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风起云涌 第五章 凶神恶煞
旁边站着的泼皮笑道:“韦明成有什么好?还是狗剩叫得顺口些!”
安自在笑道:“尔等俱是做大事的人,若是以后在沙场上通名,这狗剩二字,就报不出来了!”
韦明成大笑道:“只是跟着赵大哥去太湖做做湖匪而已,我们这些泼皮,能做吊的大事!当初我家老子替老子取这名字时,也没指望什么,只是想着有钱人家的狗,能将吃剩的狗食,分一些与老子吃,能填饱肚子不饿死,就心满意足了!先生!您替我起的名字不错,以后你们这些王八蛋,可都得喊老子韦明成,不准再叫老子韦狗剩,但是您的卦算的不准之极,葛家的妹子葛子葛燕儿,您算她是王妃的命,如今却已经嫁给我们的张杆五哥,做了混混的老婆了,吊的是一品诰命、王妃之命!改明儿有空,我把你的卦摊砸了吧!”
安自在也不生气,笑道:“韦明成!切莫如此颓唐,我包你日后门排画戟,位列瓒缨,你们不是去太湖吗?这战船大,若是你们乱走,卡在内河中,不上不下就惨了,不如跟我来吧!”
韦明成笑道:“谢先生吉言见,只是老子现在身无分文,给不得你彩钱,先生啊!你的船小,只是一个舟子摇撸,慢吞吞的在我们前面划,大伙儿跟在你后面,岂不急死?”
安自在笑道:“休得夸口,我赌你们跟不上我!”
韦明成笑道:“先生输定了!”
安自在手一摆,小船在湖中转了个头,如飞般的驶在前面水面上,船尾划出一条水箭出来。
韦明成叫道:“见鬼了!这安先生会驱鬼弄船不成,来——弟兄们使劲,追上安先生!让老子看个明白!”
赵五和樊若兰双马并络,复带了三十多名泼皮,跨上三十九匹大宛良马,飞奔到半路上埋伏,等着何义前来送死。
牛展笑道:“大哥!我搜了不少大个的爆竹来哩!等会儿我们一个几个,缚在竹杆上,骑在马上边投边冲如何?”
赵五笑道:“好玩!若兰要吗?”
樊若兰兴奋的俏脸透红,妖笑道:“要!我也要!多给我几个!”
王富笑道:“大嫂会投标枪吗?”
樊若兰笑道:“你放心吧!我投的比你们的大哥都要好!”
赵五道:“等会儿我们挑骑在马上的砍,只要宰了战将,余下的小兵就会四散跑了,驱散小兵之后,我们杀入姑苏城,大开府库放粮拿东西!”
樊若兰披披小嘴笑道:“什么拿东西?抢劫官府就是了!还说的那么好听!”
赵五嘎嘎傻笑两声。
王富道:“大哥!官兵来了!”
姑苏的阳澄军中,几乎全是步兵,只有战将方才骑马,手中拿的都是桐油精熬过的钢尖倒钩白蜡杆枪,寻常刀剑是砍不断这种枪杆的,比不得晋阳城中的禁军,拿的全是铁杆兵刃。
这群阳澄军也是倒霉,这次兴冲冲的跑进姑苏城,连一只老母鸡也没捞到,反倒折了上千人,几乎全是被躲在暗处的泼皮打的闷棍,死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闹哄哄的往回跑,来时三千,此时连两千也没有。
赵五笑道:“那骑在黄膘马上拿刀的,就是何义,吊样!那马比我们的马差多了,是大晋产的土马!好!冲锋!三十步外点火投枪!”
牛展、王富等人,奋勇上前。把兵器挂在得胜环上,一手拿着松木火把,一手抽出背后缚着的爆竹标枪,三十步外把引信点着,对着阳澄军的队伍中就投。
“噼哩吧啦”的爆竹声响起,何义大怒道:“都不要慌,泼皮们只会来这一套,分几个人快去把这些不敢正面交锋,只会捣蛋打闷棍的地痞,全给老子抓来!”
阳澄军众军卒也是郁闷,来时路上也是如此这般,不是爆竹焰花,就是窝弓竹箭,甚至尿屎盆子,打了就跑,官兵们漫山遍野的追人,疲于奔命,却是拿不住一个混混,混混们都是本地的地头蛇,又整天满城的跑,年轻力壮,闭着眼睛也比他们地头熟,上哪拿去?
爆竹声响中,赵五一马当先,冲着何义就到了,背后抽出从日本人手中抢来的宝刀“逆天双斩”混乱中举手就斩。
何义“哎呀”叫了一声,急用刀中大刀去挡,一声轻响,赵五左手的逆天斩削去了何义的刀头,若无阻滞的掠过何义的颈项,一颗好大的人头就滚了下来,右手刀随手劈在一名亲兵的头顶上,顿时盔开头裂,葫芦变瓢。
汤林、张杆带了城内的泼皮,拿了官兵丢下的兵器,又从官后面撵上来痛杀,官兵顿时叫起苦来,有名当兵的惨声道:“是哪个王八蛋四处传言姑苏人温顺的?我十八代祖宗,他娘的,比北地的人还要凶悍哩!我不干了!”
扔掉长枪,掉脸就逃。
马是好马,刀是好刀,赵五的脑海里忽的闪过一套刀法,正是那名天外来客植入他意识深处的五招十三式“横拔逆斩”急纵马向官兵丛中冲了进去,双手的“逆天双斩”舞动过处,衣甲平过,血肉横飞,阳澄军见他双刀厉害,主将又死了,哪有心情接战?有一人逃跑,其他人也都皆无战心,发一声喊,丢了刀枪盾牌,朝四野里各自逃命去了。
樊若兰的玄冰梨花双枪挑飞最后一名将官,回看赵五时,只见他勇不可挡,双手刀招精奇,心下暗惊,若是交起手来,自己决看小说^.V.^请到不是他的对手。
王富对牛展道:“老牛!看到了吧!这才是大哥的真本事,刀过处并无一合之敌!”
牛展咂舌道:“天哪!这哪里是在交战,就是在屠羊吗?跑得慢的都不行!”
赵五瞬间刀下连毙百余人,哪有人再敢靠近?赵五喝道:“丢下兵器逃命的免死!”
樊若兰道:“不用叫了!你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哪有人敢和你接战,早就给你吓得跑光了!”
赵五把双刀插回背后的刀鞘中,纵马跑了过来,对樊若兰笑道:“我很凶吗?”
樊若兰道:“你们这群人是泼皮吗?就这片刻功夫,杀的一地的死尸,不下五六百人,天下的泼皮若是都象你们这样就糟了!”
第四卷:风起云涌 第六章 议渡荒年
牛展、王富、汤林、张杆一齐收了兵器,纵马挤了过来,齐声笑道:“大嫂!我们确是如假包换的泼皮!”
樊若兰媚眼一翻,怒道:“早叫你们不准叫我大嫂的!”
四周数百名泼皮一齐哄笑道:“是!大嫂!我们以后决不再叫就是!”
樊若兰无可奈何,满面透红,恨的一咬贝齿,拨马就往姑苏城跑。
赵五道:“若兰哪里去!等等我撒!”
泼皮们跟着震天般的大叫道席:“大嫂哪里去!等等大哥撒!“樊若兰又加了一马鞭,那匹大宛良马跑的更疾!
赵五苦笑道:“你们这群吊人,跟着老子喊什么!这下好!鸟儿飞了!老牛、老王、老老张,你们可令兄弟们,打扫战场,收拾战利品!我们姑苏城中见!我去追若兰!”
汤林扬笑道:“大哥重色轻啊!有了大嫂就不要我们了!”
赵五拨转马头,笑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只是最近天凉,不得不先寻件漂亮衣服穿穿!不能总光着吧!弟兄们莫怪!”
双腿一夹马腹,如风而去。
从泼皮一齐笑道:“大哥自去寻衣服,我们不怪你!寻到时也借我们大家穿穿撒!我们也光着难受哩!”
赵五回头怒道:“放屁!这样的衣服,却不能借与你们穿!”
急招手道:“若兰等等我!”
