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庸医(上)
龙红灵沉吟片刻,抬头道:“谭门主,青眼冰蟾是神龙山庄的镇庄之宝,能解百毒确有其事,只是这冰蟾是极稀罕之物,流传至今,山庄总共才剩了一只,如果被令郎服用,要想再找,却是极难的了。”
“咚、咚、咚、”老管家连磕三个响头,跪在地上,脸上老泪横流,哭喊道:“大小姐,你行行好,就当可怜可怜我老人家,救救我家少爷吧,我一大把年纪……再给你磕三个头。”
说着,俯下腰去,又要磕头。
方学渐一把将他抱起,歪着脖子,道:“大小姐,这可是一条…不,两条人命啊。”
谭铁青也是一脸郑重,望着龙红灵,道:“龙小姐,只要你肯用冰蟾救活桂儿,我谭门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
龙红灵见他说的认真,低头沉思片刻,突然一咬牙,道:“好吧,谭门主,我拼着受父母责怪,家法鞭打,也决定救上一回。只是,须要依我一条。”
见她开口答应,谭铁青心中欣喜若狂,爽快说道:“但凭小姐吩咐。”
龙红灵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是家门之秘,救治之时,外人最好能回避……”
“好,好,我们出去。”
不等她说完,谭铁青呵呵一笑,迈开脚步,朝外走去。
看着老管家也出了房门,方学渐走上几步,把木箱放到桌上,回头嘻嘻一笑道:“大小姐,要我帮忙么?”
“去去去,你能帮什么忙。”
龙红灵粉面含春,连推带搡,把他撵了出去。
“砰”的一声,房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方学渐转头过来,正对上谭铁青温和的笑容,他赶紧亮了亮牙齿,回了一个笑容。
“方公子,年轻的女孩要么不玩,一玩起来都是很疯的,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谭铁青脸露微笑,锐利的目光停在方学渐的两只“熊猫眼”上。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再见,却是眼睛浮肿,眼圈乌黑,昨天晚上肯定没有休息,操劳了一个整夜。说不定,在赶来玉山的路上还在补交家庭作业呢。
方学渐愣了一愣,见他的笑容有些别样,隐隐猜到怎么回事,却又不敢十分确定,心中有些不悦,随口答道:“是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谭门主是一家之主,更要好好保重的。”
谭铁青见他一副病恹恹的疲塌模样,心中突然一动,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只镶珠嵌玉手工精致的黄金盒子,笑得更甜,道:“我已是半个身子进棺材的人了,保不保重无甚分别。方公子年纪轻轻,日夜操劳之下,难免长力不继,如果没有一、两样神物防身,长此以往,亏空多多,如何得了?所谓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我这里有一枚隋侯珠,对男女行房极有好处,这便送与公子吧。”
第17章 庸医(中)
锦盒精巧而别致,单是上面的珠玉装饰,就是价格不菲之物,盒中所藏的隋侯珠,料来更加非比寻常了。方学渐听他言语,眼睛登时一亮,喜动眉梢,道声多谢,伸手接过。
盒子入手,微微一沉,盒子虽小,所装之物居然有四两轻重,也不知这隋侯珠是什么奇异好玩的物事。方学渐只觉脸上一阵发烧,呼吸艰涩,心脏狂跳,喜悦得似要从里面开出花来。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温柔地抚摩镶满了珠玉的盒子外壳,如同抚摩小昭光洁的脸庞。
“古语有云:随珠和璧。这隋侯珠和名满天下的和氏璧并列,都是天底下最最稀罕的宝贝。龙小姐肯用青眼冰蟾救我儿的性命,我用这颗宝珠相赠公子,也算可以抵得过了。方公子,打开瞧瞧吧。”
谭铁青望着方学渐手中的锦盒,目光中的笑意潮水般退了下去,涌上来的是严肃和一点点的不舍。
