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几个月后武大还是与世长辞。当号啕的哭声从武大家中传来,在紫石街缭绕不散,紫石街的居民都停住了脚步,一个个黯然神伤。他们默默地站在那儿,有的还把衣袖挡在眼前,以免同情的泪水把脸颊浸湿。几个月来潘金莲奔波于紫石街14号和回春堂之间,对武大无微不至的照顾赢得了人们的尊敬。善良的人们惊讶于潘金莲的善良。潘金莲就像每一个善良的妇人一样,对病中的武大尽了所有为妻之道。自从武大病倒在床上,家中丧失了收入来源。不多的几个铜钱很快换成了武大的药。小梅把自己的积蓄贡献出来,也很快流到了西门庆的药铺中。潘金莲不得不向邻居借钱。好在那西门庆答应药钱可暂时欠着,不必付现钱。王婆算是街坊中富裕的一个了。每回潘金莲上门借钱,不等潘金莲开口,王婆便主动拿钱给潘金莲。潘金莲对王婆的感激埋在心底,也挂在嘴上。潘金莲对街坊们无私帮助的感激就像越来越多的债务一样日积月累。潘金莲的经济和感情的负债在一天天增长,武大的身体却在一天天颓败。武大日益消瘦,原本单薄的身体越来越像一根木材,就是一阵风也能把武大从床上吹到床下,就像一张纸。潘金莲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就像一张蜡纸一样。
而武松的归期却遥遥无期。潘金莲把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武松的归来。只要叔叔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她一次次对小梅说。这时候小梅的脸上就会露出一丝光彩,就像云层中间透出太阳的光芒。武大也会发出难得的笑声。是的,是的,都会好起来,武大重复着潘金莲的话,痛苦暂时从武大的脸上消逝。武大甚至会讲起武松儿时的故事,武松的顽皮和乖巧,强健和正直。潘金莲的眼前浮现武松宽阔的肩膀和矫健的身姿。潘金莲仿佛看见童年的武松朝着自己走来,稚气未脱的脸蛋英姿飒爽。而小梅沉浸在武松归来时万人空巷夹道欢迎的想象中,就像武松打虎之后被抬进阳谷县城一样。小梅看见武松拨开密集的人群,径直朝自己走来,不顾众目睽睽把自己抱在怀中,而背后响起的掌声让自己羞涩地低下头去,武松却拥着她一路狂奔到家中。
而武大却在想武松得知武大病重,一路飞奔回家,背起自己就往回春堂跑,甚至武大来不及向他解释西门庆经常亲自上门诊断。于是武松又背着自己到了清河县,到了开封府。在那里武松请了最好的医生,武大的病很快痊愈。但武松却要武大在那里游玩,说出来一次不容易,就多玩几天。但武大嫌花钱太多,要回家。可武松执意不肯,于是兄弟二人,啊,不,还有金莲和小梅,四人在开封府的街头,看着从未见过的新奇景致,发出一阵阵惊叹……
但不久却传来武松私通梁山贼寇被打入死牢的消息。那天潘金莲照例到王婆家中想借点米。潘金莲看见王婆远远看着自己,把门关了。潘金莲以为王婆没有见到自己,就轻轻地敲了敲门,并且“干娘干娘”地叫了几声。但里面却寂静无声。潘金莲再敲门。门吱啦一声开了一道门缝,露出王婆的半边脸,“我没钱,以后也别来敲我家的门。”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潘金莲的脸僵在那里。
潘金莲走了几户邻居,都是同样的结果。只有隔壁的胡伯,把米借给了潘金莲。但他告诉她,“你家武二犯了人命官司了。”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潘金莲无法相信。
“听说武二和梁山的强盗勾结,劫了生辰纲,被打入死牢了。你快走吧,快走吧。”潘金莲被推了出来。
几乎无法站稳的潘金莲不知自己如何回到家中,也不知是否该告诉武大和小梅。潘金莲装作无事继续烧菜、做饭、煎药。只在夜人静,武大和小梅相继入睡之后,潘金莲把自己蒙在被窝里,泪水像泉水一样汩汩涌出。
但潘金莲却看见武松归来了。武松是被押着回来的。潘金莲看见远处人头攒动,烟尘滚滚。潘金莲惊讶地看见五花大绑、衣衫褴褛、血肉模糊的武松在两个公差的押解下,从紫石街的西头走来。潘金莲还是扑了上去,迎接她的竟是公差的一阵乱棍。武松上前挡住公差的棍子。但公差的棍子像雨点一样落在武松身上。强健的武松竟然像手无缚鸡之力的武大,像一根木头一样倒在紫石街上。潘金莲一声号啕大哭,扑在武松身上,却把自己吓醒,也把小梅和武大惊醒。
“金莲,你怎么了?怎么了?”武大有气无力。
“啊,啊,啊,我做了个噩梦。”潘金莲还没缓过劲来。
但潘金莲却暗自庆幸,因为她相信梦是相反的。这噩梦说明武松很安全。潘金莲似乎看到了武松正走在归途中,并正向自己挥手致意。
但武松被打入死牢的消息还是得到了证实。消息是西门庆带来的。
西门庆是最近唯一踏进武大家门的人。武大的家转眼成了是非之地。但西门庆还是按期来给武大问诊。西门庆照例给武大把脉、开方之后,把潘金莲叫到一边,把外面的传闻悄悄地告诉了潘金莲。
“我听说了,我听说了。”潘金莲说,“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昨日我去见了知县大人,知县大人已明确告诉我一切是实。你可要保重啊。最好暂时不要告诉武大,大郎的病可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我知道。我知道……”但潘金莲却像一块橡皮一样,瘫倒在西门庆身上。西门庆抱着潘金莲软绵绵的身躯,看着潘金莲消瘦的脸庞,一股酸水涌出。西门庆懂得潘金莲只是劳累过度,又受到打击,一时昏厥而已。
但这把小梅吓坏了。小梅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惊得失魂落魄。幸亏有西门庆在场。阳谷县的名医西门庆不慌不忙地掐住潘金莲的仁中,略施小技就让潘金莲苏醒过来。
但武松身陷囹圄的消息无法再瞒住小梅,也很快让武大知晓。这加速了武大的死亡,也直接导致了小梅的失踪。这期间西门庆虽多次贿赂知县大人,但终无法把武松从死牢救出。武松被押赴刑场,砍去头颅的消息也很快传到阳谷县。小梅最后一次出现在紫石街,是一个飘雪的夜晚。那天小梅未和潘金莲打招呼,就独自一人出了家门,消逝在纷飞的雨雪中,就再也没有回来。有人说她进了县衙,有人说在那天小梅献身于知县大人,却只得到武松已被砍头的消息。但她的确再也没回过家门,也没有人再见过她。王婆茶馆的茶客中流传中许多关于小梅失踪的传说。一种比较流行的说法是小梅重回风尘,但不在阳谷县。还有一种说法是小梅由于经受不住打击投河自尽,有人说她在阳谷河边出现过,但谁也没有发现过尸体。