赵五的骑术原不及樊若兰,越追越远,好在知道她定是去姑苏城,也不怕找不到她。
天光大亮的姑苏城中,赵五一不做二不休,把新任姑苏知府李青山并众公人师爷,一古脑的全宰了,大开姑苏城的粮仓,贱民一齐大声欢呼,手拿破碗破锅,准备盛出米来,饱餐一顿。
赵五带着人,撞开粮仓大门,蜂涌往里走,前后几十间粮仓走下来,众百姓都面面相觑起来,以富庶闻名天下的姑苏粮仓里面,竟然空空如也,连一粒米也没有,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几只饿的皮包骨头的耗子窜来窜去。
士绅张德富以拐杖点地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呀!看来我们姑苏城的百姓,就算反了官府,也无粮可吃,注定逃不出饿死的命运!”
跟在后面的男女老幼,一齐大哭起来。
樊若兰拎起一只四足乱蹬的耗子笑道:“你们别哭呀!这姑苏城中还有耗子,我们那儿,别说耗子了,连树皮草根都吃完了,老百姓们饿得吃黄土、吃死人!”
张德富叹气道:“樊姑娘!这耗子能吃吗?”
樊若兰笑道:“怎么不能吃?吃起来肉味鲜美的很哩!”
汤林搂着新娶的娘子张云娘笑道:“不妨事!以后你跟着我,没有粮吃时,我自会潜到太湖深处,弄好大的鱼上来,让你吃饱!”
张云娘俏脸飞红,紧紧的依在汤林雄壮的虎胸上。
赵五不干心的道:“我们再去把姑苏府库打开,看看有没有银子,没粮不要紧,只要有银子,也能从他处购得粮来!”
众人闹哄哄的跟在赵五后面,砸开姑苏府库,别说银子了,连寻常的器物也没有一件,四处挂着蛛网,看来是空置很久了。
赵五叹气道:“看来只得在四郊寻些野菜湖鱼充饥了,等得今年稻子熟了,大家才有饱饭吃!”
一个老婆婆叹气道:“就算等到稻熟之时!朝廷定会派人全部征走,我们还得饿肚子!”
张杆怒道:“今年我们不给了!横竖是个死!大家拼了吧!”
众泼皮都攘臂应道:“对!拼了!这样的朝廷!我们还要他做甚?”
赵五道:“现在连知府也给我们宰了,诺大一个姑苏城,总得有人主执不是?我们兄弟,只会拼杀,不会主理府库之事,为之奈何?”
张云娘怯生生的道:“赵大哥!就算知府没死,他也只会向我们逼税,不会管我们死活的,我倒有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
汤林笑道:“小亲亲有好办法就说,大哥也不是外人,不必和他客气!”
赵五笑道:“是啊!我们兄弟之间,不分彼此,张姑娘既做了汤老四的娘子,就不必和我客气!”
樊若兰披披小嘴道:“云娘!这些泼皮整天叫嚣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要听他们哄骗!得防着他们一点!”
张云娘羞笑道:“若果是那样!云娘愿做汤林哥的一件衣裳,只求日后不要嫌旧丢掉就好!”
汤林忙把她搂紧,低声在她耳边道:“别的女人就是衣裳!云娘你是我的心肝,丢不得的!”
樊若兰内力高深,听得分明,低啐一声,将小嘴凑到赵五耳边道:“五哥!你说!我是你的衣裳还是——”
赵五嘿嘿低笑道:“当然是心肝!男子汉大丈夫,有些时候场面话还是要说的!嘿嘿——”
张老先生咳嗽了一声道:“云娘孙儿啊!有话快说!现在大家都已经没饭吃了,你们几个还在这里打情骂俏!”
葛燕儿急挣开张杆的虎臂道:“张先生说我们俩人哩!快放开!”
张杆笑道:“他说的是他家的孙女儿云娘和汤老四,说我们做什么?”
张云娘俏脸更红,却舍不得挣开汤林的虎臂,羞声道:“可以请我爷爷和姑苏城中德高望重的长辈,代姑苏知府事,鼓励有粮的富户,拿出粮食来,和在野菜中煮粥吃,再搭配湖里的鱼虾、捉捕满城的耗子,应该可以熬到今年稻熟!”
张老先生道:“现看小说^.V.^请到在大家都看到姑苏粮仓中的粮都已经尽了,粮食更是奇货可居!就算这城中还有大户家有粮,又怎么肯拿出来,给大家渡过饥荒呢?”
张云娘道:“爷爷!我们可以先把我们家的存粮带头拿出来,分给大家解难!”
张老先生道:“那是自然,但我们家日日都在施粥,粮也已经尽了!”
赵五笑道:“这好办!哪个王八蛋若是不肯将存粮拿出来,分给大家渡过此劫,老子立即带人去抢!”
樊若兰一敲他的大头,笑道:“五哥!现在人人自危,都不想被活活被饿死,纵是有私心藏些粮食,也在情理之中!人家好好的人家,不偷不抢的,就算有些存粮,也是平日里的辛苦积蓄,你去打劫他们,和朝廷那些狗爪子又有何异?纵算要抢,也
第四卷:风起云涌 第七章 小弟有礼
要找那些贪官污吏,为富不仁的,你个大泼皮!难道只会杀人放火的胡来吗?”
张老先生道:“樊姑娘说的在理!哥儿!你可千万不能胡来!”
赵五笑道:“既如此也罢!但对那些趁机哄抬粮价的奸商,老子就不客气了!”
有人笑道:“姑苏城中,大小粮号,早就无米可买了!难道赵家的哥儿不知道?”
张杆笑道:“我们泼皮!哪有钱卖米,果是不知道!”
赵五道:“我们昨夜从阳澄加军的大营之中,倒是搜到不少粮草,我们的兄弟都是穷苦人家,又都是姑苏本地人,虽然平日里不三不四的胡混,可也不会眼看街坊家的老娘小孩儿饿肚子不去理会,兄弟们在太湖上混,湖鱼野蒿,都能吃得!我们可以先把抢到的军粮拿出来,分给大家,大家和着野菜汤、耗子肉省着点吃,我立即回去,召集兄弟,纵兵沿太湖边,专抢那些为富不仁的大户和贪官污吏,应该可以熬到秋收稻熟!”
张老先生苦笑道:“想我张家,世代以诗书传家,想不到今日把嫡亲的如花孙女儿,下嫁给泼皮,这倒也罢了!现在明知你们为非作歹,聚众抢劫,却又不能阻止你们,真是有负圣贤,惭愧呀惭愧!”
汤林笑道:“老头儿!昨天夜里你还叫我们丈夫不平拔剑起呢,如今怎么又是一套说词,颠三倒四的,是不是得老年痴呆了!”
张云娘是知道她爷爷心中矛盾的,看了一眼汤林,低声道:“林哥!你既是疼着云娘,看在云娘的面上,也该对我爷爷礼貌些,下次若再是这样,云娘可要生气了!”
汤林大惊,立即柔声哄起美人儿来。
人群中走出安自在先生,后面跟着韦明成等数十个泼皮,安自在笑道:“赵五!且不要想着纵兵抢人家,先想想朝廷征剿的大兵吧!”
赵五认得安自在先生,笑道:“防着哩!一路是应天总兵府的,一路是江南提督府的,他们来时,我们下太湖就是!怕他个球!我说韦狗剩、倪猴子,老子要你们两个先去缥缈峰,怎么你们两个兔崽子,会和安先生在一起?怪事!”
美文社-?”
倪猴子也笑道:“安先生也替我起了个好名儿,叫做倪峰海,替葛二条起了个葛英义的名儿,替鲁铁蛋起了一个鲁铁义的名儿,替鲍秃子起名叫鲍守信,替伏三娃起名叫伏连城,替时白板起名叫时天俊,替汪大狗起名叫汪大虎,替祁阿牛起名叫祁田平,替强大壮起名叫强丰康,全是好名字哟!”
赵五听得头晕目眩,砸嘴笑道:“等会儿没事时,你把他们的名字都对照写在纸上,不然我记不得,既是你们都得了好名儿,安先生也替我起个好名儿如何?”