方学渐抬头笑了一下,很明显的意思: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屈指拉下锁扣,慢慢推开一线,意料之中一道能晃花眼睛的绝世光华没有出现。盒子还是那个盒子,心目中的价钱却已经掉了不少。
方学渐深吸口气,心中不停安慰自己,不是每个珠子都会发光发热的,世上发光发热的珠子太多太多,只有不会发光发热的珠子才是特别珍贵的宝贝。
盒子慢慢打开,方学渐的两只熊猫眼睛也随之慢慢睁大。在盒子完全打开的时候,他的两个眼眶已经撑到一个活人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两粒黑白分明的眼球挂在外面,摇摇欲坠,仿佛随时要掉下来一般。
盒子里面铺着一方腥红色的湖州绸缎,绸缎中间躺着一粒灰不溜秋的泥丸似的东西,非金非木,倒像一个用焦碳涂黑了的鸽蛋。这就是和那块价值十五城的和氏璧齐名的隋侯珠?拿根鸡毛当令箭,拿颗鸟蛋充宝珠,当我是三岁孩童,真是不想活了。
如果不是顾忌对方是一门之主,武功很可能比自己高那么一点点,方学渐早把手中的鸟蛋砸过去了,不过话说回来,万一砸伤人了怎么办,就算没砸到人,砸到那些花花草草也是不好嘛。
方学渐心中有气,脸上灿烂的笑容难免打了一些折扣,眯着眼睛,道:“谭门主,这颗宝珠,长得还蛮奇特啊。”
“方公子果然见多识广,神眼如炬,这么快就看出了它的奇特之处。”
谭铁青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佩服。
方学渐被他“崇敬”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搔了搔头皮,声音微微发涩,道:“这鸽……宝珠还有什么奇特之处?小子眼拙,愣是没有看出来,还请谭门主指教一二。”
谭铁青呵呵一笑,道:“天下人只知和氏璧,却不知这隋侯珠,方公子,你道为何原因?”
他见方学渐摇头,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同是王家之物,和氏璧是君王身份的象征,自然名声在外,隋侯珠乃后宫神器,是每代帝王必欲得之而后快的宝贝,意在闺房寻乐,自然知者甚少。你想啊,每朝皇帝都有三宫六院,佳丽上千,如果没有什么利器防身,皇帝老儿就算健壮如牛,三年五载下来,也被抽空吸尽,挺举不得了。”
“难道这宝珠能助男子固本培元?”
方学渐毕竟翻过几页《天魔御女神功》知道行房之时,男子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吸吮女子动情时口中分泌出来的津液,这对男子固本培元,尽早重振雄风具有神效。
“不仅固本培元这么简单,”
看着方学渐的眸子又开始发亮,谭铁青心中得意,眼望宝珠,娓娓道来,“这隋侯珠随我已经十年,那年我在江都城外,挖一座……咳咳,方公子,我们谭门以赶尸为业,这挖坟之事,有时候,迫不得已,也是免不了的。”
方学渐连忙点头,一脸的理解和赞同,心中却想,你们谭门多半挖坟盗墓才是正业,赶尸只是骗骗江湖人的幌子。这种生意也未免太好做了,让那些不知疲倦的僵尸挖坟,你们翘着二郎腿坐收渔利,从唐朝挖到宋朝,从宋朝挖到元朝,腰包里的宝贝自然是不会少了。
谭铁青又干咳两声,这才继续道:“那是一座郊外荒坟,年代久远,几不可辨,我让两个僵尸掘了半天,从里面挖出一具断头的男子尸体,心中好不失望,正想填回原地,突然发现一件奇事。”
“什么奇事?”
方学渐睁大了双眼。
“那尸体显然已有好些年头,身上的衣衫尽皆腐败不堪,他的肉身却依旧保存完好,更加出奇的是,那尸体的下身居然还笔直挺立,形状巨硕,剑拔弩张,和活人兴奋时勃起的阳具竟然一般无二。”
“有这样的事?难道这人死时正在行房不成?”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脑中突然灵光一现,用刀剖开那人的肚子,在胃腔之中发现了这颗珠子。当时,我还不知道这珠子便是隋侯珠,直到我回家以后,查阅了大量的经书典籍,这才找到了一丝头绪。”
“什么头绪?”
