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兄弟、女人和爱情(低H)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萧然撞见两人亲热,比这更过份的也有,但是方杏儿还是
觉得脸上像火在烧,真是不好意思的紧,萧然走过来,装作没看见,问题:“晚
上想吃什麽?”
萧菲笑道:“最好有红烧肉。”
萧然白他一眼,道:“我是问杏儿,没人问你,你只能吃病号饭。”
萧菲哇哇大叫,“你们两个想吃独食,那可不成,都得陪著我吃病号饭,大
家有难同当。”
方杏儿有点为难,尤子钰还不知道怎麽生气呢,她不能留太久。
“你们吃吧,我坐一会儿就走了。”
她说。
萧然深深的看她一眼,不语,萧菲用那只肿得像馒头一样的手握住她的,道
:“杏儿,咱们刚刚说什麽来著?你这麽快就忘了?”
“萧菲,我没忘……”
杏儿肯求他,道:“可是你得听我说,我……”
萧菲断然道:“不用说了,你要是离开我,我就要配合警方,把宋誉之送进
牢房。”
“萧菲!”
萧然斥责他,“你不要威胁杏儿,有什麽不能商量的?”
萧菲嘴一抿,强硬道:“哥,你别管了。”
他盯著杏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要是敢走,就想好了後果,我是无
所谓的。”
他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在争心爱玩具的小孩,其实不是无所谓,是很在意。
方杏儿只得苦笑,她一个臭名昭著的女人,有什麽值得他们这样放不下的,
真不明白,站起身,道:“我去外面打个电话。”
“不行!”
萧菲坐起身,“你别想和他们联系,一个也不行。”
萧然走过来,把萧菲按在床上,制住他的肩膀,道:“杏儿你打你的,别管
他。”
方杏儿赶紧跑出去,後面瞪著她的男孩子,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根本不肯
讲理。
等她一出去,萧菲就和哥哥嚷嚷,“你干嘛让她联系那两个奸夫?我都被害
成这样了,她以後都得老老实实的陪著我,这是她欠我的!”
萧然抱住激动的弟弟,额头抵住他,道:“你这样做不得人心,她不会自愿
留下,除非你希望得到一具躯体。”
“哥,你错了,对付方杏儿这种女人,就得强硬,你强硬她就没办法。”
萧菲抬起眼,望进萧然的瞳仁里,举例道:“你也喜欢她,但是你根本连占
有她的机会都没有,我的真理就是,要占有一个女人的心,首先要占领她的阴道,
因为那里直通心脏。”
萧然听的心里一跳,他不否认,当听道弟弟理论那一刹那所产生的、邪恶的
念头是多麽让他冲动。
“哥,你没有过女人,所以你也不懂女人。”
萧菲躺下来,看著方杏儿刚刚坐过的那个位置,出神的想了想,睫毛掀起来,
又道:“我想带杏儿走,这里不适合我们。”
“那我呢?”
萧然问:“你走了,带著方杏儿,那我呢?”
萧菲一愣,“这……”
萧然握著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呵护那处肿胀,“看来你都想好了,只是计划
里没有我,是不是?”
他的眼眸很受伤,声线里甚至有一丝凄凉。
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和萧菲会各自一方,这种想法让他恼火又
无力,现在还要算上方杏儿,他有一种被两个至亲的人背叛的感觉。
萧菲想一想,道:“哥,你是长子,萧家可以没我,但是不能没有你。”
萧然弯起唇讽刺的一笑,“这都是借口,你想独占方杏儿才是真的……萧菲,
我没有什麽不可以给你,即使是我的命,但是你这样对我,这样回报我对你的感
情,我真没话说了。”
“哥,我不是……”
“好了,不用说了。”
他根本听不进去,“带著方杏儿走吧,越远越好,永远也别回来!”
“哥!”
萧菲大叫,抓住他的手,“你知道我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你不就是想带著她远走高飞,甩开我这个哥哥远远的,
省得碍你事?”
萧菲眉头一皱,闷闷的开口,“你怎麽能这麽说?我是爱你的,一直是又爱
又尊敬,我怎麽会想甩掉你?”
“但你的爱太自私了。”
萧然果断的拨掉他的手,眼睛里的热度已经冷却,“我得到什麽好的东西,
都想和你分享,可是你呢?”