倪峰海惊讶道:“怎么大哥你识字吗?真是怪事了!怎么以前我们都不知道呢?”
安先生笑道:“赵哥儿四岁就由大儒起蒙,怎么会不认得字?赵哥儿!你的名儿要我起吗?久旱逢甘霖,泽润天下生,名、字都是御赐的,安某怎敢逆天而改?”
樊若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安先生真会开玩笑!他一个大泼皮会有大儒给他起蒙?说是有上代更大的泼皮给他起赖皮的蒙还差不多!再说赵五这个五字,我看什么意思也没有啊!充其量说他在家排行老五,但也不对呀!认识他这许久,他哪来的四个哥哥?”
牛展、王富也笑道:“安先生又失算了!大哥自小就在太湖的破船中过活,和我们几个认识差不多快十年了,同我们几个一般,全是贱命,哪会有什么御赐的名字,更没有五个哥哥!“韦明成大笑道:“安先生!以后你就不要替人相面了,尽胡说八道不是?趁早让我替你把招牌砸了,省得被别人痛打!”
赵五给人道破名、字,不由又是伤感,又是惊惑,忙用话叉开道:“安先生你看!这朝廷的两路军会何时会来?”
安自在笑道:“应天总兵府是发不出兵来的,就在应天府眼皮子底下的青龙山,反了应鸭子,七十八斤鸭嘴提卢枪,无人能敌,前后共和应天府开了七八次战,鸭嘴枪下,挑了三任总兵,大小有名的将官被挑数十人,应天府折损惨重,哪能再征调上万的官军来我们姑苏征剿?”
牛展笑道:“那就是江南提督府的了!”
安自在笑道:“更不是了,江南提督府更是焦头烂额,在他的治下,不但应天反了应鸭子,鱼台山还反了奔雷将雷大胆,八十八斤的合扇板门刀下,连前任的江南提督也给他宰了,官兵历次征剿,他刀下就无一合之将。罗延庆的南路绿林道大首领定宝山天罡斧李雄,卢龙山双鞭齐远福,立马山铁枪横岭张新,落魂坡大刀郑龙刚,石虎山镔铁棍周彪等等,无不令江南兵马提督损兵折将,闻风丧胆,元气大伤,哪还有兵将再派到姑苏来?”
赵五大笑道:“既如此!我们兄弟可以放心大胆的杀人放火去了!”
韦明成笑道:“安先生算卦,从来不准!大哥千万别信他,不提防叫别路官兵拿了去就惨了!”
安自在笑道:“狗剩!准与不准,你们大哥自己知道!”
赵五笑道:“我自是信安先生!”
安自大笑道:“安某以后愿追随赵哥儿鞍前马后,望哥儿千万莫要嫌弃!”
赵五张口结舌,不看小说^.V.^请到信的道:“先生好好的乡绅不做跟着我!那还不成混混了!”
樊若兰笑道:“不怪韦狗剩说先生卦术不准!果然如此!先生好好的一个读书人,竟然要跟着泼皮,是不是昨夜受了风寒了!”
安自大笑道:“姑娘国色天香,若是机缘巧合,其命贵不可言,所谓天机不可滞露,安某只问赵哥儿,肯不肯收容安某?”
赵五笑道:“既是如此,只得答应先生了!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担!”
安自在大喜,忙恭手施礼道:“大哥在上!小弟安自在有礼!”
第四卷:风起云涌 第八章 时至今日
赵五忙拉住他,笑道:“慢着!先生贵庚啊!”
安自在笑道:“三十有二了!”
赵五笑道:“我二十还没有哩!先生这样叫我,我怎么敢当!”
安自在笑道:“大哥就是大哥!这和年齿没有关系!除了张杆外,牛展、王富、汤林不是都比大哥年齿长吗?就算有人愿给你做儿做女,你也是当得的!”
樊若兰笑的声若银铃,娇躯姻体如风摆杨柳,前仰后合,用玉指点着安自在,却是说不出话来韦明成咬着手道:“天呀!常安先生听说老子要砸他的招牌,不要吓得疯了吧!说出这样不靠谱的话!大哥再有本事,我们替多叫他大哥,有哪个会认他做老爹?”话音刚落一个娇脆的声音道:“赵五哥哥救了我,我愿做他的女儿!“樊若兰一看,却是先前在东厂的巢穴见到的、认识赵五的小美女,咬着小小的樱唇,从母亲怀里挣了出来,看了看樊若兰,幼声道:“樊姑姑比采菱漂亮,五哥就不会要采菱了,采菱愿做五哥的女儿,以后好报达他的救命之恩!”
赵五不好意思的笑道:“小采菱!这话从何说起?你才多大一点的人啊?救你只是顺便,采菱不必认真!”
菱母道:“求五哥认采菱做个义女吧!”
赵五笑道:“我自己吃饭都成问题,采菱若是认我这个干爹,以后有苦吃了!”
菱母道:“实不相瞒,菱儿三岁时,她父亲被差人强拉着去修豹宫,采菱她爹放不下我们母女,逃跑时被乱箭射死,我本要随她爹去了,可是放不下这块心头肉,这两三年来,我们母女也是饱一顿饥一顿的,全无着落。
采菱若是不在街上买红菱,也不会叫东厂的狗给抓了去!当今皇帝无道,四处强征美女,采菱渐渐长大,竟然一天比一天的漂亮,这叫我如何放得下心来!
采菱认了赵五哥这个义父,以后就不用担心被差人拿了去给昏君作贱了!小妇人残花败柳之身,姿容丑陋,有樊姑娘在此,小妇人不敢再追随五哥,愿留在五哥身边,缝缝补补,烧锅做饭的侍候!”
樊若兰红着俏脸道:“谁要嫁他这个大泼皮了!”
张杆笑道:“我们大哥英雄,还只有樊姑娘这样的美人儿,才能配得上!”
汤林接到:“你们没见过龙老先生家的小姐,龙小姐也能配得上大哥哩!”
王富笑道:“你们这群混蛋,要大哥讨几个老婆啊!我们都穷得叮当响,能讨一个老婆就不错的了!”
牛展笑道:“我也要了两个日本靓妞哩!大哥如何不能多讨几个老婆?”
士绅中有人道:“王富!某愿把小女许给你做娘子如何?”
王富抬头一看,正是去年要他救女儿的丝绸老板孟宗归,去年他女儿孟素,几乎被差人拿去充豹房,倒霉的是,这次又被东厂拿了去,复被泼皮们救了回来,他是想通了,就算把女儿嫁给混混,也胜过被公差密探抢到晋阳豹宫做母狗牝畜强。
王富笑道:“某家哪有聘礼与你,你还是找别人吧!”
孟老头道:“无须聘礼,只须你以后善待小女就可!”
安自在小声的在赵五的耳边道:“老大可要想好了,若认了采菱做义女,以后她就是长公主了!”
赵五笑道:“难不成以后我会做皇帝不成,既是她们母女无依无靠,而我和若兰又都不会做饭缝补,不如就收留了她们吧!”
采菱笑道:“谢谢爹爹!”
菱母也是大喜,一叠声的称谢。
赵五笑道:“你们母女放心,以后凡有我赵五一口吃的,定不会饿着你们两个!对了!采菱姓什么?”
菱母笑道:“既认了五哥做义父,菱儿又是女了孩儿,不用替她的生父传宗接代,不如就随了五哥的姓吧!五哥也可好好看顾于她!”
赵五笑道:“那好!就叫赵采菱吧!采菱好漂亮哟!”
小采菱小脸红红的用小嘴在赵五的脸上亲了一下。
安自在低笑道:“大哥!此女小小年纪就天姿国色,长成了须不逊于樊姑娘,你可要想好了,真要收她为义女吗?”
赵五笑道:“安先生就喜欢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叫人费解!”
安自生道:“那好!只是大哥以后千万要记住,赵采菱是你的义女,万万不能做出有违纲常的事来,叫天下豪杰耻笑!”
赵五笑道:“这是自然!”
安自在道:“虽然应天府、江南提督府没有兵来,但三江节度使郭离,就在浙江余杭大营,浙江、江西两省,并无反晋大旗,须提防郭离调兵来攻!”
