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庞奇途中害承祖,胡升冷宫杀后妃
庞奇说罢,将刀一挥,手下众将一齐冲来。你看徐有亮与凤家四将全然不惧,一阵砍杀,官军死伤无数,又把庞奇手下的兵将杀了不少,庞奇见势不妙,回马便走,四女将在后紧追不舍,幸亏有三关总兵替他拦挡一阵,这才侥幸逃了性命。徐有亮领人追出二十余里,这才圈马回来,赶上一家老小,进了南岭。
一行人先到南岭第一处关卡黄龙洞歇马,徐有亮命人把家小先送回蛮洞,交蛮王关照,自己同四房妻妾并张圭留在黄龙洞,商议如何救徐承祖父子脱险。
凤翎闯了祸,低着头只在那里流泪,张圭道:“事已至此,四郡主不必悲伤,事情尚有回转之处。”
“舅父请说。”有亮忙道。
“这三关中,除了镇南关的胡其海外,其余两位都与你父有旧交,今日在阵上,也不见他们真心与四位郡主厮杀,可见他们对令尊谋反之事也心存疑虑,不如我修两封书信,派人送到两关,请两位总兵代为周全。另修书一封给胡达胡太师,派个得力之人送到太师府,邱侍卫也一同前往,就作个证明。在满朝文武中,只有胡太师是位忠臣,也只有他能在皇上面前替老爷进言。再派人跟随庞奇的人,打听令尊的情况,随时回报。另外,咱们也要加紧练兵,以防那老贼再生恶念,派兵来剿。”
“如此甚好,就依舅父之言。”
却说徐有亮依着张圭之计,一边差人给两关总兵送信,一边派手下亲信家将徐志勤前往京城,邱九龙念着徐承祖当年救命之恩,某冒风险,与徐志勤一同前往。
先说徐志勤与邱九龙两个到了京城,直奔胡达府上送信,到了那里才知道,原来胡太师已久不在京城。
原来自段乔起,赵荐卖官酬爵,吏制混乱,天下到处是脏官,致使饥民四起,盗匪横行,胡达不得不亲挂帅印,四处平息,已有近两年不曾回得京城,不然宫中也不会闹成这样。
胡达妻吴氏甚是贤惠,听说是徐家派来的下书人,问明了情况,便留在府中,一边差人去给胡师送信不提。
两人在胡府度日如年,求太师府的人四处打听消息,未几,有消息说,徐承祖父子已然被诛,徐后并两宫娘娘也在冷宫赐死。
两人打听得消息确切,徐志勤将邱九龙留在胡家,候胡太师回来好给徐家鸣冤,自己急忙收拾东西,回转南岭报信。
原来庞奇败回军镇,急忙叫三关总兵调兵进剿。镇南关总兵胡其海指望借机加官进爵,极力赞成,平南关与定南关总兵却表示反对,说是对南岭路地形不熟,贸然进兵恐怕吃亏。
庞奇看出两人对徐家谋反心怀疑虑,不愿同流同污,便与胡其海领镇南关的人马出兵南岭,才进山,便遭蛮兵阻击,方知南岭路途凶险,易守难攻,转了数日,好不容易才转出山来。
无奈,两人回到军镇,庞奇叫胡其海守住军镇,一面派人进京飞报王飞廉,一面亲自带人去追徐承祖。
再说四个奸贼,见了庞奇的牒报吃惊不小,急忙商议如何处置。
赵荐道:“一不作,二不休。若此事被皇上得知,我们也是个死。不如将错就错,假造圣旨把徐承祖就于路上杀了,再把三宫也除了灭口,以后皇上就是知道了,也只得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四贼都觉得只有如此,便一面派人给庞奇送信,叫他在路上杀死徐承祖父子,一面进宫去见昏君。
此时赵蝉也装作病情好转,与那段琪缠绵在一起,段琪一心只在赵蝉身上,也不管三宫冤是不冤,先封了赵蝉为后,迁入后宫之中,每日只将那赵蝉的身子扭来扳去,玩那擒拿游戏,玩儿得欲望大张,便搂在宫里行云布雨。
四贼见了段琪,只说徐家父子勾结蛮王凤同谋反,杀了大将黄克已,请旨定夺。段琪听了,吓得颜色更变,忙问如之奈何。
王飞廉道:“那徐承祖父子久有反心,此番若不是徐氏心生妒意陷害皇后娘娘,只怕他还会蜇伏待机。依臣之见,不如派三关之兵围剿南岭,就将徐承祖父子与凤同一鼓成擒。”
“一切都由卿家作主。只是那徐氏招了不曾?”
“万岁,且莫管她招是不招,就只她父兄谋反一事,便可将其诛杀,何用再问,再说,臣等已有黄姜二妃的口供,也足证其罪,依臣之见,就免了吧。”
段琪接过黄姜两妃的供状一看,见写的是徐后害赵蝉之事两人只是知情,并未参与。但自己知情不举,对不起皇上,愿领重罚。段琪自己全无主见,一见有了人证,便发道旨意,叫胡升把三宫押入冷宫赐死。
那两宫的供辞又是自哪里来的呢?原来在四贼商议捉拿徐承祖之后,又把两宫各审了一堂,将两宫贵妃拶了几拶,痛不欲生。依着胡升之计,把两妃与徐后隔离开来单独关押,胡升夜探大牢,私见两宫,对两人陈以利害。
胡升暗示两宫,陷害徐后是皇上的主意,只因徐父有谋反之意,如果两宫出面指证徐后,皇上可饶她们不死。
两宫本来就心怀鬼胎,一听胡升之言,急忙答应,待升堂之时,按照胡升教给她们的话把一切都推在徐后身上。
徐后那里还在盼着父亲来替她申冤,哪知徐承祖也是自身难保。
四贼自段琪处讨得圣旨,一边派人飞马去给庞奇送信,就在路上把了承祖父子斩了,割下首领送到京中,一边把三宫交给胡升带回皇宫,押往冷宫处死。
且说庞奇追上囚车,正也赶上京里旨意下来,就地杀了徐承祖父子,然后回到军镇准备进攻南岭蛮洞。
再说胡升,带十几个侍卫和太监把三宫自德王府押出,回到皇宫,一直解到冷宫关押。
三宫身上的刑伤此时已经好了,不过面容憔悴,甚是可怜。
等侍卫们走了,胡升便把冷宫的太监总管刘玉找来,叫他准备东西将三宫赐死。
刘玉一听要杀三宫,心中暗自高兴,为什么?虽然这些太监都是不全之人,但那时人们还不太了解睾丸的作用,所以去势之时,只是割了阴茎,叫他们不能人事,却并不防碍他们有男人的欲望。
