬非由心来,必有後患。天道规律,以力为尊。班辈虽小,但法力远高,对弱势的长辈,真无甚敬意可言。只是袁星狐假虎威,才成发作的对像。袁星扮了一个鬼脸,照吩咐说了。众仙禽齐朝金、石二童点头叫应,只不动身。袁星回说:“它们都说还早得很,何苦无故自扰?”
这就是骄兵悍将的气人之处,因为这些兵将比司令知得更多。金、石二童被安置来此,只是一个借口,避免为即将到来的欲海榨汁机所看中,毁害道基。金蝉不知根由,难免怒愤,拿袁星出气,道:“外来的是客,你们也不听话,我一生气,不告知你们主人才怪。”
袁星道:“这不干我事,我不敢跟小师伯强,叫我藏在地洞里等一年也得去。”
既是出气趸,就等多久也无济於事吧,只能等上级气平了,才有消灾免难的日子。金蝉气杀,与石生撤开禁制,纵身入内。那匹芝马果然趴伏在树角落里,一双清澈的俊目注定穴口,一动不动,满面俱是乞怜之色,却是未通人语,投诉无门。金、石二童将芝仙芝马调弄抚爱了一会,耳听穴外与众仙禽交鸣之声,忙纵出一看,只见仙府各地,现出许多仙观台榭,楼阁玲珑,仙云缥缈,霞蔚云蒸。遥见一道金光,一片祥云,往左边危崖尽头处飞去,到了崖顶降落,现出怪叫花凌浑和赤杖仙童阮纠,忽又隐去。落脚处,就是乙休踞石对弈的两株大松树。
楠树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仙馆楼阁又一座接一座相次出现,有的就在近处。长幼来宾与诸同门,远远结伴飞过,往各仙馆中投去。
金、石二童见仙馆楼阁金碧辉煌,彩霞浮空,祥云匝地,华丽无持,俱是稚气未尽,好奇喜事。待了一会,始而交口咒骂妖孽怎不早来,累他们在此守株待免,继又自行宽解,那古神鸠何等厉害,连妖鬼徐完也非对手,何况寻常妖人怪物。乙师伯、公冶真人等,又在左侧崖上,更添上阮、凌二仙,怎麽想也万无一失。这些仙观楼阁均是借来,开府之後,便要还人。岂可错过时机?要乘着妖人未来之前,抽空赶去开开眼界。互一商量,便一同飞起,瞥见相隔不甚远处,群玉峰上一所楼台,通体五色美玉筑成,最是庄丽华美。心想:“那里相隔不甚远,万一有事,就赶回也来得及。”
二童便同飞去。此楼乃是金姥姥和步虚仙子萧十九妹、罗紫烟及众徒的新居。因地大房多,又与半边老尼交厚,便连武当五女弟子,一齐安置在内。朱文、申若兰、秦寒萼原是随来观光,吃石明珠、石玉珠、向芳淑、崔绮四人强行留住未走,在凭台远眺,互相言笑。
萧十九妹递过一个三寸大小白金环,环中晶明如镜。金蝉慧眼查看,竟只看出妖禽变作两点目力难辨的极淡影子,四下里乱飞。芝仙正骑着芝马,由峰侧小路上,如飞往凝碧崖来路驰去。那龙山双艳与妖党已於天亮时刻光临。
双艳自幼即耳濡目染於爱情即是卖淫的观念,视穴如货物本钱,与妓女生涯的卖身卖笑作金钱交易,同出一源,只是零沽与批发上的分别。一旦得冤大头老衬入搭,意识上就是老娘交货了,给你的废乐够了,就是无限期结账的日子来临,更有如打死狗讲价,大举索偿,连老衬的命也在收取之列,唯恐涓滴有漏,不惜招朋引类。正是一得,畜牲禽兽也升天。带来了北岳山丁甲幢、火法真人黄猛、三化真人卓远峰、屠神子吴讼,门下五弟子,及江西部阳湖小螺洲金风寺方丈恶弭勒观在一干妖人。众妖人更豢养有两只虎面枭、一只金眼猥儿,都是灵禽猛兽,自料不问明夺暗取,十九可以如愿。
一行师徒共是十二人,到了飞雷崖仁云亭前。餐霞大师方要延客入内,一道
白虹带着五道丈许长的青白光华,已一同自天飞坠。来人身穿白麻布衫,猿臂鸢
肩,满头须发其白如银,两道白寿眉由两边眼角下垂及颊,一对眯缝着的细长眼睛,睁合之间,精光闪闪,隐射凶芒。两耳垂轮,色如丹砂,又长又厚,狮鼻阔口,满嘴银牙,面色鲜红,貌相奇古。身後随着两苍三白五个通臂猿猴,看去身材没有仙府双猿高大,都是火眼金睛,铁爪长臂,动作矫健,顾盼威猛,是陕西黄龙山青渺林猿长老,率领门下五仙猿,假装与龙山双艳诸妖不是一路,却暗中配合,无论谁得了手,都是平分春色。
此时众妖人故意与来人礼叙,互致仰慕。餐霞大师不禁暗笑,将妖人师徒做一起,两女妖人做一起,猿长老一人五猿做一起,放在崖上楼亭之内,望衡对宇,相距咫尺,离仙籁顶乙休下棋之所,以及诸神禽所居的老楠巢,相隔甚近。
众妖人安置下,正想把那猿长老和龙山二妹请来计议,赶紧下手,猿长老已一手扶着细腰仙娘柳如花,一手扶着小金女童凤,并肩搂抱,飞了进来。恶弭勒观在最爱龙山二淫女,二淫女偏是厌他俗恶体臭,人又痴肥,毫不理睬。妖僧自己吃不到天鹅肉,却恨别人与二淫女亲近,见状老大不快,便发话道:“这里不比自家山中,随便勾搭,无人过问。要亲热,也不要落在外人眼里,一旦肥羊说我们只知淫乱,禽兽不如,岂不煮熟的鸭子飞了。”
猿长老竟连理也未理,索性把二淫女一边一个,搂坐在膝头上。黄猛、卓远峰均和二女有染,虽不能视为禁脔,见状也自不快,但知猿长老内媚之功高出己上,二女又是喜新厌故,双方都不能得罪,莫可如何。听妖僧一发话,便料对方不能善罢。猿长老等妖僧说完,两只细长眼睛倏地一睁,凶光闪闪的碧瞳注定妖僧,哈哈笑道:“你不愿意我爱她两个,要吃飞醋,只管明说,犯不着借题目。
男女相爱,各凭心愿。她两姊妹如去就我,谁要作梗,却休怪我无情。我已命五猿搜探肉芝踪迹,如能到手,我也不要,那是我送给她两姊妹的定情礼物,你们也休想沾染。”
说罢,又朝众妖人狞笑一声,一道白光,便自撇下二女,穿窗而去。二妖女也自不快,面现鄙夷之色,冷笑连声,双双装作看玩景物,款步下阶,往左近闲游去了。
猿长老这一席话,休说妖僧大怒,便黄、卓二人也是怒火上升,均欲发作,俱吃吴讼暗中止住,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龙山二贱婢原是祸水,这百馀年来,为了她俩,关上门在窝里反,闹得同门同道好些伤亡,别位道兄哪一个不吃亏,伤朋友,还受她们的恶气。还没下手,先就内乱,我们难免暗中吃亏。这肉芝乃草木之灵,谁到口,谁就算有缘福,已经吃下肚去,无奈我何。倒是老怪物已经下手,我们不能再迟。”
火法真人黄猛将袍袖一抖,飞出一对神枭,生得虎面猫头,通体暗蓝,爪利如钩。神枭一出袖口,落地身便暴长了几尺,各自磨牙,乱叫发威,势甚狞恶,怪叫了两三声,身上便起了一团黑烟,往外飞去,转眼黑烟消灭,鸟影也自隐去。恶弭勒观也在袖中飞出一只神猥,生得人面羊身,白毛如霜,阔口虎牙;前爪宛如人手,後爪倒钩五歧;自前肘起,直到腋下,每边生着九只圆如龙眼,金光闪闪的凶睛;声似儿啼,人立而行。恶猥见同伴先行,似欲争功,不住厉声怪叫,妖僧随将头链撤去。恶猥性烈如火,不等飞出,身子一缩,就地便往下钻。不料琼玉地面一点未动,猥头与地相撞,却吃了大亏,疼得怪嗥连声,不顾命般往门外窜去,落地便自入土不见。众妖徒也分别走出去。
一切都在金蝉手上一个三寸大小白金环中,晶明如镜的显示出来。妖禽刚飞出门,便将真形隐去。怪兽也钻入土内,不知去向。金蝉慧眼,又仗有宝环查看,竟只看出妖禽变作两点目力难辨的极淡影子,四下里乱飞。稍一疏神,便难看出。怪兽更是不见形影。芝仙却正骑着芝马,由峰侧小路上,如飞往凝碧崖来路驰来,好似身後有什妖物追赶,亡命一般住前飞驰。两妖禽也往这处飞来。金、石二童大惊。金蝉情急,喊声:“快走!”