赵五道:“哎呀!几乎忘了还有三江节度使这个狗官坐镇余杭!这个狗官要发兵来,如不出我所料,不是由湖州直接令水兵从太湖上攻占缥缈峰,就是用马步三军由嘉兴经吴江,再打姑苏,依先生之计,如今奈何?”
安自在笑道:“很可能是水陆两路官兵齐来,大哥可先发制人,与其坐等郭离来拿我们,不如主动到他的余杭大营觅战!只要击溃了郭离这一支精兵,大哥的地盘就可以东连大海,南达闽粤,西抵德兴、上饶,北到大江,尽占吴越之地看小说^.V.^请到,而这大晋的天下内,就又多了一家反王了!”
赵五笑道:“我们这些泼皮,只想寻得几两银子,苟且过活,料不到会如此大弄,时至今日,与其坐等着挨打,不如就依了先生之计了,正所谓憋死不如闯祸了!只是余杭大营是三江节度使的老巢,里面有精兵五万,真要是郭离驱兵而来,我们人少力寡,恐是杀他不过!”
安自在笑道:“郭离本是书生,不知将兵,自己又不会上阵厮杀,看似正人君子,实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在余杭大营中,只是日日饮酒,夜夜弄妓,所谓的五万精兵,实在是不堪一击,听说前不久又和杭州新任总兵戴福,争一个名叫翟蕊的营妓,搞的乌烟燑气,大哥骁勇,众兄弟厉害,尽管放手一搏,必会大胜!”
第四卷:风起云涌 第九章 议取吴越
张德富老先生道:“说起来这个三江节度使郭离,我还认识他,早先他的衙门,本在龙江左卫的合州城,只是近两年来,江淮不宁,反王四起,他屡次征剿不力,为图省心,留下十数万官兵在龙江左卫应付皇差,分派到各州府剿贼,自己却带了五万亲信官兵,远远的跑到余杭享福,充耳再不闻江北之事。
他留在龙江左卫的精兵,这两年来,被江淮间的各路反王,杀的四零星散,留在江北的副将、兵马都监、提辖、统制、游击将军,全死的差不多了,郭离却用从我们江南搜刮到的金银美女,买通枢密使曹断、殿帅李淖、太尉徐靖等人,逃避刑责!
姑苏的守备何义,就是他亲手提拔的,你们也看到了何义的武艺如何了吧?自大江以南直至闽粤,郭离为了便于搜刮金银,全换上了他的人,象何义还算是能打的将官,许多州府的守备,还远不如何义哩!几乎全是书生将兵,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挑担,哪能上阵杀敌?郭离料我们江南人柔弱好欺,就算不用能打的将官!也决计闹不出什么大事来!“韦明成却是担心道:“听了张老先生的话,叫人放心,但安先生!这可是提着脑袋的大事啊!比不得儿戏,这次你可得算算准啊!我们到底能不能胜啊!”
安自在笑道:“此战我们必胜!你个狗剩儿,若是害怕,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大不了你此生此世,一辈子吃狗剩下的食就是了!”
韦明成攘臂怒叫道:“先生包不要把人看扁了,我韦狗剩天生贱命一条,怕什么吊死!若是年轻力壮之时,给人一枪捅死,倒也痛快,省得到年老体衰之时,无人看顾,在路边饿死、冻死的受罪!”
倪峰海笑道:“你若敢打头阵,让我助你!反正老子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只是若是战死,请各位兄弟念在往日情份上,看顾看顾我的老娘!”
赵五笑道:“既如此!我们叫齐兄弟,齐聚府衙内,点将出征!”
安自在笑道:“不忙,等众兄弟热热闹闹的办完婚事后,再点将出征!郭离那厮,终日里也是疏于练兵,闲暇时只是和一班文人墨客填词做诗,玩弄营妓,哪有空理我们!”
牛展道:“先生此言差矣!所谓兵贵神速,不解决了可能征剿的官兵,我们洞房也不安心!大哥呀!好多姑娘要嫁你哩!你当真都不要?”
汤林笑道:“不是说过了吗?姑苏城除了樊姑娘、龙姑娘,我们大哥哪个也看不上!就算再娶妻妾,也要等和樊姑娘大婚之后是不?”
樊若兰嗔道:“汤林!找打了不是!还不给我闭嘴!”
赵五道:“不要扯远了,既是如此,我们也不去府衙了,就在此地立即点将出征!只是先生!太湖周边,地域广阔,我们从哪里开始打呀?”
安自在道:“可出吴江,嘉兴、桐乡,直逼余杭,打郭离个措手不及,全胜余杭军后,立即纵兵直捣浙江、江西全境,再回兵绕太湖西面,经德兴、溶口、贵池、芜湖,找应天军厮杀,击溃应天军后,江南以东,再无朝廷大军,再向东取常州、江阴、常熟、太仓,直打到大海边收兵,坐镇吴越,休养生息,以待天时!”
刀横天王富沉思道:“安先生!若是我们全胜的话,为什么不往西、往南打,亦或是渡江北上,打山东、直隶或是江南省西北部,挺兵江淮,逐鹿中原?”
安自在笑道:“向南有闽粤节度使白龙雨,他也是书生将兵,早想自立,我们一旦切断三江,他肯定会称帝,如今天下动荡,闽粤三省地处偏远,地广人稀,物产贫痟,蛮夷众多,历来朝廷的税赋都不多,受害自是小些,他手下兵多将少,攻则无力,守则有余,他不来找我们麻烦,我们兵力不足,不可强攻他的坚城,暂时也不要撩拨于他,若是他敢来找我们,我们定杀他个片甲无归,再趁机饮马南海。
西方的潘阳湖周近范围内数十州府,是洗荡乾坤新湖鲤的地盘,新湖鲤手中六十五斤分水定江刀,杀法精奇,不好相与,他和我们一般,也是水上英雄,若是我们火并起来,大家本事一般,都落不得好,反给旁人拾了麦子去,我们也不要去撩他,只打官兵驻防的府县即可,他也是和我们一般的想法,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主动来撩拨我们,而自寻烦恼!
长江的应天府以北,江南省的西北诸府,却是青龙山应鸭子的地盘,那鸭子是条大虫,更是不要撩他,山东、直隶,却是千叶散花圣教、佛母姜雪君的地盘,那个山东侉娘们手中的问天槊重达六十四斤,护教圣军二十余万,手下的四大金刚,也是骁勇,铜头铁骨,刀枪不入。淮河、黄河之间更是好汉如云,现在天时未至,我们须养精蓄锐,不必北上西进的趟混水!”
王富低声道:“江南富庶!某只怕弟兄们养懒了后就没有心思北伐争雄了!”
安自在笑道:“王三哥不必担心,自有天运逼得众位兄弟向北打!不打不足以护妻佑子,到时大家要想过安生日子,是非打不可的!”
人群中走出龙济世老先生,接道:“实际上,朝廷这几年的所有税贡,都出自苏杭、应天一片,此次令国舅薛霸,统精兵三十万去打天荡山罗延庆,其实就是为了打通江南到晋阳之间的税贡之路,保证昏君的花天酒地之耗!”
赵五笑道:“晋阳以东,长江以北,全是反王,难道那个昏君就一点不知道?”
龙济世叹气看小说^.V.^请到道:“确是不知道!他若是知道,吓也给吓死了!”
赵五沉思道:“若是这样,我们把这一大片富庶之地拿下来,昏君就要和我们拼命了!”
安自在道:“现在我们箭在弦上,不发也不行了!大晋朝重文轻武,朝中将大兵的,不是书生就是太监,实际上朝廷也再无良将精兵可调,东北方曹断合燕、赵各路总兵,准备联合犬戎国,南北夹击攻打大烈国,戎都、薛霸只能调出一人征剿,另一人要留守晋阳,以防有变!要想到我们吴越之地征剿,须等国舅薛霸剿灭天荡山罗延庆之后,方才能腾出手来,现如今罗、薛二人争杀正酐,大哥不趁此时拿下吴越,更待何时?”