西门庆已经不再是王婆茶馆的常客了。西门庆每天按时踏进武大的家门,呆留的时间却越来越长。有关潘金莲和西门庆的事情开始在阳谷县城悄悄流传。但我们肯定,在这些日子里,在武大病逝之前,潘金莲和西门庆之间并没有非分之事。以潘金莲纯洁的本性和当时的环境,发生媾和之事并无可能。即使西门庆对潘金莲的欲望始终没有终止过,也有几次试图有亲近之举,但迫于潘金莲严厉的斥责,也不敢多有造次。况且,武大虽病入膏肓,毕竟是一个活人。潘金莲对武大的感情是建立在救命之恩的基础上,也不可能在武大活着的时候残忍地伤害病中挣扎的救命恩人。
所以,当武大的家中传来号啕的哭声,紫石街的居民无不驻足倾听,一捧同情的泪水。对那些关于西门庆和潘金莲之间的传闻,善良的阳谷人民,是仅作谈资笑料,并不当真的。即使他们中间有什么,人们也完全理解。毕竟西门庆为武大的病也倾尽了心血,不但不收出诊费,后来连药钱也不再收了,甚至连帐也不再记。虽然潘金莲在自己的帐本中把所欠的出诊费和药费记得清清楚楚。其实潘金莲自己也清楚,自己这辈子并无偿还的可能,除非自己走上小梅曾经的风尘路。这与潘金莲是绝无可能的。
西门庆为了救武松出狱所花费的铜钱除了他自己和知县大人本人无人能知。潘金莲曾无数次向西门庆询问所花费的数目,西门庆也只是淡淡一笑,说,“多乎哉,不多也。”潘金莲只能把这些暗暗地记在心里,以求他日图报。
可阳谷县居民对潘金莲的同情并不能使他们鼓起勇气帮助潘金莲料理武大的后事。武松私通梁山贼寇被砍头的消息使他们心有余悸。他们可以暗暗为武大祈祷,为潘金莲祝福,为西门庆捏一把汗,也不敢上门为潘金莲说一句安慰的话。只有胆大包天,别人说被情所困的西门庆,才敢斗胆出入武大的家门,忙前忙后地为武大料理后事。
而有关潘金莲和西门庆之间的传闻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离谱。潘金莲和西门庆勾搭成奸,联手害死武大的说法也渐渐出笼了。尚处少年的郓哥无意的玩笑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由于郓哥和武大曾经一起搭伴沿街吆喝,并是武大家中常客,郓哥那些淘气的说笑被好事的人们当成了真。
郓哥为了炫耀自己和武松的关系,无端地虚构了自己曾和武大一起捉奸的消息。郓哥编造的故事漏洞百出,但人们还是愿意当真。武大的死因也逐渐演化成由于捉奸导致武大被西门庆毒打,后又被用砒霜毒死。人们在不断编造的过程中,越来越偏离自己的判断,最后他们都相信了他们编造的事实。连那编出捉奸故事的郓哥也渐渐相信了自己的谎言。阳谷的居民热烈地讨论事情的前因后果,故事也越来越编得圆满,让人信服。就是这个原本荒唐的传闻欺骗了武松,欺骗了施耐庵,欺骗了兰陵笑笑声,也欺骗了后代子孙。
话说武松别过宋江和众兄弟,来到阳谷县拜见兄嫂和爱妻,已经是武大病逝数年之后。武松来到紫石街。窄窄的紫石街并没有什么变样。紫色的石子向着远方延伸。脚踏在紫石街上,武松觉得是踏在自己的身上。他熟悉这里的每一幢房子,每一棵树木,就像熟悉小梅的身体,潘金莲的声音。武松竟有些浮想联翩,毕竟多年的离别后相会就在眼前。但愿兄嫂和小梅平安无事,但愿此次相会不再有离别。武松希望兄嫂、小梅一起上山共享快乐自在的生活。
游方僧武松数着胸前的念珠,假装轻松地走在紫石街上,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兵慌马乱的日子,各地的游方僧经常光顾阳谷县,人们对游方僧的到来早习以为常。武松在紫石街十四号的门前站住了。并没什么变化。武松能闻出这里的气味。武松曾无数次敲开这扇木门,嫂嫂曾无数次接过武松手中的东西,给自己脱去外衣。
但没有声音。武松贴在门板上,听里面的动静,没有声音。武松再一次把门捶得重一些。终于有了声音,武松心中一喜。开门却是一名老伯,并不相识。武松心里一沉,便说,“向老伯借碗水喝。”
“等着。”门砰地关上了。
老伯端着一碗水,“快喝吧。喝完快走。”
武松接过水碗,“老伯,我一事向你打听。此处原先的住户武大郎武柏不知搬何地居住?”
“不知道,不知道。”那老伯很不客气。
武松正要发火,想起宋江临行前反复交代,就咽了口气说,“就是那卖炊饼的。”
“他呀,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的房租还没付呢。”说完抢过水碗,砰地关上门,任凭武松在外面敲门,也没再搭理。武松怕被人认出,只好朝前走去。
武松走在紫石街上,内心波涛荡漾。武松不知如何是好。武松想那王婆可能会知道些什么。武松走进茶馆,对那王婆说,“给泡碗茶来。”说着在墙角的椅子坐了下来。
“哎。”那王婆多年不见,脸上老了许多,但变得更加时髦了,那脖子上竟然挂着一根水晶项链,两只耳边挂着金耳垂。
“客官请用茶。”王婆端上茶的时候,朝武松瞟了一眼。
“这位大妈可知对面原先的住户武大郎武柏搬往何处居住?”武松朝外面指指。
“哦。他呀,死了,早死了。客官莫非和他家相识?啊……你……你……你……是……武二?”
“你说什么?我哥哥他……他……死了?”武松的脸色立马变了。
“客官里面请。”王婆忽然镇静了。
武松和王婆来到里屋,一把抓住王婆的脖子,一口戒刀就亮了出来。王婆浑身发抖,“二郎,你放我下来,让我慢慢给你说来。”
“你走后,你哥嫂还有你家娘子三人,一直盼着你早日回家,又求神又拜佛的,可你一去不回。你哥哥后来得了一场大病,怎么治也不见好转,不久就过世了。你家嫂嫂为了替你哥哥治病,可没少花工夫。你嫂嫂在你哥哥去世后,实在无法过日子,就改嫁了。你家娘子失踪也好几年了,听说到了外地。”
14
狮子楼是阳谷县最著名的妓院,取名狮子楼是因为前朝有一名妓由于床上功夫甚是了得,有万夫不挡之勇,人称狮子。狮子楼声名远播,吸引各地嫖客鱼贯而来。当行者武松站立在妓院门口的时候,立即引起妓女们的注意。狮子楼的姑娘领略过各色人等的风采,但是第一次看见一名游方僧光临狮子楼。唧唧喳喳的姑娘们围了上来,勾武松的脖子,搭武松的肩膀,拉武松的手。
武松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只是老了许多,坐在角落里打瞌睡。武松对老鸨说,叫那位姑娘上楼。
“花满月,你来生意了!”
已经好几个月无人问津的花满月睁开迷朦的眼睛,显然有些大喜过望,拉着武松上了楼。武松关上门,甩开花满月的手,说,“姑娘可还认得我,武松见过姐姐。”
“鬼……鬼……你……你……真是武松?”
“姐姐,请放心,武松活得好好的。此来我只想打听小梅的下落。”
“小梅,她,她,不是嫁给你了吗?你倒来找我,我还要向你要人呢!”
