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回为美采虹
「是那边啊,快瞧那边!」水若几乎是跳着指着某个向方喊叫。
小玄微一转面,便眺见在极远处有一棵高巨无比得难以想像的的奇竹,鹤立鸡群般耸立在竹海中心,旁边纵起一道绚丽绝伦的巨大彩虹,弧空跨过竹海,落到峡谷的一边崖壁上。
「从严格意义上说,下面才是真正的巨竹谷。」贺天鹏微笑道。
「那棵巨竹,一定就是地界一十九灵脉中的太碧了?」小玄喃喃道。
「这还用说,天地间除了太碧,哪里还有这样神异的的竹子!」贺天鹏冷声道。
「娘说的没错,这里果然是天地间最美丽的地方之一。」水若如痴轻叹。
「小小石碑,竟能将一个如此之巨的天地隐匿其中,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壶中日月须弥一芥?」小玄若有所悟地自言自语。
「你就别自作聪明了!适才我不是说了么,那块石碑只是这里的入口之一。」贺天鹏连嘲带讽道。
「不可能吧……那么这巨竹谷又是在哪里?难道有什么法术能将这样大的地方整个隐藏起来?」小玄忍不住争辩。
贺天鹏冷笑一声,侃侃而淡道:「说你是凡夫俗子果然没错!其一,据在下所知,天地间不止有一种法术可将山川河流甚至日月星辰隐于虚无。其二,这巨竹谷并非用法术隐去,世人之所以瞧不见它,只不过因为它非天非地,而是天地之间的一道裂缝罢了。」
「天地间的一道裂缝?一道裂缝就有这么大?」小玄吸气道。
「这里的确不小,但天地又有多大?你且说与我听听。」贺天鹏冷笑不住。
小玄愕然一滞,天地多大,焉有人说得清楚。
贺天鹏旋又轻轻地续了一句:「算啦,这些高深道理跟你说也是白搭,浪费口舌而已。」
小玄给他接二连三的冷嘲热讽呛得面青面绿,心中勃然大怒,正要发作,忽见水若拦到跟前,悄悄在他手心里轻捏了一下。
「活该,谁叫你在车上先出语伤人,如今报应啦。」水若小声笑道。
小玄一见她那妩媚笑靥,肚里的气顿消了大半,这一冷静,方惊适才差点中计,险些就在美人面前小肚鸡肠失了风度,于是再不理会贺天鹏的刺激与挑衅。
「那条彩虹好美,我们过去瞧瞧好吗?」水若生怕两人当真闹僵,赶紧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贺天鹏这回占尽上风,心中暗暗得意,春风满面道:「好啊,入谷正需从那边下去,我带你过去瞧。」又陪水若前面走着。
接下的一段路,地势开始微斜往下,转了数弯,果然到达了彩虹的一端,只见整面崖壁给映耀得七彩缤纷,如梦似幻瑰丽异常。
水若骤又轻呼,指着对面的崖壁叫道:「怎么会这样?真像是丝绸呀!」
小玄凝目瞧去,见落到崖壁上的彩虹并不如常消失,尾部竟如实质般沿着崖壁飘垂而落,果似丝绸一般。
「没错,这道彩虹不知何时已有,经年不逝,它可非同寻常彩虹,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碧所生的原故,已经凝化成实质了。」贺天鹏微笑道。
「真有这样的?传说天上仙子所穿,便是用云霞做成的衣裳哩。」水若痴痴道。
小玄亦给眼前的极致美丽迷坏,喃喃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去帮你采一片来做衣裳。」
水若甜蜜地睨了他一眼,却知这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
贺天鹏听见小玄的话,心头倏动,眼内掠过一抹诡色,忽道:「这个并非不可能,因为我就曾瞧见,这谷中有人穿过用这彩虹做成的衣裳。」
「真的?」小玄面现兴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绝无半字虚假,哦,想起来了,就是这谷中少主的一个姬妾穿过,啧啧啧,果真美极啦!」贺天鹏说得有眉有眼。
水若听得羡艳万分,满面馋色地痴望着眼前的彩虹。
小玄心头怦怦直跳,盯着对崖判断了一下距离,估量约有十余丈远,悄自忖道:「这个倒不太难,只是下边深若千丈,万一跌下去可不是说笑的……」
「唉,只是这种霞羽云裳,岂是我等凡人能受用着的。」贺天鹏斜乜着小玄叹道。
「水若这样喜欢,我冒下险又何妨……」小玄手心微汗,旋又想起:「对啦,夭夭只有一件纱子,我若能弄块彩虹回去给她做衣裳,哈哈,不知她会怎样高兴呢。」
旁边的水若微一侧脸,瞥见他神情古怪,面上时而兴奋时而紧张,心中吃了一惊,道:「你干嘛?」
话音未落,便见小玄跃出了悬崖,飞鸟般投向对面的崖壁。
水若花容失色,迅提起水灵真气,疾施弄潮之舞卷他,却已落了个空。
「乖乖等着,帮你采片彩虹做衣裳……」男儿的声音从风中传来。
「傻瓜!」水若大叫,一颗心骤提到了嗓眼。
贺天鹏却是悄嘿一声,心中狂喜:「臭小子,这下你可死定了!」似乎害怕什么,不觉后退了半步。
小玄运御离火真气,藉着跃势凌空滑翔,只觉无比的惊险刺激,就在势尽力绝之际,终于掠到了对面的崖壁,急忙探手抓去,果真撕扯下一大片凝成实质的彩虹来,心中蓦喜,人已向下坠落。
水若惊得差点失声,忽见男儿手臂一甩,一条赤色长鞭骤从袖中旋出,长眼般卷住崖壁上的一块突出石头,接着奋力一荡,朝着这边飞跃回来。
原来这一切均是小玄跃出前就计算好的,委实步步巧妙,但亦凶险异常,只要哪个环节稍有差池,便将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小玄大步飞跨,仿如踏风而行,周身衫飘带舞,再经背后巨虹衬映,难得一见的矫捷俊秀。
「原来小玄这样帅的,以前怎么没发觉呢……」水若心醉神迷,目光似给粘住般紧紧追随着心上人儿的英姿,真个越瞧越爱,见他就要跃回崖上,终于大大松了口气,欢天喜地的伸手去接。