“那个无头尸体就是九百年前,在江都被反叛的禁军将领宇文化及杀死的隋炀帝杨广。杨广号称千古以来第一荒淫好色之徒,做了一十五年的皇帝,玩过的女子没有十万,也满八万。他在位之时,不理朝纲,专心荒淫,日日洞房,夜夜新郎,每天晚上非得连御十女而不乐。白天更是过分,让一大堆傧妃、宫女光着身子在花园里奔跑,像捉迷藏,逮谁就上谁……”
“靠,他那里是铁打的吗?”
方学渐摇着脑袋,一脸的难以相信。
谭铁青嘿嘿一笑,伸出一根瘦骨嶙峋的细长手指,指向锦盒中的鸽蛋,道:“隋炀帝的身子当然不是铁打的,但是有了这颗宝珠,再没用的男人也都会变成铁打的了。”
第17章 庸医(下)
珠子还是那珠子,灰不溜秋,毫不起眼,但在方学渐此刻的心目中,拿一百颗闪闪发光、亮如星辰的夜明珠来换,他也肯定一口拒绝。
方学渐的眼角眉梢洋溢着有生以来最开心的笑意,两条慈爱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的铁粉,牢牢地钉在隋侯珠上,过了好久好久,这才吁出口气,仰起头来,嘿嘿一笑,道:“这礼实在太重了,谭门主如此厚爱,小子脸薄,如果再和你讲客气,那是狗坐轿子——不识抬举了。”
当下眉开眼笑,小心盖好盒子,喜滋滋地收入自己的怀中。
谭铁青心中痛惜不已,面上挂笑,却是依旧纹丝不动,等他收好盒子,这才开口道:“大丈夫存于天地之间,所争之物无非两样,一样江山,一样美人。自古风月江湖路,是真英雄真豪杰,才是真风流。所谓爱江山更爱美人,和氏璧虽然价值十五城,却又如何比得上能赢天下美女芳心的隋侯珠?”
“说的好,尽说到我的心坎里面去了,谭门主真好见识,不愧是称霸一方的当代豪强。小子学浅,今天真是领教了。隋珠和璧,一个好比美人,一个好比江山,古人将美人放在江山的前面,果然有道理。爱江山更爱美人,这才是男儿本色。”
听了谭铁青的一席言语,方学渐心中豪气翻滚,大起知己之感。
时光匆匆,人活百岁,转瞬即过,如果有机会能像岳飞、文天祥等人精忠报国,青史留名固然是好,但娶妻生子,延续香火,享受天伦之乐也是做人所必不可少的。
谭铁青受他吹捧,心中不免得意,有些飘飘然起来,猛然忆起还没有把隋侯珠的具体用法告诉他,正欲张口,突听“吱呀”一声轻响,急忙转头回望,只见房门徐徐打开,一个全身红衣的美貌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谭铁青心头一紧,迈步上前,急切地道:“龙小姐,我儿身上的毒,全解了么?”
龙红灵面色凝重,缓缓摇了摇头,道:“‘九幽黑阎王’的毒性实在太过厉害,再加上谭公子一路颠簸,中毒已入肺腑,一只冰蟾服下,竟只解去大半,还有一些余毒留在体内。安危现在应该无甚大碍,只是以后还须用药物多加调理,大概修养半年之后,才能完全康复。”
谭铁青面色发白,听到最后一句,紧张的神情才松弛下来,长吁口气,连连称谢,想起还要用“药物”多加调理,具体的事宜无疑还须依靠这个神龙山庄的大小姐点拨,登时弯下腰身,脸上堆满亲切的笑容,道:“龙小姐,这调理的药物,你能不能能给开张药方?”