金蝉连手中金环也未放下,便和石生同驾遁光追去,却不知芝仙芝马实是上有神鸠,下有神随行。二仙禽俱都将身隐起,上下呼应。神自从服了毒龙丸,脱毛换体以後,道力大进,已能运用玄功变化,小大由心,将身缩得极小,更将身形隐去,紧随芝仙、芝马後。古神鸠为了纵观四方,飞行极高。二仙禽道力又高,不似妖鸟老远便闻见腥风,所以芝仙无甚觉察。
古神鸠天性暴烈,眼看芝仙要被二妖禽迫上,不由暴怒,忘了同伴的嘱咐,两翼一敛,往下一沉,威势自非等闲。芝仙、芝马感到一种绝大风力,当头罩到,不由亡魂失魄,哪还再容寻思,一按马头,双双往土内钻去。二妖枭因自己不能入土,知道再追无用,立即回身,要去招唤金眼神猥。芝仙忽又从地下冒出,在淡影笼罩之下,不但不逃,反倒咧着嘴向空「呀呀」高叫,神态甚是自然。金蝉也悟出那片淡影,乃古神鸠所化,知道芝仙是故意诱敌,却也被吓了一大跳。
二妖枭一时贪功心胜,便不再向金眼猥通知,径自返身,重又追到楠巢去。
金、石二童赶到楠巢。楠巢外面禁制发动以後,又经袁化法力施为,已变了另一种景象:好些大树俱已不见,只剩一片绿茸茸的草地。芝仙、芝马已回原地,正在喘息,二袁带众仙禽却一个都不在。
随听空中刷刷两声,先飞落下两只鸱枭一般的怪鸟。每只身高约有七尺,生得通体暗蓝,虎面猫头,獠牙错,额前凸出两只茶杯大小的怪眼,睁合之间,凶芒四射,忽红忽蓝,奇光闪烁不定,两腿树干也似,爪利如钩。不见了芝仙踪迹,又未看见怎样逃脱,立时暴怒,厉啸叫阵,身上羽毛,铁箭也似一齐猖立,直
似精铁铸成,大者如剑,细者如针,根根倒立。身形平空大了一两倍,神态更是猛恶。做梦也没想到,地皮比铁还坚,一爪抓下去,依旧纹丝不动。两只怪爪,因是用力太猛,却几乎折断,疼得厉声怪叫不已。忽见独角神鹫高视阔步,由来路路口上缓缓走来。
独角神鹫生相没像妖枭狰狞凶恶,却是羽毛华美,目如明灯;再加上形似孔雀的五色彩羽和那两丈四五尺长的两条长尾,越显得顾盼神骏,姿态灵秀,别具威仪,傲然不屑地叫了几声,声如鹤呜,甚是嘹亮。妖枭知道遇见劲敌,头往短项中紧缩;两腿微屈,身往後坐,周身蓝毛根根倒竖;二目凶光闪闪,蓄势欲起。神鹫相隔约有丈许,不似妖枭矜持作态,但那形如绣带的两条长尾,已经卷起了一半,两翼也微微舒展了些。妖枭叫啸了一阵,全无应援。双方都在伺隙而动,谁也不肯先发。
这只千年独角神鹫也是物似主人形,以奸为本,只识贪钱,不务增值。把穴遍献灵兽,不下十数,才得一点虚名,饰以玉璩,美凤自褒。於青螺山玄冰谷结识神,献尽殷勤骚水,才得神以峨眉畜道市长的影响力,把这淫鹫捧上畜道垃圾会上,滥竽充数,应付不来那两只妖枭的。
阴魔伏灵峤五淫鲨,脱出无相真身,发动神光扫瞄,才知来敌八只禽畜颇有本领。神惟恐斗时坏了仙景,护送芝仙、芝马回楠巢後,要把妖猥和五只妖猿引去灵翠峰後僻静之处,再行下手,不料妖猿乖觉,竟不上套。
单只那只金眼恶猥,原在地底搜寻芝仙生根之地,吃癞姑看见,贪图妖猥脑中元珠和那十八只怪眼,暗中用计,诱妖猥到灵翠峰故址左侧疏林内。妖猥通体长只七尺,头作羊形,却生就一口獠牙,错得山响,面上无目,两胁却每边生着九只金眼,凶光四射,狞恶非常。人立而行,前爪宛如人手,爪里拿着一柄银叉,叉尖上直冒血焰。因在地底时吃癞姑逗发了凶野之性,一出土便转身四顾,急欲得人而甘。癞姑只将师门独传金刚掌向妖猥头脸打去。妖猥连中几下,被打得头晕眼花,脑袋欲裂,虽知不妙,无如赋性凶横,横心拼命,竟将口中毒焰烈火喷出。癞姑知道这便是它内丹所化,意欲全得,不愿破它,暗用佛法防身,仍旧乱打不休。不消片刻,妖猥便宛如火烧针扎,通身奇痛,情急暴怒,进退两难,正在咬牙忍受,恰巧杀星照临,二孪女赶到。
原来仙都二女寂寞已久,初次出山,巴不得多交些同道。叶缤不敢招惹恶邻,却想拖谢山下水,将小南极磁光子午线传授二孪女,嘱咐道:“主人宽大为怀,对於假名作客,心存叵测的一干异派妖邪,在开府前後数日中,不便与之公然为敌。有好些妖人均带有妖禽恶兽同来,意欲加害芝仙。禽兽与人不同,妖人先自失礼,况又纵出扰闹仙府。而这类怪物,大都残害生灵,作恶多端,即便代主人除去,他也无话可说。不过这等所在,既敢驱使出场,决非常物。你二人可将我小南极磁光子午线带去,只将它擒住,使妖人丢一回脸,知道厉害便了。如果物主无耻,逞强出头,可将主人撇开,作为你们看见妖物猖獗,抱打不平。他如不服,可去小南极或武夷绝顶寻找我或你义父好了。”
二孪女知这磁光子午线乃小南极磁光炼成,妖物遇上,立即成擒,分明是想自己在人前露脸。兴冲冲接过,便往凝碧崖前赶去。快要到达,耳旁忽听有人说道:“老楠巢现困着两只妖鸟,设有禁制,暂时不能走进。小癞尼现在崖西你们适才分吃桂府丹榴的峰侧杉林内,和一个怪兽相打。一会还有五只猴子赶来,要凶得多,小癞尼和袁星两个恐办不了,你两姊妹快帮她忙去吧。那猴子最怕子午线的纯阳真火,捉到以後,可速勒死,再吊起来诱敌。客和客打,多凶,主人也是不管。莫听你叶姑的话,真要出了什错,都由我驼子和凌叫花担待,保你争得光彩,决不吃亏。”
二孪女被驼子怂恿,越发高兴,随即改道往灵翠峰飞去。刚刚飞起,似觉身後金霞微闪。回顾来路,适见沿途景物忽然隐去,换了一片没见过的山崖原野。
猜是乙、凌二人仙法妙用,先将现场和斗处掩去,使妖人无法追踪应援,以便取那妖物性命。晃眼便要到达,前面不远,癞姑正和一羊首人身、胁生多目的怪物在那里恶斗。看那妖猥口喷毒烟烈火,拿着半截血红色的兵器,厉啸连连,宛如儿啼而尖锐刺耳,难听已极。看神气,像是癞姑只将它困住,无法制服。
二孪女一见便知癞姑心思,蓄意报复癞姑取笑之仇,并身怀着一半的蚩尤血统,善长假好心办真坏事,双双将子午线飞出。两蓬红白二色、细如游丝的精光电雨一般飞来,来势神速,向妖猥当头罩下。恶猥被好些铁线绑住,深勒入骨,知道难逃一死,也知仇敌志在得它所炼内丹元珠,愤极犯性,竟拼一死,同归於尽。猛将真气一提,自将那粒有生俱来的天黄珠自行震碎,化为一团极强烈的血焰,炸破天灵飞出,一闪即灭,自身元神也自头顶飞起欲逃。癞姑气得大喝道:“孽畜!还想逃麽?”
扬手一团雷火,将妖猥元神炸成灰烟四散。生气之馀,还须表示谢意,随向二孪女笑道:“此妖名金眼猥,乃天生恶物,一落地,便有入土之能,脑中有一粒天黄珠,於我大是有用。本意先使失去知觉,再行设法,不料如此烈性。心机虽是白用,总算除去一害了。”
二孪女帮倒忙成坏了事,当然会不像杨成志般成四面楚歌,因为身价高得多,一般人巴结猷犹恐不及,而癞姑也只是小丑人物,难以相提并论。
这时袁星也将两只妖猿引来,就两道剑光护住全身,且战且退,神情甚是惶惧。身後两只火眼金睛,羽毛雪白,身量又比袁星要小一倍的长臂白猿,各指挥着一道青白二色的剑光,凌空追来。癞姑笑道:“你主人何等威名,你这般大惊小怪,不丢人麽?”
袁星闻言,羞得毛脸通红,吃过笑和尚的亏後,自知班辈甚低,本领平凡,对方手底了得,虽然不孚众望,却必吃眼前亏,纵使能得舆论声援,也得不偿失,不敢多事,一溜烟逃回楠巢去。癞姑先扬手放出两团雷火,竟未打中妖猿。倏地眼前一暗,神鸠、神突然现身,朝二妖猿当空下击,已各自抓到了一只。只听一声鸣,杂着妖猿惨叫之声。神鸠铁喙一扬,待要啄吃猿脑,忽似有甚警觉,横转双翼,抱着死猿,往凝碧崖一面楠巢飞去。
这时袁星也跑回古楠巢去,向抱着芝仙、芝马,向凭穴窥视的金、石二童数说妖枭入伏,非死不可。这些不自求长进,好把别人的成就夸耀人前之辈,纵使不是伪君子,也往往是误事之徒。因袁星说话声调不曾放低,恰被妖枭听去,误了神鹫那虚张声势的拖延战术,身陷绝境。
妖枭原也想用啸声将同伴和主人引来,闻言才知身入罗网,无怪白叫啸了一阵,全无应援。惶恐愤怒之下,更不再挨时刻,骤出不意,双双将怪口一张,各喷出一粒鹅卵大小的碧色明珠,四周绿火烈焰环绕,齐朝神鹫打去。这绿火妖焰原是妖枭积年吞食腐尸阴磷,凝炼而成的内丹阴火,腥腐之气,不是神鹫这些终日花枝招展的温室花卉所能应付。神鹫只能跃避来势,振翼起飞,闹得满空都是绿火妖焰。
阴魔一看就知糟透了,无意向神鹫暴露隐秘,只向洗了脑的古神鸠发出讯息。那只古神鸠便突然从空中扑来,周身金光环绕,爪上还抓着一只白猿。一声怪叫,张开铁喙,由口里喷出一股匹练般紫焰,射向绿火丛中,裹住内丹阴火往回一卷,满空绿火妖焰便似长鲸吸海般,全吸到口里头去。长鸣了两声,倏自空中隐去,回到灵翠峰後处。
妖枭吓得心胆皆裂,却在禁制下,欲逃无路。神鹫见去了大患,便耀武扬威,把两只长尾如彩龙也似,照准二妖枭打将出去。只见两团蓝影裹住一个彩球,上下翻飞,搅得风声呼呼,烟云滚滚,声势越显猛恶。阴魔料定二妖枭失去内丹阴火,对神鹫无甚威胁,便移往灵翠峰那面隐去。
古神鸠吸纳了二妖枭的内丹阴火,空爪飞回,仙鹤也到了。神鸠朝、鹤对叫两声,将地下死猿抱起,往东飞去。仙都二女见这些妖猿,颇有意思,便行法连人带众仙禽一齐隐去。猛瞥见远远有青白光华一闪,在凝碧崖左近绕飞了两转,方往峰前飞来,按遁光降落一只妖猿。看去这只妖猿功候比先死两只稍差,毛作苍色,睁着一双火眼,满处搜寻,於神掷下猿尸的所在,似嗅出残毛血迹,面现惊疑之色,一面引吭怒啸。随有一苍一白二猿各驾遁光飞来。三妖猿往来搜寻,已将那一带找遍,均无发现。二孪女、癞姑又喜看妖猿神情惶速可笑,不肯即出。
内中一只白猿突然暴怒,厉啸了两声,率二苍猿,各将飞剑放出,上下四方乱飞乱射。神和古神鸠离石双双飞起,向那三道青白光华略微驰逐,电闪一般掣了两掣,飞剑便即无踪。二仙禽飞回石上,都是单爪独立,各抓一道剑光。二苍猿的两剑本是被神一爪抓来。神落下时,意欲交一支给仙鹤,而仙鹤好似无此法力,稍一畏缩,差点没被遁去,吃神鸠往前一探身,张口衔住。
这五口飞剑乃猿长老多年辛苦祭炼而成的奇珍,当初传授五妖猿时,曾有“剑在命在”之训。妖猿失去剑光,不由情急拼命,厉声啸叫,两爪向空乱招,妄想收回,忽听近侧有人说话。妖猿恨毒之馀,互叫了两声,表面仍装惶急暴跳,暗中却行使妖法,猛下毒手。
癞姑恰又离去,二孪女看妖猿急跳好玩,一点没有觉察。为首白猿猛一回身,前爪一扬,便是千万根细如游丝的银针,朝二女立处打来,其疾如电,发处又近。此宝乃猿长老采炼五金之精,加上奇毒,合炼而成,与宝相夫人白眉针,功效相差无几,一样也能循血攻心而死,只传了白猿一个。二孪女事出仓猝,难於躲闪,猛瞥见一道紫焰自头上射出,飞针立即不见。忙运剑气护身回顾,见神鸠所衔飞剑已到了另一爪上,那道紫焰已经收回口中,妖猿飞针已为神鸠内丹所化。二孪女想不到妖猿如此刁毒,心中大怒,双双娇叱一声,收法现身,同时将子午神光线飞将出去,化成一蓬红白二色的光线,当头罩下。三妖猿周身俱被勒紧,嵌入骨内,被吊向路侧大杉树上。