岂料这时奇变突生,忽一声清越嘹亮的唳鸣荡空传来,袭得三人魄动神摇,水若循声望去,骤见一只巨大无比的飞禽从彩虹中飞出,拖曳长长的绚烂尾焰疾扑过来。
她稍微一愕,旋即惊悟,脸上血色尽失,急朝爱郎大喊:「快把彩虹扔了!」
小玄人在空中,且背对巨禽,一时没反应过来。
巨禽眨眼间就到了崖前,竟是一头通体带焰的灵鸾,长近三丈的翅膀忽尔拍出。
小玄蓦感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扫来,顿给扇出老远,在空中翻滚了两下,便向万丈深谷兜头坠落……
水若也给大风波及,整个人立时拔地而起,断絮般飞跌出去,眼见就要撞到一根巨竹之上,忽然给人拦腰接抱住,不是贺天鹏是谁。
巨鸾当空一旋,带出个漩涡般的艳烈焰圈,厉鸣着向下追去,一波令人魂飞魄散的威煞爆炸似地向四周荡开。
「天!竟是这等灵物,如此强大的威煞,只怕比三师伯的坐骑还要厉害!」
水若心胆俱寒,挣扎喊道:「放手啊!」
「别去!是守护太碧的七焰碧鸾,我们一百个都打不过它啊。」贺天鹏只紧紧地抱住她。
「放手!」水若疯了似地发喊,猛一记冰锥术刺开了男人紧箍的手臂,失魂落魄地朝崖边飞奔去,扑到边沿,正见到巨鸾流星般自空划落,一头扎入竹海之中,爆起大蓬如焰异光,整个人顿似傻了。
贺天鹏追到旁边,又将水若紧紧抱住,彷佛怕她跌坠下去。
水若愣愣望着底下,蓦地魂销魄融肝肠寸断:「他就是没给那巨鸟伤着,此刻只怕……只怕也……也得粉身碎骨了……」
贺天鹏探首俯瞰谷底,吸气道:「这种专门守护神物的灵禽异兽,果然厉害得吓人,今儿总算见识了。」
水若乍然回首,泪流满面地喊道:「你既知道这里有那恶鸟,适才为什么不说?」
「我……我不知道你师弟会去碰那彩虹啊,它可是那头神鸟平日嬉戏的地方,而且我以为他会晓得,神异之物大多都是有灵禽异兽守护的,岂能随意去碰触,唉……」贺天鹏满脸无辜道。
水若滞住,刹那间只觉无助之极,蓦尔扑在男人肩上放声大哭。
贺天鹏心中一阵狂喜,销魂蚀骨地斜睨着女孩儿的粉嫩耳垂,几忍不住就要吻落下去。
「我要去找他。」水若忽然抬起头,无力地恸泣道:「贺公子,请你带我下去找他。」
贺天鹏用力点头,面上也是一副悲痛之色,心里却在阴侧侧地窃笑:「还找得着么,只怕那小子早已尸骨无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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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魂不附体,在落入竹海中的瞬间,拚命挥甩缠绕臂上的八爪炎龙鞭,只望能抓住什么减缓坠势,旋听枝杆折断之声辟叭乱响,身子果然稍顿了几下,但仍重重地跌砸在地上,掀扬起大片枯叶尘土。
他五脏似裂,周身剧痛,不知哪里受了伤与伤得多重,只明白自己还活着,心中连呼侥幸:「阿弥陀佛!幸好这竹林够密,否则小命不保哩……」
头昏脑胀间忽见顶上焰光大盛,心知不妙,奋力朝旁滚去,相隔仅瞬,背后便响起了可怖的无数竹木爆裂声,艳绝的焰芒耀亮了大片幽暗竹林。
小玄白着脸偷偷爬起,趁着混乱撒腿就逃,心中只盼那怪鸟没瞧见。
但那七焰碧鸾极是灵敏,立刻觉察,「嘎」地一声厉鸣,拍翅掠回空中,低低地贴着竹林追赶猎物。
小玄给它紧紧盯锁住,没命地东奔西窜,然而速度远远不及,不但无法摆脱,反倒给越追越近,幸有茂密竹林掩护,几次皆险险躲过夺命扑击。
七焰碧鸾如影随形,强大的威煞惊动了无数生灵,原本幽静的竹海开始沸腾起来。
「天呐!鸾鸟素来性情温和,这只却为何如此凶恶?」小玄稍微走神,脚下倏给什么绊着,整个人朝前扑去,摔得个灰头土脸。
七焰碧鸾目光无比犀利,立即遮天闭日地自空扑下,一对巨钩似的利爪疾剜猎物背心。
「呜……这次真的完了……」小玄绝望地闭起了眼睛,谁知奇变突生,身子忽给什么提起,刹那间脱离了绝境。
七焰碧鸾怒鸣着继续追来,所经之处如飓风刮过,无数巨竹同向倾倒,在密密的竹海中形成一条奇异的通道。
小玄晕头转向地抬头,方知是一人提着自己奔行,速度快得惊人,似乎不逊顶上的巨鸾,心中狂喜:「看来我命不该绝!不知这救命恩人是谁?」
正在欢喜,突听那人骂道:「臭小子,差点就给你坏了大事!去死吧。」然后就给用力抛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遍体是伤,吃这一下,更痛得肝脏似移面青唇白,心中莫名其妙,又听另一人叫道:「大伙仔细,那头鸟儿到了!」其声嫩脆娇滴,竟似在哪听过。
小玄勉力朝周围瞧去,发现自己竟是趴伏在一块无遮无掩的空地之上,顿时魂飞魄散,但听空中翅膀扑腾声响,心知巨鸾已到了头顶,不禁悲愤交集:「原来那家伙并非要救我,而是想害死我呀!」
勾魂厉鸣终于再度响起,七焰碧鸾遮天闭日地自空扑下。
巨大的风力掀腾起大片尘土,小玄忽瞧见地上镂刻着道道凹线,纵横曲直地构成许多繁复无比的玄异图案,他脑海里一闪,立时明白自己站立在某个法阵之上,心中更是迷惑。
「啊!小玄?」那个似曾听过的声音忽然叫道,千钧一发间,一条绣带突然从旁飞至,在七焰碧鸾的爪子下卷走了小玄。
七焰碧鸾再度失手,愤怒地疾追过去,就在这时,镂刻地面的道道凹线乍然亮起,一座法阵无声无息地倏尔浮现,将之困在当中。
小玄给绣带卷到一人脚边,瞧见裙脚下露出半截绣鞋,心道莫非是只母的,抬头望去,果然是个女子,身段十分惹人,只是面上拢着面纱,看不见面容。
那女子也没功夫理他,松了绣带,双臂隔空朝巨鸾曼妙抡舞,似在操控着什么。