“姐姐,我知道,你把小梅带大,是我和小梅的大恩人。武松离开阳谷这么多年,确实不知小梅流落何方。”
“好个武松,你把小梅从我身边带走的时候,小梅可是百分之百的黄花闺女啊。是你把小梅推进火坑的,我今天要替小梅报仇。”
花满月抓起一把扫帚,就朝武松头上抡了过来。武松没有躲闪。
“姐姐,你尽管打我吧。只要你告诉我小梅的下落。”
花满月扔下扫把,瘫坐在床沿,不发一言。
武松把一块手帕递给花满月,“请姐姐息怒。”
“小梅的命好苦啊。这都是你害的。你走后,小梅像一个儿媳一样侍奉你的兄嫂,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你归来。可你这无情的东西竟然一去不回。后来你嫂嫂和人通奸,打伤了你哥哥不算,还害死你哥哥。小梅走投无路,后来又听说你……你……被砍了头,就跳河自尽了。”
15
武松怒火冲天,像那只被他打死的老虎,奔驰在紫石街上。脖子上的念珠不知被扔到了什么地方,袈裟也凌乱不堪。武松的脸涨得像猪肝一样。武松要去找西门庆算帐。武松的两口戒刀在手上不住地跳动,仿佛也被愤怒点燃。花满月的哭哭停停的叙述把武松带进了无边的愤怒之中。武松无法把花满月的话听完。武松把花满月像抓一只小鸡一样抓住,然后像扔一块毛巾一样把花满月扔进了床角,咚咚地下了楼。老板娘过来拉武松,被武松一甩手,老板娘就像一只皮球一样滚下了楼,那些堆着笑脸、发喋的姑娘,像断电一样收起笑容、嘎然而止。
西门庆的庄园座落在紫石街的中央,也就是在武大和武松家的中间,从地图上看,三户人家成牛郎星状。西门庆的庄园占地几十亩,是阳谷县最大的庄园,占了县城的四分之一,比衙门还要阔绰。由于才大气粗,知县也让他几分。武松在梁山干惯了打家劫舍的活儿,对地主豪族本身就非常厌恶。蹲过大牢让武松懂得官官相护的道理。那知县对武松本有知遇之恩,武松也不想让知县为难,《水浒》说武松先诉之公堂不得而后怒杀西门庆,完全是误传。武松在那个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要诉之公堂。武松很清楚只有手中这两口戒刀才能解决问题。《水浒》说武松在狮子楼怒杀西门庆也是无稽之谈。那西门庆经常光顾狮子楼倒是事实,但这一天西门庆却在家中,正和潘金莲在床上缠绵。事实上,自从得到潘金莲,西门庆就很少光顾狮子楼了。西门庆虽是好色之徒,阳谷县的妓院很少有西门庆未曾到过的,阳谷县的各色妓女也很少西门庆未曾领略过的。但潘金莲却让西门庆感到此前的所有女人简直都不能称之为女人。潘金莲在床上的放浪和大胆让西门庆也有招架不住之感。潘金莲在床上的那些天才的表演,除了西门庆,其他人都无缘消受。对那张衡,懵懂初开的潘金莲更多的是羞涩和从命的感觉。对武大,潘金莲虽出于自愿,但武大的躯体无法让潘金莲有出色的表演。对武松,潘金莲有做贼的感觉,断也不会有很好的发挥。而遇到西门庆,潘金莲彻底放开了,武大已经过世,潘金莲也为之守孝整整一年。这一年内潘金莲虽住在西门庆家中,但从未碰过西门庆。西门庆也严守诺言,像一个毕恭毕敬的圣徒一样供奉着潘金莲以及武大的灵位。然而当武大周年祭后,而武松被砍头的传闻也反复得到证实,西门庆请王婆为媒,和潘金莲正式拜堂成亲,潘金莲就放开了。这一放开就让西门庆大吃一惊,晃如前半生有白活的感觉。西门庆惊讶于潘金莲床上的主动和无所顾忌,更惊讶于潘金莲层出不穷、变化多端的招式,甚至让西门庆对潘金莲的纯洁产生怀疑。西门庆自觉也算个中高手,但一碰到潘金莲就败了下来。西门庆又惊又喜,一会成了仙人,一会又有沦落为太监的感觉。自幼习武,炼得一身武功的西门庆显然没有想到小鸟依人般长发披肩的潘金莲竟有如此这般让人惊讶让人纳闷让人疯狂。西门庆不知那著名的前朝妓女狮子到底有多大功夫,和潘金莲相比,谁更了得,更加让人忘乎所以。
但真正让西门庆浪子回头的却不是床上功夫。再高明和不可一世的床上功夫时间长了也会厌倦。真正让西门庆痛改前非的是潘金莲作为女人表现出来的那种温柔和无微不至。事实上不管是张衡,还是武大、武松,都曾经领略这万般风情。西门庆整个被潘金莲俘虏了。潘金莲的一蹙一笑,都让西门庆神魂颠倒。西门庆感到无法走出潘金莲的视线。潘金莲的视线具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西门庆主动投入其中,沉醉其中。一走出潘金莲的视线,西门庆就会有魂不守舍的感觉,心神不宁。而一走入潘金莲的视线,就会有无数温暖的感觉,感到宁静、甜蜜、满足。西门庆也无法理解这种感觉从何而来。西门庆想,潘金莲是漂亮,也风情万种,但能把自己牢牢地套住是从未想过的。西门庆接近潘金莲的目的自然是明确的。潘金莲的美貌让西门庆心头痒痒,像一根小爬虫让西门庆夜不成寐、茶饭不香。西门庆得到潘金莲自然只是让自己的欲望得到宁静,得到安息。西门庆不会想到自己竟被潘金莲牢牢套住,欲罢不能。西门庆发现现在的不安比得到潘金莲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西门庆试图摆脱这种控制。但西门庆发现自己越想远离潘金莲,越无法离开。西门庆在一个月光朗朗的夜晚,独自来到狮子楼。西门庆记不清到底有多长时间未曾光顾狮子楼了。西门庆的到来立即激起了妓女们的兴趣,像一群苍蝇一样唧唧喳喳地围拢上来。有几个还是自己陌生的,看上去也非常年轻,只有十多岁的样子,模样也很惹人怜爱。西门庆点了两个陌生而年幼的。
年纪虽小但她们侍奉客人的路数显然已非常熟悉。两人陪着西门庆喝酒,一会儿捶背,一会儿又捏西门庆一把,再一会儿在西门庆的某些关键部位来那么几下。这些西门庆早领略过了。西门庆听着她们软绵绵像雨丝一样的话语,忽然看到潘金莲在自己眼前晃悠。西门庆揉揉眼睛,那影子却并没有消失,晃个不停,反而晃得更加剧烈,更加清晰。潘金莲的眉毛也开始跳动起来,两个眼珠子转得像陀螺一样,让西门庆的脑袋有些晕乎。西门庆抱住两个姑娘,试图从潘金莲的视线里逃脱。但潘金莲又很快在西门庆眼前跳了起来。潘金莲的衣服簿若蝉翼,跟两个姑娘样子也差得不多,但总觉和她们不一,让西门庆百思不得其解。
“哎呀,大官人,想什么呀?”其中的一个姑娘说。
“好,不想。不想了。”西门庆把手伸进一位姑娘的衣服里,在胸部隆起的地方摩挲着。好硬,好结实,西门庆觉得自己的手在上面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满足。西门庆知道,这两位姑娘确实也是极有味道的那种。西门庆对坚挺的乳房有特殊的爱好。但西门庆又马上想起潘金莲的那对乳房。那也是非常坚挺、饱满的一对,就像一对西瓜,圆润、光滑、白净。这样想着,西门庆又觉得这眼前的两对显得平庸,不够出类拔萃。
西门庆开始脱两个人的衣服。两个姑娘的衣服像大雁一样在房间里飞着。绝好的上等丝绸,这是西门庆喜爱的。但西门庆却又无故地想起潘金莲的衣服。初识潘金莲的时候,潘金莲穿着蓝印花布,普普通通的那种,手感不太好。但西门庆突然就喜欢上了这种花布,几乎有些病态,以至见到这种花布,西门庆就要性起。
当姑娘们的躯体完全暴露出来的时候,西门庆也震惊于年轻的躯体的白净和柔软。这是鲜艳的肉体,滴水的肉体像新长的嫩草。西门庆像所有的男人一样热爱这肉体。西门庆急不可待的手掌像蜗牛一样在那两具肉体上旅行。西门庆感到快感从身体内部像雾气一样向上升腾。那雾气继续升腾,却把潘金莲的脸模糊一片。潘金莲的脸像蒙着纱布一样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让西门庆对两个姑娘兴味寡然,尽管一个姑娘用手摸着,另一个用嘴吮吸,那东西竟然浑然不觉,始终垂头丧气。西门庆把两人推开,下了楼,竞奔潘金莲的住处,那不争气的东西瞬间扯高气扬,昂然挺拔。
自此之后,西门庆再没没有光临过狮子楼。所以,那武松在狮子楼剁下西门庆的首级一事纯系误传。但武松手刃西门庆确是事实,只不过武松杀死西门庆之后,悔恨交加,锥心的疼痛让武松剁下自己的一只胳膊,这才是武松单臂的由来,而非《水浒》所记在南征方腊过程中被方腊义军所伤。
16
武松手提两把戒刀直奔西门庆的庄园而来。怒气冲冲的武松的脸涨得像猪肝,袈裟在风中忽忽作响。路人惊讶地看见一个披着袈裟的和尚,像一匹发疯的马,把紫石街的石板敲得橐橐地响。在他们中间,有个郓哥的青年,抱着一框水果,朝着武松看了又看,脖子伸得特别长。
西门庆庄园的门大开着,像一张鳄鱼的嘴巴张着。武松大跨步冲了进去。两个家丁手握浪牙棍拦在武松面前。“大胆,竟敢私闯西门府!”