这些太监们整天同美貌的后妃宫女们在一切,心中麻痒难耐,也只能在被窝儿里自己发泄一番,只有对犯错的宫女或后妃们执行刑责和赐死之时才得有机会亲近她们的身体,更不用说三宫本是皇上的禁脔。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胡升这才同刘玉领着十几个冷宫的太监进来,对着三宫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上旨意下。查,前皇后徐氏,因妒成恨,投毒害人,谋杀皇嗣,罪不容诛,且其父徐承祖、其兄徐有德、徐有亮图谋造反,亦当诛连,本该凌迟处死,念汝自侍奉朕躬以来,尚无大过,着赐全尸。前贵妃黄氏、姜氏,明知徐氏投毒,知情不举,致皇嗣被害,罪不容生,一并赐死,钦此。”
“臣妾领旨谢恩。”三宫一听,立时瘫倒在地。
“三位娘娘,有圣旨在此,请恕奴才们无理了。”胡升道,转头命众太监:“小的们,侍候三位娘娘更衣。”
小太监们答应一声,立刻摆开木桶,灌上温水,然后请三位娘娘沐浴。
这后妃是皇上的妻妾,死后艳尸横陈,其状甚艳,而于凌迟之时,还要割剐私处,自然不能让外人看见,而宫女又胆小不能行刑,所以只得由太监们担当。
在皇上眼里,太监们根本不能算人,谁知他们只是不能人事,男人的欲望却一个不少。
三宫都不是处女,且于德王府过堂时,已经被太监们打过屁股,所以不那么羞涩,慢慢脱了身上褐衣,赤条条的坐进木桶净身,等待受刑。
太监们又取了数领大席铺于地上,又取了三床锦袱铺于席上。三宫死时并不穿衣,只用锦袱裹了,装于棺木之中,然后拉到郊外皇宫专用的坟场上掩埋。
三宫沐浴已毕,小太监们取白巾给她们披在身上,自行擦拭干净了,然后跪在锦袱之上叩谢皇恩,再一个个处死。
胡升看着徐后道:“娘娘请了。”
“大总管要如何处置本宫?”徐后此时也想开了,看着胡升。
“娘娘是主谋之人,自然是用白绫了。”
“如此请大总管助我。”
“理当效劳。”其实胡升本来也很乐意效劳的。
胡升叫小太监搬了一个高凳来放在一大块没有铺袱子的席子上,然后自己站到上面,亲自把白绫拴在梁上,试过了高度,这才到徐后身后。请徐后站起来,自己拿出一条黄色的短绳子,把徐后的双手捆在背后,双眼只往徐后雪白的屁股上看。
徐后面如土色,跟着胡升来到那高凳下面,胡升又拿了两条黄丝绳来,蹲在地上,把徐氏的膝盖和脚踝并紧捆住,让她挣扎不得。然后站起来,左手一搂徐氏的柳腰,右手便伸在她的屁股下面一托,把个徐氏托上凳子,直把徐氏和黄、姜二妃羞得粉面通红。
徐后此时已顾不得羞耻,再说,在她心里,那羞耻已经不属于她而属于皇上,自己的女人叫别的男人去摸,该羞的不是他却是哪个?
胡升不管那么多,有机会享受皇后的屁股那才是真的。他又搬了个凳子自己站上去,替徐后把白绫子套在脖子上,然后跳下来,问道:“可曾准备好了么?奴才们请娘娘归天。”
众太监一齐跪下,齐叫:“请娘娘归天。”
那徐后虽然知道此次难免一死,却终是自己下不得手,闭上眼睛,下了数次决心,终究还是没有把脚下的凳子蹬倒。
胡升是跪在徐后身边的,见徐后迟迟下得得手,便道:“胡升请娘娘恕罪。”站起来一脚把那凳子蹬开了。
两宫贵妃吓得啊呀一声。只见徐后吊在空中,左右摇晃着,先是试图摇头,但白绫将她紧紧勒住,脸色开始发紫,眼睛凸出,状极痛若,接着她便全身扭动起来,活象一条挂在钓竿上的鱼,那一从浓黑细软的耻毛在雪白的身子中间时隐时现,圆圆的屁股扭来扭去,十分香艳,真看得众太监两眼发直。
徐后在梁上扭着,热乎乎的尿液顺着两条玉腿流下来,黄色的粪便也从两个屁股蛋儿中间挤出来,臭味儿充满了屋子。直扭了一刻有余,方才慢慢停下来,两只脚慢慢绷紧,随后又松驰下来,不再动了。
不知两宫贵妃如何死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龙奇发兵剿蛮洞,有亮山前初交兵
上文书说到,徐后在梁上吊了一刻有余,方才气绝身亡。
胡升忙叫小太监们帮着解下来,先面朝下平放在一张干净的席子上,解了绳子,再翻过来,叫弄水来。
刘玉过来帮着,两个小太监把徐氏两条玉腿分开,露出那被段琪插过无数次的羞处来。胡升与刘玉两个各拿了一块白布,沾着水替她擦洗被屎尿弄脏的双腿与屁股。
待洗得干净了,那胡升脸上现出一丝笑来,把一根中指自那徐氏的阴户中插入去,左右钻了半晌,面带满意之色。刘玉见了,不甘示弱,也伸手去把徐氏的阴户掏了两掏。可怜徐氏虽贵为皇后,却被一群小太监尽情羞辱。
胡升复叫剪了一尺白绫来,亲自塞入徐后后窍之中。这才把徐氏抬到一块锦袱之上放下,等东西两宫死了再来处置。
看着徐后在梁上挣扎的惨状,两妃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见胡升来,忙道:“公公,不知怎样处置哀家?”
胡升道:“那就看两位娘娘的了。若要如此死法,洒家也成全,若要别的死法,洒家也成全。”
“只不知还有哪样死法?”
“我这里有御赐的鹤顶红,两位娘娘若是喜欢,便可用之。”
“这鹤顶红如何?”
“只消片刻便了了,比这白绫悬梁好多了。”
“如此请公公成全。”
“既然两位娘娘如此说,洒家自当成全,不过……”胡升只把眼睛往两宫的小腹下面看。
两宫贵妃此时心中恼那段琪利用自己害了徐氏,又不守信用把自己赐死,心中正想报复,只恨眼前不是男人,不然便叫段琪戴上百十顶绿帽子。见胡升看她们下身,便道:“公公只要成全,哀家任你们所为。”说着往席子上一躺,干脆撇开两腿玉腿,把那素常只有段琪可以看的地方全亮在众人面前。
太监们心中大喜,一齐拥上前来,仔细观看。只见皇上的后妃生得果然不同凡响,那皮肤强致自不必说,就只她们的私处便与众不同。两个贵妃的阴唇都十分肥厚,且色白如玉,与周围的颜色无甚差别,中间洞穴中露出粉红的嫩肉来。
胡升守了黄妃,刘玉便守了姜妃,各自伸出禄山之爪,把两宫的玉乳摩了又摩,复将两宫的羞处乱摸,两宫也是对段琪恨极,便故意作出一片春意,自那阴户中淌出水来,直引得太监们轮流上前,用手指把她们私处乱挖。
一群人闹够多时,方才住手,胡升道:“就请两位娘娘归天。”
黄氏道:“死便死了,我却不愿似那徐后般失禁出丑,不知公公有何妙策?”