跟着癞姑飞来,说出乙休已将妖猿主人引来。二孪女闻言大喜,同回到原处,隐身相候,故意将妖猿咽喉间略微放松。妖猿痛极,立即惨叫起来。才叫了两声,便见妖徒大力仙童洪大肚和鬼焰儿常鹤张惶寻来。妖徒见树上吊着三妖猿,全身却被数百十根细如发丝的红色光线绑紧,都是长舌外伸,金睛怒突,被光线生生勒死,头颈、四肢都只连着一点残皮,快要断落,死状奇惨,地上横着金眼猥的死尸。一个相貌奇丑的癞头小女尼,身後两个美仙娃,正指着自己笑骂。旁边有一突立地上的云峰,站着一、一鸠、一鹤,形态非威猛。妖徒立即同声怒喝:“峨眉鼠辈,伤我金眼神猥,罪该万死,速将肉芝献出纳命”
随说,洪大肚左肩摇处,首先飞出一道暗绿光华,直取癞姑。跟着常鹤也放出一道青光,朝二孪女飞去。二孪女早在跃跃欲试,各将剑气飞出,化为两道红光,恰好敌住。癞姑骂道:“芝仙乃千年神物,你们这些瞎眼妖贼,连见它福份也有,偏要自找无趣。”
随说,纵身上前,照定常鹤就是一掌。常鹤自恃一身妖法,扬手一团黑气打将出去。这黑煞之气炼成的阴雷,中上必死。不料阴雷并未下落,反往对面神鸠口里飞去,吃鸠口所喷紫焰一裹,吸入腹内。常鹤见阴雷连敌人一齐无踪,心方一惊,已叭的一声,背上中了一拳,几乎心脉皆被震断。听耳边一声怒吼,洪大肚当胸又中了一下重的。急得二妖徒暴跳如雷,只得各施妖法,放出一团暗紫光华,将身护住,暗中咬牙切齿,冷不防双双扬手,又是两道暗赤光华,电一般朝癞姑射去。仙都二女将两柄碧蜈钩发出,恰与赤光迎个正着。
适时又有两道光华飞落,来者正是妖徒朱赤午和召富,闻常、洪二人喝骂之声,遥见剑光飞舞,追寻了来。朱赤午在黄猛门下,也是心毒意狠的人物。一到,更不答话,左手一扬,先发出四绝神叉。同时左肩摇处,又飞出一片彩霞,裹住一柄银光如电的三尖两刃小刀,朝众人面上飞去。同来的召富也将剑光放出。
癞姑见其那柄长才尺许的刀光有彩烟围绕,必是极毒极秽之宝。忽听三仙禽同声鸣啸,远达古楠巢去。
凝碧崖前的神鹫忽听灵翠峰那面远远传来神的啸声,也换了战法,倏地神威一振,一声怒啸,口张处,一股五色彩烟疾如水箭,直朝对面妖枭喷去。妖枭双双怒吼了一声,用起了上下交错、前後合围之法:在前一个,由下斜飞往上;在後一个,由上斜飞向下,意欲与敌拼死,不惜同归於尽。双方势子都是既猛且速,无奈神来势更是迅速非常。妖枭首先惨啸一声,枭头被炸成粉碎。因妖枭正以全力拼命,来势过於猛烈,身虽惨死,那没有头的枭尸,依旧展开双翼,横空向神鹫冲来。神鹫也不再闪避,双爪伸处,一边一只,恰将妖枭两腿接住。就听一声厉啸,奋起神威,猛力一扯,当时齐胸撕裂成两半片,借一掷之力,赶紧紧束双翼,疾如流星,平射出去。就这瞬息之间,本是往神鹫身後袭击那只妖枭,像是好歹也拉个陪死的,哪知神比它更快,已一爪击向妖枭头上,当时脑浆迸裂,由空中下坠。妖枭一死,二仙禽便双双交鸣,振翼飞到灵翠峰来金、石二童也同隐身形飞往。
一片彩云带起呼呼狂风,疾逾奔马,独角神鹫电驰飞来。神雷也已爆发。神鹫就空满空雷火飞舞中一抓,将那三尖两刃小刀抓去。青白黑绿四色叉光连同飞剑,俱被仙都二女碧蜈钩圈住,绞在一起。石上古神鸠口射紫焰,将刀光四外彩雾一吸而尽。四仙禽聚立石上,除仙鹤外,各用一爪抓住适得的飞刀、飞剑,互相睇视鸣啸,得意非常,不时偏头注视妖人,大有鄙夷之色。
癞姑早和仙都二女商妥,不要敌人的命,只由二女正面迎敌,去破法宝飞剑,自己用玄功变化和本门佛光护体,抽空便给敌人一下。金蝉和石生赶到,本应照着玉清大师柬帖所示,以主人的地位给双方解围。偏偏二童童心未退,先在楠巢观鸟斗出神,晚到了,也忘了开柬帖观看,注定妖禽恶贯满盈。
四妖徒的空中飞剑和四绝叉又吃碧蜈钩各绞断一道,自觉危机已迫,人是丢不起,立即聚在一起,先将护身烟光化合为一,将全身紧紧笼罩,然後各自咬破舌尖,将本门极恶毒的妖法施展出来,施展太阴赤血神焰,一口鲜血喷将出去,化为亩许大小一片血光,晃眼展布开来,拼命死中求活,朝众人当头罩下。
血光一起,不是鱼死就是网破,阴魔正好借机消灭龙山双艳这些裙带关系,起动神鸠,把先天真气灌入神鸠身外的牟尼珠,脱出栲栳大的金光。金光到处,血光立即震散,化为无数赤烟消灭。所喷血光本是妖人元丹精气所萃,这类太阴赤血神焰与本身息息相关,四妖徒真气被击散,口喷鲜血,知难活命,反正是死,乘着一息尚存,径将所有法宝全数施展出来,一时飞起十馀道暗绿暗赤的烟光,朝众人打去。癞姑见状,双手一搓,神雷似雨雹一般朝前打去。妖人重创之馀,无术逃避,全数被雷打死。
同时金、石、二孪女见敌人法宝太多,也各将法宝、飞剑放出。妖人已死,所放法宝、飞剑无人主持运用,哪禁得起十来道霞光异彩,电舞虹飞,略一绞结,便都了帐。众人只顾有兴,等到癞姑一声喝止,已化为残萤断烟而散了。癞姑埋怨众人道:“妖人这些法宝虽是邪法炼成,内中颇有珍物。怎这等随便糟蹋?
只它们鬼得多,各得了一两口飞刀、飞剑,不知要送谁呢。”
三仙禽听说送人,即各将爪上刀剑光华咽入腹内,互相呜啸,喜跃非常。人微言轻,纵是好事也成坏事,人家不听她的,就是不想长了她的威风,贬了自己的身价。金蝉笑道:“怎这麽没出息?听送人,惟恐有人要,赶忙吃了。”
剧斗过後,阴魔却从先天真气感应到地面下有土壤震波,神光扫描出是一个铁梭,形如穿山甲,前面有一风车长仅尺许,遍体俱是活瓣密鳞,蓝光闪闪,发出百十丈的阴火碧焰,飚轮电转,朝下猛钻。
此乃当年红花鬼母七宝之一,名为碧磷冲,威力不在玄龟殿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之下,只是不能像神梭一样载人。用时长约丈许,前面七叶风车电转飚飞,密鳞一起展动,宛如一条绿色火龙,发出数十丈碧焰寒磷,专一穿行山地。无论石土金铁,被这碧焰阴火挨着,无不熔化成浆,陷成十丈以内的陷洞,宝主人便随在後面前进。尤妙是动起来时一点声息全无,不似神梭还挟有风雷之音,端的阴毒非常。
阴魔从宝知人,就是鬼母的仅存弟子何焕。神光逆扫来路,竟是从峨眉侧面穿入一千三百丈的地窍,潜通地肺,循着山根泉脉横走,深入凝碧腹地,在灵翠峰故址钻将上来。阴魔也惊诧这厮真有点伎俩,能运用妖法,穿山裂石,通行数百里,穿过地底的移形迷踪布置,坚逾精钢的法术禁制,竟没一点声息异状。只在碧磷冲在异常坚硬的石土中回旋开凿一个能容百人的大穴,才有声浪惊扰阴魔的先天真气。穴洞已凿成,妖人返身回遁。阴魔气化跟随,百里外才见朱矮子驾遁光在地底穷追,白谷逸、司太虚在上空追逐。
这麻冠道人司太虚,近年忽然觉悟,因知四九重劫将临,只玄门正宗才能抗御,思寻门路输诚。凑巧听得许飞娘与一妖人在枣花崖的前山阴,一高大石洞内密谈,忙到峨眉求见,来接引的竟是有雠隙的朱梅。司太虚也不敢尽吐所知,只说了有一妖人要从地遁入山。朱梅也就招来了白谷逸,从山外搜索。等妖人离开本山范围,到了枣花崖一带无甚寺观人迹的荒山,然後拦在妖人来路,前面用太乙神雷在妖人裂开一个大地穴。妖人不知为何那样胆小,快要到地穴处,倏地连宝带人,发动阴雷,将所行之处百十丈厚的地面,爆裂一个大洞,化为一条细如游丝的碧光,破土上升,直射云空,一闪不见。下面碧磷冲仍发碧火飞驶,已由脚底过去。约任其一味前冲,永无止境,非到穿入地肺,被元磁真气吸住,年久化炼,成为灰烬不可。三人都心系法宝,一齐追去。
妖人的碧光虽快,快不过血影神光。阴魔以五行挪移迷魔障截下妖人,施展
颠倒迷仙五云掌令妖人幻觉出鬼母形像,套问出开凿穴洞的用途。妖人惑中尽吐奸谋,把将身边法宝缴回,朱、白、司三人已将飞到。
三人追碧磷冲追出百馀里外,以太乙神雷、破土神砂阻挡,才得制住。费了好些手脚,几乎将它毁去,才勉强收下。归来走在路上,忽见山坡下有一相貌丑怪的道姑,那被追的妖人便跪在道姑面前。
道姑就是阴魔,因施法留下妖人,走避不及,就依探得何焕的心识影像,以先天真气歪扭肌肉,塑出鬼母外相,对妖人责道:“你这麽长岁月,平日只鱼肉各洞边蛮,始终没有追念师恩,奠祭我那埋骨之处。直到四十九年期满,我禁制失效,法宝出现。你宝物一到手,立即遍访旧日同党,意欲重新结纳,以增声势。故此我只暗中留意,不想与你再见,静俟你犯了大恶,违背前誓,与正教为敌,意图大举之时,再行处治,使你应誓,收回我的法宝。果然你终日畏首畏尾,一旦遇见妖妇,用一淫女向你蛊惑,便为所动。”
妖人自知无望,死亡的威胁竟冲破颠倒迷仙五云掌法力,满面悲愤,不甘伏诛。阴魔已有准备,若非有从温娇处得来妖人滴血发毒誓时的栓魂牌,也不敢轻易现身。魔教令牌发动妖人体内毒蛊,妖人凭空横跃丈许,落在地上,手足四肢立即脱体,自行断落,死於非命。
阴魔也不敢以塑做的外相朝会三人,幻出一线遁光,聚化法身回到灵翠峰妖人所辟的穴洞内,移来幻波池的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内藏红花姥姥的劫火残墟大阵,再把从黑丑窃来的九烈阴雷,经先天真气滤化,埋於穴洞上下四周的泥土层内。
第百零六节夺血神经
阴魔布置妥善,射回後洞,即见血神子邓隐顶着天台修士蒋明诚的肉身,带同的三徒,各顶了华山派馀孽小杀星霍合、猿长老的徒弟宗德、北海尽头长夜岛散仙的弟子程明诚等肉身,同往後洞飞来。妖孽到时,本欲暗下毒手,就此闯进,逢人便害。幸亏芬陀在雪山顶上运用佛法遥制,妖孽也看出洞口佛光隐现,惟恐因小失大,才暂止妄念,改以客礼求见。又是正教出身,掩饰极工,装得极像,师徒四人外表一点不见邪气。
玉清大师虽从古正口中知道程明诚玉身被夺,但长夜岛远隔人烟,谁也不识程明诚。妖徒入替蒋明诚、宗德、霍合三肉身,也只阴魔知道。峨眉诸仙以为这类妖孽,老远便能闻出血腥,一望而知,哪知竟出意料,一点也看不出妖人破绽,连诸天宝鉴也查不出妖人行径,险被漏网误事。
阴魔认得妖人所得肉身,更神光探得内藏妖人师徒血影,见轻云出洞引客,竟无心心悸的波动,知诸仙还未觉察,忙发动神光以感应那殖入玉清大师体内的元气,寻得玉清大师,告以血魔所替身份。玉清大师急忙飞来,朝诸仙打了一个手势。妙一夫人本与阴魔有所安排,立即醒悟,本身也自隐身避开,却将那被阴魔淫蒸剥下,内藏天一贞水的外皮奉上中坐。随侍四弟子已各避开,室中只有餐霞大师、顽石大师、白云大师三人。恐被妖孽觉察,各自会意。刚安排好,血魔已领了三妖徒走到洞前,独自进洞来。
光是一层外皮,若无血肉,是谁也瞒不过的,只有妙一夫人淫瘟了头脑,才欠缺思考。阴魔不想锋芒太露,有意隐瞒了无相真身替入那外表内之举,也避免这淫妇慌怕巨受损,变成阻力。於妙一夫人剥下的外皮内,也不便发言,故作傲岸之状,显於神色表情,极尽其激怒邓隐之能事。血魔忿极妙一夫人的无礼,狞笑道:“你丈夫还想承继长眉道统,连眼前的老前辈都不知道麽?”