武松并未开口,手起刀落,唰唰两声,两个人就躺倒在地上,鲜血从脖子上喷了出来。
十几个家丁像跳蚤一样跳了出来,手握不同的武器,横在武松面前,把武松团团围住。那武松手中的两口戒刀像乱云飞瀑一样飞舞起来。在众家丁当中,武松的戒刀轻舞飞扬。那刀子一会砍向左边,一会飞向右边。每一次飞舞都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和一声凄烈的惨叫,随后就在地上躺下一具尸体。武松像一个技艺高超的舞女,在西门庆的庄园里,树荫下,表演一出杀人游戏。武松有说不出的快意和满足。自从武松被晁盖打进地牢,有好多年没有这样畅通的感觉了。武松感觉回到那些打家劫舍的日子。这是一种与在潘金莲和小梅身上具有同样痛快淋漓、异曲同工的妙处。
武松飞舞着双刀,砍一刀就前进一步。每一刀都没有虚砍。武松这些年在地牢里别无他事,天天舞刀度日,武功大有长进。这武松是在西门庆的庄园里体会到的。武功长进到如此地步连武松自己也有些吃惊。武松觉得那两把戒刀就像长在自己身上一样格外听话,随便出招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武松看着身边横七竖八躺着些尸体,看看刀口,竟然被砍出几个缺口。武松笑笑。那几个还能站起来的,扔下武器,拖着战败的躯体,一溜烟就消失了。
西门庆手提一柄龙泉宝剑横立在武松面前,宝剑上刻着的潘金莲的字样闪闪发光。
“武松?!……”西门庆显然大感意外。
“武松,为何闯我庄园,杀我家丁?”
“少罗嗦,拿命来!”武松一个箭步已到西门庆面前,两口戒刀就朝着西门庆砍了过去。
西门庆的宝剑当地一声挡住武松的一把戒刀,但另一把戒刀朝着西门庆的腰部横砍过来。武松的两把戒刀像雨点一样密集,朝着西门庆猛砍,但都被西门庆一一接住。西门庆自幼拜名师学武,一柄宝剑使得也算是上乘好手。这几年由于迷恋于女色,武功有些荒废,但拿起剑来还是得心应手。开始的时候西门庆只是接招并未还手,见武松死死进逼,了无听他说话之意,被迫反攻。
武松见西门庆的剑法了得,不敢小觑,使出浑身解数,每一招都直逼西门庆的致命处。两把戒刀在空中像群蜂乱舞,而西门庆的宝剑寒光四射。只听见戒刀和宝剑撞击的声音,看不见戒刀和宝剑,也看不见武松和西门庆。两个人像两个飞舞的蜂球,在空中和地上滚动。舞过的地方却留下血迹,像无数梅花陡然绽放。
西门庆渐感有些体力不支,有些懊悔刚才不该射精。射精时传遍全身的快乐,现在成了沉重的代价。西门庆听到门外吵吵闹闹的声音的时候,正趴在潘金莲的身上,潘金莲也正在嗷嗷大叫。潘金莲欲推西门庆下来。西门庆却死死趴在上面,渐渐强烈的尿感让西门庆不想匆匆结束。西门庆对潘金莲说,“快了,快了。”潘金莲嘿嘿笑着。强烈的喷射让西门庆有些虚脱。这些日子,西门庆几乎每天要来几次。潘金莲觉得自己快疯了,西门庆也快疯了。潘金莲觉得西门庆这样下去会吃不消的。那西门庆却笑道,“我西门大官人可是天下头等好汉,岂能被这床笫之事难倒?你那打虎的叔叔未必可和我西门某人相比。”
西门庆暗自后悔不该说到武松,果然把武松给引来了。西门庆想我必须速战速决,否则恐于己不利。西门庆的还体追魂剑是先父西门束单传,列来只传男不传女。西门束曾经告戒西门庆,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使用。西门庆感到是用这一招的时候。西门庆像一只鹰一样腾空而起,几个旋转让武松晕头转向,而西门庆的剑突然从头顶直刺武松的脑门。忽然西门庆眼前潘金莲的脸庞一闪,剑锋便偏转至武松的肩膀,否则若直刺脑顶武松必死无疑。武松的肩上鲜血像喷泉喷射而出。武松跌倒在地。
西门庆站在武松面前,“武松!武松!”
西门庆蹲下去察看武松,不料武松的两口戒刀忽然像充了电一样跳着直扑西门庆的喉咙,把西门庆的脖子砍掉了一半。武松哈哈大笑,“西门庆,今天我要为我大哥报仇!”说完手起刀落,西门庆的头就像被切断藤条的冬瓜一样滚落下来,喷出的鲜血溅满武松一脸。
武松用手臂擦了擦脸,提着人头,发出一声大笑,却看见潘金莲像一块橡皮一样瘫倒在地上。
17
潘金莲像一块橡皮一样瘫在武松面前,面如土色,嘴唇微启,似有话说。潘金莲几乎是跌跌撞撞跑过来的,正看见西门庆使出绝门功夫凌空出剑,在武松的肩上捅出一个窟窿。潘金莲一声惊叫,但武松和西门庆没有听见。然后潘金莲看见西门庆倒在血泊之中,西门庆的人头被武松像切萝卜一样剁了下来。潘金莲晕倒在地。
武松看见潘金莲倒在地上,径直走向潘金莲。武松哈哈大笑。
“狗男女!”武松拎起潘金莲,又扔在地上。这一扔倒把潘金莲扔醒了,“叔叔,这是为何?……”
“哼,死到临头,还要装糊涂!”武松的手掌像一块铁板一样落在潘金莲脸上,劈啪作响。
“叔叔,这到底为何?”