第四卷:风起云涌 第十章 营妓翟蕊
赵五大笑道:“好!等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拿下吴越,体养生息,站稳脚跟之后,就算薛霸那厮赢了罗延庆,也是疲备之师了,到时我们以逸待劳,在万里大江边上,以我们的水师等他的北地人马,定杀他个片甲不归!牛展、韦明达、倪峰海听令!”
三人齐声道:“大哥!”
赵五道:“令牛展为前部先锋,韦明达、倪峰海为副,带领一千兄弟,直取吴江!”
三人应道:“是!”
赵五道:“此次出征,我们没有粮草,只有就地征缴贪官和为富不仁大户的,然食敌一石,可当我们自带粮草的十石,我们众人没有退路,只得奋死一战,若是能赢,回来后自有娇妻美妾相候,若是不胜,只有死路一条了!”
汤林道:“兄弟们明白,只跟有奋死一战,赢了余杭军,我们才有活路!不劳大哥吩咐!我们自是晓得!”
赵五点头道:“好!王富带鲍秃子、鲁铁义看家,日夜多派兄弟,巡视太湖,以防有人抄我们的后路,缥缈峰的大本营可千万不能丢!其余众兄弟!随我兵出余杭,斩将杀敌!”
众混混一起攘臂道:“是!”
韦明成道:“安先生的船,与我们的大不相同,他的船浆是由两个水轮做成,每个水轮上有十六片水叶,轮上有摇手,安在船后,只要有一人摇动水轮,就可在水上穿行如飞,我们大船上几十个人划浆都追不上他!大哥可请安先生教王三哥边看家,边做些这样的船只,事急时定能派得上用场!”
安自在笑道:“若用在战般上,可做成脚踩的丈高水轮,几十个人一同发力,在水上奔行如飞,快逾奔马,就算明成不说,我也要教兄弟们做的,大哥出征后。我可留下来,先把那十五条战船翻改翻改,再做百余条小船,以便于我们以后同官军或是其他的反王,在水面上厮杀!”
龙先生拉住赵五小声道:“哥儿救了小女一命,本想将小女的终生托付于哥儿,只是小女心中,念念不忘一个人,一个自小在她心中生了根的人,哥儿!老夫看你极象我的一个故人,你可真是姓赵么?”
赵五道:“这天下长的相似的人多的是,细看一下又不是了!龙先生的好意,在下心领!就算龙姑娘肯答应,但某心中已经有了若兰,似乎再容不下第二个人!如今大战在即,有若兰和我并马双鞍,驰骋沙场,某愿足矣!”
安自在小声道:“大哥!你和樊姑娘是好事多磨,不如就先娶了龙姑娘吧!免得令佳人朝夕挂念!”
赵五小声道:“大丈夫三妻四妾,粉黛三千,这个不消先生说,我自是知道!但若不先娶若兰,某此生决不会再娶第二个女人!”
安自在摇头苦笑道:“龙姑娘似也有正妻之命,樊姑娘的命相阴晴不定,一时有大贵之相,转而又变以大贱之相,我实在看她不准,难不成樊姑娘嫁了别人,大哥就一世不娶吗?”
赵五沉思道:“先不要说这事了,等我大胜了郭离那厮再说吧!”
人群中樊母叫过樊若兰,牵着她的素手将她拉出门外,小声的道:“若兰啊!你爹在世时,是将你许过婆家的,乃是当朝礼部侍郎杜海量之子杜尽忠,寒山寺的老方丈至善,已经托人去找晋阳大相国寺的方丈通知杜家,杜家诗书传家,知道我们的消息后,定会令人用花轿接你过门,至善也答应到时暂借我们母女一些银钱筹办婚事,你可千万不要和赵五那个泼皮在一起了,以免坏了门风!”
樊若兰虽和杜尽忠定亲,但根本就没见过此人,虽芳心中深深印着赵五,但父母之命难违,忧声道:“孩儿记住了!”
大晋皇宫之中有执美司,专事教授嫔妃侍奉帝王之术,骊山有豹房,专饲各种美女牝畜,以供帝王乐,上行下效之下,各州各府也有“妓乐司”妓乐司里的美女,供地方上的文臣武将姿意玩乐,她们的身份就是“营妓”也就官奴、官畜。
营妓的出身一部分是“乐户”另一部分是家里犯罪或是本身犯罪的;其中出身“乐户”的营妓技更高,各种技,都是自小练起,不但娴熟无比,而且什么下贱的事都得做,是世袭的。
一百多年前,晋太祖扫荡天下,平定各路反王,一统天下的同时,把先朝的皇宫贵胄和各路反王的妻妾儿女,充做随军、伶人,供大军闲睱时消遣取乐,解决晋军的生理问题,从而提高战力。这些最初的随军的户籍就是“乐户”乐户家世代所产的女孩儿,自出生之日起,就是“营妓”这些营妓不准从良,户籍由各州府的妓乐司严加管理。
翟蕊就是出身乐户,自十三岁开始,就开门接待浙江省的各路将官,她生的貌美如花,极善歌舞,身材曼妙,在天下绝色榜中,排名第九,因出身太过贱,不足以侍奉于御前,所以才一直留在杭州府内,充任浙江营妓“都行首”也就是浙江第一的意思!
翟蕊不单单要为浙江一省的所有官兵无偿的服务,也在受官命在妓寨内接一般的客人,天生就是人形的牝畜,下贱的坯子。
翟蕊的小蛮看小说^.V.^请到腰儿只得一握,两条修长丰美,站在群妓之中,尤如鹤立鸡群,只要是有客人上来,第一个就会点她过来玩乐。
这一日,妓乐司的一名管事找到了她,用手上的鞭梢抬起她的妖靥,高声道:“!老子找你好半天了,原来却是在大门外!你听好了,半个时辰后,新总兵大人走马上任,要举行一个庆典,点了你浙江都行首的名,要你带领百余名营妓,走在前面卖肉,增加气氛,执事的陆虞候就在外面,王静、沈芳、潘蕾、张婵四个行首已经开始装扮了,一百多名营妓就等你一个了,你可要快点!否则的话,定吃新总兵大人的板子!”
翟蕊点头,站起身来,匆匆的跑去想冲洗换装,门厅内一名俊美的男子,正被妓乐司的张管事,叫人剥的精光,吊在梁上,四名赤着上身、露着胸毛的大汉,手执皮鞭,准备抽他的鞭子。一名浓装高髻的半老徐娘,在一旁跪地苦苦哀求。
第四卷:风起云涌 第十一章 就怕货比货
翟蕊一看,那名俊美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哥哥翟诺,那半老徐娘正是她的老娘蔡凤,翟家是乐户,男女老幼无一幸免,翟母蔡凤见她进来,跪趴在地上哀叫道:“蕊儿!救救你哥哥吧!一百皮鞭啊!会打死他的!”
翟蕊大惊,急跪爬至张管事面,磕了一个响头道:“张爷!我哥又怎么了,看在贱妓薄面上,饶了我哥吧!”
张管事用鞭梢拍拍她妖美的脸蛋,怒笑道:“你有个吊面子,你这个哥哥,不去招待将爷,却躲在没人处偷懒看书,他一个做伶人的,只管侍候将爷就是,看什么吊书?还想将来封王拜相不成?方才有人和我说了,陆虞候正在中堂,等你去卖肉,你还在这儿磨磋什么?去迟了得罪新总兵大人,怪罪到我们妓乐司,看我不剥了你一层皮!”
翟诺被吊在梁上,咬牙道:“妹妹不要求他,打死了也好,省得终日被人凌虐!”
蔡凤骂道:“你个炮子子啊!这会儿还敢顶撞张爷?张爷!他是畜生,不会说话!乱吠哩!千万看在我们母女俩人还能替您挣几个筹儿的份上,饶了这个畜生吧!”
张管事见地上跪着的母女俩候人,都是貌美如花,满脸哀求,“腾——”
的就上来了,笑道:“好吧!就当他是狗乱吠!这次我不与他计较,你们母女两个,一齐过来侍候大爷,若是痛快,就饶了这厮!”
翟蕊抬起妖靥,媚笑道:“多谢张爷成全!”