小玄转脸朝阵中望去,见那七焰碧鸾在空中左冲右突,却似给许多无形且炙烫的丝线勒绊着,羽翎上现出一道道冒烟的伤痕,它急怒如狂,威煞愈盛,如有实质般向四周爆发。
小玄抵挡不住,倏地浑身酥软,这时才发现除了女子之外,旁边还立着七、八个人,脸上俱蒙面巾,井然有序地均匀环布在阵子周围,也正对着巨鸾挥舞手臂,人人纹丝不乱,似乎完全不受威煞影响。
那七焰碧鸾久挣不脱,越发拚命乱掀乱撞,巨喙利爪疯狂地乱啄乱抓,声势极是骇人。
周围人中渐有几个身子轻晃起来,先前提来小玄那人大声叫道:「大夥儿坚持住,这头鸟儿就快不行了!」
果不其然,那头七焰碧鸾在又一轮的狂疯挣扎后,终于露出颓势,身上的焰芒暗淡了许多,开始有一根根烧焦的羽毛散落下来,所发的威煞也在渐渐减弱。
「好可怕!这是什么阵法?竟将一只如此强大的灵禽折磨成这样……」小玄瞧得心惊脉跳,手脚慢慢地恢复了力气。
又过一会,七焰碧鸾原本亮厉的叫声暗哑下来,似乎变成了凄惨的哀鸣,翅膀扑腾得愈来愈慢,羽翎成撮成片地焦化掉落。
先前发话那人忽转头对救了小玄的女子道:「它不行了,快动手吧。」
那女子点头道:「我数到三,你们就收阵,一……二……三!」
「三」字一出,法阵周围的其他人立时一齐停手,地面那些发亮的凹线顿然闇弱下去。
那头七焰碧鸾忽然觉得禁制尽消,急忙奋力腾起,想要逃离这个对它而言有如炼狱的地方。
那女子两手交叉抱肩,倏地向前曲膝俯身,姿态婀娜无比,骤见她背后碧影一掠,巨鸾便凝固似的停滞在半空,约隔一瞬,巨大的身躯方才轰然坠地,砸得地面剧烈一颤。
「拿到了么?」有人问道。
那女子点点头,将一只灰青钵子递与问话之人,道:「你们快撤,我随即就来。」
那人道:「莫留痕迹。」他掠了小玄一眼,带领余者飞奔离去,转瞬便消失在茂密的竹林中。
那女子从贴身法囊内取出一把碧幽幽的双股长叉,在法阵上方来回驰纵,不一会便将镂刻地面的所有凹线破坏得乾乾净净,然后向小玄走来。
小玄心中一惊,不觉往后挪去。
那女子轻笑一声,将叉收回囊中,道:「你还这样怕我么?」
小玄越发肯定听过这个声音,迷惑道:「你是谁?」
那女子双手绕到脑后,将面纱摘解下来,露出一张黛眉水目的妖冶容颜。
第十回钓鱼
「五姐姐!」小玄惊喜交集,猛从地上蹦了起来,却不知扯着哪里的伤处,痛得直抽气儿。
原来眼前女子正是绮姬,一只数百年道行的蝎子精,也是小玄出山前夜方才结拜的乾姐姐。她上前扶住小玄,皱眉道:「你怎会来这里?而且还去招惹那头神鸟,不想要命了么!」
小玄遂将下山后的经过草草说了一遍,未了拍拍胸口道:「幸好遇见了你们。」
「好啥!若不是我及时认出你,你就给他们活活绞死了!」绮姬哼道。
小玄想起巨鸾在阵中疯狂挣扎的情形,心中一阵不寒而慄,迷惑道:「对啊,你同伴为什么捉我到这里来?」
「还说哩,差点就给你坏了大事。」绮姬嗔道。
「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要捕杀那头大鸟,谁知法阵还没布置好,就瞧见它给引出巢去,还以为有人要来抢呢,只得仓促出手,幸好我们当中有个御阵高手,才没出弄出什么事来。」
小玄仍是一头雾水:「五姐姐,你们为啥要布阵捕杀那头大鸟?」
「我们要取那神鸟的脑髓救人。」绮姬道。
「救谁呀?」小玄十分好奇,想知道是什么人能令她冒这样的险。
绮姬忽然闭起了嘴,停了片刻才道:「小弟,有些事情你还是莫知为好。」
小玄满腹疑惑,但也只好不再追问,转话题道:「桃花大姐、白二哥他们都还好吧?」
「好啊,前晚刚聚了一回呢,黑无霸老说没有你的仙丹吃,酒也喝得没味道。」绮姬笑眯眯道。
小玄忆起与他们相聚时的快活情形,心中极是怀念,搓手叹道:「唉……不知什么时候大家才能再在一起喝酒了。」
「你喜欢么?」绮姬盯着他道。
「当然喜欢,喜欢极了。」小玄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
妖精咬了朱唇,忽然低低道:「那晚,你干嘛要逃?」
小玄稍微一愣,旋即想起桃林中的旖旎情景,不觉面红心跳,吱唔了半天才道:「那晚……那晚太晚了嘛……」
绮姬心里明白,却故意道:「好啊,那下次早些儿,你又逃不逃?」
这下小玄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半晌答不出话。
妖精咬牙切齿地轻啐:「胆小鬼!」
小玄以为她生气,偷目瞧去,见美人玉颊生晕水目含嗔,不禁一阵神魂颠倒,脱口就道:「下次不跑了。」但说完便后悔。
绮姬笑靥如花,忽凑首过去,朱唇几贴着他的耳朵道:「适才你说,你住在泽阳城里那……那什么府来着?」
小玄心头突突乱跳,老老实实道:「忠靖侯府。」
「过几天,姐姐去找你要不要?」绮姬低腻道,忽吐香舌在他耳垂上轻轻地舔了一下。
小玄一阵筋麻骨软,慌张道:「不要不要!万万不可……」
妖精抽身退开,脸色已沉了下来。
小玄心惊脉跳,赶忙道:「泽阳已经很危险了,那些骷髅随时会攻城的。」
怕她不信,又道:「所以我才跟人来这里求竹子,准备做些箭矢守城。」
绮姬一听,脸上立时由阴转晴,嘴角弯起道:「是为这个才不要我去么?」
小玄点头,其实心里另有所惧。
「我才不怕什么骷髅呢,到时姐姐帮你打它们!」绮姬道。
「不是啊,那些可不是一般的骷髅哟,它们的头头就是恶名远播的骷髅老…
…」
「好,我该走了。」绮姬满脸不以为然地打断他,指着巨鸾的尸体道:「这头大鸟是守护太碧的灵禽,倘若谷中之人发现它给擒杀,定会大举搜捕凶手,你也快快离开这里吧。」
小玄应了,还想劝她莫去泽阳城找自己,却听她道:「记得等姐姐呦。」倩影一掠,人已不见。
他呆在那里,额头冷汗涔涔,心中惊道:「五姐姐乃是蝎子精,倘若真的去找我,万一给师父或师姐她们撞见,那可就要命啦……」