说罢,蒋明诚身子往後便倒,随着全身四肢,飞起一条赤身血影,往前飞扑,立即腥味满室,血光四射。刚接触阴魔外皮,即觉得天一贞水的刺激,若稀释血影之气聚,连忙尽力回抽,只是为时已晚,更是因前冲力量太猛太速,连定下来也不行。就这瞬息之间,阴魔运动那外皮塑像,迎向血魔仆去。隐身一旁的妙一夫人也依阴魔所嘱,挥煽清宁宝扇,硬推血魔前扑,无可回头。两下交错,天一贞水已尽稀血影真气,使血气挥舞无力,贞水中更溶汇着阴魔的无相法身,成附骨之龃,更经不起连山大师至宝发出的纯阳罡风。
血魔邓隐所以怕开府以後,秘藏至宝俱要被敌人得去,就是惮忌这血气的克星,清宁宝扇。虽听说是落入紫云宫金须奴手上,但威力只能灭火,不如当年所见远甚,疑非真物,才会破了禁制,脱困出洞,即急於赶来。不料竟是首当其冲,被煽得血气欲散,魂魄无依。群仙也叁加拦截,倏地满洞金光,夹着十馀团大金星,朝血魔迎去。同时金光中飞起一只大手,正迎血魔来势。血魔知道不妙,又急又怒,竭运玄功,由剑光雷火中冲出,可幸妙一夫人不敢尽力挥扇,怕损毁洞府,才给血魔逃出洞外,但已血败气稀,连贯松弛。
留在洞外的三徒内有固元胶黏系,脱不得申,本就是安排作瓮中之鳖,被凌浑施发天狼钉,一钉一个,全数钉住。吃瑛姆无音神雷将赤血妖光破去,再消灭三妖徒的残馀元神。朱梅刚把阴魔放回宗德身上的火真经、剑诀取过後离去,血魔的一条血影已经遁出。血魔虽是原身炼就血影,功候精纯,与妖徒鬼魂炼就的不同,不致被无音神雷消灭,但一样也是难於禁受,急得怒吼一声,飞空遁去。
知後洞佛光厉害,仗着凝碧崖原是他昔年旧游之熟地,意欲想由崖前云路上冲。
一条赤红血影从太元洞内电一般飞起电驰,後面紧跟着凌浑、餐霞、顽石、白云四人两道金光、三道白光,俱如长虹亘天,与那条血影首尾相衔,快要飞到仙籁顶上空。遥见乙休在满空长虹交织中上下飞舞,像闹海金龙,猿长老与龙山双艳一点都奈何他不得。
猿长老五只妖猿,连同北岳山四妖徒凶禽被诛。另一名妖徒独角金刚阳健因禀性乖僻,与四妖徒合不来,乐得偷懒,步行缓缓前进,觉前面山形似与前见不同,生了戒心,未曾中伏。乙休不杀漏网之鱼,就给阳健逃了回去。恶弭勒观在听得妖猥被杀,当时便要飞身过去,拼个死活。屠神子吴讼劝喻作坐山观虎斗。看猿长老如胜得过敌人,索性闹个大的,不成便忍辱负重,硬挨到开府之後再离去。冤有头债有主,事後自去寻仇。只龙山双艳不见阴魔冯吾,不甘心经济、肉体的损失,怂恿猿长老闹事,要连山大师出面。
猿长老巳有警觉,知妖猿伏诛,心意怒极,满头须发皆张。从所居小楼台上现身,双手齐扬,由十根长爪上发出五青、五白十道光华,宛如十道长虹,并不离手飞起,由指尖起,直达对崖。竟是情急拼命,把他采炼西方太乙真金,苦炼数百年,与本身真元融会,从来难得一用的太乙天罡剑气施展出来。这时乙休正和公冶黄对局,好似全神贯注棋上,竟连理也未理。观弈的赤仗仙童已先笑道:“乙道友残局未终,莫为妖孽扰了清兴。我且代抵挡片时,等到完局,再由诸位发放吧。”
话还未了,伸手由左肩上拨出一根珊瑚短杖,往前连指,立有十团宛如初出日轮的火球,放出万道霞光,恰将那十道青白光华挡住。两下晶芒四射,流照崖谷,左近许多仙馆楼台,相与辉映,幻成一片异彩,耀眼生缬。
猿长老原是人与猿交合而生,修炼数百年,剑术法力俱颇高强。虽习采补之术,却知畏惧天劫,一向隐居陕西黄龙山中,专择山中有点气候的母猿,来充炉鼎。除像龙山双艳这类自甘俯就的淫女外,以前从不侵害生人。侥幸躲过了一次四九天劫,才日渐骄狂自大。不过山居多年,习静已惯,难得出山。虽毁了几个女子,也是旁门左道,非出於强求。所习剑术乃越女正宗,并非旁门,与所习邪法不同。越女剑只此一支,灵峤宫意欲做戒保全,使其改邪归正,并无除他之念。
可是猿长老天性好胜喜斗,几曾受过这等气。自知那赤玉杖不破,飞剑无功,可是敌人神情最为可气。心想一不作,二不休,暗中运用玄功变化,将元神遁出窍去,化成一道青白光华直飞对崖,猛然下击。却击了一个空,只把崖石穿了一个大洞,如非收势得快,几乎将元神穿向山腹中去。知道敌人用移形换影之法,隐身法竟瞒不过敌人的眼睛,好生愧愤,咬牙切齿,怒冲冲就势往前冲去。忽然面前祥光一闪,赤仗仙童放出一片彩霞,将猿长老去路挡住,更笑道:“只等乙道友残局一完,由你二人对敌,我决不插手。还有你两个同伴也被我挡住,俱等乙休道友发付,稍安勿躁何如?你放心,我决不和你为难。你一部古玉版五十三页火真经,俱能无师自通,悟出大半,怎会还有这麽大火气?听我良言,最好就此罢手,仍由原书自求深造。等把以水济火的妙用功候悟彻,自能成就;否则也把元婴入窍。乙道友怜你修为不易,不忍暗算。如遇别的妖人路过,趁火打劫,就难说了。”
猿长老这一对面,才觉出敌人虽是道童装束,看那丰神气骨和道术法力,分明天上金仙一流人物。闻言回顾来路,刚勾搭上的龙山二女不知从何处赶来,放出的四口飞刀也吃敌人杖头上分出来的四团红光逼住。猿长老急不得,恼不得,自己修炼多年的一部玉版火真经,珍秘如命,也不知敌人如何连自己功候有了几成和其中窍要,俱都知道得这等详细?明知身在虎穴,强敌环伺之下,元神出窍,终是不妥,无如输不下这口气去。
嵩山二老矮和麻冠道人司太虚已化作两道金光夹着一道青光,斜射落到乙休奕棋的凝碧崖顶。矮叟朱梅手一伸,把残棋搅乱,朝乙休叫道:“妖贼已往後洞飞来。你还有这个闲心下棋?”
乙休推棋而起,哈哈笑道:“我头一次看朱矮子这等狂风暴雨。本来棋只剩了一着,偏要惹厌。”
阮纠忽把法宝收回,乙休哈哈大笑,大袖展处,满身俱是金光,直向当空十馀道青白光中冲去。那些飞刀、飞剑只一近身,便被开,来势越急,震退越远。
忽听凌浑用千里传音遥呼叫,道:“妖孽欲逃走,诸位道友留意。”
这时血影电驰而至,来势迅速异常,身後五道光华俱没它快,快要飞到仙籁顶上空。乙休首由身畔取出掌大小一叠轻纱,朝凝碧崖上空掷去,脱手化为极薄一片五色淡烟飞起,晃眼布满空中。跟着又由袖内飞出一道百十丈长的金虹,横亘天半,挡住血影去路。
金、石、仙都二女等也已到达崖顶,中间只隔着那片彩烟。公冶黄惟恐妖孽遁逃,手指处,先飞出乌油油一道光华,迎着血影,绕身而过。那条血影自太元洞飞来,已连经诸长老剑仙的飞剑断削,都是随分随合,不见损伤。不料遇到公冶黄这道不起眼的乌光,反是它的克星,当时分成两个半截,虽仍合拢,并未当时接上。
血魔不禁着急,正赶上小金女童凤仓猝中瞥见飞来几道极厉害的剑光,未免胆怯,刚往侧一闪,正赶血影飞到,不知厉害,误以为敌人之敌,即我之友,只顾一心避敌,却没想到这条血影比敌人还要狠毒百倍。刚一照面,闻到一股极难闻的血腥气,血影已扑上身来,未及避开,心神一迷糊,当时惨死,尸身下坠,连元神也未保住,但体内给阴魔殖下的固元胶,与天一贞水溶合,黏稠着血影的元神血气。
那血影是伤得一人便增一分法力,更由童凤背後透身而过,直向柳如花扑过来。柳如花闻得血腥,知道不好,欲逃无及,惨号一声,又吃血影扑上身来,透身而过,死於非命,尸身坠落。经此一来,血影重见固结,可惜过犹不及,被天一贞水溶解了龙山双艳娇躯中的固元胶,把血魔的元神血气固结了。
那血影竟无所觉其血团中的异变,真是又贪又狠,忒也胆大。自恃二次炼成出山,已近不坏之身,来去如电,不可捉摸;伤了二女之後,再向九宫岩上猿长老的原身及黄、卓诸妖人立即飞扑过去。猿长老虽未见过血魔,却早有闻说。乍见血影飞来,不禁吓了一大跳,赶紧飞身隐遁。
血影伤了龙山双艳,给固元胶稠黏,耽搁下来,给了猿长老元神复体的空隙。总算乙、凌诸人不曾作梗,猿长老也法力较高,才没遭了毒手。妖人也纷纷奔避不迭。血影见人有了防备,难以得手,这才想起遁走。
这些事也只瞬息之间,血影快众仙也快,只微一转侧,七八道各色剑光已经连成一片光墙,将血影阻住。同时乙、凌二人的太乙神雷,也如雨雹一般,夹着金光雷火,朝他打去。血影受固元胶黏稠,零化不开,终於冲越不过去,吃那满天雷火打得在空中七翻八滚。知道这条去路已走不通,心一发狠,意欲拼受後洞佛光照体之厄,仍由来路逃出去。忽见迎面飞来一道金光、一道红光,拦住血影去路。众人认得来者正是极乐真人李静虚与谢山,这才宽心大放。
极乐真人与谢山早已於血魔师徒进入太元洞时赶到。刚出飞雷径,还没飞到太元洞侧,迎头遇见叶缤、杨瑾。谢山喜道:“叶道友,快将那古灯檠与我,小心戒备。”
叶缤见他神情匆迫,料已发生变故,兼且此身已污,惭於出口,更羞见故人,也不罗唆多言,忙将古灯檠取出递过。极乐真人、谢山二仙便往太元洞飞去。
血魔已经逃出,极乐真人、谢山随即腾空追来。血影也认得极乐真人,情知神雷比先斗诸仙还要厉害,仍想冲出。忽见二仙袍袖一展,立有百丈金光雷火从对面打来。
血影已将血身炼成精气凝结的形体,便是先天阳精丙火也俱难伤害,正想拼着受这一二雷之伤,装作被打落,意图由下面乘飞越。不幸平空来了一个谢山,竟持了千年前的佛门至宝佛火心灯,并且来时已悟出古旧黄麻布的启示,全知古灯檠底细,将用法学会,已能发挥妙用,比起从前厉害得多。就这样还恐妖孽觉察,杂在极乐真人太乙神雷中,一同发出。
血影猛看出雷火光中,夹着几点形如火焰、青荧荧的豆大精光。心念微动,已被青光打中,同时又吃神雷一震,连滚了几下,方觉元气大伤,更猛地心头一凉,才觉出有异,佛光、神光已经爆发,元神真气已经散痪,无可重组。跟着众仙赶到,各放太乙神雷,几面夹攻,竟连未一念头俱未转到,便已爆散成为无数血丝残影。
神雷佛火难伤先天无相,阴魔无相法身从天一真水侵入固元胶,蚕食血影血气。更有乙休终不放心,把崖前那片轻云电驰飞来,往下一网,把血丝全数网去,悬在空中,更助阴魔从血丝残影中聚敛邓隐元神。众仙重用纯阳真火合力一烧,直到血影形影皆消,连血腥味都闻不到,才行住手。邓隐元神被烧化,无需阴魔争夺,噬并了邓隐血气,点滴也无遗漏,熔合了血神经,才知血神经所存不是文字,只是意念,原是一群生命原体所聚合。
生命体原是不生不灭,无始无终,随飘而聚,互通讯息,依讯息类而重组後,再以类聚,进一步探宇宙神秘,无需新陈代谢而存溜在永恒变幻的宇宙中。那宇宙无边无际,全由极微量的物质聚拢,成为不同大小的质量、力场,藏‘动恒动'的真理,经动的互碰而成漩涡,汇逼平衡点,也是受压最重之核心。
力场越大,聚压成的物体越大,成至星球、太阳不等。其核心越密,逼出的射线越细,细至有能穿透星球。能受眼结膜所感应的可见光线,其体积尚粗,是从太阳表层所逼出矣。太阳日渐吞噬星球而扩大,至临界点而爆炸。生命体的组团,亦随之扯散,寄存真空层,是太空细菌,说时单细胞生命,实是无数生命体组成的单位。此血神经是高度浓密,和而不群的生命团,留落此红尘人间。
此人间境况,积孽深浓,物质存活极暂,必需择肥而噬,供新陈代谢,保养此身。而天地物质有限,跳不出弱肉强食的法则,不凌人,也必为人所凌。纵不害畜,依植物为生,而五谷亦生命也。植物之为生命,又何曾不欺凌弱小。高壮的树林,尽蔽阳光,若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而小植物也争夺水源,寄项於树之根而生,削夺树木的机能,求的也是维系肉身。所以佛曰:万般恨,皆为此身。