“谁是你的叔叔?你害死我大哥,今天我要为大哥报仇雪恨。”武松的拳头直对潘金莲的鼻梁猛击过去,打得潘金莲眼前直冒金星,嘴巴也歪向一边。
“叔叔,莫非听信谗言?”潘金莲捂着嘴巴。
“你勾结西门庆害死我哥哥,铁证如山,还想狡辩?”说完,武松手中的戒刀直抵潘金莲的胸部,武松曾经日思夜梦的地方,挑开潘金莲的衣服,一对乳房就像太阳一样跳了出来。
潘金莲的双手慌忙捂住胸部,正好碰到刀口,一根手指就像一根胡萝卜一样耷拉下来,“叔叔,为什么不能听为嫂把话说完?”
“好,我就听你说完,也让你死得心服口服。”武松收起戒刀,“走,到大哥墓前说去。”武松一把拉着潘金莲就朝门外走去。
“叔叔,让我穿上衣服。”潘金莲几乎是哀求。
“你这样的女人,穿不穿衣服有什么两样?”武松几乎是拎着潘金莲走在紫石街上。
武松回来报仇的消息就像当年徒手擒大虫的消息一样不胫而走。紫石街的居民或躲在门后、窗前,或宿在小巷里,有几个胆大的,站在街边。那郓哥就是其中胆大的一个。
阳谷县的居民终于有了机会目睹潘金莲那对让人心猿意马的大乳房。那对雪白的乳房像两只活奔乱跳的兔子,跳得阳谷县的男人随着她的节奏不住地点头,让阳谷县的女人狠抽男人的耳朵。这是绝世无双的乳房。这是雪色的百合在雪地里无声胜有声的绽放。这是缩小的富士山一次愤怒地喷发。这美丽绝伦的乳房让阳谷县的居民忘记了西门庄园刚刚结束的撕杀,也让人们忘记一桩更残忍的凶杀正在一步步逼近,让他们看不见武松的两把戒刀和眼睛里燃烧的仇恨,看不见潘金莲绝望中求救的眼神。居民的脸都像充血的龟头涨得暗红,眼珠里欲火如焚,有的当时就把老婆按在地上,有的把手伸向自己的裤裆,有的径直把手伸向旁边能够触及的乳房,但他们感到这些都索然无味,就像一道忘记放盐的菜,让他们直抓耳朵直吐舌头。
正值青春期的郓哥目睹了这一切,也像紫石街的居民一样欲火中烧。郓哥看着昔日的朋友武松拖着裸露上身的同为昔日朋友的潘金莲,像拉着一匹马,飞快地走在紫石街上。郓哥的头像踩着鼓点一样随着潘金莲颤动的乳房起伏。郓哥没有老婆,伸手也触及不到乳房,伸向自己的裤裆让他更是痒痒。被欲火燃烧的郓哥围着米舀转了几圈,在墙壁上撞了几头,突然茅塞顿开。
郓哥提着水果篮径直朝武松走去,双手抱拳,他说,“武二哥,哪里去?”
“哦,你该是郓哥吧?”武松说。
“正是。多年不见,武二哥竟然出家了。”
“嘿,出什么家!都无家可归了!”。
“呀!这不是大嫂吗?这是何故?”
“郓哥,你就别管我家务事了!”
“家务事,我管不着。但二哥如此这般对待大嫂,恐怕已超出家务事范围了。”
“少罗嗦!快闪开!否则别怪武二不客气。”武松拖着潘金莲往前走。
“二哥,我不管你家务事,但有一事相告,关于二嫂的事你是否听?”
“小梅,你说小梅,她现在何处?”
“你先放了大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你别闷我,我的刀可不长眼睛。”
“我哪敢呢?不妨到我家小坐?”
“不行,你跟我走!”
“好,好。我跟你走。”说着脱下外衣给潘金莲披上。那潘金莲早魂不守舍,被武松拖着懵懵懂懂往前走。
18
“你说的全都是真的吗?”在武大的墓前,武松一把拎起郓哥,把郓哥提在空中。
“句句是实。决无半句假话。”
“你敢发誓吗?”
“好,我发誓。你放我下来。”郓哥落在地上,扑通跪下,“皇天在上,郓哥我刚才所说句句是实。如有半句谎话,愿天打雷劈,让我暴死街头,死无葬身之地。”
“你说呢?”武松转向潘金莲。
“他讲的都是真的。你错杀了西门大哥。你错怪了我。”潘金莲泪如雨下。
“你也敢发誓吗?”武松的声音开始颤抖。
“当然。”潘金莲说道,“我恩公武大系患肺病而死,决非我和西门大哥害死。我愿对天发誓,刚才郓哥所说句句是实,如若有假,我愿和郓哥一起天打雷劈,决不反悔。”
“那么,花满月所说全部是假?她为何要骗我?为什么?为什么?”武松声嘶力竭。
武松就是在这时候剁下自己的一只胳膊的。武松的戒刀蜜蜂一样在空中旋转了几周,发出呜呜的声响……
然后郓哥和潘金莲看见一道血拄像一道彩虹喷射而出,染红了武大的墓碑,在郓哥和潘金莲的脸上开满鲜红的梅花。武松的凄烈的嘶叫惊起一队乌鸦腾空而起。武松的胳膊像折断的树枝耷拉而下。
武松又补了一刀,那胳膊几乎无声地掉在地上,像一条鱼一样在地上弹跳了两下。
那潘金莲呀地一声大叫,又昏倒在地上。郓哥慌忙抱住潘金莲。潘金莲柔软的身躯让郓哥浑身酥软。第一次接近异性躯体的郓哥像一个发烧的气球浑身燥热,抱住潘金莲就像抱住一棵树,箍得很紧。
郓哥的血液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沿着身躯朝着头顶喷涌,冲击着脑门。郓哥抱着潘金莲不知如何是好,只会嫂子嫂子地乱叫。但潘金莲并未领会,没有苏醒的迹象。一天来的刺激让潘金莲无意苏醒。潘金莲知道苏醒后面临的世界比沉睡的世界艰难得多,但愿长睡不复醒。那郓哥其实也不想潘金莲醒来。郓哥只想这样抱着潘金莲,一直抱着,一直。
武松见此情景,提着戒刀,自找花满月算帐。
但花满月早已不知去向。武松大闹狮子楼也是这时候的事。武松单臂砸了狮子楼。狮子楼的红墙碧瓦遍体鳞伤,桌椅杯盘一片阑籍,老鸨抱头鼠窜,姑娘也鸡飞蛋打,各方来客屁滚尿流。狮子楼的生意从此一蹶不振,不久在江湖上消失。
武松大闹狮子楼后遭到了官府的围攻。那些昔日的手下有心放武松逃脱。武松一阵撕杀后自顾上梁山向晁盖和宋江请罪。
郓哥成为潘金莲的最后一个男人是不久之后的事情。潘金莲对郓哥的接受比之接受此前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容易得多。经过此番劫难潘金莲心如死灰,对感情和肉体不再抱任何幻想。潘金莲虽不至于接受任何示情的男人,但委身于郓哥并没有多少障碍。事实上,换上别的男人,只要比武大长的好一些,潘金莲照样会接受。从前的守身成了潘金莲的耻辱。潘金莲为过去的愚蠢脸红不已。潘金莲最后悔没有和武松把爱情进行到底。本来和武松之间应该发生更多的故事。潘金莲想重新占有武松,占有他的感情和肉体。潘金莲想象着蹂躏武松的情景。潘金莲看见武松像一只他棍下的老虎,骑在潘金莲的身上。或者自己是一只老虎,被武松骑着。潘金莲把武松狠狠地掐着,像掐一只虱子。武松像一只狮子,在狮子楼,把潘金莲整个埋在下面。每当郓哥和潘金莲行云雨之事,潘金莲都会想起武松,想起曾经发生的一切。潘金莲这时候总会嘿嘿笑着。那郓哥就说又想武松了。潘金莲还是笑着,继续笑着,于是强烈的刺激就会把潘金莲推向高潮,让潘金莲头晕眼花。潘金莲和郓哥找到这种让潘金莲尽快走向高潮的办法后,潘金莲和郓哥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潘金莲感到身经浩劫后的自己是幸福的。潘金莲的脸色又开始光彩照人,让郓哥想起初见潘金莲的情景。那时侯郓哥还是一个孩子。郓哥被武大领回家的哪个夜晚,郓哥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潘金莲的美貌却长久地留在了郓哥的脑海中。郓哥一次对潘金莲说,那时侯我发现你的眼睛像水一样,像水一样。潘金莲说,这么小的孩子也懂。郓哥说,我本来不懂,从那天开始我发现自己懂了很多。是你让我懂的。也是你让我懂得什么叫爱,什么叫女人。那好,我要你懂得更多,潘金莲的手就伸向郓哥隆起的地方……