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听一声呼喊,便见水若从竹林里飞奔出来,心中大喜,也急步迎去,张开臂膀将玉人接在怀里。
这时竹林中又钻出一人,却是贺天鹏,看见小玄不禁大讶,待再瞧见巨鸾的尸体,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
水若惊喜万分,顾不得贺天鹏在旁,雨点般朝爱郎脸上亲吻。
小玄亦十分动情,紧搂着她报以炽烈热吻,两人分别尚且不到半个时辰,却如隔世一般。
「我以为你……你……永远见不着你了……」水若喜极而泣。
小玄吻着她满脸的泪水,微笑道:「不哭不哭,我好好着呢。」
「伤着哪里啊?」水若这才想起,推开男儿朝他上下到处看。
「胳膊大腿都还在吧?」小玄笑道,张开手臂让她瞧个够。
「到底伤着哪里啊?」女孩急道,发现他额角有一道刮痕,忙掏出贴身的汗巾儿帮他轻轻拭抹血迹。
「哪里都没有,真的。」小玄周身皆痛,但不忍心让她着急。
「你怎这么傻……」水若心疼万分地埋怨。
「那彩虹好美,给你做衣裳一定很漂亮。」小玄摸摸身上,似乎在寻找什么。
水若泪水又涌,嘤地一声扑回他怀里,两人再次粘做一团。
旁边的贺天鹏又惊又妒,忽然大声道:「你……你怎么没……这头灵鸾怎么啦?」
「你眼睛白长的?」小玄本就讨厌这家伙,更恼他此刻大呼小叫。
「它……它怎么死的?」贺天鹏把头都想痛了。
「怎么死的?还不是跟小圣爷爷我大战了三百余合,力竭而亡。」小玄随口胡诌。
「不可能!就凭你的修为,怎么可能战胜一头上千年的灵禽?」贺天鹏打死都不信他的话,但眼前所见,的确是一场大战后的痕迹。
「小圣爷修为深浅,岂是你能瞧得出来的!知道什么叫做真人不露相么?」
小玄见他着急,诌得更加起劲。
贺天鹏瞪着他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那你告诉我它怎么死的吧。」小玄悠哉游哉道。
「……」贺天鹏滞住,忽然瞧见巨鸾头顶上破了个大口子,心中一凛:「莫非这小子有什么极厉害的法宝?」
小玄见他盯着巨鸾的尸体,心头一动,急忙过去,悄启如意囊,念动真言,瞬将巨尸收了进去。
「你……你做什么?」贺天鹏叫道。
「这头鸟儿是我打死的,死后当然该归我。」
根据常识,这种寿达千年的灵禽必定全身是无上之宝,小玄素喜创制新物,正需要这样的东西做材料,忽然意识到自己发了笔大大的横财,心中一阵激动。
贺天鹏面上阵青阵白,突又大声道:「太碧乃巨竹谷之灵,是这谷中亿万宝瓶竹之祖,而这七焰碧鸾就是太碧的守护神禽,你竟敢把它杀了,倘若给谷里边的人知晓,还不将你大卸八块!」
水若一听,登时紧张起来,道:「小玄也不是故意的呀……那我们快离开这里。」
「可是竹子还没到手呢。」小玄道。
贺天鹏面色阴晴不定,想了一会方道:「既然来了,岂能功亏一匮?我还是去讨竹子吧。你们先找个地方躲着,等我回来再出谷。」
水若道:「巨鸟给小玄打死了,你又是跟我们一起的,会不会有危险呀?」
贺天鹏见她为自己担心,不由一阵感动,道:「放心好啦,这谷中的少主人是我极好的朋友,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那你快去快回,我们在这里等你。」水若道。
贺天鹏道:「要是能求到竹子,便需等他们采伐,至少得傍晚才能回来,你们切莫着急,更不可随便乱跑……」他扫了小玄一眼,接着对水若道:「倘若有人再惹出什么事端,我又不在你身边,那可就不妙了。」
「不会啦,我一定看紧紧的。」水若道。
小玄垂着头,一副乖乖听话地模样。
贺天鹏望望四周,道:「往南两、三里便是玉带湾,这谷中的人不敢随便去,你们还是到那儿等我吧。」
「玉带湾?」水若一听,立时欢叫了起来:「太好啦!我娘说那儿是天地间最美丽的地方之一。」
贺天鹏道:「你们只在外围等着就好,千万不要靠近中间的太碧。」
水若点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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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天鹏离开后,水若同小玄便朝南边寻去,虽然竹林异常茂密,但有高耸入云的太碧在前指引,自然不会迷失方向。
少了个讨厌的人,小玄情绪高涨,一路兴高采烈地和水若说说笑笑,跟来的时候天差地别。
「你老实交代,那头巨鸟倒底怎么死的?」水若忽然道。
小玄晓得她最清楚自己的斤两,心知瞒不过去,只好把早先发生的事情坦白一遍,当然隐去了自己认识其中的蝎子精那节。
水若听得满面诧讶,沉吟道:「这么奇怪哦……你猜他们会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捕杀那头大鸟?」
「猜不出。」小玄东张西望,周围的景色越来越美,此刻哪有心思猜谜。
「我说呢,凭你那点本事,怎么可能打得过那头千年灵禽。」水若脱口道。
小玄闻言站住,一脸愤愤不平:「你别老是小看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大吃一惊。」
水若这才觉察到他不高兴,斜睨笑道:「好啊,我等着,你可别说话不算数。」
「哼,我明白你的意思……」小玄有些受不了她的眼神,一头钻进了牛角尖:「你心里边定是认为我不会有出息是不是?一直都是这么认为是不是?」
「我觉得你啊……」女孩笑眯眯的。
「觉得什么?」小玄瞪着她。
「不是没有出息,而是……大傻瓜一个!」水若笑出声来。
小玄正愁没借口跟她亲近,怪叫一声猛扑了过去。
孰知水若早有防备,闪身一让,蝶儿般向前飞去。