萧菲惊愕,心里的底线被人戳穿,哥哥这是要和他一刀两断了吗?他不再爱
他了?他们曾经那麽亲蜜,近乎是一体的,没有什麽事或什麽人可以分开两人。
“哥,你真的那麽喜欢杏儿?”
“你说呢?”
正在这时,方杏儿推开门进来,兄弟两个的谈话终止,萧然站起来,脸色有
点疲惫,道:“杏儿,你陪萧菲吧,我走了。”
“你去哪儿?”
这一句简直是两个人同时脱口而出,萧然笑一下,并没有回答,拉开门出去。
杏儿惊讶,她以为兄弟两个为刚刚的事情吵架了,看到已经关上的门和脸色
铁青的萧菲,问:“萧然他怎麽了?”
萧菲一捶大床,嘴里低声骂道:“妈的!”
杏儿劝道:“萧菲,你不知道你哥哥对你多好,不应该惹他生气的,我哪里
也不去了,就在这里陪著你,行吗?”
床上的男孩听到,一挑剑眉,冷冷的眼睛看过来,“电话打完了?尤子钰同
意吗?宋誉之没有意见?你不是要把他们都问过一遍,最後才能给我一点施舍?”
杏儿被他连炮似的堵个哑口无言,事实上她给尤子钰拨了N个电话,对方都
是不在服务区,所以才耽搁这麽久。
“杏儿,你喜欢我哥吗?”
他又来个突然袭击。
“啊?”
杏儿惊呆了,微张著小嘴,表情木讷,怔怔的不知道怎麽回答。
“算了,问你也没有用,哼!”
萧菲撇撇嘴,他有一种强烈的、不安的预感,就因为刚刚方杏儿的吃惊和茫
然给他指出了一种可能性──她或许谁都不爱,或许感情均分,这样的结果,是
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萧然真的没有消息了,吃晚饭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萧菲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
都是不接,方杏儿看出他的烦躁,也不知如何是好。
一会儿他想要小解,把医院的夜壶拿起来,看了看方杏儿,觉得很不方便,
向她招招手,道:“扶我去洗手间。”
杏儿觉得他的伤口禁不起折腾,想劝他还是在床上解决,萧菲瞪著眼睛,道
:“我还没残到要女人端尿!”
他掀开被子要下地,方杏儿只好来扶,挽过他一只胳膊搭在肩上,一手还要
高举著输液瓶,萧菲一手捂著伤口,脚在地上慢慢的挪动,看来愈合的还是不利
索,他疼得皱眉,呼吸变得粗重,但是这人要面子不要命,偏要去洗手间解决。
好不容把他弄进去,方杏儿挂好点滴瓶子,站出来等他,可是半天也没见动
静,就在门外试探的问:“萧菲?”
後来又叫了两声,都是没人应,她不放心了,一把拉开门,发现萧菲直挺挺
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就好像石化了一样。
“萧菲!”
她碰碰他的手,“怎麽了?你别吓我?”
萧菲这才像被人解开穴道一样,回过神来,向她伸出手,道:“没事。”
夜里,方杏儿睡在家属陪护的床上,萧菲卸了点滴,又想起哥哥的好来,因
为输液输的血管冰凉,让人半边身子都是冷的,很不舒服,而通常这个时候,萧
然都会拿热毛巾包住他的手热敷,让他温暖起来。
比起哥哥给他做的,为他想的,他是太自私了,萧菲自责的睡不著觉了,在
床上翻个身,正好面对杏儿沈静的睡脸,秀美温柔,这个小女人啊,真是祸水,
一出现就搅得亲蜜无间的兄弟两个不合睦。
他摸到枕头底下,拿起手机,编辑一条短信,反复的看了又看,终於下定决
心给萧然发过去。
当屏幕上显示“信息已发”的字样时,胸中那股烦闷好像也随之离去,他把
眼睛闭起来,准备入睡。
深夜,萧菲睡得迷迷糊糊的,恍忽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叹息,他想到生气的哥
哥,一丝清明注入脑海,随後他反射性的睡过来。
“哥,是你。”
“嘘!不要吵醒杏儿。”
“那你过来。”
萧菲拍拍床铺,身子往左边一挪,萧然想了半分锺,把外套和长裤脱下来挂
进衣柜,摸索著过来,在经过杏儿的时候,发现她的被子掀到肚子上,就顺手帮
她拉好,没想到碰到她一条胳膊,因为晾的时间长,有些冰凉,他小心翼翼的抬
起她的手腕,往被子里塞,而杏儿这时咕哝一声,翻了个身变成侧睡,萧然不敢
出声,慢慢的等她平静下去,又看到她还穿著整齐的衣服,可以想像是很不舒服
的,怜爱的理了理她的发丝,才去萧菲床上躺下。
萧菲一勾他的脖子,凑近一舔他的唇,低声道:“哥,我爱你,真的爱你,
我做错了,你要原谅我。”
“嗯……”
“哥?真的生气了?”