“这便容易,只要两位娘娘预先解决了,再用白绫塞入后门之中便可。”
“如此,便请各位公公相助。”
“请。”
两妃便自己小解了,但并无大恭。
胡升方才与刘玉让两宫卧倒,用黄绳也如徐后般捆了手脚,这才叫取白绫来。两宫自己侧过身去躺着,蜷起两腿,让自己的后门露出来。
胡升手持白绫包在右手食指的指尖,往那黄氏小巧的肛门中只一捅,便把整个手指捅将入去。黄氏哼得一声,全身乱抖,来叫:“公公慢些,好生难过。”
胡升道:“难过只在一时,少刻便好了。”说着连捅了几捅,把那白绫直塞了一半进去,黄氏便不再叫。那边刘玉见状,也把白绫塞入姜妃体内。
一切妥当了,胡升这才将那鹤顶红取出,对在酒里,叫小太监把两妃扶起来,用小盅将酒给两人灌将下去。
不一时,两妃只叫腹痛,然两脚被捆住,在那席子上翻滚起来,就如热锅上的毛虫一般,也只片刻之间,便七窍流血,一命归阴了。
胡升叫把两人脸上的血擦净,照样解了绳子,放在锦袱之上。三个女人赤条条,直挺挺躺在锦袱之上,那景象令人怜惜。可怜三个如花美女,只为作了皇上的后妃,便落得如此下场。
此即徐家父子与三宫受害的经过。
却说徐志勤把消息打听确实了,急忙回转南岭去报信。徐有亮听得父兄、妹妹已经然丧命,直哭得数度昏蹶,醒来之后只叫“报仇,报仇!”
那凤同得知此事,也是十分震怒,便召了九沟八十一洞的蛮人商议,原来蛮人多受徐家父子之惠,一听承祖遇害,都要替他报仇。
张圭道:“出师讨逆,须得天下响应。虽然段琪暴戾,然尚非恶贯满盈,不可贸然用兵。俗语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如暂且忍耐,一面由王家千岁差使臣往京城见驾,向段琪面陈徐家被诬之事,一面广揽人才,招兵买马,以待良机。若是那段琪良心不泯,昭雪冤屈,诛杀佞臣奸妃,我等不须出兵,便可报了杀父之仇,又使南岭免受刀兵之苦,如若不然,待南岭养得兵精粮足之时,再兴兵报仇雪恨方是上策。”
凤同也知张圭所言极是,便召齐了两万蛮兵,交徐有亮夫妻训练。
那徐承祖原是南岭节度使,三关总兵也都是他的部下,徐承祖在时,赏罚有度,爱兵如子,那些兵将俱都服他差遣,如今虽然由胡其海暂理军镇事务,但他乖戾无度,人皆怨之,又知承祖冤枉,谁愿替朝廷卖命。听得说徐有亮在南岭练兵,便有数千之众投入南岭有亮麾下。
谁知这边有亮兵尚未出兵,庞奇却先到了。
那庞奇领了圣旨,调三关兵马共计八万人,一齐讨伐蛮王凤同与徐有亮,兵马在南岭山外扎营,讨敌要阵。
徐有亮听了大笑道:“好个庞奇老贼,我还不曾去找他,他反倒来找我,正是自投罗网。来呀,点队出兵。”
徐有亮便领了五千蛮兵,并那八十一洞的洞主,一齐出山,亮开了阵式。
有亮看时,见官兵兵分三路,门字形将出山的路口围住,左一路是平南关的总兵赵丕智,右一路是定南关的总兵何耀武,各领了两万人马,副将偏将四员。中间一路是新任平南大帅庞奇与镇南关总兵胡其海,领四万人马,十员战将。
有亮提马上前,打个禀手道:“庞大人,多日不见,一向可好,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由?”
庞奇道:“大胆徐有亮,你父兄造反,如今已被诛杀,你与南岭王凤同通同谋逆,如今翰廷降旨,派某家捉拿于你。知趣的,便早早下马投降,也免得百姓无辜受害,生灵涂炭。”
有亮有张圭出谋划策,此时并不生气,心平气和地道:“庞大人,我父兄造反,可有实证?”
“边关众将均可作证。”
“众位将军,你们可以作证么?”有亮环视四围,三关众将都低下头,躲开了他的目光。
“那我父兄是如何被杀的呢?”
“在押解京城途中,奉圣旨诛杀。”
“那我父兄被擒之时可曾拒捕?”
“谋逆之贼,自然拒捕。”
“如若拒捕,以家父武艺,你们哪个能够擒得他住?”
“这个……,抓捕之时,本帅并不在场。”
“正是,乃是本总兵前去擒获的逆贼。”胡其海急忙接过话来。
“胡总兵,就凭你,能抓得住家父么?”
“你父兄并未反抗。”
“你们既然是以谋逆之罪去抓我父兄,他们若果真造反,又怎会不加反抗?再说,军镇防守严密,若我父兄有意谋反。又怎容得你这厮领兵到他的帅府呢?”
“且不说你一家谋反,单只你妹妹谋害皇嗣,你全家便当抄斩。”庞奇又接过话来。
“既然说我妹子下毒,所用何毒,毒又自哪里来?可有我妹妹口供?你说我父兄谋反,可有口供?你们杀我父兄,审也不曾审得,口供也无一张,如何便行诛杀?我问大人,《大真律》上可有此法?”
“徐有亮,休逞口舌之利。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你反也好,不反也好,现有皇上圣旨在此,你还不速速下马受死!”庞奇知道自己没理,越多话越麻烦,干脆耍起赖来。
“哼!这都是赵荐老儿与赵蝉妖妃通同一气,与那王飞廉和德亲王设计,矫旨害人。三关的众位将军,你们在家父手下多年,家父对朝廷如何各人心中有数,如今你们帮着奸臣来伐无罪,有朝一日,家父冤情得雪,你们有何面目去见他老人家?家岳凤王爷已派使臣到京城去见皇上,各位听我的良言相劝,各回防地,养颐兵卒,休要来淌这趟混水。”
有亮说着,见平南关和定南关两边的兵将都低头不语,知道他们不会真心帮庞奇打仗,便向张圭使个眼色,张圭明白,回头暗中吩咐手下兵将,两翼官军若不来攻,我们也不可主动去攻。
“好你个大胆的徐有亮,胆敢乱我军心。此时多说无益,各位将军,哪个替我擒这反贼。”
话音未落,身后早有一马飞出,乃是赵荐给他派来的副将洪武扬。
此人一身银甲,却是个黑面孔,口生獠牙,胡须倒长,十分凶恶,手使一条齐眉棍,直奔徐有亮而来。
有亮正要迎战,马后有一高喊:“郡马且退,让我去会他。”
有亮回头一看,见是八十一洞中的德龙洞洞主何里。这八十一洞的洞主,都是各洞最好的勇士,能证惯战。
不过,洪武扬是马上将,何里是步下将,这可就吃着亏呢,不由有些担心,有心想拦,人已经出去了,也只得回归本阵。
只见何里舞着两支弯刀来到洪武扬马前,两人互通名姓,斗在一处。何里身材短小,洪武扬本来从心里看不起他,可等打起来,才知道何里真是个对手,此人身形灵活,如猿猴一般,只在马腹下钻来钻去,两柄弯刀,刀刀不离马脚,洪武扬人在马上,想够够不到,只能带着马不停地乱跳,以躲开对方的攻击,只气得哇哇大叫。一个失神,何里的弯刀便斩在马的两条前腿上,“咔嚓”两声,马蹄便被削断了,洪武扬扑通一声从马前摔在地上。
庞奇见状一惊,想去救已经来不及了,何里刀在人先,已经然凌空飞过去,“咯嚓”一声,人头已经到了他的手里,拎着一颗首级,连蹿带跳回归本阵。
这边赢了一阵,士气大增,蛮兵们一阵喝彩,庞奇气得钢牙咬碎,回头忙叫:“哪位将军出马?”