小玄大呼小叫地在后边追赶,惊得竹林中许多小动物四下逃窜。
他们嬉闹追逐,不知奔了多久多远,眼前倏地豁然开阔,原来已出了竹林,只见前方环着一湾碧水,水中有块陆地,上边绿茵如毯,其间耸立着一棵径达四、五丈,高逾百丈的奇巨竹子,枝繁叶密浓荫森森,蔽盖了周围数十亩水面,最奇的是自它中部生出一道七彩光芒,弧空纵向远处,正是先前在高崖上看见的彩虹。
两人刹足立定,面上俱是震憾与迷醉。
「玉带湾……我们到玉带湾了!」水若欢叫了起来。
小玄顺着竹干朝上望去,仰得脖子都酸了,却还是没能看清楚太碧的最顶处,喃喃道:「不愧是十九灵脉之一,若是比高,就连我们逍遥峰上的梦巢都不如它哩……」
「果然如我娘说的,这儿的确是天地间最美丽的地方之一。」才听见水若轻轻叹息,碧色的清辉洒落在她脸上,染映得肤美如玉。
「明明是一棵竹子,怎么会发出彩虹呢?」小玄满腹疑惑道。
「要不它怎么能成为十九灵脉之一呢,既为神物,自然有它的非凡之处。」
水若却觉得理所当然,她朝前奔去,跪在水边,又是一声欢呼,招手小玄:「快来呀。」
小玄走过去,见她手掬一捧清水,轻轻地捂在自己面上,长长吐出一口气儿:「好凉,凉到骨子里边去了。」
小玄眼珠子一转,居心叵测地诱惑道:「这么好的水,倘若能下去浸一浸,那一定美死了。」
水若心里馋极,更觉得身上热,用手朝自己脖子扇着风,咕哝道:「适才一路跑来,出了许多汗哩。」
「若是能洗个澡就好了……要不,我们下去游一会?」小玄心怀不轨地试探。
水若若有所思地瞧了瞧他。
小玄心里一阵发虚,脸上热了起来。
水若终于似给打动,点头道:「好吧,这么好的水,不下去泡一泡还真不甘心呢。」
小玄大喜,万料不到自己的奸计这么容易得逞,死忍着才没笑出声来,忽见女孩的目光从自己肩上掠过,满面俱是骇讶之色,颤声叫道:「那是什么?」
他吃了一惊,急忙回头,心中念如电转:「莫不是又来了什么恶禽怪兽?」
忽地丹田一震,真气尽闭,立时软软歪倒。
「男女有别,这里又无遮无拦,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下啦。」水若笑嘻嘻地收回手儿,接道:「我先去洗,过会儿再来换你。」
「你……你……」小玄撑目结舌地盯着她,呼呼地直喘粗气,电光石火间心里已骂了一万遍:「小狐狸。」
水若将他搬到一片浓荫下,轻拍着他的脸柔声道:「乖乖地躺会儿,我可能不会很久的。」说完,便轻哼着曲儿向水边去了。
小玄竖起耳朵,听见一阵似有所无的悉窣解衣声,接着水声轻响,然后便听见了水若的叹息般的欢呼。
他转动眼珠去瞧,只可惜无论如何努力,都看不见水里的情形。
「呜……真可恶!我怎么老是着她的道儿?」小玄回想起在山上时的日子,粗粗算来,中这小狐狸的计已经不止一百次了。
耳中接连传来水若发出的各种古怪声音,似软呓似娇叹,只听得小玄心旌摇荡面红耳烫,满脑子胡思乱想起来。
「等会她上来解开禁制,不管她生不生气,我就这么一扑……」他欲火焚身地意淫着,可是女孩却似将他忘记了一般,久久不见过来。
「喂!好了没有?」小玄忍不住大叫。
水若竟没答应。
「该轮到我啦!」小玄大声抗议,却仍不闻水若的声音,他心里纳闷,猛然发觉,刚才听见的各种声响皆已无踪。
「这丫头跑去哪了?」他倏地担心起来:「贺天鹏说这谷中有许多灵禽异兽,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玄愈想愈惊,急又大声呼叫,但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越来越着急,心焦火燎间,体内忽然似有什么东西开如悄悄涌动,截然不同熟悉的真气,他大感新奇,脑海灵光一闪,赶忙宁神静气去感应体内的变化。
渐渐的,小玄有点掌握了体内的东西,开始尝试着去控制驾御,倏地丹田一畅,真气涌动,周身已恢复了力气。
他亦无遐去想到底是怎么回事,爬起来就跑到水边寻着水若,一眼就瞧见了水若脱下来的衣裳,一件件好好地悬挂在一根竹枝上。
「衣服都在这里,说明她还没上来。」小玄望向水中的参天巨竹,忖道:「她不会是一时好奇,跑到太碧上去了吧?」当下顾不得贺天鹏的警告,折了几截竹枝扔到水面,然后使出陆地飞腾术纵到了太碧所在的小岛上。
他瞧瞧眼前的巨竹,思道:「何不上去瞧瞧?」飞身游上了太碧。
这登高一望,立时就有了收获,只见她正扶着一截飘浮水里的断竹闭目养神,身上一丝不挂,裸着嫩肩酥乳,肤光如玉。
「哗,这丫头脱得还真够彻底!」小玄把眼睁得大大的,不住地猛吞水口,尚嫌瞧得不够清楚,见一根长长的分枝正伸到水若的上方,于是蹑手蹑足地攀爬过去,果然如愿以偿,玉人身上一纤一毫俱入眼中。
水若毫无觉察给人偷窥,仍美滋滋地眯目养神,她原本就娇嫩的肌肤经水浸泡,此时更是晶莹剔透吹弹得破,到处散发着诱人水泽。
「原来她跑到这边来玩了,害得我担心了大半天!」他心中埋怨,但很快就给迅速燃起的欲火焚毁,替而代之的却是在欲望中悄生的邪念。
小玄忽然想起了什么,默念真言,从法囊里摸出一条色彩不住变幻的物事来,正是他纵身一跃采得的彩虹。
「这么大,应该够做几件衣裳了,留一半给夭夭吧。」他撕下半幅收回如意囊中,将真气注入彩虹,猛以一招「飞龙汲水」的鞭法甩了下去。
水若在水中眯目小憩,迷迷糊糊地正欲睡去,突听顶上传来一声口哨,登给惊得睡意全消,才抬起头,就觉腰间一紧,似给什么东西卷住,「哗啦」一声水响,整个人已给提出水面。
随着千万颗水珠散落,一具无比迷人的绝美胴体完全裸露在半空之中。
小玄发力一提,便如钓鱼般把女孩甩了上来,张臂将「美人鱼」紧紧抱在怀里,刹那软玉温香纷至沓来,水若惊得几欲晕厥,如同鱼儿落入了渔网,滑溜溜的身子男儿怀里拚命乱挣乱蹦。