浩劫之后潘金莲的幸福生活,如今都被忽视了。郓哥永远成了一个不懂风情的傻孩子。而潘金莲长久被误认为被武松所杀。这是施纳庵的责任。施纳庵不顾事实,曲写潘金莲,让潘金莲在身后背上了“千古第一淫妇”的罪名。但这并未对潘金莲造成损害,因为这无法改变潘金莲过着怡然自得的生活。潘金莲后来老了,到了古稀之年,当然也要死。潘金莲是在子孙满堂的时候去世的。潘金莲的子孙当然并不姓潘,而姓杜,那是郓哥的姓。各位姓杜的读者,读到这里,也该懂得以后千万不要再咒骂潘金莲了,因为你很可能就是潘金莲的后代。而且,你该引以为豪,事实上,潘金莲没有做出非分之事。造成这一切,最应该遭到谴责的是施纳庵,其次是兰陵笑笑生。杜是一个好姓,值得我们永远爱它,永远,永远……杜鹃、杜绝、杜马兰、杜甫、杜牧、杜威、杜鲁门、杜拉斯、杜十娘、杜隶明、杜撰,等等,等等……同样,潘也是个好姓,潘天寿、潘维、潘军、潘多拉、潘无依、潘漠华、潘汉年、潘玉良……
但是,在今天,我的即将走向终结的时候,我却无端地想起那个死在武松刀下的潘金莲,被武松挖去心肺的少女潘金莲。潘金莲留在我们记忆中的是她那少女时代灿烂的笑容,绝色的容貌和善良的心灵、冤屈的灵魂。我知道,我今天写下这个小故事,并不能改变人们对潘金莲的看法。几百年的传说不会因我的这个小故事而轻易改变。我只是要人们表明,那个在你们心中残忍、淫荡的潘金莲其实并非你们想象的那样。即使故事本身也许正如施耐庵所写,但也未必值得你们如此痛恨和不齿。设想你处于这样的环境,也许未必就不是这个样子。所以,让我们一起纪念少女潘金莲,让我们为她在天之灵祈祷。
武林淫乱史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想到昨晚的疯狂,吴依依百感交集,自己不光成了儿子的女人,
更成了他的性奴,还和女儿一起侍奉了他,看看床的另一边的罗曼丹,还是沉沉的睡着,她实在被累坏了。毕竟,吴依依无论床第功夫还是经验比起女儿来是丰富多了。见自己还是一丝不挂,她便要起身穿衣,
但只一稍动,下身就觉得有种撤动的微痛感觉。只好慢慢的先站起身,一步步的慢慢挪向屋外。这时,她
的贴身婢女小兰进来了,见她起来了,一行礼,说道:“教主,主人吩咐,从现在起,没有主人的命令,
教主和小姐不准穿衣服。”听到这话,她不禁愣在那里,不穿衣服?虽然以前她在教中和勾引来的武功高
手一起时也经常不挂寸缕,但一来那是为让对方发泄的更快,二来也是因为在阴葵教中并无外人。但现在
儿子竟然命令自己不许穿衣服,既不能违抗,也只好不出屋了。想到这里,她就要回去,没想到小兰接着
又说了一个更令她不知如何是好的命令:“主人吩咐教主,立刻到正堂去,主人有时要交待。”这下可更
让她窘迫异常了,不光不许穿衣,还要去见他,吴依依正在踌躇,忽然想起:“主人说要小姐一起去了吗?”“主人说,如果教主能把小姐叫醒,就一起去。”听到这话,吴依依也不顾自己下身的酸胀,赶忙走
回床边,她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自己赤身裸体的当着下人的面走到正堂去,于是就想拉罗曼丹陪绑。罗曼
丹勉力的睁开眼睛,见吴依依正在摇晃自己,一边的小兰似乎正在强忍着笑,不禁一阵害羞一下将脸藏在
枕头里。吴依依为让她一起走,开导到:“别躲了,昨天还有什么没看清的,以后就是自家姐妹了,老这
样还行?”说着就将罗曼丹拉起。听母亲这么说,罗曼丹更加不好意思,但也觉得没什么躲躲闪闪的必要
了。她看着母亲正要说话,吴依依却径直说道:“相公嘱咐我们起来就赶快过去,说是有事情吩咐,别不
好意思了,走吧!我们一起去。”罗曼丹听罗惊天有事吩咐,便起身要穿衣服,却被吴依依拦住,“相公
要我们就这样去,而且以后没有他吩咐,也要这样。”说完这话,连吴依依自己也不由得脸上通红,毕竟
向女儿宣布儿子的这种命令实在是令人难为情,连她都如此,罗曼丹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这边,两母女正对罗惊天的命令不知所措,而罗惊天那里却在筹划着另外的事情了。
罗惊天坐在正堂上,正在思索着如何进一步行动,他计划是:先收服母亲,补足自己的先
天元阳,顺便控制天运门;然后,进一步的将母亲的妹妹,也就是自己的姨娘吴爱爱收服,而娘的师父,
也就是自己一直叫外婆的林雨情,是无论如何也要收纳于房的,毕竟那是八大高手排名第二的九尾淫狐呀
,这样阴葵教也就被收服了。有了天运门和阴葵教做资本,称霸武林就有资本了。现在他已经成功收服母
亲,并得到了自己落在母亲处的先天元阳,自己的功力已经突破了天罡心法第七重中界了,这可是天运门
开派以初祖罗破军后的第一人了。罗破军也不过是练到了天罡心法第七重高界而已,而罗惊天如此年
轻,可谓前途无量。而且,即便是罗洪林只练到第六重时,就可与江湖中各派高手平起平坐了,当年与江
湖帮主厉搏龙在君山印证武功相斗了三天三夜,最后胜了一招。厉搏龙号称摘星手,虽非八大高手之列,
但也是江湖上说的上的人物,当年塞外四奇劫夺了朝廷的军饷,皇帝下旨全国通缉,他们一怒之下竟然要
行刺皇帝还放出了风声要采了皇后和后宫嫔妃,给皇帝戴个绿帽子。皇帝震怒之下,令京畿按察使厉搏龙
负责缉拿他们,而他们也真够胆大妄为,竟然主动来找厉搏龙,双方在考武状元的武曲台雪夜大战,结果
称霸塞外数十年的塞外四奇全军覆没,两死两惨,最后午门外问斩。从此厉搏龙威名大震,摘星手之名不
胫而走,江湖帮也超过其他帮会,仅落后丐帮,成了武林第二大帮。就是这样的高手,尚不能胜过罗洪林
,罗洪林的武功可见一斑,但此时的罗惊天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的父亲了。现在要考虑如何收服林雨情了,