萧菲贴著他的唇,把舌头抵进他嘴里,搅动著他的,含糊的说:“小气!”
他的手抬起哥哥的下颌,加深这个吻,萧然吸了一下他的舌尖,又在他薄唇
上咬了一口,不敢留恋,还是有所顾忌,道:“别闹……杏儿在呢。”
萧菲在黑暗中嗤笑出声,小声道:“我就是‘想’也有心无力啊,否则方杏
儿能穿著衣服嘛?”
“嗯,这到是。”
萧菲又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一握男根,摩挲著天鹅绒一样的包皮,等著它
慢慢的充血和胀大,变得光滑直挺,高高耸立,道:“杏儿睡得像头小猪,有人
把她搬走都不一定知道。”
“你要干嘛?”
萧然问。
他抓住他的手,萧菲太知道他的敏感带了,手掌握住他的阴囊,大麽指揉著
根部,一点一点的往上挪,磨人似的慢,让电流一丝丝,一束束传导到全身,又
酥又麻又快乐。
“哥……你想不想和杏儿做爱?”
萧菲又缠上来吻他,萧然的阴茎被他握在手里,人也变得没那麽理智,低叹
一声分开嘴唇,与他热吻起来,舌头相互交缠,来回舔弄舌根,扫擦味蕾,萧然
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好像生了病。
“你想了,我知道你想了……”
萧菲笑一声,把热气喷到他脖子里,手心加快的搓弄,那肉南傍国胀到极限,
粗粗硬硬的,青筋都可以清楚的摸到,他把包皮揉过来推过去,麽指时不时在马
眼上按一下,萧然吸口气,“哦……”
的一声呻吟出来……
萧菲又在他耳边挑逗,道:“杏儿的小穴可紧了,勒死人了,特别的美,你
一插进去,它就自动往里吸,里边好像还会动,龟头有时像戳在棉花上,有时又
像戳在花心的小突起上,不知道是什麽东西刺激马眼,让人想射精,想疯狂的发
射,让她怀孕,肏她特别满足,因为很有征服感,她会流好多水,高潮时缩的小
小的,又嫩又娇……
“别说了,别说了。”
萧然咽下吐沫,萧菲‘打’的他快射了,就好像真的在和杏儿做爱。
“方杏儿皮肤也好……”
他又去舔他的前胸,舌头刷过乳头,“……你抱过的,应该知道我没夸张,
抱著她细皮嫩肉的大腿肏她,或是握著她的小屁股从後面干入,狠插她小穴,被
它吸被它夹,插得她乱七八槽,又哭又叫,真是要死要活的爽,是男人就要著迷,
像吸毒一样,有了第一次,就会上瘾。”
“哦……”
萧然的大脑好像被雷劈中,连意识都没意识到,龟头就喷出来,射了萧菲一
手,浓稠的精液到处都是,蹭在被子上。
萧然瞪他一眼,萧菲“嘿嘿”的笑。
“想和方杏儿好,你就得强硬一点,先占有她的身体,才有机会进驻她的心,
女人都无法漠视占有她的人,不管是哪种方式。”
萧然沈默,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他起身脱掉内裤,光著下半身去洗手间拧条
热毛巾,帮弟弟和自己清理干净,然後再躺回去。
这时萧菲又道:“绅士风度会害了你的爱情,哥,其实你真的可以。”
萧然静默一会儿,才道:“但是我怕……”
“怕什麽?”