龙红灵转动目光,瞟了方学渐一眼,见他的脸上眉花眼笑,一副喜悦无限、心满意足的样子,当即低低应了一声,回转房内,摊开笔墨,无须思索,挥毫而就。
谭铁青凑眼一看,字迹娟秀,透着一股勃勃的英气,上面所写,无非是些熊胆、首乌、茯苓、红花等去毒消炎类的药物。
治病之事告一段落,宾主相送。临出门时,龙红灵还在谆谆告诫:养病期间千万戒酒,多出汗少生气,多饮水少见风。苦口婆心,求善向仁,也算有些名医风范了。
午时已过,太阳火辣辣的目光投在后院的小径上,莹白如玉的鹅卵石密密匝匝,于茂密的花丛灌木之间,铺出了一条通往成功和胜利的金光大道。
方学渐当头前行,心中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想着自己身怀稀世珍宝,从此一柱擎天,金枪不倒,纵横花丛无敌手,风月场中堪称魁首,勾栏院里可以做大王。千娇百媚围着自己团团乱转,千般奉承,万般讨好,为的是能和自己良宵一度,好不称心写意。
方学渐心思所至,那一个个娇滴滴的美女仿佛都成了自己脚下的鹅卵石,任他踩踏、亲抚、蹂躏。
师娘柳媚娘骚得入骨,花房之中似乎永远缀满着清澈滑腻的蜜露,适合一杆到底,直冲花心,前赴后继,大力抽提,走完水路之后,切记还要走一趟紧窄火热的旱路。
荷儿清纯善良,骨碌碌的大眼睛看过来让人心跳气喘,一条香舌温润湿滑,再加上两片玫瑰花瓣似的娇艳红唇,轻轻含住,细细缠绕,慢慢挑逗……流鼻血,流鼻血,想想就让人受不了了。
小昭温婉可人,一双白嫩绵软的小手灵巧无比,轻轻一握便让人血脉贲张,血压高升,如果十指俱动,轻捻慢挑……自己有了宝珠护身,应该不至于像上次那样狼狈,不过片刻工夫便全线崩溃,丢盔弃甲?
龙大小姐胸前的一对大白兔子高耸巍峨,微一喘息便波涛汹涌,豪情澎湃,山峦叠翠之中,如果把火烫的阳根埋进深深的山谷里面……
“啊!”
方学渐惨叫一声,右耳朵上一阵剧痛,做到一半的好梦硬生生断成两截,上半截“嗖”地缩回脑中,下半截子却跑得无影无踪,不知什么时候才拣的回来了。
龙红灵一手拎着他的耳朵,另一只手向前一伸,摊在他的面前,嘴巴凑到他的耳边,吹气如兰,道:“拿来。”
方学渐疼得龇牙咧嘴的,歪了半个脑袋,斜眼看着红衣美女,奇道:“拿什么?”
“诊金!我虽然答应给你半成的分红,却不是让你一个人独吞。”
龙红灵见他现在还和自己装傻,心中生气,呼呼喘息,胸前登时波澜壮阔起来,手上用力,却是一点不加客气。
“大小姐,我只答应配合你演戏,说神龙山庄有一只青眼冰蟾什么的,可不负责问病人家属讨要诊金啊。”
方学渐耳上吃痛,面孔一阵扭曲,又不敢大声叫喊,只是恳求般地哼哼唧唧。
龙红灵哪里会信他的鬼话,一咬银牙,睁大一双丹凤美目,死死地瞪着方学渐,一字一句道:“难道那个赶尸的家伙一两银子都没有付给你?”
“没有,我敢向佛祖起誓,他真的一两银子没付。大小姐,我的耳朵两个月没洗了,为了避免弄脏您高贵无比的玉手,请注意保持相当的距离。啊!”
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方学渐的耳朵突然暴长半尺。这是人类在耳朵领域,第二次和猪正式接轨,第一次应该是传说中的猪八戒。
方学渐一脸痛苦,两只熊猫眼睛露出乞求之色,眼泪“哗哗”而下,一路跌撞,被龙大小姐扯着耳朵,拉进了订好的客栈上房。
谭铁青听见院中异响,飞步赶了出来,远远望见这悲惨的一幕,摇了摇头,心中倒也颇为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只是来不及教他使用宝珠的法子,不免有些遗憾。临阵磨枪,灵与不灵,也只能看个人的福分了。
第17章 庸医(下)
珠子还是那珠子,灰不溜秋,毫不起眼,但在方学渐此刻的心目中,拿一百颗闪闪发光、亮如星辰的夜明珠来换,他也肯定一口拒绝。
方学渐的眼角眉梢洋溢着有生以来最开心的笑意,两条慈爱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的铁粉,牢牢地钉在隋侯珠上,过了好久好久,这才吁出口气,仰起头来,嘿嘿一笑,道:“这礼实在太重了,谭门主如此厚爱,小子脸薄,如果再和你讲客气,那是狗坐轿子——不识抬举了。”
当下眉开眼笑,小心盖好盒子,喜滋滋地收入自己的怀中。
谭铁青心中痛惜不已,面上挂笑,却是依旧纹丝不动,等他收好盒子,这才开口道:“大丈夫存于天地之间,所争之物无非两样,一样江山,一样美人。自古风月江湖路,是真英雄真豪杰,才是真风流。所谓爱江山更爱美人,和氏璧虽然价值十五城,却又如何比得上能赢天下美女芳心的隋侯珠?”