小玄强横地死死压制,忽一下抱紧女孩的螓首,不由分说用唇罩住了樱口。
水若忽然掠见了一抹令她心悸的邪魅眼神,刹那呆住。
小玄从她腰里抽出彩虹的头来,一圈一匝地缠绕到她身上别的部位。
「你……怎么是你?你……你怎么……」水若这才瞧清楚了他,惊吓中又多了无限的羞讶。
「小狐狸!」小玄朝她坏坏地笑:「适才竟敢骗我哦……」
「坏蛋!」水若咬着唇儿呻吟,赤裸凉腻的肌肤贴着男儿散透出热力的衣服,绷紧的娇躯骤然酥软。
「现在么……」小玄低下头,垂睨着堆挤在胸前那两团搓酥滴粉的雪肉,忽尔笑容尽收,恶狠狠道:「瞧我怎么收拾你!」
第四卷巨竹谷
第一回羞花闭月
一切太过突然,水若又羞又慌,手忙脚乱直把男儿推拒,竟管此刻已浑身软绵乏力。
小玄情欲炽焚,无所不在的魔爪东揉西探,继把彩虹上下缠绕,不住变幻的缤纷色彩勒裹着雪肤,交相辉映美丽绝伦。
直至动弹不得,水若的目光这才给捆缚住自己的东西吸引去,蓦地一呆,诧讶道:「你没扔掉它?」
「为什么要扔掉?好不容易才采到的啊。」小玄微笑。
「没见那头大鸟拚命追你么!」水若瞪着他:「它就是因为你动了它的宝贝才生气的。」
「既然采了,扔了它那头大鸟也照样会生气的……你不是喜欢它吗?」小玄道。
水若凝目盯着他,眸中忽然一阵潮润模糊,但那跃崖飞出的身姿却在脑海里清晰浮现,旋而化做丝丝缕缕的情素渗入心头,如酒醉人似蜜浓稠。
浓得化不开,也不愿化开。
小玄觉察有异,视线方从她胸前的两堆雪团上恋恋不舍地拔起。
女孩忙一头扑入他怀,把湿漉漉的脸蛋贴藏在宽健的胸膛上,她浑身尽湿,然而脸上的水与别处不同,微微温热。
「怎么了?」小玄惶然顿住。
「以后,再不许你这样冒险了!就是我喜欢也不可以。」水若哽咽道。
小玄心头一舒,嗯嗯应了,吻如雨落上下其手,只把女孩爱得更加狂野炽烈。
水若不再挣拒,身子越来越软绵,呼吸却渐渐变得急促,紧咬的樱唇不时会溜泄出一丝似有若无的哼吟,忽然间螓首仰起,眼媚如丝,两瓣泛着水泽的诱人唇儿微微张启,朝着男儿娇娇轻颤,如召唤,似诱惑。
小玄心跳如擂,屏息静气深深吻落。
虽然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接吻,但水若主动却还是头遭儿。
相距太近,如桃娇靥与盈盈水眸皆在眼前放大晃动,小玄瞧不清玉人的表情,但迎面扑来烫热气息已经泄露出许多东西,他百脉如沸,迫不及待松解腰带,上次紧要关头给人打断的情形,尚清清晰晰地印在脑海里,只怕今次再度重演。
昏惶迷乱中,水若忽感爱郎紧紧地贴凑过来,一根坚挺火烫的东西在腿根里乱蹭乱碰,陡记起那夜的狂乱与痛楚,心中一阵紧张,两腿不由自主合闭起来。
小玄气喘如牛地努力,感觉前端已挑着了娇嫩,且已丝丝流滑,但偏偏就是不得其入,忙乱了好一会,这才发现原来又是玉人不肯相就,急得低低吟求:「水儿……」
水若见他满脸苦色,芳心忽地一软:「他能为我跃出悬崖摘采彩虹,我却连这点痛都挨不得么?」当下松了双腿,凝住玉臀悄迎爱郎。
小玄突觉整个槌头揉入臼中,给如脂如腐的嫩蛤软软噙裹住,只美得筋麻骨酥,心中大喜,忙将腰杆奋力挺送,巨棒终于推入玉人花内,心急之下,势如流星飞曳,瞬间的彻底契合令两人同时失声叫出。
水若原以为会很痛,谁知这次却轻微了许多,且在疼痛夹着一丝爽利的快美,电掠放射至四肢百骸,张着小嘴直抽气儿,满脸惊心动魄的媚。
小玄更是爽入骨髓,过于窄紧的嫩壁将肉棒毫无缝隙地裹握住,使他无法按捺地一下下抽送起来。
水若娇喘吁吁地承受着,怯意随着快美的堆积迅速减退,虽然仍感痛楚与不适,但她觉得自己开始喜欢跟这个男儿做这样的事情了,这一发现,俏脸儿更是艳如霞喷娇羞万状。
小玄盯凝着女孩的娇靥,抽耸得越发勇猛炽烈,一记刺尽,前端忽擦抵着什么东西,只觉软嫩如腐,美得连连吸气,心中销魂:「又碰着她这小宝贝了!」
当下连连深送,追寻妙物。
水若蹙眉闭目,状如苦极,花底却是春潮氾滥,蜜汁东一片西一块涂得两人腹部腿间到处黏腻油亮。
小玄贪极那妙物,但十余次中不过挑弄着一、两下,既觉有趣又是心急,他无甚经验,索性蛮干起来,力道放尽,抽拽如飞。
太碧乃一十九灵脉之一,生机非凡,主杆径达两、三丈,就连分枝也粗如合抱大树,但小玄与水若所在之处,已是分枝之未,且又离主杆七、八丈远,动作一大,便悠悠摇晃起来。
水若陡然一惊,低呼道:「要掉下去啦!」
小玄却充耳不闻,乜见她胸脯不知何时给彩虹缠裹住,酥乳半露,峰际的小樱桃尖尖顶着虹膜,只觉诱惑万分,一爪剥开彩虹,勒在乳廓之下,然后擒握住雪乳重重搓揉,底下的抽刺依旧猛烈,令竹枝摇晃得越来越厉害。
「会掉下去的……」水若十分害怕,掠了水面一眼,心里更是惊慌,屁股身子忙朝枝杆中间挪去,不想下体方移,即迎着男儿地勇冲悍刺,嫩花心正正地挨了一记重击,顿然失声娇啼,蛮腰似折,整个人险些从竹枝上滑下去。
小玄急忙将她拉住,见女孩花容失色,自是一轮轻怜蜜爱。
「不要……不要再这……」水若又惊又羞地娇哝,这时才领略到刚才那记重击的威力,只觉自腰以下全皆酸麻,花径深处的小东西突突乱跳,竟然生一丝欲尿的彷徨感觉,慌忙死死憋住。
「不许乱动!」小玄板起脸喝令,这么美妙的紧要关头,岂容打断。
水若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此时的男儿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令她一阵心颤神摇。
小玄瞧瞧周围,忽然捉起胯侧的两条美腿,将它们歪歪斜斜地分架在旁边的竹枝上,把女孩摆放得无比绮亵诱人。
水若乖乖软软的任之摆布,只觉男儿的动作既邪恶又下流,羞极间却有种从未有过的莫名刺激,心里一塌糊涂,旋又想到,从来就是自己对他颐指气使嘛,什么时候倒转过来了?