“怕杏儿会拒绝。”
“呵,她肯定会拒绝,我来想办法。”
萧菲勾著他的腰,道:“我们三个一起走,走的远远的,离开这个地方,一
起生活。”
“嗯……”
萧然转过身,看著杏儿的後背,那柔美动人的线条,叫人迷恋,道:“睡吧。”
杏儿醒来的时候,萧然已经不在床上,但是萧菲的姿式是贴在左侧床沿的,
右边的枕头上还有一个凹下去的地方,她想,他昨天应该来陪夜了。
果然,兄弟没有隔天的气,这麽快就过去了。
护士推著车进来,她是来给萧菲量血压、体温和挂点滴的,看到方杏儿就礼
貌的笑一下,走到萧菲的床边站定。
杏儿理理皱巴巴的衣服,站起来,看到护士也没有叫醒萧菲,只把病号服高
高的拉起,将体温表塞到他的腋下,好像经常这麽做似的,指尖还很“不经意”
的掠过他的胸膛,杏儿头一低,装没看见,就让萧菲被性骚扰吧,真是恶有恶报。
萧菲被体温计一冰,在梦里不高兴的皱著眉头,显得有些孩子气,这表情让
女人更加怜爱,护士小姐的手一抖,指头不自觉的移动,去碰触他嘴角,然後突
然发现不妥,触电似的一缩,同时做贼心虚的看著杏儿奇怪的眼神,解释道:
“没想到他那麽大人了,还流口水,呵呵。”
方杏儿一弯嘴唇算是回应,拉开洗手间的门进去。
护士又帮萧菲卷起袖子,把测压计绑上,充气後在脉博的位置塞入一个听诊
器,这次不敢再占便宜,因为萧菲醒了,眼睛正茫然的望著天花,不知道想什麽
呢。
说实话,当他醒来,发现旁边的位置是空的,温度已经消失,心理有说不出
的失落,再去确定杏儿是否在,答案也是否定的,更觉得委屈。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护士,“方杏儿和我哥出去了?”
他以为他们在一起,没叫他。
“她在洗手间,你哥哥我不知道,可能很早就走了,那时我还没接班。”
护士把听诊器摘下来,收好放进盒子里,又拿出输液用的器材。
“可不可以不用输药了,我觉得好得差不多了。”
“那怎麽行,这是消炎抗感染的,一天也不能停。”
护士不由分说,把皮管子勒在他的手腕上,还埋怨了一句:“你看,就你昨
天乱动吧,那只手鼓起来了,今天还得扎这只,全是针眼,都找不到位置了。”
萧菲见抗争无效,也就闭嘴了,护士帮他调整好点滴速度,再也没理由停留,
叮嘱道:“你腋下的体温表,我等会来拿。”
等她人走了,萧菲扯著脖子喊杏儿,叫魂儿似的,方杏儿刚洗完脸,还没擦
干,湿漉漉的跑出来,问:“怎麽啦?哪疼?”
“我要去洗手间。”
他的头发被压得稍稍翘起来,像滋毛僧,有点搞笑。
方杏儿来扶他,反被一把抱住,“你……”
这人不是要用洗手间嘛,这样也能做怪?
萧菲抱著软玉温香,觉得好满足。
“别动,让我抱一下,嗯……香香的杏仁味,真甜……”
他在她脖子旁边嗅著,鼻子尖蹭得她痒痒的。
杏儿的手机这时响起来,萧菲一撅嘴,缠道:“不许接。”
她拿他没办法,只好先把他送去卫生间,可这时,萧菲的电话又响了。
原来是萧然。
“喂,哥?”
“唔,你让杏儿接一下。”
“哦,好的。”
杏儿接过来,看一眼他走到一边去听,两个人通了电话,几分锺的功夫,就
看她的脖子越垂越低,脸都红了。
萧菲还纳闷,这哥哥和杏儿说了什麽,让她一副小女儿的娇态,红霞满面的,
可真神奇。
“我哥说什麽呢?”
杏儿摘下他的点滴拿在手里,一手去挽了他的胳膊架在脖子上,没好气的说
:“什麽都打听,和你没关系!上你的洗手间去。”
“问问怎麽了?不肯说,除非见不得人。”
萧然十点多的时候回来,大包小包的拎了一堆东西给杏儿,萧菲从杏儿手里
拿过一只精制的袋子,打开查看,手快得杏儿都没有机会抢回去。
“呦,这个样子好,真性感。”
他拎出一件,眼前一亮,是薄杯的前系扣型内衣,四分之三杯型,连接的地
方悬挂有一颗梨形的水钻,晃晃悠悠的吊著人的胃口,想想它垂在雪白乳沟中间
的样子,是男人的血液都要烧起来……
“哦,怪不得脸红呢,怪不得不让问呢,原来是讨论这个东西啊。”
“你还给我!”