翟母蔡凤也只得三十八九岁,本是一名大官家的歌姬,因色艺俱佳,被大官收为奴妾,奴妾的身份,是妾中最低等的,比贱妾还低,只比府中的婢女歌姬高一点点而已。
那大官犯罪,她受了连带,被打了三十脊杖,罚为营妓,妓乐司管事的见她不惟生得貌美,还身材优美,知书识礼,六艺俱全,品质气度也好,就令他与翟姓的乐户配种,生下了翟诺、翟蕊兄妹两人之后,才充到妓寨接客。
事毕,翟蕊匆匆的爬起身来,穿上门边的木屐,准备去点卯“卖肉!”
所谓卖肉,是大晋官声的一个俗称,凡是官员上任,都要进行庆典,当地的营妓,要着奇异装束,走在庆典队伍的前头,跳舞唱歌助兴,被点了名去的营妓,去的迟些,就会被官员当众责打。
宽敞的正堂内陆虞候的面前,正跪着王静、沈芳两个漂亮的营妓,阶前站着一百名营妓,都是发髻高耸,插着摇晃的粉色钗子,脸上浓装艳抺,耳朵上挂着长长的耳铛,几欲垂到香肩,长长的流苏坎肩儿,只穿在香肩上,连着向下,直到素手,还拖出长长的水袖,手腕上戴着两串同色的腕铃。
小蛮腰上扎着粉色的绸带流苏,流苏只有五寸长短,身后都插着毛乎乎的狐狸尾巴,肉光粉致的,全部露在外面,脚踝处,也戴着粉色的脚铃,双足上穿着厚底的同色檀香木屐,肉腿稍一移步,就能听到好听的木屐声响。
王静、沈芳、潘蕾、张婵四名营妓行首,穿的却是一色的大红行头,除了头上梳了高髻以外,还戴着大红的冠儿,腿上穿着直到中部的大红战靴。
潘蕾、张婵倒背着双手,粉光霞艳,立在众营妓的前面,王静、沈芳跪伏在陆虞候的面前。陆虞候端着杯茶正在骂哩!
旁边站着妓乐司的典仪贺意,这位从九品下等的小官,如何敢得罪正三品的杭州府总兵的虞候,一脸苦相,被骂的唯唯诺诺,不敢吱声,一阵木屐声响,抬头瞧见翟蕊进来了,典仪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下可找到出气的地方了。
上前迎住翟蕊,正反就是两个响亮的大耳刮子,怒骂道:“贱妓!虞候大人等了你多时了!你个贱妓,狗一样的牝畜,敢害得虞候好等,你该当何罪!”
翟蕊不敢躲避,两颊火辣的跪下道:“贱妓方才得到消息,所以来迟!”
贺意道:“既知总兵大人相招,你个贱妓还不快点!却让下官过不去!”
说着,一手揪住她的秀发,把她拎了起来,抬手又打。
翟蕊疼的闷声惨哼,却不敢大叫出来,求道:“大人!贱妓知道错了!求大人饶恕!”
陆虞候“啪——”
的一声,放下茶杯,怒声道:“贺意!已经不早了,你还有空在那磨磳,要责罚,等庆典完了回来也不迟!得罪了总兵大人,你吃罪的起吗?还不快速把她装扮起来,本官等着急用!”
贺意朝陆虞候点头哈腰的笑道:“是!是!马上就替她装扮!王静、沈芳,好好侍候虞大人,大人!下官带这个贱妓下去!立时就来!”
正反又抽了翟蕊四个耳光,把他推到厅角。
陆虞候“哼——”
了一声,不再理会。
贺意对门口的几个站着的几个装扮手道:“你们要快点!千万不要误事!”未几装扮妥当,装师把她推至陆虞候面前跪下,禀道:“回虞候大人,小的们已经把她弄好了!可以出发了吗?”
陆虞候道:“等等!让我再看看,还有什么地方不妥!”
一个尖锐而沙看小说^.V.^请到哑的声音道:“陆竟!大人已经到了!你还在这里玩营妓,想受罚不成?”
陆虞候抬头一看,正是总兵府的主薄李政道,不由笑道:“李大人!你看这五个营妓如何?”
李政道从远处就远远的看到五个绝美的营妓,不用看脸,就看身材,也是绝妙,闻言更不客气,挑起中间的翟蕊的妖靥,不看尤可,一看大吃一惊道:“天呀!杭州城中,竟然有这样的美女,比当今身边所有的女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下我们发了!”
翟蕊在天下绝色榜中排名第九,自然比排名第二十二的梅承雪,排名第二十五的薛政君,排名第二十六的陈萱华要靓美的多,所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时间紧迫,李政道只得拍拍她的俏颊笑道:“行了!时辰不早了,出发吧!”
第四卷:风起云涌 第十二章 随便玩耍
贺意“啪——”
的一声,抖了个响鞭,对一百多名营妓喝道:“你们这些,给我听好了!一齐努力的把浑身的肉抖起来,若是哪个叫总兵大人不满意,怪罪下来,看我怎么整治她!”
营妓们哪敢怠慢,齐妖应了一声,果然努力的抖动着浑身的雪肉,边舞边走到大街上,努力的卖起美肉来!
王静、沈芳、潘蕾、张婵四个行首跟在翟蕊后面,舞动着双刀,边走边唱,身后一百多名营妓,皆手拿团扇起舞,再后面是大队的旌旗锣鼓。
走在前面的五个营妓,太过妖美,口中更是词浪语不断,街上的百姓,男的大叫大嚷,兴奋之极,女的大骂“娼妇”两旁的众兵丁,边用手中白蜡杆长枪维持秩序,边笑骂,闹闹嚷嚷,一片繁荣娼盛之样,粉饰太平。
原来两个多月前,前任杭州总兵,奉命被调去剿江北青龙山的应鸭子,却是武艺不济,被应鸭子的鸭嘴提卢枪给挑了,兵部论起候补来,成帝把杭州总兵这个肥缺,给了薛宪一党提名的戴福,而把姑苏知府的肥缺,给了徐靖一党提名的李青山,薛党、徐党不欺不灭,都有好处。
薛政龙并不干心,想掌握天说下最富庶的苏杭两府,而徐靖等人,又怎么会得苏而弃杭,自然也会大弄手脚,三江节度使郭离,却是出自徐靖一党,就算徐靖一党不找薛宪一党的麻烦,薛宪一党也不会放手?
天下兵权都在徐靖一党手中,薛家所掌握的,只是紫禁城是的两万龙卫军,皇城中的八十万禁军,却在徐党的李淖手中,戎都那厮,又是左摇右摆,不可捉摸,忽而亲徐党,忽而亲薛党。
薛宪这次放戴福出来任杭州总兵,就是瞄准了徐靖一党中郭离的三江节度使一职。三江吴越之地,乃是大晋朝最富饶之地,近年来,税负几占全国的五分之二,薛宪是势在必争。
戴福本为薛府中帮闲的无赖,不文不武,但人刁钻古怪,很会钻营,攀到了薛政龙这根高枝后,就死死的抓住,好在薛政龙也是不文也不武,吃喝嫖赌的花花大少性格,所谓人以群居,物以类聚,薛政龙自然以戴福知已,把一个全无功名的无赖,一下子提到当朝三品的武官,放到杭州。
戴福来前,拍着保证,当上杭州总兵之后,一定在天下出美女的西子湖边,搜刮顶级的美人儿,送到晋阳,供薛政龙玩耍。薛宪也亲自招见了戴福,命他只管放手去干,扳倒了郭离,他就是三江节度使。
戴福来前,早从东厂处得知,郭离驻兵余杭,常招营妓乐,而最中意的又是翟蕊、王静、沈芳、潘蕾、张婵五个美妓,他也是风流好色的豺狼,立即决定就从这五个营妓处下手,撕开口子后,找到郭离贪污、兵败、渎职的实据,通过薛家,递到御前,彻底扳倒三江节度使郭离。
这才点了这五个营妓“卖肉”随便也看看,这五名浙江营妓“行首”、“都行首”到底是何种货色。
总兵府衙门中门大开,迎接杭州一地的文臣武将,戴福有大后台撑腰,有意给郭离难看,还就是没请驻在余杭兵营的郭离等众将,戴福的生油头粉面,相貌倒是俊美,坐在正堂的主位上,不着铠甲,只穿着件玉色箭袖、锈大团牡丹花的锦袍,戴文士冠,手中拿了一把描金折扇,着粉底官靴,往正中虎皮椅上一坐,倒也人模人样,如三国的周瑜似的,颇有一番风流倜傥的儒将味道,可惜的是,很多人往往表里不一,别看他看起来象是那么回事,实际是上不得战阵的。
一番道贺过后,宾主落坐,衙门外也是锣鼓宣天,“卖肉”的营妓们刚刚也到了,戴福皱眉道:“怎么来的这样的迟!难道是本官的官威不够么?哼——”
一般说来,营妓卖肉的彩队,要在宾客们刚刚开始上时,就要在衙门前等候,直到宾客上满,现在宾主已经坐定,她们才到,已经是迟了!