小玄复猱其上,再次癫狂,记记尽根没入,肉茎有如烧红的铁棒在软膏嫩脂中来回戳拽,扯带出丝丝浆汁,从透明搅拌至奶白,且渐多渐稠,裹茎溅发。
竹枝晃荡得更加厉害,四周枝叶如处暴风雨般急急筛抖,但水若已无暇它顾,只将被捆的双腕环挂在男儿颈上,任由如潮的快美与刺激冲刷自己的每一根神经。
无数抽后,小玄终于有点摸清花径深处那小宝贝的位置了,原来生得十分偏下,且似懂得躲避藏匿,一旦给肉棒碰触着,便会自行溜滑逃开。
「好狡猾的小东西!」他心觉有趣之极,越发想法子去寻弄,抽耸之势突变,将直来直去的冲刺改成深挖深掘,果然立竿见影,十下之中竟有六、七下勾弄到女孩的幽秘花心。
水若反应骤剧,原本抑压的哼吟陡然拔高,雪躯乍绷乍酥,柳腰如滚油中的虾儿时弓时挺。
小玄瞧着探着,但觉目迷心爽,越发得势不饶人,只把肉棒当做锄头来使,挖得更深犁得愈急,突听女孩一声勾魂娇啼,蓦感前端深陷,整个龟头不知嵌入何处,满首奇滑异嫩,险些便一泄千里。
水若花容色变,张着嘴儿,声却骤止,仿如哪里给针扎着,绷凝着娇躯纹丝不敢动弹。
小玄却觉妙不可言,略一揉动,又感窝内四壁有嫩粒滴滴浮起,软软吸吸地擦磨龟头,不禁筋麻骨软,美得连连闷哼。
原来女子花径极深处有个地方,名曰玉穹窿,又唤躁石、昆石,位于花心之下,状如窝巢,专供男精汇聚,以便送入玉宫受孕。而水若却属殊异,穹窿之位既浅又肥,且会裹卷,能将花心藏匿,乃为万中无一的罕世名器,典籍有录,唤做「羞花闭月」。
如此宝器,因花心与玉穹窿相互滋养守护,彼此俱是嫩敏之极,只是十分幽秘隐蔽,常人绝难企及,亦因此极难受孕,但是如遇禀异,一俟发掘,男女便会奇乐遽生销魂绝顶。
小玄上回慌张猴急囫囵吞枣,直至结束也不知错过了秘宝。但他毕竟长硕异人,今次「苦心钻研」之下,终于摘得奇珍,龟首陷处,正是花心伏卧的窝儿,所触无不软绵如脂滑嫩似膏,间中美处,实非笔墨能摹。
水若只觉酥胀难挡,不知何处又酸又麻,且还带着一丝要命的痒意,令她既怯又恋心慌无措。
小玄爽得按捺不住,前再耸动起来,因怕脱出好不容易方寻得的销魂仙乡,只是轻轻短短地抽送,小心翼翼的将龟头保留在嫩窝之内。
水若身颤腰酥,被顶开的花心儿欲要归位,反将硬如铁铸的龟头紧紧卡住,酸美更盛,雪腹一抽,险些就要丢身子,还道要尿,急忙死死憋忍,岂料泄意汹涌,已有小股阴精失禁掉出,粘软黏人地流到爱郎的肉棒上。
小玄龟头给娇蕊嫩窝上下挤压逼迫,已是销魂蚀骨,忽给花浆淋在茎上,心脉顿时一阵贲张,插在玉人花内的肉棒倏地暴涨起来,他已有过两次类此经历,赶忙低头去瞧,果见肉棒如前变化,露在外边的根部赤如炙炭,其上筋脉怒盘,料想里边那段也是如此,昏昏想道:「怎么一到后面,就会变成这样?」
他不明所以,但肉棒瞬已暴长半寸,顶得花心大歪,水若状如昏迷,再也抑制不住,嫩花窝一阵急剧收缩蠕颤,蓦地津流浆迸,纵情丢出。
小玄只觉美浆滚滚,涂得肉棒发烫发麻,倏亦泄意翻腾,当下腰挺臀送,勉力挺了几下,龟头便揉着嫩嫩的花窝怒射起来,眨眼注满,迸缝而出,直袭上方花心。
殊不知他那阳精亦大有来历非同寻常,只美得水若魂销魄化,加之所怀宝器名曰「羞花闭月」,那藏蕊的窝儿正是要害之处,犹比花心更加敏嫩,最是碰触不得,如今竟给攻陷,再吃爱郎一顿饱灌强注狠心蹂躏,不禁丢得死去活来,快美之度远超前次。
小玄所历极少,不料却遇名器,便如一文不名之人骤入宝山,自是喜难自胜无以把持,早将那怜香惜玉之心抛到了九霄云外,只知穷索亟取癫狂无度,激射间兀狠研勇刺,似要将玉人的嫩嫩花窝揉碎方肯罢休。
水若通体痉挛,彷彿哪儿融掉一般,花底酥浆乱冒乱吐,早把两人的交接处变成了一洼雨后春泥。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松懈下来。水若百骸似散,除了被缚的双臂尚挂男儿颈上,无处不是娇软如泥,美腿已从两旁的竹枝上滑落,迷人无比地垂落着,碧枝绿叶间白嫩如酥,一只美若春笋的足儿悄悄探出了茂密竹簇,趾尖处竟凝着一滴微浊的蜜液,盈盈欲坠。
小玄见她目迷如丝,湿漉漉的秀发乱丝丝地卷贴额上,一副香魂无主的模样,心中不胜爱怜,轻吻娇靥柔声呼唤。
水若幽幽回神,睁眼瞧见爱郎,赶忙又紧紧闭起,红晕未退的丽颜满是羞涩。
「水儿……你好吗?」小玄惴惴不安地松开彩虹,女孩先前的表现已经超出了他的判断。
水若半晌不答,这问题叫人如何回答?但是甜蜜与喜乐已无法遮掩地从她脸上露透了出来。
小玄如沐春风,热吻雨下,滚烫烫地印落到玉人的眉心、睫帘、鼻尖、樱唇……
「快帮我把衣服拿来。」水若终于开口,声细如蚊。
「等会。」适才一上来就直闯花谷,尚未好好领略别处风光,小玄自是不干,目光缓缓移动,贪恋地滑过女孩的每分每寸。
在周遭枝叶的映衬下,她的肌肤白里逞青,透明一般,美如碧玉,其上却有勒痕道道,令人魂迷心跳。
「坏蛋!」水若羞嗔,直至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勒痕,意外的是心中竟无丝毫恼意。