杏儿羞得快找地缝钻。
“哥,你眼光真好,哈哈!”
第40章我要她,不管她是什麽样子杏儿洗了个澡换上衣服,一服清爽的出
来,头发上还滴著水,萧菲对著电视打游戏,一只手明显不好使,被屏幕上的怪
兽反咬了好几口,哇哇大叫,跟个孩子似的,萧然看到杏儿出来,站起来去洗手
间拿了一条毛巾,帮她擦头发,还说:“洗完头要擦干了,否则上了年纪会偏头
疼。”
杏儿杵著不动,人好像呆了,觉得似乎之前也有人这麽做过,非常自然而然
的照顾她,似乎她每一个需要都能洞察。
萧然站得极近,近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都清晰可闻,一阵一阵的扰乱人心,
杏儿一低头,道:“我自己来就好。”
她去抢毛巾,萧然与她分别拉住一头,谁也不肯松手。
萧菲被怪兽“咬”死了,一拍大腿,突然往这边看了一眼,道:“没事,你
坐著吧,我哥可会照顾人了,小心时候都是他帮我擦头发,尤其夏天,擦完还帮
我涂痱子粉,可凉快了,我现在还记得呢。”
兄弟两同时回忆起儿时,萧然一笑,道:“你啊,就是个皮蛋,洗完澡不穿
好衣服就往外跑,光想著挖沙子,我在後面拿著外套就追,两只鞋穿的不是一副,
我都没看出来,特丢人!”
方杏儿暗自好笑,这个看起来高贵优雅的男人,也会穿错鞋?真不可思议,
还以为他永远都是一个模范样版呢。
“这到是……”
萧菲放下游戏摇控器,对杏儿比划道:“那个时候吧,大院里有一个大沙子
堆,哥,好像是汪爷爷家装修,是吗?我们可有的玩了,兑上水,搭一个沙滑梯,
从上面往下滑,要不然就是做成堡垒和战壕,用水枪打仗,记得那时候我和李慕
凡战斗力最强,长得也最高,所以发小都禁止我们两个一头,要是我们一头,他
们就不玩了,对了,这里面最弱的就是子钰,他年纪小,瘦得像根竹竿子,我经
常把他打得钻沙子堆里去,半天不敢出来,等我们走远了,他一身的沙土回家,
像个泥猴子,还被他姥爷打屁股呢,哈哈哈!”
笑著笑著他突然收住,有些懊恼提到子钰,不过看杏儿似乎没什麽反应,就
又接著说,猛揭子钰的底,“不过吧,谁也占不了尤子钰的便宜,他报复心强是
出了名的,还特会拉一帮打一派,他和李慕凡感情好,就篡夺他跟我对著干,大
冬天给我们家门口泼凉水,狠不狠啊,我跑得快,脚底一滑就摔一个屁股墩,可
真疼啊,然後他们就跑出来嘲笑我,真奸到家了、坏的流脓水儿!”
他说到最後有点咬牙切齿,苦大愁深的味道。
杏儿一笑,原来尤子钰也干过这麽幼稚的事情,他现在可深沈多了,但是做
事情的後果却更严重。
“你的头发可真柔软……”
萧然有意无意的碰了一下她耳朵後面的肌肤,杏儿缓过神来才觉得不妥,死
活把毛巾抢过来,讪讪的道:“还是我自己来吧,谢谢!”
他也不强迫,在她对面坐下来,灼人的眼光烤著她的神经,让她想找条地缝
钻进入,萧菲一边看著,心里暗暗发笑,原来温吞如白开水的哥哥,也可以这让
惑乱人心,赞一声孺子可教,方杏儿,早晚是他们兄弟俩个的。
呆著也是呆著,萧菲提议玩扑克牌打发时间,杏儿因为要和学生打成一片,
基本上棋牌类游戏的规则都了解,但水平就是个半调子,三个人一研究,打斗地
主,因为趣味性强。
“斗地主,好啊,我和杏儿一头。”
萧菲其实根本不懂,还分帮立派呢,挽著她的胳膊拉笼关系,杏儿瞪他一眼,
道:“你小心你的点滴吧,斗地主指不定谁和谁一头呢,得看牌,懂吗?”