“说的好,尽说到我的心坎里面去了,谭门主真好见识,不愧是称霸一方的当代豪强。小子学浅,今天真是领教了。隋珠和璧,一个好比美人,一个好比江山,古人将美人放在江山的前面,果然有道理。爱江山更爱美人,这才是男儿本色。”
听了谭铁青的一席言语,方学渐心中豪气翻滚,大起知己之感。
时光匆匆,人活百岁,转瞬即过,如果有机会能像岳飞、文天祥等人精忠报国,青史留名固然是好,但娶妻生子,延续香火,享受天伦之乐也是做人所必不可少的。
谭铁青受他吹捧,心中不免得意,有些飘飘然起来,猛然忆起还没有把隋侯珠的具体用法告诉他,正欲张口,突听“吱呀”一声轻响,急忙转头回望,只见房门徐徐打开,一个全身红衣的美貌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谭铁青心头一紧,迈步上前,急切地道:“龙小姐,我儿身上的毒,全解了么?”
龙红灵面色凝重,缓缓摇了摇头,道:“‘九幽黑阎王’的毒性实在太过厉害,再加上谭公子一路颠簸,中毒已入肺腑,一只冰蟾服下,竟只解去大半,还有一些余毒留在体内。安危现在应该无甚大碍,只是以后还须用药物多加调理,大概修养半年之后,才能完全康复。”
谭铁青面色发白,听到最后一句,紧张的神情才松弛下来,长吁口气,连连称谢,想起还要用“药物”多加调理,具体的事宜无疑还须依靠这个神龙山庄的大小姐点拨,登时弯下腰身,脸上堆满亲切的笑容,道:“龙小姐,这调理的药物,你能不能能给开张药方?”
龙红灵转动目光,瞟了方学渐一眼,见他的脸上眉花眼笑,一副喜悦无限、心满意足的样子,当即低低应了一声,回转房内,摊开笔墨,无须思索,挥毫而就。
谭铁青凑眼一看,字迹娟秀,透着一股勃勃的英气,上面所写,无非是些熊胆、首乌、茯苓、红花等去毒消炎类的药物。
治病之事告一段落,宾主相送。临出门时,龙红灵还在谆谆告诫:养病期间千万戒酒,多出汗少生气,多饮水少见风。苦口婆心,求善向仁,也算有些名医风范了。
午时已过,太阳火辣辣的目光投在后院的小径上,莹白如玉的鹅卵石密密匝匝,于茂密的花丛灌木之间,铺出了一条通往成功和胜利的金光大道。
方学渐当头前行,心中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想着自己身怀稀世珍宝,从此一柱擎天,金枪不倒,纵横花丛无敌手,风月场中堪称魁首,勾栏院里可以做大王。千娇百媚围着自己团团乱转,千般奉承,万般讨好,为的是能和自己良宵一度,好不称心写意。
方学渐心思所至,那一个个娇滴滴的美女仿佛都成了自己脚下的鹅卵石,任他踩踏、亲抚、蹂躏。
师娘柳媚娘骚得入骨,花房之中似乎永远缀满着清澈滑腻的蜜露,适合一杆到底,直冲花心,前赴后继,大力抽提,走完水路之后,切记还要走一趟紧窄火热的旱路。
荷儿清纯善良,骨碌碌的大眼睛看过来让人心跳气喘,一条香舌温润湿滑,再加上两片玫瑰花瓣似的娇艳红唇,轻轻含住,细细缠绕,慢慢挑逗……流鼻血,流鼻血,想想就让人受不了了。
小昭温婉可人,一双白嫩绵软的小手灵巧无比,轻轻一握便让人血脉贲张,血压高升,如果十指俱动,轻捻慢挑……自己有了宝珠护身,应该不至于像上次那样狼狈,不过片刻工夫便全线崩溃,丢盔弃甲?