小玄仍看她吻她,轻轻抚摩给彩虹勒出痕儿的娇肤,模样依旧色色迷迷。
「我身上硌得痛哩。」水若娇羞不胜,只好寻找借口。
这个可不能不顾,小玄举目四望,正打算抱玉人跃下太碧,回到岸上去,忽然掠见上方极高处的枝叶簇中有团阴影,经顶上彩虹映衬,现出清晰的轮廓,心觉奇怪,凝目再瞧,竟依稀似个鸟巢,暗讶忖道:「这么远看去尚且如此,怕是大得惊人。」
「发什么呆哟。」水若娇嗔起来。
小玄一指上方:「你瞧,上边那个是什么?」
水若仰面望去,微微一愕,道:「好像是个鸟巢,好大哩,咦?彩虹好像就是从那升起的。」
「我们上去看看。」小玄好奇心大盛,抱起玉人,顺着太碧主干施展提纵之术向上游去。
水若身上只缠裹绕着薄如轻烟的彩虹,这一掠起,立觉冷风嗖嗖遍体生凉,不禁又羞又慌,急叫道:「不要啊!我……我还没穿衣服呢。」
「怕啥,这里又没别人。」小玄嬉皮笑脸,转眼已纵游过十余丈距离。
「快离开这里呀,你忘了么?贺公子叫我们别靠近太碧的。」水若仍叫。
「那家伙喜欢危言耸听,我们上太碧多久了,不也没什么事嘛。」小玄讨厌贺天鹏,闻言愈不肯罢休,两足点枝踏叶大起大纵,渐已接近高处的巨巢。
水若无可奈何,只好把臂搂紧男儿脖颈,将躯揉入其怀,脸蛋贴着温热的肌肤,耳朵听着呼呼风声,忽觉享受之至,不觉一阵目涩神倦,蓦而发现心底其实爱极了这人的荒诞,情意盈溢,悄吐香舌,偷偷轻舔爱郎胸膛。
小玄终于到达阴影之前,果见是个巨大巢儿,其上异彩缤纷,炫丽耀目,当下提气高纵,跃入巢内,刹那两人俱沐彩虹之中,如置梦幻。
「怎会这样?」小玄喃喃自语,正要看个究竟,忽见怀内玉人指向一处,叫道:「快瞧那边。」
他顺示望去,便见一只镜子模样的东西斜欹巢边,大小如车轮,周边缀满不知名的奇异宝石,周围流转环绕着时隐时现的淡淡符篆图文,彩虹正是由其所发,纵掠而起,由小放大,弧跨空中,不禁目瞪口呆,半晌方道:「这是什么宝物?竟能生出彩虹,而且还能化成实质……」
水若痴痴望着,隔了好一会才道:「我曾听我娘说过一样……嗳,我们先到旁边去,眼睛都耀给花了。」
小玄将她抱到巢边一处彩虹不及的地方放下,迫不及待问:「你知道它的来历?」
水若道:「不知是不是哩,我听娘说,有一样传说中的上古神器,名唤七焰玄虹鉴,正可化虹为裳,背能销神灭圣……」
「可化虹为裳?这宝镜不正是如此么!」小玄失声叫道,盯凝着宝镜,如中魔魇般朝它走去。
「你做什么?」水若忙喝。
小玄恍若不闻,伸手就去摸那宝镜,倏地大叫一声,似给烫着般疾缩回手,口中连抽凉气。
水若急奔过去,捧起其手,见他指尖炙痕浮起,不禁一阵心疼,忙俯下脸去用唇含吮。
「什么回事?这镜子好像有电!」小玄诧讶满面。
水若横他一眼,道:「如果真是那神器,不知禁制之法,岂可贸然去碰!」
「这么厉害?」小玄咂舌。
「还有哪儿不好么?」水若盯着他担心地问。
小玄感觉了一下,应道:「没有,只是适才好像有道电火从手传入,心跳都停了一下。」
「你活该呀!老是迷迷糊糊的。」水若娇嗔。
小玄道:「这七焰……什么鉴到底是何来历?」
水若凝思片刻方道:「数千年前,天地间曾有一场大战,天帝召集八方神只上千神圣围剿魔神刑天氏。刑天氏的党羽中有一魔姬,名唤黄姖,极是善战,居传天神中几无一合之将,且拥怀数般异宝,其中一样,便是七焰玄虹鉴,当日之战,那黄姖用它伤亡无数神圣,惊动诸天神佛。」
小玄听得桥舌不下,急问道:「后来呢?」
水若道:「后来西王母亲祭聚仙旗,在五帝夫人、云华夫人、白素玉女、紫虚玄君王华存夫人数十仙圣的合剿下,那黄姖终于丧在九天玄女手中,但她那七焰玄虹鉴却是从此下落不明。」
小玄遥想当日大战盛况,不禁心驰神迷,搓手道:「区区一个魔女,居然这等厉害,竟能与天界诸神诸圣抗衡。」
「你可莫小瞧这些邪魔外道哩,不说从前的蚩尤、刑天氏与如今的太至、渊乙,后来又冒出了个玄玄子,据说更令天界头痛哩。」水若道。
小玄听见「玄玄子」三字,心中倏地莫名悸动,忙道:「你也知道那玄玄子么?」
水若道:「怎会不知,那玄玄子可是近千年来最玄异的散仙,为人亦正亦邪,做过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名动寰宇,只是师父不喜欢有人说起他,所以在山上时,大家都绝口不提有关他的任何事情。」
小玄已听李梦裳说过些许,迷惑道:「师父为什么不喜欢有人提起那玄玄子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啦,也许……」水若突然把话刹住:「嗳,不说这个了。」
小玄一阵出神,不知思飘何处。
水若道:「你说太碧上边怎会有这巨巢呢?」游目四顾,陡又指着一处叫了起来:「快瞧那边,那两个东西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