萧菲迷惑,萧然解释道:“斗地主得叫牌,如果有两个王,或是四个2,必
须得叫地主,然後另外两个人联合起来斗地主。”
“不能我和杏儿一头嘛?”
方杏儿撇嘴,“谁和你一头,都不懂规则。”
萧然道:“好了好了,先试打一把,菲菲很聪明的,一学就会。”
“听到了吧?”
萧菲得意的一抬下巴,他的眼珠颜色在此时的光线下看起来呈现一种浅棕色,
很晶莹,就像奸滑的小猫咪。
萧然开始发牌,方杏儿第一手牌就不错,三个A二个2,还有四个7,她看
了看对面的萧然,和旁边的萧菲,两个人都没有要叫牌的意思,就笑著说,“那
我试一把喽!”
她刚要去摸底牌,萧然握住她的手说:“等等!”
杏儿的心一跳,他的手暖呼呼的,干燥又宽大。
他好像忘了松手似的,直到杏儿挣扎才移开,眼睛盯著萧菲说,“你是不是
拿著大小王呢?”
萧菲瞪大眼睛,叫道:“打牌还有问的?你干脆明著打得了,切!”
萧然鼻子差点气歪,去抢他手里的牌,道:“你赖不赖?啊?不是和你说了
嘛,有大小王必须当地主?”
萧菲哪有这种觉悟?手里抓著牌不肯给,还往杏儿身後凑,给自己找挡箭牌,
萧然隔著她打他一下,胳膊不小心碰到杏儿,连忙收手,还然後很自然的帮她揉
一揉。
“没事,不疼。”
方杏儿躲著他的手,夹在兄弟俩个中间左右为难,没成想打把牌还能闹起来。
萧菲头枕在杏儿肩膀上嚷嚷,“杏儿爱当地主让她当好了,你个农民管什麽
嫌事。”
“我得把你这个披著农民外衣的地主揪出来批斗!”
萧菲一搂方杏儿,道:“这一把由我家的小地主婆出面镇压农民起义。”
说完在她脸上香一下,杏儿迅速的一捂脸,怒瞪他。
“好了好了,你要是真不想当地主,就把两个王献出来,反正放在你手里也
窝囊。”
“凭什麽?就不给!”
萧菲凑在杏儿耳边吹气道:“当地主有好处没有?可以吻地主婆嘛?”
杏儿气结,对萧然道:“他爱玩不玩,咱们两个敲三家吧。”
“就是,咱们不跟赖皮鬼玩。”
萧然去拿另一副牌,哗啦哗啦的洗起来,“切!还以为缺你玩不成啦?”
“嘿!你们两个!”
萧菲傻眼了。
方杏儿和萧然迅速码好了六叠牌,每人执三把,萧然绅士的一摆手,“
女士先请。“杏儿道:”还是黑桃3先出吧。“
“一张3……”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赢了,我当地主还不行嘛。”
萧菲上来给他们都搅和了,低声嘟囔道:“还有强迫人当地主的。”
萧然到也从善如流,对杏儿点个头道:“小孩子,许他悔一把,出吧。”
萧菲拿起底牌,“哼,新手也保叫你们不能小看。”
他拿著牌,笑得像只狐狸,出牌:“四四五五六六。”
“行啊!牌不错啊。”
萧然道:“我管不起。”
“那当然……”
萧菲得意的,就差点把尾巴翘起来给他们看了,又道:“就不知道‘七’都
哪里去了,我还有一对八呢。”
说完,他下巴点向杏儿,问:“你要不要?”
杏儿一笑,道:“成,再让你出一把。”
“切!”
萧菲考虑一会他手上的牌,决定先打一对‘八’,萧然顺手垫了一对‘十’,
杏儿马上封上一对‘老K’。
萧菲有点做难,他还有一对‘Q’,没想到没垫出去,嘟囔道:“怎麽那麽
大,我才出一对八,你们至於嘛。”
“快点出,别那麽多说词,要不出就让杏儿出了啊。”
“嘿!我出,我出!”
萧菲抢著打出一对‘二’,得意道:“你们管吧,随便管。”
明摆著大小王在他手里呢,那神气的,特臭屁,萧然不以为然,撇撇嘴,抽
出四个‘三’,道:“炸了!”
杏儿掩著小嘴笑,看萧菲脸都气绿了,直嚷嚷,道:“哥,你可太过份了,
第二轮就扔炸弹,我是你亲弟弟!还有没有点骨肉情啊?”