吴爱爱那里,吴依依既然敢答应自然有把握,但林雨情的心智武功却着实不好对付。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吴依依和罗曼丹来了,赤身露体一丝不挂,胸前傲人的巨乳随着走路
的起伏一颤一颤的,似乎在向他招着手引诱着似的。昨晚和母女两个玩一王二凤时,只顾得插穴,却没有
仔细品评母女俩的身材到底谁更出众些,现下正好补上缺憾。
他觉得:吴依依双乳大过罗曼丹,大屁股更是比女儿大了整整一圈,而二人的腰身一样仟
细,从轮廓上吴依依要比罗曼丹更加性感。但罗曼丹的豪乳巨臀虽不如乃母,但也是摄人心魄之极品,而
且,也就是因为比母亲小着一号,所以肥臀巨乳也更富有弹性。总之,这母女都是世间男人梦寐以求,却
又是极难一遇的的尤物,更兼都是床第间的悍将,所以,罗惊天可谓占尽艳福,但他并不满足,就像对权
力金钱一样,女人也是男人身份地位的象征,所以他要征服更多的美女,更多的猎物。
母女二人来到他的面前,行礼说道:“主人,奴婢来侍奉主人了。”此言一出,吴依依倒还
自然,罗曼丹却垂头含羞,看来吴依依已经可以适应这种气氛了,罗曼丹却还有些不好意思。罗惊天想着。
“来,到这里来!”手指着自己的身侧两边说道。吴依依大方的走到了罗惊天的右手边,而
罗曼丹则是慢慢的走到了他的左手边,头却还是没有抬起来。原来,她被吴依依勉强说得赤身裸体出来,
一路上却发现不仅自己和母亲,连所有后院的婢女也都是赤身露体一丝不挂了,回头看,小兰本来是穿着
衣服的,但就这一转眼的功夫竟也是不着寸缕了。看来罗惊天是让所有人都不穿衣服了,想到这里,吴依
依是放开了,毕竟在阴葵教里这种情形也并非稀奇之事,罗曼丹还是放不开,但有了众人陪同感觉好了不
少。所以,此时罗惊天命她近前,她自然羞涩难当。
罗惊天一手抚摸着一个大肥臀,心中不由得飘飘然了。他看了看眼前美景,说道:“现在有
事情分别要你们去做,做好了,我自然有赏,做不好,我就赏她顿家法。”说着挺了挺胯下巨物,见到这
青筋暴露,曾让自己欲仙欲死的物事,二人不禁一阵心跳加速。“要我们做什么,请主人示下。”吴依依
先反应过来说。“阴葵教控制了天运门多少地盘?你需报于我,这些人若是能效忠我,就还继续负责他们
的活计,不然的话,你知道该如何做。另外,你要尽快说服吴爱爱,这对我大业甚为重要。就这些,记住
了?”“是,其实主人有所不知,当初婢子安排人手时就故意将心腹手下安排进来,所以这些人一定会效
忠于主人的。至于爱爱,请主人放心,婢子一会儿就去飞鸽传书,约她来,只是若想让她彻底心服,只怕
还要主人劳作一番。”“恩,这是自然的。”见她这边并无什么障碍,罗惊天不禁又露出了那邪邪的微笑
,转头对罗曼丹说:“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在父亲回来前,帮我把小妹弄到床上来!”听到这个命
令,罗曼丹当真愣了。自己和母亲都已经成了罗惊天胯下之臣,而听刚才他和母亲的对话,自己的亲姨娘
,有时会顶替母亲来罗家的,母亲的亲妹妹,也要被他收纳了,这时他还要自己帮助搞定小妹,如此这样
真是乱伦的一塌糊涂了。见她有些为难,罗惊天开导到:“我们在一起的事终究瞒不过家里人,所以只有
把小妹也拉下水才可以保证她不干涉我们。”罗曼丹本就是一切依靠着罗惊天,唯她马首是瞻,听他说的
似乎没什么不对,也就点头答应了。知道她心里有些难以接受,罗惊天说道:“你不需做什么,今天一早
小妹就吵着要去游金山寺,我没依她,她赌气出去了。晚上她定会来缠你,你可让他还是来找我去,只要
她要我陪她出去,就可以了。要不是要吩咐依依,今天正是机会,也不用再让你费力气了。”听到这里,
罗曼丹终于开口道:“主人,将来你会不会有了好多女人,就不要我们了?”说罢,眼泪竟然滴了下来,
罗惊天一阵不忍,就说:“不会,决计不会,等我大事忙的有眉目了,就会把你们都娶过来。”觉得他并
非应付之词,罗曼丹心中踏实不少,“好,那婢子一定办妥这事。”见她答应,罗惊天心头一喜,对吴依
依说:“若不是你贪睡,也就不用这样麻烦了,我定要严惩你不可!”说的恶狠狠,但眼中却露出了闪闪
的淫光,这些自然全看在了吴依依的眼里。她知道,罗惊天又要给她来一顿肉南傍国吃了。喜滋滋的说道:
“婢子错了,请主人种种责罚吧!”跟着就自觉的跪在了罗惊天双腿间,埋头就吸允起他那硕大的龟头来
,只是罗惊天的龟头过于巨大,她勉力而为也只吞入一大半,还有一小半露在外面。饶是如此,罗惊天已
经是快活的赞道,“你倒是知趣,若是舔弄的好,一会儿也让你好好舒服舒服。”听了这话,吴依依更是
努力施为,将自己千锤百炼的舌功绝技施展开来。其实,她这么卖力固然是希望一会儿罗惊天插弄自己时
,对她更怜惜些,另外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要将自己的女儿罗曼丹比下去。她心里总觉得,自己人尽可
夫,而女儿则是一副完璧交给了儿子,是以她要将女儿比下去,毕竟她的经验及床第间取悦男人的技巧是
远远强于女儿的。
罗惊天已经被她舔弄的性起了,于是将她头朝下面朝里的抱起。这样就可以一边享受她的口
舌服务,一边行走了。罗惊天将吴依依抱到了正堂外,来到了院子中,将她放在了花藤下,摆成了狗爬的
姿势,只是,这时的吴依依像足了等待宰杀的大白羊,任他罗惊天鱼肉了。
只见罗惊天蹲在了吴依依身后,将已经怒指天际的大鸡吧对准了她那藏在乌黑茂密草丛中的
鲜红的一点,轻轻一挺,他那条张牙舞爪的人间凶器便尽根没入在那完美的蜜穴中,跟着他立刻开始了对
吴依依的惩罚。
为了插入的更加有力,他双手抱住了吴依依那对任何男人都有致命诱惑的大屁股,当他刺入
时,双手就将那大屁股向自己身体的方向拽,小腹与大屁股频繁的撞击,“啪,啪,啪,啪”发出清脆的
节点,似乎是为了这对乱伦母子的交合在鼓掌加油一般。吴依依的嘴里发出了“嗯嗯呀好
呀,嗯”毫无意义但却极有诱惑力的淫叫声,并且,随着罗惊天动作频率的加快,这诱惑之声也加速
了。“啊……啊……好……深……主人,罚婢子吧,啊……”“不要怜惜婢
子……呀……”罗惊天当然不会怜惜他,他越插越凶,越插越狠,似乎要将整个人都插入进去才甘
心。其实这也不奇怪,十六年前,那里就是他的家,他在那里足足住了十个月呀!现在,他回家来了,“
啊……”吴依依第一次高潮了。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当初,罗惊天破她阴关时,她初次
高潮可是鏖战了半个时辰才来呀!而现在,却这么没用,这都当然都是拜罗惊天所赐了。原来女人的阴关