阵中又飞出一骑战马,马上一员小将,铜盔铜甲,青马长枪,那枪杆虽然不是铁的,却丈八长短,高声喊道:“哎,对面蛮将,我乃是京城花枪太岁龙玉宝,哪个来与我大战三百合?”
这边阵中又有一个洞主何琨出阵。
这何琨也是步下将,手使一对护手钩。
原来龙玉宝方才在阵中观看,那些步下将专一的钻在马肚子底下斩马腿,而自己使的是花枪,又是加长的,如果把对方封在丈八之外,对方便只有挨打之功而无还手之力。所以两人一交手,龙玉宝一杆枪使开了,就如车轮一般把自己和马护住,何琨左跳右跳,怎么也进不了圈子里,急得真骂街。
不过,这何琨是久惯战阵的,龙玉宝武艺是有的,但头一次上阵,经验可就不足。
那何琨一见自己欺不进去,便故意使个败式,身形顿了一顿,卖个破绽给他。龙玉宝一见大喜,挺枪分心便刺,这一来可就坏了,本来这枪舞起来,何琨是近不得身的,此时一刺,四周便都是破绽。
眼看那枪已经刺到何琨的前心,何琨忽然一转身,枪擦着他的衣服滑过去,而何琨已经顺着枪杆欺过来。龙玉宝一看不好,想抽枪时。枪太长抽不回来,拨马想跑也不赶趟儿了,忙抽了宝剑护身,马脚便又亮在人家的眼前,咔嚓一声,马失前蹄。
何琨知道不好,在空中丢了枪,舞起宝剑护着身体,不过他是马上将,身穿盔甲,活动不便,何琨动作多快,只一钩便钩住他的软肋,用力一扯一甩,把整个人都甩在半空,一颗人心自那肋下的破洞跳将出来,登时气绝身亡,何琨割了首级回归本阵。
胡其海他在镇南关多年,对蛮兵的武功特点和战法比较熟悉,若是再让庞奇的人出去,只怕还要死人,那时庞奇可就该埋怨他了,于是向自己身边的长子胡风一使眼色,胡风心领神会,急忙催马而出。
这胡风年纪只在二十来岁,跨下追风豹,手使一对银装铁戟,飞马到阵前高叫:“哪个与我较量?”
徐有亮自幼便与胡风相识,知他武艺,才要亲自出战,这边阵中又跑出一个洞主西树,这西树使的也是双戟,所以看见使戟的使要去斗,徐有亮无奈,只得在一边观敌料阵。
毕竟不知两个使戟的哪个得胜,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凤家四女逞英豪,赵氏妖后媚昏君
上文书说到,两个使戟的胡风与西树战在一起。
别看西树的武艺在八十一洞主也算上等,但在胡风面前却使不开。这胡风武艺高强,身体又十分灵便,西树想要靠近十分不易,等好不容易钻到马腹之下,胡风却又能使镫里藏身的手段与他周旋,所以两个战了十几个回合,西树就不行了。等胡风圈回马来再战之时,西树一个闪失,被胡风当胸一戟刺中,膀子上一叫力,竟然单臂将西树挑在空中,望地上一惯,就撞了个脑浆迸裂。
徐有亮“啊呀”一声,十分心疼,急忙提马上前要与胡风交手,背后二郡主凤乐飞马而出。
原来凤乐在阵中看着,知道对方的精华要出来了,自己这边再不出去几个顶劲儿的要吃亏,而郡马是主将,不可轻动,所以自己飞马而出。
胡风一见来将,二十岁上下,本来脸蛋儿就美,加上那露在外面的那两条玉臂和雪白的小腿,胡风哪里见过这样景色,看得他直咽唾沫,忙问:“女将通名。”
“我乃是南岭王二郡主,徐有亮将军的二夫人凤乐是也。”
“郡主乃是金枝玉叶,不在洞中纳福,却来两军阵何为,须知刀剑无眼,只怕伤了你这漂亮的脸蛋儿。……”胡风口中不自觉的便轻薄起来。
“大胆狗才,敢占你家郡主的便宜,看叉!”说着,凤乐手中的两股叉一举,分心便刺。
胡风一见叉来,急忙躲闪,使双戟接架相还。
别看胡风是个男的,武艺也不含糊,可同人家凤家四郡主相比就差得远呢,才斗了十几个回合,鼻子上就见了汗。
胡其海一看不好,急忙回头叫自己的次子胡云舞双枪助战,这边三郡主凤云舞着一条铜棍上来接住;胡其海的女儿胡巧云一见,抡动绣鸾刀飞马来救胡风,四郡主凤翎见了,也舞双刀赶来交战。
胡其海一见,三对将在阵中杀得凶恶,怕自己的孩子有失,急忙自己舞动双锤进阵,又被凤仪用独龙宝铲接住。
庞奇在马上,看见对方四个女将都在场中,主将中只剩了徐有亮,以为是个便宜,便向自己从京里带来的几个副将使个眼色,一齐奔有亮杀来。
有亮一见,凛然不惧,提马上胆,挺枪来战,蛮兵中也有众洞主跑上来接住厮杀。
庞奇见不能胜,只得自己挥刀来战有亮,两人斗了没有七八个回合,那边胡风已经被凤乐一叉叉了个前后皆通,挑落在马下。胡云听见哥哥临死前的惨叫,一失神,被凤云夹头颈一棍打落马下。
凤乐与凤云两人各自打发了自己的对手,一个去帮凤仪,一个去帮凤翎。
胡其海与凤仪交战,本来就不占上风,又加进一个凤乐,哪里还撑得住,被凤仪一铲把战马的屁股削掉,那马向后一坐,凤乐的叉便到了,正叉在咽喉,眼见得是不活了。
那胡巧云武艺高强,正与凤翎战个平手,被凤云赶来助战,正吃力间,眼睛里又瞥见凤仪、凤乐冲过来,抵敌不住,往下就败。
在后面观敌料阵的张圭一见,忙把令旗一挥,五千蛮兵吼一声,如饿虎扑食一般往上就冲。
胡家四将三死一败,官军士气受挫,阵式一下子便被冲破,其余士卒一见,丢了兵刃,往后便跑,庞奇见势不妙,拨马就逃,众蛮兵在后紧追。
庞奇逃到军镇城下,连叫开城,却不料城上全无一人答话,后面追兵又到,无奈只得绕城而过,退回镇南关。