龙大小姐胸前的一对大白兔子高耸巍峨,微一喘息便波涛汹涌,豪情澎湃,山峦叠翠之中,如果把火烫的阳根埋进深深的山谷里面……
“啊!”
方学渐惨叫一声,右耳朵上一阵剧痛,做到一半的好梦硬生生断成两截,上半截“嗖”地缩回脑中,下半截子却跑得无影无踪,不知什么时候才拣的回来了。
龙红灵一手拎着他的耳朵,另一只手向前一伸,摊在他的面前,嘴巴凑到他的耳边,吹气如兰,道:“拿来。”
方学渐疼得龇牙咧嘴的,歪了半个脑袋,斜眼看着红衣美女,奇道:“拿什么?”
“诊金!我虽然答应给你半成的分红,却不是让你一个人独吞。”
龙红灵见他现在还和自己装傻,心中生气,呼呼喘息,胸前登时波澜壮阔起来,手上用力,却是一点不加客气。
“大小姐,我只答应配合你演戏,说神龙山庄有一只青眼冰蟾什么的,可不负责问病人家属讨要诊金啊。”
方学渐耳上吃痛,面孔一阵扭曲,又不敢大声叫喊,只是恳求般地哼哼唧唧。
龙红灵哪里会信他的鬼话,一咬银牙,睁大一双丹凤美目,死死地瞪着方学渐,一字一句道:“难道那个赶尸的家伙一两银子都没有付给你?”
“没有,我敢向佛祖起誓,他真的一两银子没付。大小姐,我的耳朵两个月没洗了,为了避免弄脏您高贵无比的玉手,请注意保持相当的距离。啊!”
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方学渐的耳朵突然暴长半尺。这是人类在耳朵领域,第二次和猪正式接轨,第一次应该是传说中的猪八戒。
方学渐一脸痛苦,两只熊猫眼睛露出乞求之色,眼泪“哗哗”而下,一路跌撞,被龙大小姐扯着耳朵,拉进了订好的客栈上房。
谭铁青听见院中异响,飞步赶了出来,远远望见这悲惨的一幕,摇了摇头,心中倒也颇为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只是来不及教他使用宝珠的法子,不免有些遗憾。临阵磨枪,灵与不灵,也只能看个人的福分了。
第18章 仗义(上)
房门紧闭,牙床抖动,孤男寡女,春光旖旎。
“大小姐,您火眼金睛,早该看出那姓谭的是一条狡猾无比的老狐狸,这好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是螳螂,下个套子让他钻,结果他老谋深算,棋高一招,变成黄雀蹲在后面,硬是弄得我们赔了夫人又折兵……啊……男女有别,大小姐……这个地方,不能乱摸……”
方学渐连连求饶,双手护住胸前衣襟,顽强抵抗着龙大小姐凶悍无比的“分花拂柳手”“姓谭的没有付钱,你刚才干嘛笑得那般开心,这里面一定有鬼,快…给…我…拿…出…来!”