只要一破开,就会变得淫荡无比,但也敏感无比,整天欲求不满,要男人插穴,但因为阴关已经洞开,也
再也难堪风浪,被男人肏弄几下就会高潮起来,若遇到能征惯战之猛男,那自然苦不堪言,甚至会被活活
肏死。罗惊天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是以他破开吴依依,小桃等的阴关后,又帮她们修补上了,并还帮她们
填上了自己的元阳真气,使她们的阴关更加牢不可破。只是这牢不可破是对别人,因为注入的元阳会和罗
惊天的元阳相互感应,所以,当她们遇上罗惊天,那比破了阴关也强不了许多了。看到自己的杰作,看到
自己的胯下这个艳名波于武林的,令人馋涎欲滴的,也是自己亲生母亲的,阴葵教主玄阴天后,罗惊天的
威风感油然而生。毕竟,无论从那方面说,他都是武林中的第一人了。他见到吴依依高潮过后软了下来,
也就换了个姿势,让吴依依躺在地上,用双手分开她的双腿,从她的大腿下抄到那手感极佳的大屁股下面
,跟着新一轮进攻开始了。他端着吴依依的肥臀迎向自己,以便让自己的大鸡吧插入的更深,每次他都能
轻易的刺入吴依依的子宫之内,顶到子宫的尽头。这种感觉,吴依依也只有在当年怀着罗惊天姐弟三个时
才有过,这种充实感使她感觉到自己似乎正在飘起,似乎要飞升仙界了。“啊……啊……呵……呵
,主人,婢子飞起来了,啊……有顶到芯子了!”罗惊天更加卖力的肏弄着,他要证明自己远远强过
父亲,并且就从征服母亲开始。
这一切都被罗曼丹看在了眼里,昨晚的情形似乎又重现了,不过当时是在屋子里的床上,现
在,则是在院子里光天化日之下。但她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合适,只是自己的的身体似乎突然间热了起
来,她的手不自觉得又开始抚摸自己的身体了,她已经进入角色了。突然,吴依依发出了声嘶力竭的直冲
九霄的鸣叫,高亢嘹亮,久久不停,身体四肢也发了疯似的一阵乱颤,腰臀向上猛地弹了起来,似乎要将
罗惊天弹起似的,罗惊天立刻更加勇猛的刺入,并手脚并用地将她控制在地上没有让她动起来。许久之后
,渐渐地,她声调转低,最后了无声息了,四肢无力的摊散在地上,脸上血色全无。晕死过去了。罗惊天
知道她只是兴奋过度所致,并无危险,也就暂且放过了她,一把将正在一旁看的入神的罗曼丹抓了过来。
本来,以前与罗惊天偷情时,罗曼丹总会害羞,但不知怎地,此时她非但没有害羞,还十分
配合的将两腿分开,抬高自己的骚屄,来迎接罗惊天,这个既是她男人,又是她主人,更是她亲弟弟的男
人的光临。罗惊天面露邪笑,罗曼丹这么快就被调教成这样,他自然高兴,于是,他将罗曼丹抄起放在藤
椅上,将她的双腿抬起,将双脚搭在了自己的肩头,跟着就将还滴着从吴依依身体里带出的淫液的大鸡吧
又刺入了罗曼丹的蜜穴中。对另一块属于他的田地的耕耘开始了。
“啊,啊,啊亲弟弟,呀,你好狠的心呀……”“刺死我了,刺穿淫妇的骚屄了!”
这样的话,以前可不会从她嘴里冒出来的。“好,好吧,刺死我吧,啊……省的老惦记着根害人精,
呀……”嘴里说着,身体也没闲着,她奋勇的抬起自己的大屁股,迎击着罗惊天的大鸡吧的打击,可谓
是悍勇异常。
罗惊天有意借着今天将她彻底改变,于是也故意的刺动着傲视天下的大鸡吧,似乎发了疯
一样。他要让罗曼丹尝尝别的花样的滋味,于是,就势将她一翻身,也像开始对吴依依那样,趴在了地上
,不过此时罗曼丹已经是体力透支了,她双手点在面前的地上,将脸贴在上面,只是这样一来她那诱人的
比乃母逊色不了多少的大屁股厥得更高,更有利于罗惊天的攻击了。罗惊天将她的屁股和自己的小腹贴紧
,跟着又是一轮更加凌厉的攻势,罗曼丹却没有躲避,反而将自己的大屁股悍不畏死的迎了上去,似乎有
意和罗惊天品格高低。
这一仗杀的是天昏地暗风云色变,两人足足战了大半个时辰,其间罗曼丹高潮了数次,但
罗惊天非但没有停下攻势,反而变本加厉的攻击的更加凶狠。到底罗曼丹还是输了,毕竟罗惊天身据正邪
两派采阴补阳的功夫,而且,他又是先天元阳补足,再无缺陷,而罗曼丹只是凭着一时的血气之勇,终于
还是被罗惊天肏了个一败涂地。“啊……啊……又要泄了,啊……饶了我吧……”“饶了你?
你不是发狠吗?你不是敢主动迎击吗?怎么求饶了?”罗惊天毫不留情的继续着猛攻,终于罗曼丹再次高
潮了,“啊……狠心弟弟饶了我……再也不敢了……主人……饶了我吧……刺穿了……啊……”说完她阴道内一阵剧烈的蠕动,罗惊天觉得似乎要将他的大鸡吧勒断似的,但也舒服无比,跟着一
股浓热的阴精泄了出来,淋在了罗惊天的大龟头上,好不舒服。她真的接受自己的是罗惊天奴婢的身份了
,见此情景,罗惊天也心满意足了,他也发现母亲吴依依也醒了过来,似乎又有些跃跃欲试了,于是也就
放过罗曼丹,再次扑到了吴依依身上。
此刻,他只是要发泄自己的欲火,于是,将吴依依放在地上,将其双腿抬起后压向她的身体
,吴依依习武多年,腰身自是柔软,竟然将双脚的脚尖触到了头两侧的地面,而她的刚刚有所恢复,但还
是显出被摧残的样子的肉洞,还没有完全闭合。罗惊天不顾她是否能承受,猛地将金刚杵般的大鸡吧再次
的刺入进去,毫无技巧的一下快似一下,一下猛似一下。吴依依已经叫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低
吼来抒发自己的心情。而罗惊天也在吴依依高潮了两次后,将自己的的欲火化作乳白色的浓精射入吴依依
的子宫之中,让这些本来是自己孩子的精子,到自己曾经生活过得乐园里快乐的生活玩乐,如果运气好,
他们还可以找到本来是他兄弟或姐妹的另一半,但罗惊天管不了那么多了,射完后,他就趴在刚醒不久又
被肏晕了的吴依依身上,也晕了过去。
此时的花藤下的景色淫靡无比,三人赤身裸体的昏睡在了一起,罗曼丹躺在旁边,罗惊天趴
在了吴依依身上地上被三人的淫液阴湿了一大片,而三人身上则沾了不少泥土,有些已经干了,罗惊天的
鸡巴虽然发泄了,萎缩到了平常状态,但还是比一般人的膨胀时大了两倍有余,缩小后有如鸡蛋大小的龟
头顶端的马眼里还不时渗出污浊的液体,而他射入吴依依子宫里的精液由于太多,导致还有一些倒流出来
,滴答到吴依依身下的土地上,形成了一片小的泥泞。
因为事先有过吩咐,而且此时已经是入夏,所以小桃等并没有将他们弄进屋,只是刚才战况
之激烈,几个婢女看在眼里却无法一尝那已经有过的欲仙欲死的滋味,实在是心痒难耐,但也只好忍下,
待有机会在请主人恩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