此身是人间的臭皮囊,非是外相。邓隐迷入後天皮囊为外相,误导此义,害了自己,遭剥皮之惨,万劫不复。也带了阴魔入歧途,零化肉身,才与五行法物互斥。外相只是形像之对外,是受形像者之障,也是接触外界的媒介,必需与外界的真实环境符合,才是无障无碍,应时而变,不觉其异,同空同色,是《无》的真境界。
血神经熔合大脑中细胞所藏有的生命原体。脑中的脊髓液才是宝经中所谓血,从而开发脑部内那瀚海功能,融通改造外相,而不是消化别人的肉身。人在五行,必需有强健的肉身,才能举舞那人间的五行物质,抵御外侮。非是如佛所说,舍弃臭皮囊,脱离红尘三界。应是微化、光化法身,以入主受法者大脑,启发民智,汇聚力量,反逐欺凌。
可惜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先天真气行独立自宰,後天真气则为信任的依赖。有人去信任,才有人受信任。有受信任才有人可以出卖欺骗,踏上万千枯骨上,平步青云。为了既得利益,更要独霸信任,封杀任何美好事物,不容别家的先天真气存在。为了保存私心伪诈,拚命攻击能揭露他私隐的外人。所以先天为基,必需密实收藏,露则难抗後天攻击。必示人以後天真气,奴役天下愚昧。
无相无边,有集中、普度二向。兀南公的落魂坊就是共工遗宝,先天集中法器。只是兀南公心法後天,须仗物力强善信洗脑,驱之卖命,但多年来竭泽而渔,门下根基尽毁,威力不彰。蚩尤心法是共工一脉,也近先天,得落魂坊所印证,成就「谬贼咚嘶殇」魔法,以心法洗脑夺志。外用者有:神衣魔咒作收买人命;移花接木之统战善渗透;及同胞嚣叫以劫掠善信成果而自肥。
今日血神经易主,已误了时机。阴魔已被邓隐之误解,带了入歧途。若是当初阴魔蒙难时,深陷人海幽禁,对人性有所祈求之际,定会依血神经正法,履行普度,光化血肉法身於纳米之微,植入每个普罗大众,普渡众生成佛,能明辨是非,唾弃一切邪魔外道,使投机妖道无生存空间。
但现今阴魔已在四淫仙合运摩伽大法下破身,无望圆通纳米臻微,更已是嗜血狂狮,比任何凶魔更甚。得血神经真谛,重朔後天肉身,以光化的血肉,聚入少数根基丰厚之修士,令其癫失常,中枢易主。集中寰宇力量於一身,达其悬殊之境。非同境界的低层次诸天法界,如草木之於花农,只有任凭植灭。
任是盖世妖邪,也受世俗观念所羁,非急切需要,或仇恨驱使,都破不了尘念心障。阴魔得无相真义,俗障无挂,其无相无我更能迷惑播弄众生,但求力之所达,焚书坑儒,在所不计。因长年感受着人性那贪嗔痴之苦,更是无爱无怜,对奸淫掳掠,杀人毁破,如拍蚊也矣。直把天地推向重归鸿蒙,馀者只有那些幸留於天外神山的生命矣。
阴魔彻悟血神经,只在刹那间,围剿邓隐之诸仙已曲终人散。极乐真人指着金、石二童道:“你两个职司甚重,还不快跟我走,以免少时不能入内。”
说罢,自和谢山、蝉、石生,向众作别自去。二孪女本欲向谢山撒娇,却也未能谋面,遥望峨眉门下诸弟子纷纷往太元洞赶去,气得撅嘴顿足。癞姑因谢山淡薄而没对二孪女重视。虽得悉二孪女拜师忍神尼,也因神尼比谢山更韬光养晦,更未重视。适才见谢山竟与极乐真人一道,神灯化血魔,才知自己轻忽,悔拿二孪女作弄,思欲弭缝恶感,也跟随出入,百般讨好。
猿长老已是焰威顿敛,思欲就此回山,又因那部火真经,正炼到紧要关头,为他年成败之基,如若失却,无异前功尽弃。等第二次天劫降临,轻则重堕轮回,重则形神俱灭,连兵解都无望。无如适才与众成仇,羞於启齿,为探玉版真经下落,逼得忸怩着凑近前来,曲意交结。乙休知猿长老别有用意,方欲发话,被赤杖仙童使眼色止住,只得罢了。凌浑笑道:“火真经自然还你;剑诀仍须十五日後,你到青螺峪去取。如何?”
随将玉版真经取出递与。猿长老想不到事便如此容易,感激万分,朝着乙、凌诸人再四称谢。乙休随拉阮纠、公冶黄同往崖上飞去,下完那一局棋。猿长老但总觉当着众妖人面上无光,意欲告辞。凌浑笑道:“老猿,你又迂了,一存芥蒂,又入魔道。且等会完再走,如不愿往九宫岩,我引你另找同伴去。”
阴魔与鲧珠替身联络,即印入意识,知灵峤五欲鲨早已回过气来,看着装呆的鲧珠替身,像是被压蔗机榨後的蔗渣,精枯气竭,正好套问秘辛,可惜时不与她。玉清大师终是怕阴魔被五淫鲨榨乾玄精,若有意也若无意,向诸女仙宣扬,说灵峤仙府来了千年成道的上仙。众仙宾纷纷前往绣云涧拜望,存心攀龙附凤,岂知是打扰了五淫鲨的淫梦。适才更传令,商讨了鲧珠替身入洞内。
107-108
作者:洒脱
第百零七节兀南谍影
长眉真人收藏七修剑的青井穴内,妙一真人等本门诸长老俱在,闭洞开读仙示完毕,拜读天府秘笈九天元经後,步入祖师祭坛拜祀,迎候贵宾。客座只有瑛姆、极乐真人,应长眉真人旧约,代镇地轴。极乐真人带了谢山同来。追云叟原本不在峨眉派统系之下,与峨眉开山祖师长眉真人是朋友称呼,不列在场。朱梅是长眉真人师弟水晶子徒弟,本是峨眉一系,只因水晶子兵解时朱梅还未成道,由师弟伏魔真人姜庶掌门。姜庶眷怀师门恩德,念念不忘先恩师当年创设青城宗派,颇非容易,脱离峨眉派统系。朱梅只是应极乐真人邀请,化解一断恶因。弟子中有阴魔的鲧珠替身、金蝉、石生、余英南、朱文侍候。
阴魔先天法身入内,即觉到严师婆存在悬挂七修剑之内壁中。严师婆自铁伞道人失踪後,就藏身壁内长坐死关,待天聋痴女产下阴魔前身,才终日元神出窍,纠察阴魔魂魄,莫使自裁。直至阴魔转身後,才回归法体,筹备最後一击。无奈忠诚有馀,禀赋不足,死关内的皮囊已僵如木石。眼看时辰已到,即将误事,哀恸激奋,惊动了阴魔的先天真气。阴魔无相法身潜入严师婆三尸元神,活开神经纟统,才知肉身已全部腐毁,无可活动,变嘱咐严师婆逸出元神,伺机另觅庐舍,由自己无相法身入代。
妙一真人拜祭礼成,命朱文过来朝祖师灵前跪下後,朝着极乐真人点了点头。极乐真人即向矮叟朱梅说道:“朱道友,长眉道兄遗命,着我给你二人将恶因化解。你看好麽?”
矮叟朱梅面色先是阴情不定,听後展露喜容,道:“这有什麽不好,我当初原是无心之失,不意纠缠二世,我度她两次,她两次与我为仇。直到她这一世,幸喜她转劫为女,我才将她送归餐霞门下。如今你同餐霞替我化解这层孽冤,我正求之不得呢。”
这一番话弄得朱文莫名其妙。众仙也只知在数百年前,朱文的前生名叫文瑾,同矮叟朱梅乃是同窗好友。当时文瑾生得非常矮小,朱梅的原身却是一表非凡。二人因见明末奸臣当道,无意作官,双双同赴峨眉,求师学道。得遇峨眉派鼻祖长眉真人的师弟水晶子收归门下。直至师父水晶子也兵解成仙,二人也无所成。蹉跎老迈後,却被文瑾在一个石壁里发现了一部琅秘笈,其中尽是吐纳飞升之术,与朱梅一同练习。练了三年工夫,俱都练成婴儿,脱离躯壳。
文瑾进展比朱梅快,朱梅老是埋怨文瑾藏私。也是文瑾不该跟朱梅开个玩笑,说他拿来公诸同好的只是第一卷,第二卷非要朱梅拜他为师,不肯拿出来。琅秘笈确是三卷,只惜其馀两卷不在文瑾手里。朱梅向道心诚,也肯承认拜文瑾为师。文瑾原是一句玩笑话,如何拿得出第二卷来?朱梅便定下一计,乘文瑾婴儿出游回来,占了文瑾躯壳,借此挟制文瑾拿出第二卷来。等到文瑾赌神罚咒,辨证明白,朱梅也打算让还躯壳时,已不能够了。
原来借用他人躯壳,非功行练得极深厚,绝不能来去自如。这一下,文瑾固然吓了个胆落魂飞,朱梅也闹了个惶恐无地,彼此埋怨一阵,也是无用。还是朱梅想起,双方将躯壳掉换,等到道成以後,再行还原。等到去寻得朱梅本身躯壳时,谁想已被野兽吃得只剩一些尸骨。
文瑾誓不与朱梅甘休,但自身仅是一个刚练成形的婴儿,奈何他不得。每日元神在空中飘荡,到晚来依草附木,口口声声喊朱梅还他的躯壳。山中高寒,几次差一点被罡风吹化。恰好长眉真人走过,将文瑾元神带往山下,找一个新死的农夫,拍了进去。朱梅便将他接引上山,日夕同在一处用功。叵耐那农夫本质浅薄,後天太钝,不能精进。文瑾记恨前仇,屡次与朱梅拼命为难,最後气忿不过,跳入舍身岩下而死。又过了数十年,朱梅收了一个得意门徒,相貌与文瑾生前,亦是朱梅此时外相一般无二。谁想这人学成之後,竟然去行刺朱梅,被朱梅元神所斩。其後又遇见长眉真人,才知果然是文瑾投生。
又隔了若干年,朱梅在重庆上,看见一双乞儿夫妇倒毙路侧,旁边有一个百日女婴,已是昏迷不醒。这时朱梅已能前知,算出是文瑾三次托生。欲待不管,一来良心上说不过去,二来见这女婴生就仙骨,资禀过人,如被异教中人收了去,同自己冤冤相报,还是小事,倘或一个走入歧途,为祸世间,岂不孽由己造?原想将她带回山中抚养,又鉴於前次接二连三地报复不休,将来难免麻烦;而自己生平从未带过女徒弟。为难了好一会,才想起黄山餐霞大师。当下便买了两口棺木,将女婴父母收殓,将这女婴带往黄山,拜托餐霞大师培养教育。
餐霞大师见这女婴根基厚,颇为喜欢,当下便点头应允,取来丹药与那女婴调服。那女婴服後,不消片刻,便神志清醒过来,居然咿呀学语。谁想那女婴前因未昧,一眼认清朱梅面目,恶狠狠睁着两只眼,举起两只小手,便往朱梅脸上一抓,竟自气晕过去。朱梅知她怀恨已深,难於解脱,不由得叹了口气,回身便走,因不知那女孩生身父母名姓,便就叫她朱文。
朱文听到前生伤心处,不由掉下两行泪珠。矮叟朱梅也滴下泪来,不再像往日滑稽状态,上前用手相搀。就在这一刹那间,灵前右方山璧溶化。阴魔雷化严师婆皮囊,化入离合五行阴圭,混入火凤凰心法残虚劫火,把三昧真火衬托得天火燎原。经先天真气过滤,诸仙已分辨不出法气的本原,不知严师婆虽然修道年高,可惜禀赋有限,兼且长年都是元神出窍,实是功力不深。不过严师婆平生从未出手,诸仙无有知其深浅,只道严师婆坐死关四百年,另辟溪径,惊诧中就觉不到颠倒迷仙大法,同入幻境,只是没朱梅惑得深刻。颠倒迷仙大法到了阴魔的先天真气基础上,已深得神髓,可分轻重施为。重则受术者被操纵意识;而轻者则只阻碍神经纟统的反应於刹那间,非後天五行修士所能察觉。也因连山祖师幼妹严师婆身份高崇,突然发难,群仙未便插手,才能惊悸朱梅。
朱梅受惑,就若三昧真火是电光火石间卷绕肉身,五行灭绝神线箭射到来,仓皇中只觉陷入火海。失惊下,慌忙退向灵壁外方,却撞上了余英男的五云阳圭所化的云圈中。此阳圭本就先由阴魔获得,早在元江金船中,广成子留在“灭魔至宝归化神音”的讯息处得知用法,更与英男的离合神功同源双修,可借英男的五行肉身施展,无有障碍,隐化在朱梅退路上,等君入瓮。五行灭绝神线亦及朱文身前即止。
朱梅撞上的五云阳圭所化的气团,渐渐凝聚成墨绿色精光,形似穿山甲,旁有十八条九指怪爪,吸力绝大。一任朱梅施展玄功,想要逃遁,却已被那十八只形似怪爪的光影连身抱住,潜力吸得极紧,稍一挣扎,墨光便射出万道精芒,环身乱刺,痛入骨髓,无从舒缓,冲突不出,才知中计。因知连山大师的五云圭专灭元神,肉身被怪爪的光影缠实,自知无幸,料是图穷匕现,还望元神逃脱,无奈现出原形。离体的元神竟是一位浓艳美女,就是铁砚峰的小玉,群仙却才如梦初醒,大惊失色,齐声哔叫:“蒋方良!”