龙红灵十指游动,隔着衣服摸了半天,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心中早就不耐,双目一瞪,挺起身来,右掌蓦地缩回,五指张开,徐徐展成龙爪模样。
房内突然安静了下来,窗外的桂树花芽初绽,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处子芬芳。龙红灵的五根香葱手指,玉石一般润泽剔透,擎在半空,白嫩得晃人眼睛,指端尖利的甲片却冒着一股森森寒意,如毒蛇尖利的獠牙,犬齿交错,既具“少林龙抓手”之形,又有“九阴白骨爪”之势,冷芒闪烁,摄人心魄。
方学渐睁大双眼,心中惊恐之极,自知再难幸免,刚想闪身躲避,耳中已然响起呼呼风声,五道白练似的银光猛扑而下,势如闪电,数起数落,“嘶嘶”声中,无数金色衣片离体而去,在房内四处飘舞,犹如天女散花,又似蝶群翻飞。
“妈呀,救命……”
方学渐长声惨呼,双手乱舞,起初用“八卦游龙掌”抵挡,后用“大慈大悲千叶手”补洞,随着身上肌肤暴露的面积越来越多,美女射过来的目光也越来越亮,只得把心一横,舍却其余,保全关键,双掌一合,紧紧护住了自己的裆部。
龙红灵嘿嘿冷笑,十指如飞,不过片刻,地上已然落满了破布碎片,方学渐胸前被划了好几道口子,血痕宛然,一件好好的衣服像春秋战国的中原大地,东一块,西一条,四分五裂,凌乱地挂在身上,狼狈不堪,活脱脱一个还未开化的南蛮野人。那个装着隋侯珠的锦盒,自然水落石出,难逃龙大小姐的法眼。
龙红灵探出三个指头,拈起盒子,把玩了一会,露出一脸的揶揄,提高嗓门道:“好漂亮的盒子,方公子好大面子,不知哪个冤大头白白送给你的?”
方学渐见阴谋败露,私吞不成,哪里还敢抵赖,只得实话实说:“谭掌门见我眼圈发黑,给我看了看相,说我这几天妖气缠身,恐怕不久便要大祸临头,特意送了这粒孔雀蛋给我,说不但能驱邪辟恶,还能保佑我今年娶房媳妇过门。”
神情拘谨,却是一脸的憨态。
龙红灵屈指在他脑门打了一个响亮的“暴栗”嗔道:“真是傻子,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只要乖乖听姑奶奶的话,小昭妹妹跑的了吗?”
打开盒子,只见里面黑黢黢一样物事,拿到眼前仔细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孔雀蛋,分明是一颗粗制滥造的铅球。
方学渐见她脸上变色、神情不善,怯怯地道:“大小姐,这颗孔雀蛋可是真的么?”
龙红灵转头过来,啐了一口,拿着铅球就往他的嘴巴里塞,骂道:“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冤大头,把个破铜烂铁当成宝贝,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像你这么笨的人,以后被人卖了还要给人家数钱。”
心中嘀咕,湘西谭门家资百万,原想诓他万把两银子使使,没料想谭铁青却是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罢了,罢了,算姑娘这回白干了。
方学渐躺在床上,一个措手不及,铁蛋入口差点滚进肚去,幸好舌头灵活,勉强抵住后颚。舌尖触处,一股蜜糖似的津液突然从铅球里流了出来,沿着口腔渗入喉管,滚烫温热,如火烧一般,瞬间滑进胃肠。他大吃一惊,忙侧过脑袋,把宝珠吐了出来。
“咳咳,大小姐,就算鸟蛋是假的,你也不用呛死我啊?”
方学渐脸上红光隐现,手抚喉咙,咳嗽两声,吞了口唾沫,胃里翻腾不止,传遍全身,似乎每个毛孔都在灼烧。
“嘻嘻,活该,这个盒子倒值百多两银子,也算对得起我的那几颗草药。换个盒子,没意见吧?”