原来军镇中都是徐家的老部下,恨朝廷陷害徐承祖,早有归心,此番见庞奇败回,故意不开城门,迫使他退回镇南关,徐有亮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回了军镇,为他以后发兵讨贼和招兵买马奠定了基础。
庞奇回到关里,检点兵马,镇南关带去的四万人只剩了三千,平南关和定南关的四万人干脆就回来了几个光杆司令,他不知道,那些兵丁根本就不想打,早就憋着投降呢。
庞奇头次剿南岭,损兵折将,无力再战,只得派人六百里加急进京报告,重新调兵不提。
再说昏君段琪,下旨杀了徐承祖,又赐死三宫,把一片心只放在妖后赵婵身上,与那赵氏逐日里饮酒作乐,玩儿那英雄擒美人儿的游戏。
不过,不管多么有趣的游戏,也有玩儿腻了的时候,这一天,赵蝉见段琪似有厌倦之态,便道:“臣妾听说皇上最喜养豹,不知是也不是。”
“是啊,朕在东宫作太子的时候,便养了十数只金钱豹,还有猛虎两头,如今俱养在景山的豹苑中,朕已有许多日不曾看见了。”
“皇上,臣妾从小到大,对这虎豹只是听说,不曾见过,何不带臣妾去开开眼。”
“御妻既然想看,咱们这便去看。”
于是两人在一大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来到皇宫后的景山,在那后山用粗铁条作成篱笆围了半个山,十数只虎豹在那里来来往往。
段琪将看豹苑的太监总管叫将过来道:“朕与皇后要看虎豹掠食,快去拿些活物来喂。”
太监总管答应一声,急忙去准备,不一时,便找来了几只兔子,隔着篱笆丢进去。那些虎豹一见活物,登时扑将上来,那些兔子早吓麻了爪儿,跑也不知道跑,不一时便被撕成碎片,吞了个干净。
段琪津津有味地看着,然后对赵蝉道:“御妻,你看如何?”
“皇上,虎豹果然凶猛,只不知它们若见了人会如何?”
“虎豹自然也是要吃人的了。”
“皇上可曾见过?”
“朕到哪里见来?”
“皇上有生杀予夺之权,想看时,放进几个人去不就行了吗?”
“御妻,皇上当以仁爱为先,不能随意杀人。”
“臣妾有一法,可让皇上看见虎豹食人。”
“哦?御妻有何法?”
“臣妾记得,在审那三宫之时,她们宫中的宫女、太监尚有百余人押在德亲王府的牢中,这些人与徐氏通同一气,戗害皇嗣,按律当诛,皇上何不叫人把她们解到冷宫暂养,待养得肥了,拿来饲虎如何。”
“御妻所言极是,朕这便叫人去把那些罪仆解入宫中。”
段琪说着,便叫随侍的太监去德亲王府传旨。
第二天,段琪就同赵蝉来到豹苑,同时还叫太监们押着两个徐后的贴身宫女。
赵蝉叫把两个宫女押过来。两个都算是老宫女了,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因为住在牢中多日,面色有些憔悴。
两宫女见了段琪,急忙跪下见驾,赵蝉吩咐太监:“将她两个跣剥了。”
太监听命,急忙把两个宫女剥得干净,象两只大白羊般,重又跪在地上。
赵蝉知道皇上喜欢什么,便叫太监和宫女们且退下,单只留下段琪、她自己和两个宫女,然后赵蝉亲手把一个宫女拖过来,拎起她的一条腿,露出那黑色毛丛中的两片蚌肉来,让段琪肆意把玩。
与一般小宫女相比,这两个宫女都已经十分成熟,段琪淫兴大发,玩儿得十分开心。
宫女们本来就是给皇帝预备的,所以两个宫女任其凌辱,还指望自己会因此而成为皇妃呢。谁知段琪兴致来了,赵蝉便把裙儿一撩,露出个雪白的屁股来,让段琪插进去发泄。
段琪发泄已毕,与赵蝉两个穿好的衣服,这才把太监们喊过来,命将两个宫女送入豹苑之中。
两个宫女此时才知真相,先骂赵蝉无耻,又骂昏君无道,可怜两个如花宫女,被那太监们扯上一块鹰嘴状的假山石上,往下一推,山石下正有一个水池,两个宫女掉在水中,急忙站起,挣扎着爬上岸边,却见那些虎豹围拢上来,虎视耽耽看着她们。
两个宫女吓得浑身发抖,拔腿便跑,这一跑却坏了。
原来这些虎豹都是家养的,并不曾食过人,也不知道人是可以吃的,所以看见有人进来,只是好奇,你若是不俱,迎将上去,它们便自然而然地给你让出路来。还有一样,老虎从不从正面攻击猎物,所以它们不向人的身后绕,就不是想吃你。
可惜两个宫女不懂这些,见了老虎哪有不跑之理,这食肉兽追逐猎物的特性是天生的,一见两人逃跑,便知她们是可以攻击的,立刻飞扑上来。
跑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豹子,宫女们本来就瘦弱,哪里跑得过虎豹,只几步便赶上了一个,那金钱豹把前腿向里一拨,正拨在宫女纤细的脚踝上,重心一下子失去,扑通便倒,这边金钱豹一下子蹿将上去,一口便咬住了那宫女的颈子,紧紧地把她按在地上。
只见那雪白的身子在地上乱扭,两只手在豹子的头上乱拍,两条粉腿无助地摇摆着,蹬踢着,剩下的虎豹们很快便跟上来,有的叼住她的脚,有的叼住她的手向四下里乱拖,扯了个四仰八叉。不过盏茶的功夫,那宫女便不动了。
咬住她颈子的豹子松开嘴,宫女仰在草从中,一动也不动,虎豹们也只在那里看着,不时用鼻子去拱上两拱,却不去吃,段琪好生奇怪,便问太监总管,太监总管道:“这些虎豹们从没有吃过人,不知道人肉是什么滋味,所以不吃。”
“如此奈何?”