蒋方良是兀南公的关门女弟子,专修离间大法,竟是隐入文瑾躯壳内,所以从不施展元神。蒋方良估道群仙怯於乃师兀南公凶威,不敢阻拦,不料又中了计中计。元神本是真气凝聚,遁藏极快,冲离阳圭,却闯入了阴圭内,才知阳圭外竟是阴圭,在先天真气掩蔽下,更无形无影,嵌入了五云阴圭的凹槽。阴魔为求保留那文瑾肉身,敷衍兀南公,争取时间,用阳圭引出蒋方良元神,把阴圭用先天无相心法隐在阳圭外。阳圭吐出那文瑾躯壳後,即阴阳合运,蒋方良连讯息也传递不出,更是元气消烁,痛楚更甚。
阴阳双圭交由英男主持,阴魔的无相法体,化作一团清光,照入圭中,借小玉在铁砚峰时所噬的玄精为引,潜入蒋方良元神吞并修为,更要收录意识,因那被视作朱梅的文瑾肉身,早非原主,只剩下一片空白。严师婆因法体已焚化为三昧真火,於蒋方良离体的刹那,元神入主文瑾肉身,寻不到丝毫遗识。阴魔虽借当日泄入小玉的玄精复制了蒋方良的识藏,也要蒋方良亲口招供。若是试图拖延,即发动双圭的精芒,令蒋方良饱受酷刑,无所思考下尽诉衷怀,才得痛楚舒缓,解白了多年的隐案。
当年事案早为长眉真人洞悉疑点,只等待五云神圭出土才能迫出真相。原来又是「必胜石」引来的祸害。文瑾、朱梅虽是蹉跎无成,却有弟子身份可堪利用,以渗入派内探索异宝藏处。那琅秘笈本是兀南公宝典,当日蒋方良故意引文瑾发现琅秘笈,再挑拨朱梅占据文瑾躯壳要胁交出琅秘笈。就在朱梅元神出窍时,肉体即为蒋方良引入的野兽所噬。在文瑾躯壳中的朱梅,实是蒋方良,所以才有深厚修为,谋害师叔铁伞道人,捣毁月儿岛。多年来,都在派内离间分化,点风煽火。
长眉真人收纳文瑾元神时,已发觉文瑾肉身中的元神不是朱梅,最无法弭补的破绽就是蒋方良本是女身。男女有别,非止现於躯壳,也现於语气心态。只是女态女像,适切其位,才不觉其异。一旦阴居阳位,就觉到阴阳怪气。蒋方良朱梅怪癖厌跪,就是荡妇淫心的反应,因跪下就是性交的姿态,即联想到这个丑陋矮小的臭皮囊,心理极度失常所致。所以男人要你跪,是荒唐自大;女人要你跪,就是以身相许,若不当场她,怕她会恨你八辈子呢。
长眉真人见凶徒元神隐现娘娘腔,又修为不弱,迥非原身朱梅所能望其项背,制裁非易,也无闲暇,更难而迫出元神举证,出师无名,才隐忍不发。从文瑾元神觉出他有三世灾劫,方能成道,才故意把他拍入一个本质浅薄的刚死农夫体内,免遭凶徒顾忌,为文瑾惹来形神俱灭。留待阴魔出世,离合五云圭应主出土,才是凶徒现形受诛之期,也同时清理凶徒埋下的地雷隐患,一并重塑仙山。
严师婆朱梅问完口供,蒋方良元神也被折磨透彻。失却元气保持,蒋方良元神渐现老丑,重蹈黑伽山落神岭的妇女轨迹,腹胀如山,身材恰以北极企鹅,被离合五云圭磨成亿万微尘渐渐化灭。阴魔才得血神经,有相法身才萌芽聚精,更不宜受天五行法物逼压,更不想双圭分离,削弱威力,便任由阳圭附黏阴圭,赠送余英男。
了却朱文公案,严师婆朱梅从祖师座底秘缝处,抽出连山大师留下的一封柬贴,详述阴魔来历,内藏的一具玉符竟是连山祖师密旨。铁伞道人是连山大师亲子,早在出生前就把”冬眠大法〔种下,因知巧手灵龙狼子野心,却天意非经他手不可,以”冤魂索命大法〔讹之。精子结合卵巢後,冬眠三百年,才成形出世,以应四九重劫。传命孙子认祖归宗,赐名严人英,接祖师密旨。
密旨不能支配峨眉弟子,却有承担资格,天大事情也由祖师爷的特赦压下一切法规,不得追究,但只给了一个名正言顺,却要有能力自保才行,可不能干预派规作任何形式的帮忙。阴魔饱受世情的糟蹋,对这只是一片胡言的密旨,也视如粪土,苟无深厚的法力自卫,谁也不当这废符作甚麽一回事,只能於胜压一切後,才能锦上添花,作出师有名的浮面脂粉矣。视一切名声正义都只不过是强权附注的阴魔,得无相心法,其核心秘诀就是不露白,把”严人英〔之名付与那浪女血肉砌成的替身,自我逍遥自在。
到此开府才三英齐集:严人英、李英琼、余英男;二云却弄出四胞胎:齐灵云、周轻云、凌云凤、周云从,要等火宅元关、十三限去甄别正身。只是以过关先後而定位,还是以滞留关内的暂久作胜负之决,却是群仙争议的焦点。阴魔严人英颇为烦厌此等争权夺利,溢出先天法身,往灵翠峰故址,窥探地下洞穴群魔布署,却见仙籁顶上空剑光纵横,飞舞撞击,二孪女被囚入混元一气球内。
炼化血神子後,二孪女被癞姑怂恿了,一同来到绣云涧趁热闹。灵峤诸仙之仙馆内,叶缤竟也在坐。甘嫦更招引二孪女上前,对叶缤道:“峨眉开府大招旁门之忌,连成道多年的散仙也有来此作闹的。那人名叫余娲,乃小蓬莱西溟岛得道多年的女散仙,所习道法介乎邪正之间。除量小心狠,爱炫耀逞能外,并无多少罪恶。门下男女弟子神情也颇自满,多半恃强好胜,虽多骄狂,也不似别的妖邪多行不义。因余娲岛宫照例不许外人登山,晓月禅师、司空湛、许飞娘等未能当面进谗,却愚弄怂恿了她门下两三个均不似安分人物。这些弟子想乘机炫耀自己法力,纷向乃师假造了些切中其师心痛的谗言。余娲遂命男弟子陆成、毛霄,女弟子于湘竹、褚玲,持了好些法宝,来作不速之客,意欲当场给主人丢脸,略煞风景。这四弟子已受妖邪蛊惑,必要卖弄神通大闹一场,迥非适才所杀妖徒可比。其中有一个生具异相的少女,两手两足,各分左右,一长一短,上下叁差,便是有名的三湘贫女于湘竹,最是狠毒不过,和人一作上对,永无了结,不死不休。”
二孪女闻言,口虽应诺,心中却不愿示怯。待退到一旁,癞姑却笑道:“那四肢不全的女花子于湘竹吗?我老听人说,还没见过,原来还有这麽大靠山!难得遇上,倒要斗她一斗,看她如何死缠不休哩。”
人家才劝喻二孪女勿惹火上身,癞姑却推波助澜,这可不是埋堆之道。虽然说是为主人分忧,却不安其位,自把自为,一个配合不善,则容易坏事。纵使不坏事,也缺自重,劳心劳力後也不见受到欣赏,结果还是当人兄弟,人当契弟之流,只能作鹰犬之用。
二孪女受激,暗忖:“癞姑还要成心斗她,自己怎好意思退缩?会後就去小寒山拜师,凭师父的法力,难道还怕她上门欺人不成?”
一心争胜,就借口闲游退出。坐近叶缤旁侧的半边老尼昂着那半边脑袋和一张怪脸,神色颇傲,本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忽唤二孪女近前,拉手笑问道:“我自出家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一对仙根灵秀的人物。少时有人扰闹仙府,主人早有安排,我自不便多事。你们初次出山,恰可借此历炼。我送你们一件小东西,留在身边备用吧。”
从身畔取了两根长约四五寸,两头俱尖的金针,分给二孪女,传了用法。二孪女先颇厌恶半边老尼貌丑,人又那麽自大,想不到会赠自己法宝,见叶缤面有喜色,越发欣喜,当即拜谢领教。回顾癞姑已不在,出了小楼,却见癞姑正在前面等候。问怎不相俟同行?癞姑笑道:“这真奇怪,人家半边脑壳送你们东西,我在旁看着,算甚意思?如不先走,她还当我也想一份呢。你两个真是这里的香包。她向来护短薄情,除自己门徒永看外人不上的冷人,只和齐真人、崔五姑交好外,轻易不与人交往。竟会爱你们,真是难得。她送人的东西,决非常物,恰又在这紧急之时,内中必有深意。”
说是自卑感,却也是自知之明,实是长期受到排斥的烙印。不自安份养晦,必求荣反辱,弄成烙印太深,现於词色,离埋堆更远。
谢琳笑答:“如此一来,少时还有敌人扰闹,不动手不成了!”
癞姑笑道:“闻说幻波池艳尸崔盈气候已成,精於玄功变化。此去小寒山拜师之後,你们别的先不忙学,只凭着你俩姊妹讨人喜欢的本事,硬向令师撒娇,强磨令师将那无形护身佛光传你们。加上原有的几件法宝,足能和艳尸斗一气了。反正她必爱你们,所做又是好事,不会责罚,不要害怕。”
不自量力求功,若是拖上二孪女就能成事,艳尸早就尸骨无存了。人之本性就是爱之欲其生,岂是有诛恶除奸之无限上纲,就可驱人不怕死?若非缺乏人性,就是阴险毒辣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金冠信誉人气第一充气娃娃自慰名器 买一送7 日本品牌代言 内部全仿真阴道倒模 点击进入。
谢璎笑道:“我姊妹近日所遇这麽多道友姊妹,看来数你最坏。难道你在令师门下,平日也这样?”
癞姑把癞头麻脸一摇,舌头一吐道:“凭我这副尊容,也配跟师父撒娇?不被打扁,自己也肉麻死了。头一样,我师父严峻有威,终年沉着一张脸,没见她笑过。最可气的是,师姊眇姑瞎着半对眼睛,模样比我强不多少,神情却比师父更严。师父不开笑脸,还肯说话,她连话都不肯说。除了拼死用功,便和恶人作对,心肠又狠。异派妖邪遇上她,照例是赶尽杀绝,休想能得全尸。平日老是阴沉沉一张冷脸,又怕人,又讨厌。我平日千方百计引她开口,不是鼻子哼一声,便是拿她那半双瞎眼白我一下,彷佛多说一句话,便亏了大本似的。常吓得我寒毛根直立,老怕惹翻了她打我。我又是个话多爱热闹的人,遇上这样同门,偏生只此一位,真闷得死人。要不怎会见了你们几个,我就爱呢。”
人际关系本来就是爱,更必需互爱互动。就是佛门虽称广大,也难度无缘之人。双方都有对方所爱的质素,才能埋堆。外表也是质素之一,但不是全部,只是首先接触到。有此先天质素所限,就只能物以类聚。勉强黏过去,就是你爱人人不爱你,这人间惨事之由。纵使有被对方用得着的地方,受到容忍留下,对方也必定另有一套的心态,不把人当人看待,莫说平等了。久而久之,积习铸成,就有着倾斜的心理,不是高高在上,就是卑躬屈膝,难有沟通之思维。与广被编排的师姐,就难有半句入得耳的话说得出来,叫人除了鼻子哼一声外,能说甚麽?