“你现在是‘地主’!”
萧然一副亲兄弟明算账的表情,那根修长如艺术家的手指头点著牌道:“你
那对王呢,出是不出啊?”
“我不出,留著镇压农民起义呢。”
萧菲把牌整理好,扣放在身前,道:“再让你们出一把,哼!我双王在手,
还能叫你们反了天?”
“一个五。”
萧然看看牌,开始打单击,他想诱使萧菲把两个‘王’拆了。
杏儿自然会意,直接顶上一个‘二’,不让他垫单牌。
萧菲看他们挺有默契,滴水不露的顶他,气不打一处来,道:“成啊,农民
夫妇挺心有灵犀啊。”
“嘿!别胡说八道!”
杏儿打他的头一下,萧然眼神一暗,那里面有快得让人抓不住的失落。
正在这时,有诊台的护士查房,一看病床上摊著扑克牌,萧菲打著点滴还出
牌呢,这还了得,要让萧部长撞见,她就大事不好了,赶紧出声管理,道:“医
院里禁止打牌,赶紧收一下。”
“哎!别动,我这儿马上就赢了!”
萧菲拦著不让动。
萧然不忍心为难护士,人家没看见也就算了,现在既然都管了,没人听就有
点没礼貌,道:“你赢什麽赢?我还有四个‘九’留著炸你呢。”
杏儿小嘴儿一抿,眼瞳亮晶晶的,一摊牌,道:“我还有四个七。”
萧菲哇哩哇啦的叫,“真够狠的啊,这麽多‘炸弹’等著我呢,我说怎麽没
有‘七’呢,原来都让你抓齐了,不玩了,这‘地主’可没法当了,重型武器都
在‘农民’手里呢。”
护士把扑克没收了,一会萧菲的午饭来了,又是青瓜白粥,他脸都垮了,道
:“娘啊,天天吃这个,让不让人活了,吃的我脸都是绿的,哥!我是病人,需
要进补。”
“粥可是鸡汤熬制的,还不够补的?”
萧然好脾气的拿出小碗,用勺子搅动一下,递给他:“暂时吃这个,等愈合
好了你要什麽都行。”
“算了!”
萧菲不开心,嘴撅的比天还高,一看方杏儿老神在在的呆著,一转眼珠,道
:“杏儿喂我吧,没有好吃的,有美女服务也将就了。”
杏儿只好挪动屁股过来喂他。
吃过饭,萧菲就犯困了,他的病还没有好,体力比不上平时,萧然给他拉上
被子,带著杏儿到楼道里的僻静处说话。
两人站在靠窗口的位置,萧然看她穿得单薄,就把外套给她披,杏儿推拒,
眨眨眼睫,说:“不冷。”
萧然反对,“怎麽会不冷,这里有点透风,你才洗了澡,头发没干透呢。”
“没事,吹点风清醒。”
她笑一下,眼睫向下垂,不敢接受他的好意,事实上,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萧然想起弟弟的话来,不由分说给她套上,带著他体温的衣服一上身,杏儿
明显的一个迟疑,她没有拽下来,因为怕他没面子,这点就像萧菲说的一样,她
温柔的就像水滴,你要拿一个模子,才能把她圈成你想要的模样,否则,她就会
从你眼前流走,毫不留恋。
他站得很近,杏儿不自然的往後退,两步就退到墙边,再也没有路,萧然又
压过来,一手撑住墙壁,把她困在其中,这个近到只有五公分的距离,让她无所
适从,一阵心慌。
“杏儿。”
“啊?”
“你不喜欢我?”
“没……没有……”
杏儿拿手掌支开他,以保持安全,萧然握著她的小手,一根根白的像小水葱
似的,怜爱的凑到嘴边一吻,道:“原来不是好好的嘛,怎麽现在要躲我?嗯?”
他的声音低沈的像在给她下咒语。
杏儿抬起眼,面带难色,结结巴巴的回道:“萧然……嗯……我们根本……
不可能的。”
萧然拨开她的头发,认真的盯著她的眼睛,指出问题,“杏儿,你不用担心
我爷爷,真的。”
“不是,真不是。”
杏儿马上否定,“我并不是担心他。”
“那……是那些小孩子?比如,子钰?”
他又追问,“你觉得他适合你?”
“不!”