“只要把那宫女的肉割开,让虎豹嗅到血腥味便可。”
“如此快去。”
那太监总管得了旨意,叫太监们拿了棍棒护着身进去,野兽们见是主人,便让开些路,太监总管拿着段琪给他的佩剑,扑哧一剑便捅进了宫女的阴户,又一挑挑开了肚子,肠肠肚肚的一齐出来,然后太监们退出篱笆外。
只见那些野兽们重新了围上去,嗅了半晌,这才有一只豹子试着把那宫女的肠子叼着拖出来,一拉拉出很远,其他虎豹一见,纷纷试着去咬。
不过顿饭的时间,那宫女便被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
段琪看了,连呼过瘾,指着早已吓得跑到圈子另一边的另一个宫女,对着那些虎豹叫道:“那里还有一个,快去吃啊。”
原来这些虎豹为了提高狩猎的成功率,通常只会集中去攻击一个目标,此时那一个宫女被吃光了,它们却还没有吃饱,于是又将目标转向了剩下的一个宫女。
那宫女一见野兽们围上来,吓得屎尿齐出,尖声叫喊救命,却哪里有人去管她,眼见四周都是野兽了,急忙瞅个空隙往外便跑,才跑出两步,便被一头猛虎从后面扑倒,死死咬住了咽喉。
那一幕再次重现了,一个赤条条的女人身子横卧在地上挣扎,一群虎豹拖手拖脚地在一旁帮忙。
少时,宫女被憋死了,野兽们先从她那软软的肚子上和阴部下嘴,咬开了肚皮,先掏空了内脏吃了,这才撕扯着吃肉,也不消几时,吃得干净。
段琪与赵蝉两个在那里看得高兴,鼓掌喝彩。
赵蝉道:“皇上,臣妾这个主意如何?”
“御妻果然想得好主意,朕要重重的赏你。”
从此以后,段琪便又多了一项消遣,便是到豹苑来看虎豹吃人。
后宫的待罪宫女太监能吃几天,不出一年便都给吃光了,段琪再想看时,便没有了东西可喂。
赵蝉又给他出个主意,从刑部各监狱中找那判了死罪的囚犯来。段琪看上了瘾,这些哪里够用,赵蝉就叫他降旨给正在外面平匪勘乱的将军,把俘虏送到京城来。
段琪残忍暴戾之举,令天下人齿寒,人心更加思变,大真朝又向灭亡走近了一步。
却说这一日,段琪正在豹苑看那虎豹吞食宫女,有兵部战报到来,说南岭王凤同与反逆之子徐有亮抗拒天兵,庞奇战败,镇南关总兵胡其海及其二子阵亡,徐有亮占了南岭军镇,请求朝廷速派大军进剿。又报平南关和定南关两关总兵作战不利,请旨申斥。段琪吃了一惊,忙把赵荐与王飞廉找来商议。
赵荐道:“自古胜败是兵家常事,凤同虽胜,但南岭只是弹丸之地,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候朝廷大军一到,自然一鼓荡平,所虑者,胡太师领兵在外,朝中无有带兵的良将,这却怎生是好?”
王飞廉也道:“这便也是个大事,不过,以天下之大,难道找不出一个良将么。依臣之见,皇上可以开武科取仕,有武艺高强,精通韬略者,可授以兵符,为征南元帅,领兵前去剿灭蛮王与徐有亮。”
“王爱卿所言有理,就请两位与德王爷主持武科场,替朕求贤。”
两贼领了旨,遍发天下,又在京城校军场准备科场。
只因着这一场比武,又引出几位英雄豪杰来。
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英雄校场大比武,段琪金殿封御妹
却说段琪开武科场,要在校军场比武招贤,天下的武举齐聚京城,热闹非常。
但说这一日是科考正日子,奸贼段珏、赵荐和王飞廉升坐主考席上,命中军官把榜文贴出去,叫众举子标名挂号进场,凡连赢五场者便中三甲进士,赢六场者中二甲进士,赢七场者中一甲进士,赢八场者中探花,赢九场中榜眼,赢十场者中状元。
榜文贴下去,三通鼓响,便有举子入场比武,你看他们拿出平生所学,各显本领,你来我往,斗在一起。
一连比了三天,比出了三甲进士,内中有一对兄妹,哥哥叫曹云龙,二十三岁,妹妹叫曹云凤,年方十九,俱是猎户出身,各使一条三股钢叉,十分勇猛,那曹云凤更是貌似天仙,十二分的人才。
这两个起初只由哥哥打,打够了八阵,再无人挑战,妹妹方才出马,向主考道,自己兄妹武艺相若,哥哥已赢了八阵,自己还未曾下场,若赢了哥哥,不算本事,若输给哥哥,便功名全无,求主考另挑旁人比武,三个主考也觉在理,便答应了。
于是曹云凤也战了八场,这才向主考要求兄妹比试,就此决出哪个是状元。
两人尚未动手,忽然场外有人高叫:“且慢,本姑娘来也。”一匹红马闯入校场之中,直奔点将台而来。
“什么人在此喧哗?”三位主考在上面喝道。
不一时,有中军官上来禀报,是一名女子进场要求应考。
段珏道:“你没告诉她,她来晚了么?”
中军道:“末将已经告诉她了,可她让末将转呈三位主考大人,朝廷开此武科是为国选贤,难道报国也有先后么?”
“好大胆的女子,绑上来见我!”段珏喝道。
少倾,几个士卒押着那女子上来跪倒,见那女子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粉面桃腮,面如美玉,一双杏眼,两道剑眉,美貌不让貂蝉,却有一股素煞之气。
段珏一见,惊为天人,忙叫人解了她绑绳问道:“下面女子,姓甚名谁,为何擅闯校军场?”
那女子不慌不忙,开言道:“主考大人在上,小女子姓段名灵凤,听说皇上开科选武状元,特来应考。”
“难道你不知开场的时间么?”
“小女子知道,但小女子家远在边镇,路途遥远,紧赶慢赶,还是误了场,请三位大人看在小女子为国出力的一片真心,许我下场应试。”
“只是如今只等着比出头三名状元、榜眼、探花,三甲名额已满,却是没了机会。”
“小女子此来,争的便是状元,别的原也不在小女子的眼中。”
“大胆,说话如此无礼!岂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还一场未比,便敢夸下狼言海口,真真不知好歹!
来呀,把她轰了出去!“”大人且慢!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尚未比过,又怎知小女子不行?望大人网开一面,让小女子下场一搏,如若输了,小女子再无二话,任大人处置!“”王家千岁,这女子既然敢夸海口,想必是有些本事,不如让她下场一试,若赢了,也是我主洪福齐天,得此良将,若输了,便打她个二罪归一。“王飞廉道,赵荐也同意,段珏见两人的主意相同,便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段灵凤,你且下场比试,若是赢了,便让你中这头名状元,若是输了,便二罪归一,打你四十军棍。“
“遵命!”