二孪女闻言,真忍不住要笑。谢琳道:“你爱说笑话,我偏不信。闻令师姊道法甚高,哪有不通人情之理?”
癞姑道:“明日她和师父必来,不信你看。各有各的天性,什麽怪人都有。
起初她原有伤心处,日子一久,习与性成,变成冷酷神情。她又不似我想得开,人看我不顺眼,也不生气。我挖苦自己,比别人还凶呢,这还有什说的?我这样嬉皮笑脸,她又不会,所以和她好的人就少了。”
一个连自己也挖苦的人,对自己也不仁,何来仁心,其恨之酷可想而知,分别只是发难的方向。于湘竹是睚眦必报,无可避免挑战权威,沦入恶道;眇姑拼死用功,力诛妖邪,只是死心不息,奢求认同,也不过被任由自生自灭矣;癞姑虐己以顺应世情,屈於心魔驱使,怨重仇深终有临界之时刻。压得深,爆得重,其危险之处,是包装起来。这样编排师姐,对她认识的人,她师姐就无有人情可通之处了。
这时,峨眉诸弟子纷纷听得耳边传音呼名,往太元洞走去。事前已奉有使命,得知各按方位守候。领命和受取灵符後,三三两两相继走出,分往各地走去,一晃眼,俱都不见。乍看只当是各自结伴闲游,或往各地仙馆访友神情,行若无事,直看不出一点戒备之状。
这时各派仙宾越来越多,仙馆楼台亭阁矗立如林,到处云蒸霞蔚,匝地祥光,明灯万盏,灿若繁星。癞姑笑道:“我不懂对头是什人心,人家与他无仇无怨,偏要做那煞风景的事。就说有仇有怨,或受至友之托,不得不作祟吧,也应量量自己的身分本领,然後下手。幸亏是主人宽大,今日如换我家师徒三个作主人,连那没动手的妖邪,只要存心不善的,一个也休想回去。”
寰宇风光有限,为富不仁,为仁不富,不明争暗斗则何能拥有赏心悦目的风光!创业虽难,在逐鹿时互相同仇敌忾,可与各方各面有着同一目标,但一旦拥有,则成众矢之的,所以守业更难,不得不以”宽大为怀〔作沽名钓誉,安抚人心,淡化逐鹿者的同仇敌忾。要是来者一个也休想回去,也只是偏僻寒穷的东海尽头居罗荒岛才无人窥伺。要是家大业大,就引动贪嗔痴的欲求。贪之所在,不是把乞求施舍喧染为欠他的,就是高唱生来就有的天赋权利,要有中位数的享受,比辛勤工作者的享受更高。轩辕老怪所发展的「同胞嚣叫」及「扫地出门」魔法,也是以此为抢得就抢基础。兴风作浪的人有利可图,受煽动而来的就只会更多。
谢琳笑道:“要是知道利害轻重,就早明邪正之分,不会身入旁门,迷途罔返了。不让他们吃苦丢人,还要狂呢。我们管他则甚?”
邪正之分就在成则为王。有争斗就是有了立场,定要最後胜利,就行事不能太拘泥。只要有讲无人讲,有几正何以说到几正。以天之道而言,正宗何尝不是旁门,只是有牌而矣。成败不是拘泥於个别事件的胜负!在旁门看来,就是太不公正。有公正热血者,叁与其事,就是旁门的後继人。人口大口细,小小几个泡沫,又何能脱卸邪的污名!正是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正宗所得越多,挂羊头卖狗肉的不公正之事就更多,旁门就是这样长存不灭。无奈贪嗔痴的人类,就是欺善怕恶,又憎人富贵厌人贫,强权有牌掠夺,才没人敢多说闲话,安安份份的争下一点光彩,才是说三道四的对像呢。
第百零八节天缺地残三女边谈边走,不觉绕到仙籁顶对面的锦帆峰下,见峰腰处一座仙馆楼台上有一男一女。那女子宫装高髻,打扮得和图画上的天仙一样,姿色却是寻常;男的是个少年道人,相貌比女的要俊得多,正是余娲的弟子毛霄、褚玲。听褚玲说道:“适才藏灵子说的话,真叫人生气。这三寸丁枉为一派宗主,竟对峨眉派那等恭维,甚至连那门下一群乳毛未乾的新进,都夸得天上少有,古今难寻,真是笑话。”
天仙位业就是靠互相标榜,吹捧得来,才有所谓”政通人和〔也。人才自有光芒,难以不招妒忌,所以总是阻力重重,难有一展所长的机会,更多是受着交相刁难,壮志难酬。是以庸人多厚福,无灾无难到公卿。
毛霄笑道:“西昆仑血神子何等厉害,尚且全数葬送,事前怎能不加小心呢?我们素昧平生,好些借口都牵不上干系,不便公然问罪,主人甚是谦恭,其势不能无故翻脸。”
褚玲冷笑道:“血神子如何如何,我们从未闻见,焉知不是看出我的来意,故意张大其词,捧人臭腿?安心找事,随时随地俱可翻脸,有甚顾忌?今天最教人生气的还有叶缤。昔年在冰原上相遇,我因见她生得秀美,法力也还不差,有心结识,她竟说素喜清静,轻易不与外人往返,分明是见拒之意,我已有气。但还许是见我随有两个同伴,形迹较为放荡,她不愿招惹,因而连我一齐见拒。当时略谈後,连去她金钟岛上三次,都推说人已他出。这原拿不定真假,但是礼尚往来,我并还留有便中寻我的话,她却一直也未到我以前所居沙壶岛去。几次路遇,都隐形避开。既然自命清高,为何这次也到人门上?如非对敌事重,依我脾气,当时就叫她当众丢丑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旦被钉上了,回避也是结怨之由!人家想要求得到的很多,但却全无被需要的事物,就变成附骨之疽。她容得同伴形迹放荡,别人又岂能不避嫌?无怪正邪不两立,君子慎始。一脚踹下污泥,就有着冥冥之中的力量,无影无形的牵制着,一步一步深踏过去。
忽见北面、西面各有七八道光华,均如长虹横天,各由所居仙馆中飞出。褚玲叫道:“你看师姊不已和敌人动手了麽?我们还不快去!”
二人飞身赶去,见于湘竹、陆成的飞剑已被神驼乙休、穷神凌浑破去,法宝也毁了一件。褚玲手扬处,飞起亮晶晶两尺许长一幢银光,流辉四射,先向凌浑当头罩下。百禽道人公冶黄在仙籁顶上见添了敌人,也把自炼墨龙神剑化为一道乌油油的光华,飞出手去。
空中的飞剑法宝交驰互斗,齐向仙籁顶上空聚拢,各色光华交织。看神气,好似预先相准了对头,跟着双方现身,各自运用飞剑法宝,在空中交驰互斗。渐渐越斗越近,不谋而合,齐向仙籁顶上空聚拢。满空俱是各色光华交织,恰好一个对一个,像是势均力敌。斗了好些时,只见光霞灿烂,彩霞飞扬。有时法宝飞剑为对方所破,碎裂成千万点繁星,陨落如雨。各仙馆中男女仙宾俱凭栏观战,并无一个上前助阵。神光仙影,交相掩映,祥氛匝地,瑞霭飘空。易周、绿鬓仙娘韦青青、凌虚子崔海客、步虚仙子萧十九妹、金姥姥罗紫烟、玉清大师等这面都只是迎敌,不使杀手伤人,显见含有深意。
不知怎的,己方一个白须老者和少年道姑相斗,一时轻敌疏忽,吃道姑用法宝暗算,受了一点微伤。大约气量较狭,立即大怒,长啸一声,改作身剑合一,化为一道白烟与敌相拼,暗中却运用玄功,将元神分化出去,猛下毒手,将道姑右臂斩断。就这样,还恐敌人将断臂夺了去,用灵药、佛法复体,紧跟着,扬手又一神雷,将那条断臂炸成粉碎,再说着便宜话。那道姑名叫王龙娥,也是海外有名望散仙,虽是旁门一流,法力颇高,与余娲师徒甚是交厚,也是受了奸人蛊惑而来。褚玲法宝最多,忙即舍了崔海客追去,一照面便发出百零九根天芒刺,红雨一般当头罩下。
二孪女再也忍耐不住,各在辟魔神光罩护身之下,飞起迎敌,一幢光华,将褚玲去路阻住。惟恐不可取胜,光幢中飞出两道碧虹,径将碧蜈钩、五星神钺一齐施展出去。一柄俱有五色光芒的神钺,迎着天芒刺一绞,便洒了半天红雨。褚玲自身也被剪了一下,护身神光差一点也吃破去,不由又惊又急,怒火上攻。回顾那与心灵相合的一件至宝,就这瞬息之间已被神驼乙休用身外化身,冷不防撇下对敌的于湘竹,平空收去。崔海客也指法宝飞剑追将过来。褚玲才知仇敌势盛,斗了这些时候,法力并未全施,直似有心取笑,不由大惊。一面扬手飞出一片白光,迎敌崔海客;一面又把一件本门惟一至宝施展出来。长袖甩处,先由袖内飞出一团淡青色的微光,朝二孪女打去。
青光与五星神钺相接,一触即化青烟,分向上下四外飞起,展布甚广,又匀又快,宛如天机舒锦,平波四泻,齐向身前涌来,晃眼头上脚下俱被越过。二孪女知道有异,忙指两道碧虹去绞。虹光到处,只将那烟撑开,似虚似实,既不再破裂绞散,也没觉出有甚阻力。倏地三道宝光齐被青烟逼住,全身也被青烟包没,钩、钺二宝竟撑它不动。如非辟魔神光罩护身,更不知是何景象。料为敌人法宝所困,急得把以前所有法宝、剑气,连半边老尼所赠两针,全数施展出来。一面又运辟魔神光罩不住乱冲,终无用处。二孪女为混元一气球所困,只见四外青蒙蒙一片氤氲,外面景物一点也看不出,声音也听不到。待了一会,忽然觉到连人带宝,一齐往空飞起。余娲已冲开凝碧云路飞下,把混元一气球摄离当地。
这余娲是女娲一纟,娲者祸也。自从基因复制人为天方一地所背弃,女娲一系复制复制人的稗宝为柯烂经,窃据正统,传至广西神峰山女仙申无垢,门下只有两徒,一男一女,男的是她的胞。两徒爱根早种,行道时同生共死,受了仇敌魔鬼暗算,同失真元。也不敢回山,便选了一个僻静的山洞自杀。死时男徒乞求再作一次最後之欢,就在鸳鸯交颈中尸解。
转世後竟是俱为女体,又系孪生姊妹,更二头相连,以应双栖连埋之愿,偏是一丑一美。更是天意弄人,男徒好色得貌美如花;女徒心恶美色惹祸,转为貌丑。因为杀戮生物起了争执,貌美的一个忿气不出,激发野性,冷不防猛然扯脱相连之处。二女一分为二,当时血流满地,一同晕死过去。醒来已然换了地方,却躺卧平石之上,动也不能动,丑的一个更只留下一个半边脑袋。
二女有夙根智慧,自然悟道,一切委之命数,既不必喜,亦不必愁。这一息机定虑,返虚入浑,物我皆忘,正与道家垂帘内视,返照空明,上乘要旨无形吻合。长日无事,气机越纯,心智复归灵明,元神逐渐凝固。也不知经过多少时候,忽然慧珠内莹,眼前大放光明,就在这似觉未觉,将要豁然贯通之际,忽听亭内琴音冷冷,入耳心清,貌美的一个终是性急,便忍不住高声叫道:“恩师救我!”
琴音已锵然而止。随听一女子声音说道:“此是你自己的事,不自解脱,要我救你,有何用处?”
貌美的一个急道:“弟子姊妹二人,自蒙大师救到仙山,困在石上,不能起立,已将近一年了。”
亭中女子喝道:“你们自己要被它牵绊住,脱不得身,求我无益,你们不会打主意起来麽?”