主薄李政道在卖肉的队伍前先回来,俯在他耳边笑道:“营妓们狗一样的人,哪敢怠慢!我去催时,陆竟那个王八蛋,正在玩弄绝美的营妓,因他贪玩,所以来迟!”
戴福、陆竟、李政道昔日都是在晋阳街市上混的,三人臭味相投,关系很好,这次戴福捞了个肥缺,怎么会不看顾一下昔日的狐朋狗党?
再者说,若只是一人跑到江南来,实在是孤单的紧,有两个昔日好友同来,遇上事情,也有个商量的人不是?就算没有事情,嫖妓时,也总要有个伴不是?所以戴福就随便弄了两个职位,把昔日的好朋友也一并带来了。
戴福笑道:“陆竟那厮!还是那种吊样子,如今我们三个,已不同往日,这些营妓,随叫随到,随便玩耍,并不用花一个钱,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李政道笑道:“若是大哥你看到那个浙江营妓都行首翟蕊,就不会说这种话了,那个翟蕊,比当今的三位娘娘生的都美!更可以随意玩弄,大哥你说!若换做是你,要不要开个急炮?”
戴福笑道:“想必你也开过炮了?”
李政道笑道:“我去时,时辰已经不早了,所以没能还得及!”
戴福、李政道、陆竟三人私下里还是以兄弟相称,并不直呼官名。
戴福笑道:“虽然如此,那翟蕊是郭离心爱的,不如折辱折辱她,给郭离一个好看!”
李政道笑道看小说^.V.^请到:“翟蕊的屁股甚美,不如当众打她一顿屁股耍耍如何?”
戴福笑道:“营妓不存在辱不辱的,不过你的提议甚好!”
坐直了身体,面目威严的轻咳一声道:“来人!”
有校尉上前,单膝点地施礼道:“小将在!”
戴福佯怒道:“卖肉的营妓们迟来,敢是欺本总兵的官威不够么?将领头的都行首押了上来!”
校尉应名,未几翟蕊被人押了上来,丢在阶前,翟蕊忙跪爬到案前跪伏,媚呼道:“总兵大人!都是贱妓不知好歹,误了时辰,就饶了贱妓这一遭吧!”
第四卷:风起云涌 第十三章 只是好玩
戴福目瞪口呆,生平哪里见过这样的美人儿?见她在粉股高蹶,光溜滑腻,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添妖媚之态,当下看得呆了,久久不发一言!
主薄李政道推了推戴福,低声笑道:“总兵大人!你有所不知了!这个营妓翟蕊,听说很得三江节度使郭离郭大人的宠,平时就是放肆,不大买其他将领的帐。总兵大人的官职,原比不得郭大人,因此她也似不把大人放在眼里哩!”
此言一出,跪伏着的翟蕊大惊失色,大呼冤枉,急道:“贱妓哪里敢得罪大人,实在是一时脱不了身,因此来迟!万大人有大量,就饶了贱妓吧!”
戴福回过神来,冷笑道:“李主薄的话有理!虽然你这个贱妓得宠于郭离,但不把本总兵放在眼里,也是该打,不打不足以逞戒!”
底下有看笑话的统制,名叫伍亮的,在席间站起来笑道:“总兵大人!听说不单是这个翟蕊得郭大人的宠,还有四名行首,名叫王静、沈芳、潘蕾、张婵的,也是仗着有郭大人撑腰,不把我们这些吓兵蟹将的放在眼里哩!”
翟蕊偷眼一看,记得此人,何原来数日前,这名统制官伍亮来到妓寨中,点张婵玩乐,不巧她们五人,受了郭离之约,正要上车去余杭大营,就没理他,怠慢了这厮,想不到伍亮在这时落井下石,不由哭道:“我们这些营妓,哪敢得罪各位将爷,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万大人明查!再者,若是总兵大人此时打坏了我们五个的屁股,也不好再表演歌舞,为大人助兴了!”
伍亮笑道:“总兵大人!莫听她诡辨!是凡责打营妓,与打人犯不同,行刑的兄弟们都懂,但凡责打人犯,都把屁股和打的皮开肉绽,定要逼出口供方才住手,打这些营妓时,尽管打得响,打得痛,但只准把白白的屁股打的红扑扑的,最多有些肿胀而已,否则行刑的兄弟反而要被打屁股了!”
堂下两廊的众宾客,一齐哄堂大笑,有认识伍亮的,拍着案席笑道:“伍统制说的对极,再者,这五个营妓都是美极,若打起屁股来,都别有一番风味!也算是助兴的乐儿,打完了再叫她们或是陪酒,或是表演歌舞不迟!”
有人急止道:“万万不可!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面,总兵大人曲居郭大人之下,打这些营妓不要紧,这样的当众羞辱她们,恐得罪郭大人就不妙了,总兵大人还须给长官一个面子才好!得罪了郭大人,戴总兵恐也吃罪不起噢!”
说话的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戴福就要给郭离一个难看,看他能把自己怎么的,当下怒喝道:“来人!把门外的四个行首也叉进来,都打三十下屁股!注意!不要打坏了,呆会儿,本大人还要看歌舞哩!”
五个绝美的营妓,已经知道这位新总兵大人,要拿她们五个做由头,存心想和三江节度使郭离斗气,这顿冤枉的屁股是免不了了,跪在青石阶前对望了一眼,蹶起了白白的、圆圆的、粉粉的屁股,轻轻的摇着颤抖的狐尾,等着挨打。
五个行刑手上来,手中拿着薄竹板,笑嘻嘻的“噼哩吧啦”打起她们的屁股来,竹板拍在美肉上,果然声音精脆悦耳,美不胜收。
板子打在精溜肥实的嫩臀上,疼的五个妖骚的营妓妖叫连连,头顶上的花冠乱颤,然就是拼命的忍住,不敢乱动,五个营妓姿式绝美的伏在地上,夹紧一对粉腿,高耸着雪臀,一板子一板子的挨着。
两廊的众宾客,看的血脉贲张,戴福连灌了几杯美酒,想压下,然美酒入腹,反而更高了。也不等三十竹板打完,急叫道:“停——把翟蕊给本官牵上来!”
五个健壮的行刑手打五个绝美绝骚的营妓,听到戴福发令,打翟蕊屁股的行刑手道:“上去!老爷叫你呢!”
翟蕊忙摇晃着狐尾,讨好的跪爬到戴福面前,就从案下钻了过去,把漂亮的螓首伸到戴福的面前,媚声哀求道:“求大人成全!”
众宾客会意,一齐微笑,主薄李政道笑道:“总兵大人!不如先将营妓们全叫进来,先侍候着如何?”
戴福低头向阶下一看,见众人一齐微笑看着他,也不好意思起来,他比不得营妓翟蕊,全不知羞耻为何物,当下笑道:“叫营妓们进来,先侍候着吧!”
李政道依言,令中军官唤进一百多名营妓侍候宾客,随即关上衙门的大铁门,衙内声荡语不断,营妓们原无羞耻可言,一齐跪爬到各个案桌底下,案桌外,只剩下一条条的狐尾,衬着雪样的,在轻轻的迎风摇晃着。
戴福用双手扶住她妖美之极的脸颊,低哼道:“好!爽死本总兵了!从今以后,你不用回妓寨了,就留在总兵府日夜侍候于我!若是侍候的本部总兵开心,就将你收为奴妾,你可愿意?”