段灵凤下去,便要上马向曹家兄妹挑战,曹云龙忙驱马到将台前道:“三位大人,我兄妹两个已经然各战了八场,体力不济,她是生力之军,如此却不公平。”
段灵凤也过来道:“这位兄台所言极是,灵凤有两策可请两位选择,一条是我也打上八阵,然后再与两位比试,另一策是你兄妹二人双战于我。”
“三位举子,如今时间已晚,再打八场已无可能,我看,就叫曹氏兄妹双战段灵凤吧。”段珏道。
“如此这位姑娘却不吃亏了?我兄妹胜之不武。”曹云龙知道自己两个虽然已打八阵,但两人师出同门,所以加在一起的力量仍然强过一个人体力正强的时候,他不愿意占人便宜,故如此说。
“小女子的武艺小女子自己知道,请这位仁兄放心便了。”段灵凤说完,便上马到了场中。
曹云龙无奈,只得同妹妹曹云凤也上了马,与段灵凤相互施礼,然后各摆兵刃战在一起。
这段灵凤看上去瘦弱,其实力大无穷,手使一条凤翅鎏金鎲,骁勇异常。
三个人战了有七十余个回合,段灵凤把马一圈,取个败势,放两杆叉一起刺来,她却抡鎲向下一砸,两人的叉前把便脱了手,叉头落在地上,这一招叫作败叉,再无可解的。
段灵凤提马跳出圈外,打个禀手道:“两位承让了。”
曹云龙两个脸色通红,羞愧难当,忙道:“段姑娘武艺超群,我兄妹拜服。”
三人一齐来到台前,段珏在上面看见,叫把三人召上台来,哈哈大笑道:“能得如此勇将,我主真是洪福齐天哪。”
于是,便点了段灵凤为状元,曹云龙与曹云凤两个分别为榜眼和探花。
三个奸贼把科考的结果报进宫里,段琪大喜,第二天一早便要升殿,因为前三名是需要万岁钦点的。
赵蝉自幼习武,于武功一道十分用心,听说头三名中竟有两个是女子,十分好奇,便央段琪带她去殿中殿试。
等到得中的进士们上得殿来,一个个胖大的魁开,瘦小的精神,段琪十分高兴,又见那段灵凤十分美貌,段琪不由心花怒放。
那赵蝉何等聪明,不等段琪开口,便道:“万岁,你看那段灵凤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武艺,真是我大真朝的幸事。恰好她也姓段,不如就认她作个结义公主,您看如何?”
段琪一听,心中暗暗叫苦,却又无法拒绝,只得顺水推舟,封段灵凤为御妹公主。
那御妹便是公主娘娘,是何等的荣耀,这段灵凤本不过是个小家女子,自然是受宠若惊,急忙跪倒谢恩道:“灵凤何德何能,令皇上和娘娘如此看重,臣肝脑涂地,难报皇上和娘娘的知遇之恩。”有了这一等的恩宠,段灵凤便死心踏地地替段琪卖命,也是可怜。
又过数日,段琪降旨,封段灵凤为护国侯,平南大元帅,庞奇为副帅,曹云龙兄妹领正副印先锋官,其余同科的武进士都封作副将,领了三十万大军,往南岭而来。
再说徐有亮,自从大获全胜,也不进攻,就只在军镇召兵买兵,积草屯粮。
三关的兵卒望风而归着数以十万计,更令他欣慰的是,平南关和定南关两路总兵官也领着人马投靠而来。原来这庞奇恼他们作战不利,上报朝廷对他们大加申斥,又在粮饷的问题上对两关进行克扣,两关人马的心中早怀不满。正在这时,段琪在豹苑以人饲豹之事传到三关,两人一听段琪如此暴戾无度,大真天下早晚必亡,于是便带了各自的兵马,干脆投奔了徐有亮。
朝廷开科选将之事,有亮已经然知道,而且张圭还给他出了主意,选派了十几个武艺出众的年轻高手去京城应考,在段灵凤所带来的将官中,便有徐有亮派去的卧底,所以,段灵凤的到来,人家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饶是如此,徐有亮还是遭受了一场巨大的损失。
却说段灵凤领兵前来的路上,已知平南和定南两关落在徐有亮的手里,若徐有亮从此两关进攻京城,便十分危险,所以命曹家兄妹各领五万人马分取两关,自己带主力直奔镇南关与庞奇合兵一处,等两关收复,再一齐出关,到南岭军镇汇合。
先说曹家兄妹,各领所部直取两关,张圭得到消息,忙派人通知两关总兵,紧守城池,不要交战,怎奈两关总兵不知厉害,新近投靠,立功心利,各自出关交战,那曹氏兄妹武艺高强,两关总兵不是对手,曹云龙于阵前挑了赵丕智,曹云凤挑了何耀武,遂得了两关。
此时徐有亮正与张圭在蛮洞坐阵,得到消息,知南岭军阵无险可守,忙叫凤家四女将速速退兵进山,一面派人在山中安排埋伏。谁知凤家四姐妹自恃武功不弱,迟迟不肯放弃军镇,徐有亮和张圭听说,一面派人飞马去催,一面带了万余人马出山接应,已是不及,凤乐与凤云两女阵前殒命。
要知两女将如何伤损,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曹云凤助兄杀凤乐,段御妹阵前斩凤云
单说段灵凤到了镇南关里,庞奇率全队拜了大帅,接进关中,不几日,曹家兄妹飞报取了平南关与定南关,段灵凤大喜,约了日期,齐到军镇会兵。
这一日,三关一齐出兵,直取军镇,在城外安下营盘,讨敌要阵。
军镇中号炮响处,凤家四女引全队出迎,双方在镇前摆开了阵式,话不投机,便打在一处。双方副将交兵,各有伤损,凤乐于是一马杀出,只点着段灵凤要阵。
这边队中杀出一人,正是先锋官曹云龙。
那曹云龙与凤乐两个在阵前酣斗,两个人都是使叉,你来我往,足有四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两边的军卒擂起战鼓来,这一男一女更是抖起精神来,打得好生凶险。
战到百十个回合,两人都见了汗,兀自不分彼此。凤乐心想,我若与他这般斗下去,何时才是个头儿,不如用绝招打发了他便了。
想到此,凤乐丢个败势,落荒而走,曹云龙哪里肯放,随后便追。
曹云凤在队中看见,心中生疑,生怕哥哥有失,心想,我何不助哥哥一臂之力,便暗暗自跟来。
见曹云龙就快追上凤乐,曹云凤这里偷偷取下弓箭来,望定凤乐脑后“嗖”的便是一箭。
那凤乐在前面跑,耳中只听着后面的马蹄声,等马蹄声切近了,便突然带住战马,回头一叉奔曹云龙咽喉叉来。
曹云龙不知是计,见够上步数了,将手中叉一举,照着凤乐的后背便是一叉。
两个人虽然是同时出招,那凤乐主动,这一招本来必是凤乐得手,冷不放弓弦响处,瞥见那只箭如飞射来,急忙躲闪,两股叉便从曹云龙的颈旁划过,只划了一个血口子,曹云龙的叉却准准地从她的右肋下刺将入去,三个叉股一个透入腋下,一个正刺过心脏,一个穿在腰里。
凤乐大叫一声,撒手丢了叉,登时气绝。
那曹云龙被那一叉划破了脖颈,也觉心惊。此时见自己得手,两膀一叫力,便把凤乐挑在半空。