貌丑的已经领会,牵绊的只是心障,已然翻身坐起。貌美的一个便也恍然大悟,身子往起一挺,哪有什牵绊痛楚。丑女因脑袋只得一半,就以天缺娃作了法号,把另一个就被叫作地残。地残却以红云城主自称。
天道如磁,异性相吸,同性相拒,二女日久反目,天缺投入昆仑,就是半边老尼。地残获蚩尤三盘经,重拾法统娲号,易名余娲。因愤峨眉开府,偏偏就有请天缺,分明看得自己连一个旁门散仙都不如。就授褚玲混元一气球,要掳人勒赎。
优昙大师同了屠龙师太赶到,乙、凌诸仙从後追上,在上空将余娲阻住。余娲待要拼命,硬要将二孪女摄去,灵峤三仙也出头作梗。余娲见这些人哪一位也不好惹,才借风转舵,托辞说二孪女资质甚佳,要带回山去收作门人,传授道法,并无恶意。那意思是心意已定,除非有人将她混元一气球破去,方可罢休。
混元一气球只有同炉锻炼的火焰针可破,就是半边老尼所赠两针,只同门才有。所以祸起萧墙,真如光溜溜的无遮无挡。不过混元一气球由余娲亲自操控,二孪女功力不足以发挥火焰针威力。阴魔见余娲夸了大口,亦乐得在此群敌围拢的时候,少点麻烦。先天无相当然不是後天法宝所能阻碍,火焰针贯入先天真气助势,一溜赤红如火的尺许梭光脱针飞起,叭叭两声极清脆的声音,身外青烟立即破碎,裂一孔洞,由小而大,往四下散裂。二孪女耳听外面人语嘈杂,光华电舞,一闪即逝,才见自身已离出口云层不远,凝碧崖前云路已通。身後便是适才所见的十多个敌人。乙、凌诸仙已经停战。
余娲话已说过,乾看着心疼生气,还不能为此发急。灵峤三仙留她师徒会後再去,她丢了这麽大的人,自是不愿。无如上方云路已被乙休和凌浑同用法宝封闭,再上去决没下来容易。不去还好,真如非去不可,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更找无趣。无奈随甘、丁二仙,率领门人同往绣云涧飞去。下馀八个敌人自觉无颜再留,但知道上去必有阻隔,一个冲不出去,再回下来,更不是意思。表面上总算未与主人明斗,只得带着一脸愧容,各回仙馆,静候开府过後再去。
二孪女见屠龙师太身材矮胖,凹脸突睛,面黑如漆,相貌虽丑,却别具威仪。身旁的一个双目半眇,瘦小枯乾,相貌奇丑的小女尼,果是冷冰冰一张死人脸子,不禁暗笑。诸仙相继散去,神尼优昙与屠龙师太也随诸仙回到崖上。眇姑好似初入仙府,独在崖下徘徊观赏。谢琳更是淘气,不熟装熟,便凑前去假亲热,口喊师兄,不住问长问短。眇姑喜二孪女天真灵秀,有问即答。一会,发觉二孪女互使眼色,老忍不住要笑神气,癞姑又紧随身後,不禁恍然大悟。朝癞姑微怒道:“你倒向外人变着法编排我呢,回去看我饶你!”
癞姑笑道:“奇怪,你自破例和人说话,怪我作什?谢家姊姊因听我说你的道高,又是我的师姊,特意和你亲近。她们自有心事,哪一处算我编排?莫非你终年不说不笑,人家和你相交,也要寒着一张脸才好麽?”
伤人最深的就是这种糖衣毒药,甚麽道高的遮掩,内理却是一连串的是是非非,诋踩抑贬化。最重要的是说是非者的身份,假扮好心,听者就起不了防范意识,彻底被污染了,相处下去,就句句难入耳,无可交谈。更有二孪女之流,挂上个假面孔靠过来,以虚伪为基础,目的就是找乐子。心态本是恶作剧,把每个言行都挖空心思做笑料,相处就只有害患。敌人的朋友只能是敌人,那能不终日寒着一张脸!
眇姑哼了一声,又用眇目白了癞姑两眼。二女想起癞姑前言,再也忍耐不住,也都笑将起来。眇姑断定癞姑闹鬼,刚要发作,忽听屠龙师太在唤:“徒儿们快些上来,时辰快要到了。”
洞内祭典完成後,众仙由妙一真人先动,遵循长眉真人早年埋下法器,由下至上,逐层引发爆破,行法裂地开山,把山石压下对流层,引上地肺天火,溶沙烁土。极乐真人镇压地轴,莫使倾斜。瑛姆、妙一夫人、餐霞大师与玄真子各守一方,汇聚众仙真气,调节火势,使地火均匀扫射。无奈峨眉诸长老以主流自命,只善长高呼口号,聚众造骚,虚张声势,修炼顶上光环,供炫耀一般善信,缔造功德;法力则虚有其表,要是翻地平土,宣泄地火则束手无策。只靠妙一夫人和餐霞大师,还要应付玄真子的抽後腿,根本就能力不足以反革蜀山。犹幸长眉真人早有预见,把破坏的一节交由偷袭的群邪负责。
碧磷冲所冲开的地底丝路,蒋方良与白谷逸未有知会诸仙,司太虚身为客位自无宣扬邀功之理,群仙被蒙在鼓里。兀南公遥控秘道,得蒋方良?T认隐秘,却感应不到先天真气的流巡,对埋下的妖阵、劫火、阴雷一无所知。数十名妖邪能手相继入穴匿藏,因聚力作乾坤一击,无所动作,更未能感觉到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的存在。
忽听地底隐隐轻雷之声,一声雷震过处,正对凝碧崖後,倏地飞起两朵祥云,云头大不及丈。左立石生,右立金蝉,俱穿着一身极华美的蝉翼仙衣。金蝉面前虚悬着一口金钟,石生面前虚悬着一口玉磐,相向而立。那云由地面直升天半,相隔约有十丈,华彩缤纷,祥光万道,宛如两朵五色芙蓉,矗列天半。金蝉等云停住,手执一柄一尺许长的玉棒,向钟撞了三下,钟声洪亮,荡漾灵空。还未停歇,跟着又是三声极清越的玉磐,人耳心清。
各仙馆中仙宾相继出观,方在神往金声玉振,耳听地底风雷之声已由细而洪,越发激烈。地肺真火已引爆到群邪匿藏的穴洞,众妖邪亦引满待发,汇聚的真气向上爆破,导地火冲地面,做成火山爆发。可惜被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颠倒了方向,变成爆入地底,把这座峨眉山腹差不多整个翻转过来。内藏的劫火残墟大阵,猛然惊天动地一声大震,地下一群妖邪精英措手不及,焚葬在劫火、阴雷、地火的夹击下,只有引导法力的领队兀南公、轩辕老怪、妖尸谷辰捱得到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被残墟劫火所焚,才从碧磷冲所冲开的地底丝路,逃了出去。
地面上,峰峦崖壁全部陷裂,老楠树树根外一个圆圈忽自开裂,根外土地深陷下去。这老楠有三千年之寿,根深十馀丈,占地亩许。癞姑、仙都二女、袁星等保护着芝仙、芝马,在仙禽背上由凝碧崖前飞起,袁化手上发出一股青气,托住那株荫披十亩,枝叶扶疏的古楠树,停身前。一二百座琼楼玉宇,仙馆台树,连同仙府原有的无数花木,也在这时突然拨地飞起。
晃眼之间山鸣地叱,石沸沙熔,水火风雷一齐爆发。偌大一座美景无边的仙府,除仙籁顶一处,全都化为火海,万丈洪涛烈焰由地底怒涌而上,加上呼呼轰轰的风雷之声,猛恶非常。水火风雷之势蔓延开来,越延越广。四面八方,所到之处,无论是崖壁,是石土,或是山峦溪涧,全如沸汤泼雪一般,挨上便即熔化崩陷。眼界倏地一宽,水火忽然会合一体,火都成了熔汁,奔腾浩瀚,展开一片通红的火海,焰威逼人。
齐灵云和秦紫玲,同在弭尘幡、云幢围拥之下,各捧着一个玉瓶,由瓶口中飞出一片漾檬水烟,用天一真水息乾天纯阳真火,在火海上面四面飞驶了两转,直往当中原出现处飞去,晃眼无踪。所到之处,炎热顿煞,烈焰也不再上腾。
那烈火熔成的通红浆汁,却由四面滚滚而来,浪骇涛惊,齐向金、石二人云幢前面聚拢,激成一个十数亩大的漩涡。满空五彩光华交织,法宝、飞剑排荡水火风雷,并不见人。
这时仙府全区,下面是风雷横恣,水火怒溢,各色剑光宝光,翔舞交驰。上面是琼楼仙馆仙云,瑞霭飘空,虚浮於烈焰狂风、惊涛迅雷之上。尽管烈焰作势骇人,却白是白,红是红,乾乾净净,将山石泥土与地底五金宝石融冶一炉,成了浆汁。本来这里就是灵区仙域,无什污秽,再经过水火风雷鼓铸,就有一点渣滓,也都吸入地肺化去了。那些沸浆熔汁便越来越清明,晶莹剔透,更无丝毫渣滓,渐归宁息,也不似先前汹涌。已成了数百里方圆红艳艳一片平波,漩涡也已停息,火浆渐稠,看去仍是奇热,不可向迩。
隐闻一声雷震,青井穴故址上面,一道金虹横天而过,往身後凝碧崖上空飞去。跟着飞落下一个羽衣星冠,周身金光霞彩的玉洞真人岳韫,左手持有一件八角形的法宝,放射亩许方圆一股紫气,上面托着一座玲珑剔透,通体碧绿晶莹,四外金霞环绕的翠玉孤峰,右手掐着灵诀,指定头上。缓缓降落,神情庄严,目不旁视,看去谨慎已极。降离火海丈许,便即停住。优昙大师、屠龙师太也由左近仙馆後现身,迎上前去,各由手上放出一道金光,将翠峰托住。
这灵翠峰乃是星宿海底万年碧珊瑚结成,经长眉真人炼成一件至宝,中藏灵丹和丹珠仙草。昔年曾设在丹台附近,为全山灵脉发源之所,於杨成志闯入微尘阵时突然飞去,飞经东海上空,为一水仙截住,看出内中藏有至宝奇珍。峨眉因岳韫昔年有恩於他,托代转索。那水仙恩怨分明,岳韫手到取来,但不愿和兀南公、轩辕老怪结仇,特意算准时辰,等老怪败走回山,方始前来。
玉洞真人岳韫略微歇息,将那八角形的金改上为下,发出一股紫气,与神尼优昙、屠龙师大的金光上下一合,围拥着那峰缓缓前浮,到了金、石两朵云幢前面,轻轻落下。下沉约三数丈,地底一声雷震,便即矗立在火海之上不动。真人、大师、师太也将法宝、金撤去。
跟着地底殷殷雷鸣,密如贯珠,火海中浆汁也渐凝聚,不消片时便如冻凝了的稠粥浓膏,火气也渐消灭。原有的峰峦丘壑全都毁化,数百里方圆只是一片空场。前头那凝聚的火海熔浆平面上,突然拱起了五个大泡,每泡大约百亩,相隔约有一二十里,甚是整齐。跟着周围零零碎碎又起了好些大小不等的浆泡,好似一个绝大洪炉正在鼓铸山峦,陶冶丘壑,那些沸汁便是资料。
随听金钟二次响动,左右各地棋布星罗,也有无数其形不一的浆泡,相次涌现,颜色也逐渐转变,不似先前火红。钟声响过,玉磐又响。峨眉门下男女弟子,忽然各按九宫八卦、五行方位,一齐现身。个个仙根仙骨,资禀深厚。因值开府盛典,妙一夫人又各赐了一身仙衣,冰绡雾毅,霓裳霞裙,羽衣星冠,云肩鹤中,交相辉映,越衬得容光照人,仪态万方,丰神俊逸,英姿出尘。邪正之分,就是谁得光彩。
神驼乙休、穷神凌浑、百禽道人公冶黄、赤杖仙童阮纠、追云叟白谷逸、严师婆朱梅、神尼优昙、屠龙师大等八位前辈上仙,也各自在八卦方位出现。仙府原有那些琪花瑶草,嘉木芳卉,连根带附着的泥土,本经众仙施展法力,平空拨起,附在那一二百座仙馆台谢的平台云壁之上,一经施为,纷向下面降落。
那冒起来的许多浆泡,也继长增高,越来越大,除当中最後面先起五泡,只往上长,看不出是甚形相外,馀者渐现峰峦岩壑之形,地面却渐渐往下低去。有那斜长形的浆泡,长着长着,砰的一声清脆之音,突然破裂,当中立现一道溪涧,清泉怒涌,流水潺潺,跟着移形换景,现出浅岸幽岩。那些花草树木,自空下坠,全落在这些成形浆泡上面。晃眼山青水碧,花明柳暗,清丽如画。
约有个把时辰过去,只眼前十里方圆一片,直达当中一个未现形象的大泡,仍是空荡荡的广场,馀者已是峰峦处处,涧谷幽奇。还有四个大泡,已被高峰危崖挡住,地皮全都凝结。当中一条晶玉甬道,犹是朱红颜色,两旁已被碧草匀铺,各仙馆相继沉降,矗立其上。哪有丝毫劫後痕迹,彷佛换了一个境界,又似适才是在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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