翟蕊大喜,谢道:“大人看得上贱妓,贱妓自是万分愿意,只是要从妓乐司脱籍,须要在内厂的册上除名才行!”
戴福笑道:“这事别的官儿或许做不到,但本官却是容易之极,三厂俱归皇后娘娘管辖,内厂中本官只要请国舅大人说一声,你自可除名!还有那四个,一齐要做本官的奴妾!”
翟蕊也看小说^.V.^请到不知是真是假,但见他高兴,灵机一动,忙将被竹板揍的红扑扑、热腾腾的肥美屁股,转到他面前,跪地求戴福“验臀”戴福不知何意,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伍亮提醒道:“总兵大人!这个恁的狡猾,板子还没打完,就让您老验臀,若是你验过了,那她们五个,下面的板子就不用挨了!”
陆竟被张婵舔的开心,笑道:“其实揍她们的屁股,只是好玩而已,也不想真打她们,她们五个来时,我已经揍过一顿了,方才又挨了十数下,揍多了恐真将她们打坏,也是不美,不如这样!总兵大人,闻听这翟蕊聪惠过人,文武双全,不如你出个题儿,令她赋首小词,若果是做的好时,就饶了她们的板子也罢!”
第四卷:风起云涌 第十四章 道是梨花不是
戴福用双手抚弄着翟蕊雪白屁股上的一条条红色的板痕,笑道:“翟蕊!就以你这红红白白的肉屁股,做一首小词来,若果做的好!本总兵就免了你的屁股!”
翟蕊蹶着屁股,跪伏地上,任戴福肆意的抚弄揉捏着她插着狐尾的雪白双瓣,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曾记曾记,人在武陵微醉!”
厅下两廊内有数位识货的文官立即叫起好来,戴福却是一窍不通,但听有人叫好,也不能说自己就是个草包,其实大字不识,瞪着两只牛眼去看左边的李政道,李政道低声道:“莫看我,我也听不懂!不如问问老三!”
陆竟也摇头道:“我也不懂!只是觉得煞是顺口,应该是好词吧!”
片刻之间,有文书将翟蕊的新词录毕,送至戴福面前,那文书也想在新总兵面前卖弄,竟用大篆体录的,戴福随手接过,也不知道怎么看,先前叫好的文官中间,站起一人,名叫唐桥,笑道:“给事郎唐桥,见过总兵大人!大人!你把词稿拿反了!”
识得大篆字句的官员,一齐睛低笑起来,戴福看了一眼陆竟,低声埋怨道:“都是你出的好主意,害得老子出丑!”
翟蕊跪伏在地上,听得一愣,想不到这个新总兵,外表儒雅,眉目清秀,却是不识字,也是奇怪了,大晋朝好以文官将兵,能如此年轻做到总兵大人的,多半是不知兵的书生,那个三江节度使郭离,虽不能上阵冲杀,但却是进士出身,肚子里的墨水倒是不少。
伍亮不奈烦的对唐桥道:“臭书生!我们这些老粗,斗大的字都不识一筐,你能听得懂就直说出来,叫老子也听一听好在哪里!”
陆竟忙笑道:“是啊!唐给事!不妨直说吧!”
唐桥笑道:“这是一首如梦令,翟蕊说她的屁股,被打的红红白白的,梨花不象梨花,杏花不象杏花,不白不红、又白又红,却是总兵大人风流,用此风流刑责,有意打她的屁股赏玩,弄得象陶潜的武陵红白桃花一般,又红又白的怒放如醉。端的是一首好词,日后定能流传百世!这未打完的屁股吗?依在下所见,就免了罢!”
伍亮怒道:“什么红红白白的?狗屁狗屁!我们原本听不懂,还不随你个臭书生胡说八道!要老子说,定然是你个臭书生,之前和这个有过一腿,又未付嫖资,此时故意替她开脱!既说她文武双全,不如教她耍一套武艺来看,若果是好,就免了罢!”
唐桥也不生气,恭恭手笑道:“伍统制高见!请问你可敢和翟蕊对枪否?”
伍亮笑道:“她一个,有甚本事,敢和洒家对枪?若是伤了她,总兵大人就要怪了!”
翟蕊哀求道:“唐给事!贱妓的所谓武技,全是表演给众人看的花拳绣腿罢了,比不得伍统制的真本事,不敢和统制大人对枪!”
唐桥笑道:“翟姑娘的枪法,在下看过,不是你不敢和伍亮对枪,而是怕把伍亮击败之后,日后他跑到妓寨,加倍凌虐你罢了!”
戴福市井无赖之人,见有热闹可瞧,如何肯错过,更何况若是翟蕊的伍亮对枪,不可能再叫她穿上衣甲,只能这般装束,真是好看的紧,当下笑道:“翟蕊,若是你胜了,今天就不必回妓寨了,你和王静、沈芳、潘蕾、张婵立即就可以留在我府中,先做本大人的私妓牝畜,等内厂将你们除名的正式公文下来,就都收为本大人的奴妾可好?”
王静、沈芳、潘蕾、张婵,一齐惊喜的抬起头来,跪爬到厅中,屁股蹶得老高谢总兵大人的抬举,众宾客左右无事,一齐哄笑,催伍亮上场。
伍亮骂了几声,驾不住众人起哄,又被左右同僚着实调笑了几句,愤愤的上到厅中,伸手将袍角掖在腰间的锦带上,顺手从一个当兵的手中,接过一杆花枪来,“扑——”
的抖了个枪花,道:“若是你败了!回妓寨之后,我出现银要贺意抽你一百皮鞭玩耍!再把你弄成母狗的样子,的上大街溜弯儿!”
翟蕊芳心暗恨,紧咬银牙,低头向戴福告了声罪,也在当兵的手中,选了一只花枪,立了“丹凤朝阳”的门户道,“啪”的一抖枪花,小嘴中却依然哀声求道:“伍大人!刀枪无眼,您又何必与我这个狗一般的营妓一般见识,还是饶了贱妓吧!贱妓感恩非浅!”
伍亮大笑道:“量你这个贱妓,也无甚本事,若是不行,乖乖的跪下来,蹶着屁股挨打就是!”
翟蕊无奈的道:“伍统制!得罪了!”
“啪!”
的一个枪花,“白蛇吐信”分心就剌,伍亮忙架开枪头,闪身进招,两人翻翻滚滚的斗在了一处。翟蕊进击处,狐尾乱摇,翻身时奶槌怒张,粉项上的金铃直响,浑身上下,粉光艳致,看的众官又性奋起来。
沈芳也被戴福叫过来,张婵跪在案前倒酒,看两人打斗,螓首直摇,她是知道翟蕊的出身来历的,翟蕊的祖上玉面郎君翟让,本为百祖山牛心寨的大寨主,手中的点钢枪江浙有名,后被朝廷发大兵征剿,翟让兵败被杀,子女家人,皆看小说^.V.^请到被打了脊杖,贬为“乐户”配到军营听用。
翟蕊的父亲翟勇,生了翟诺、翟蕊兄妹后,自小就令他们兄妹苦修武艺,盼望有一天能举家逃走,就在翟蕊十三岁即将被妓乐司令其营前劳军的那天夜里,翟勇带了兄妹二人逃跑,不幸被嫖宿蔡凤的将军窥破藐端,明合蔡凤,暗调了大批的官兵围堵,翟家三人寡不敌众,既没有趁手的钢枪,又没有马匹,翟勇被抓住后挖腹剖心示众,翟诺、翟蕊兄妹二人当场就令他们劳军。
翟家枪出名的狠勇精奇,翟蕊又自小苦炼,这个伍亮如何是翟蕊的对手?一男一女交手十多合后,翟蕊已经摸清伍亮的枪法路数,原来伍亮枪法散乱,全凭一股猛性,并没有得到高人指点过。
翟蕊挑开剌到前胸的枪头,似是力尽,却不认输,回身就走,伍亮大笑道:“!哪里走?”
紧跟在她身后,花枪朝后心就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