这战场上交锋,刺杀了对方的武将,最喜将人挑起来抛出,因为那景象对双方的士气影响最大。曹云龙也是一样,原想把凤乐远远抛出给众人看看,忽然看见那凤乐的裙底风光,便放弃了抛出的打算,反而把她举在空中,圈马回来。
什么风光?原来中原女将下面通常不穿裙子,而是穿着裤子,而这凤乐是蛮女,风俗上穿的是短筒裙,而且里面并不穿什么的。
那凤乐被曹云龙用叉叉住,向空中一挑,身子便成了水平状,风一吹,短裙一下子翻到腰迹,正露出肥腻腻一副雪臀,黑茸茸一簇羞毛,两条粉腿软软地垂下,微微分开,露着里面两片丰厚的蚌肉和那迷人的洞穴。
这曹云龙虽然年纪不算小,但野心更大,因此一直未娶妻室,哪里见过这等风光,因此故意把叉头向马前斜放着,让凤乐的头略朝下挑在叉上,两条粉腿软软地垂着,雪白的屁股翘在半空,回归本部军阵。
官军中立时一阵喝彩,南岭营则怒骂连声。
段灵凤自己是个女人,虽然心中有些别扭,但此举既然有利于鼓舞士兵,便也不去管他。
你看曹云龙举着那叉,耀武扬威,直把凤家姐妹气得柳眉倒竖。凤云一举大棍,飞马来取曹云龙。
段灵凤方才观阵,知道凤家女将的武艺比曹氏兄妹高,怕他有失,于是亲自出马来迎。
凤翎见灵凤接住三姐,自己便又拍马出阵,却被曹云凤拦住去路,凤乐也顾不得自己观敌料阵的任务,飞马来抢妹妹的尸体,又被胡巧云拦住,双方在阵前混战起来。
又斗了有近半个时辰,段灵凤觑个破绽,放凤云有大棍兜头砸来,自己向旁边一拨马,闪开棍头,凤翅鎲横着扫来,凤云躲闪不及,鎲尖正从咽喉处扫过,顿时割断了喉管,在马上张了两张,摔落马下。
附近的官军已经见过凤乐的样子,见凤云落马,一齐扑上来把凤云抢了,此时她还没有完全死去,眼见得一群官军抓住脚踝把自己倒拖起来,美妙的阴户尽落在人家的眼中,直气得凤眼圆睁,死不瞑目。
段灵凤把鎲一举,官军呼喝一声,一齐杀来。一连折了两个姐妹,凤家女将再敌不住,往南败走,段灵凤在后紧追不舍。
一连追出五十多里,正遇上徐有亮前来接应,段灵凤害怕有失,这才鸣金收军。
双方便在南岭山前扎下营寨。
段灵凤升帐,各营提了斩获的首级前来报功。只有凤乐与凤云两个女将没有割头,四仰八叉地躺在辕门前的空场上,上身小衣早在地上拖烂了,裙子翻到腰间,露着那美妙的小穴来任人围观。众官兵围在四周,看着那两个小穴,心里想着徐有亮在床第间乱插的样子,不由欲满胸怀,淫笑不止。
段灵凤各各记了功劳薄,曹家兄妹取两关,又双战斩凤乐,记了头功一件。
又命将被斩两将号令了。
所谓号令,就是挂在辕门的旗竿上示众,一是为了鼓舞自己的示气,二是为了让对方看见以打击敌人的士气。
段灵凤的命令并没有错,不过士兵们在执行的时候可就不一样了。
原来主将一说“号令了”,便是把敌将的人头割下来挂上旗竿,不过这一点并没有明文规定,所以执行命令的士兵就故意把本来应该的割首号令变成了悬尸号令。
你看他们,先把凤乐和凤云两个的衣衫跣剥干净,一群人围上来,你一把我一把,把两女的身子摸来摸去,尽情凌辱。
两女眼睁睁地躺在那里,把那最秘密的所在任人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毫无反抗之力。
士卒们再取一条绳子,先用绳头拴住一只脚踝,向上拉起后拴住脖子,这才用另一端穿过铁葫芦拉上旗竿顶,那凤家姐妹便只得高抬着一条腿分挂在两根旗午上,任人观赏她们的下处,堂堂郡主,落得如此下场,令人嗟叹!
徐有亮同凤仪、凤翎在营中,听得军兵来报,急忙出来看见,只见对面营中,辕门上挂着两个赤条条的女尸,知道是凤乐姐妹,直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徐有亮道:“段灵凤这贱人,有朝一日拿到你,定叫你受尽凌辱,生不如死。”
三人回到帐中,商议着明白如何迎敌雪恨。张圭闻讯,知他们因着凤家两姐妹的事上,难免意气用事,急忙赶来。
张圭道:“有亮啊,你乃是全军的主心骨,若旁人意气用事也便罢了,若你也如此,岂不误了大事?”
有亮道:“舅父,你那甥媳的尸体现在就挂在旗竿之上任人羞辱,我身为大丈夫,怎能容得?”
“有亮啊,如若交兵,你有多少打把握能胜?段灵凤是本科武状元,所领将官俱是本科进士,汇集中原精华,你虽有八十一洞之勇士,奈何他们多善步战,于平原之地难有优势。再说,对方有数十万之众,我们也不过十余万,论人数,论武艺,我等都不占优势。孙子曰:多算胜,少算不胜,单只算起来,你我也是不胜,不光取不回两位甥媳的尸首,只怕又要多上几具尸首挂在辕门之上。”
“依舅父之见,我们便不打了?”
“不是不打,但不能如你们一般蛮干。”
“依你便如何?”
“那段灵凤此来是为了剿灭蛮洞,因此,她们必然要进南岭,我们且退入南岭,利用南岭的地势与其周旋,将他们一个个分割开来,寻机歼之。欲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在一时,只等把那段灵凤擒住,把今日侄媳所受之辱叫她加倍偿还也就是了。侄儿,我们在黄狮洞所设阵式尚未得用,便先给段灵凤尝尝,岂不是好?”
“嗯,我真,真咽不下这口气呀!”
“忍字心头一把刀嘛。”
“好,就依舅父之言,撤兵。”
凤仪两女虽不愿意,但徐有亮之言不敢不听。凤仪道:“郡马要撤兵也不可如此撤法,须防敌人趁机追杀。”
“这个理会得,凤翎,你与舅父领全队连夜撤入山中,在黄龙洞等我。我与凤仪今夜前去偷营,若是成功,便把两位郡主的尸体抢回来,如若不然,也把他们吓一吓,让他们不敢追赶。”
“郡马何不亲自带队撤兵,叫我与姐姐一同劫营?”凤翎心中不愿意。
“我怕你们两个到了那里止不住火气,再落在段灵凤手里我怎么丢得起这个人?我与你姐姐同去,有我在她不敢乱闯。”
凤翎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便不再言语。
是夜,徐有亮与凤仪亲率一千蛮兵到了官军大营外,喊一声,直冲过来,尚未杀到门前,已见里面人喊马嘶,知道对方早有防范,忙收住兵将,在外面鼓噪一阵,然后追上凤翎等人撤入山中。
第二天,段灵凤率全队出兵讨战,见对方营盘已空,知道昨夜鼓噪是为了防备自己追赶,心下懊悔不已,急命全队进山。
一路无书,转眼到了黄龙洞前,见那黄龙洞地形险要,易守难攻,上面旗幡招展,鼓声乱响。
不知段灵凤怎生破得黄龙洞,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