杏儿更是快速否认,声音还提高了几个分贝,人一缩,从他的胳膊底下钻出
去,“和他没有关系。”
萧然不肯放手,跟过来抵住她的身子,现在,两人零距离,他贴著她,她也
被迫挨著他,心脏仿佛在一起跳动同一个节奏。
“那为什麽?嗯?”
他的头低下来,低著她的额,寻著她颤抖的唇,道:“除非你有足够充份的
理由。”
“不要!”
杏儿头一偏,他的吻落在她耳根,“你别逼我。”
“不逼不行!”
萧然仍然坚持,他两只手指拈住她下巴扳过来,嘴唇又压过来,道:“不逼
你,你永远也看不到我。”
“萧然……我……我只是个糟透了的女人,和你不合适!”
她被迫面对他的低气压一样的进攻,紧张的看著他正不断贴近的、形状美好
的嘴唇。
“借口!”
他又轻又短的吐出两个字,人就压上来,像一片阴影覆盖了她,嘴唇贴住,
又热又粘,舌头一扫她唇瓣,伸进去搅动,吸吮著她的甜蜜,杏儿“呜呜呜”的
叫著,反抗无效。
萧然抱著她的腰,一手扶著她的後脑,加深这个吻,杏儿揪著他胸前的衣服,
不知道是要推开还是要拉近。
两人正忘我的吻著,突然一个愤怒的声音不期而至,道:“萧然!”
他惊愕的回头,看到已经行至两米近的、银发苍苍的奶奶,回道:“您怎麽
来了?”
“你怎麽还跟这个女人在一起,我说什麽都当耳边风啦?”
萧奶奶用拐杖一点地,气得发抖,对杏儿骂道:“方杏儿,你带累了方家也
就算了,可别再打萧然的主意,我们萧家可供养不起你这麽品德败坏的女人。”
杏儿的俏脸立时是惨白一片──现实就像一把利剪,把她短暂的平静剪碎。
萧然抱住她发颤的身躯,它正一点一滴的失去温度,还管他怎样暖著都无济
於事。
萧奶奶一看萧然的态度,分明是鬼迷心窍,更生气,气自己的大孙子给方杏
儿美色蒙蔽了,一根手指指著她鼻子,“你,马上给我滚!”
方杏儿一捂嘴,眼泪霹雳巴拉的往地上掉,拨著萧然的手指,掰开几根他就
合上几根,怎麽都弄不掉,哭著求道:“你让我走吧,让我走吧……呜呜呜……”
萧然就是不放手,死死的箍住她。
“别拦著她,让她走,出去就被吐沫腥子淹死,多出名啊,和学生搞一个床
上去了,你也不嫌寒碜,不怕人戳脊梁骨,知道要脸嘛?”
“萧然!你放开,你放开!”
杏儿情绪激动,指甲把他的肉都挠出了血道子。
“杏儿!”
萧然帮她擦眼泪,道:“我不让你走,要走也是我和你一起。”
“萧然!你说什麽疯话!”
萧奶奶震惊,一拐杖打过来,萧然忙著保护杏儿,後背结结实实的给打中,
好在老人家力气不太大。
“奶奶,对不起!”
萧然给奶奶鞠了一躬,搂著杏儿往电梯门走,掷地有声的说道:“我就喜欢
她,不管她是什麽样子。”
“混账!”
萧奶奶把拐棍扔过来,萧然早走了,没打著,就只落到地上,发出“!”
的一声脆响,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猪油蒙了心!早晚有你後悔那天!”
电梯门合上的那刹,萧奶奶声音飘进来。
萧然没空关心,只忙著安慰杏儿,她的鼻头都是红红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
珠子,好不凄惨的小样子。
“杏儿,别哭了,没事的,会过去的,记得有我和你在一起。”
方杏儿泣不成声,哭倒在萧然怀里,鼻涕眼泪都抹在他衣服上,他紧紧抱著
她,防止她身体下滑,好不容易把她弄到车里,拍抚著她的头道:“乖,以後我
们不在这里住了,和我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好吗?”
他轻轻问著,许诺带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
杏儿摇头,一脸的泪,呜咽道:“没有的……根本没有那种地方……”
“有的,有的,只要找就会有的。”
他吻著她的嘴唇,胳膊把她搂紧,好像要把源源不断的力量传递给她,要她
坚强。
“走吧,跟我回家。”
他果断的发动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