龙红灵从怀中取出装着夜明珠的盒子,交换了一下,把好的据为己有。眼角突然瞟见一样怪事,方学渐原本“平平无奇”的两腿之间突然鼓涨起来,像一个迅速吹大的气球。
她知道那是男子命根所在,只是这种“升旗仪式”毕竟第一次经历,心中咚咚乱跳,又羞又慌,急忙别转头去,腕上使力,手中的檀木盒子化成一道红光,正击在男子小腹处的旗杆之上,道:“你那个地方,好像很不老实啊。”
方学渐“啊”的一声,丹田热气受外力一激,更加汹涌激荡,全身犹如火烧一般,一阵阵的滚烫出来。他原本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下身吃痛,又听了她的言语,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下面出了问题,低头一看,果然,裤子正中顶起老高的一个帐篷,孤峰耸立,甚是巍峨壮观,面上不由一红,急忙伸手护住,喃喃道:“这次是它不告而举,纯属意外事故。”
龙红灵脸颊羞红,轻啐一口,斜眼打量那座突兀陡峭的蒙古包,芳心乱颤,既兴奋又好奇,既害怕又期待,轻咬嘴唇,恨恨道:“天下哪里会有这种怪事?油嘴滑舌之徒,定是你心生歹意,意图对我欲行不轨…”
说到后来,螓首低垂,声音愈来愈低。
龙红灵自幼饱读医书,对男女之事她也略有所知,只是书中记载实在过于简单抽象,很难形成深刻的系统认识,半懂不懂之下,更是遐想连篇,心中极度好奇。山庄偏僻冷清,深闺寂寞难耐,难得有异性与她接触,就算有,也大多态度毕恭毕敬,一脸的诚惶诚恐,惟恐惹她这个未来的庄主生气,丢了饭碗。
她上次随母外出,在山谷小屋遇上方学渐,生擒而回,这便成就了一次千载难逢的破解心中疑惑的大好机会,只是一个清白女儿身,如何可以去亲身尝试这种事情,她虽然胆大泼辣,毕竟女孩天生脸嫩,只得把小昭当成自己的替身,在浴桶之中放了一些催情药物,和方学渐云雨一回,自己则躲在一旁偷看。
方学渐见她粉面含羞,娇丽似三月一朵盛开的桃花,眼波潮润,温柔如一池春水轻轻荡漾,心口怦怦乱跳,喉咙有些干涩,情难自禁,凑过嘴去,在她光滑无比的脸颊之上,轻轻吻了一下。
第18章 仗义(中)
龙红灵“啊”的一声,脚尖一点,飞身跃开五尺,差点撞上身后一个凳子,眼波流转,在男子脸上惊鸿一瞥,一触即退。脖颈低垂,白嫩如一条刚出水的莲藕,俏丽的面容之上布满红霞,娇艳欲滴,如缺德菜贩手中,一只用药剂催熟过的西红柿。
方学渐猛然清醒,大叫糟糕,撑着上身,直勾勾望定大小姐那张快要滴出血来的面孔,心中七上八下,一颗脑子高速运转,盘算着如何花言巧语逃过此劫。
古人语:祸从口出,果然如此。方学渐又悔又恨,心乱如麻,思前想后,从上古娥皇、女英共侍舜帝,一直想到去年开春,桐城县一个丧尽天良、人称“周扒皮”的大地主娶第十七房小妾过门。
可是,这些有什么用?现在迫切要解决的难题是怎样说服面前的雌老虎,自己亲她一口,也是一件突发的意外事件,动机绝对单纯,绝没有一丝一毫不轨的企图。可是,她会相信吗?
方学渐头顶冒汗,看着美女的面孔阵红阵白,心里越想越是害怕,身子栗栗发抖,暗叫“完了、完了”皮鞭、夹棍、烙铁、老虎凳和辣椒水,一样接着一样从眼前缓缓飘过,一个个都像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恶魔,马上就要扑向自己鲜活的皮肉,随心所欲的撕咬,肆无忌惮的欺凌,无休无止的虐待……
“我肚子饿了,要到冰溪楼去吃烤乳猪,你去不去?”
龙红灵突然抬起头来,脸上还剩了一抹残霞未退,聚在颊尖,犹如抹着一层娇艳无比的胭脂,滑腻亮丽,逗人遐思。
“啊?”
饶是方学渐自认聪明天下第一,老虎凳突然变成烤乳猪,一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呆了三秒种,这才大喜过望,一跳而起,道:“去,当然去,我也饿了,这次算我请客……”
喊到一半,突然发现美女的目光有异,这才意识到下身的帐篷,因为自己的跳动在剧烈抖动,上下晃荡,高低起伏,比龙大小姐胸前的惊涛怒浪居然还要波澜壮阔一些。
方学渐急忙拿手遮住,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这个地方好像不太受我的指挥,我现在心无杂念,心灰意懒,心如止水,它就是这么意气风发,我真的不是故意……”
龙红灵面上一红,斜眼望去,见他身上的衣衫七零八落,如何出门见人,低下头来,轻声道:“你在这里稍等一会,我去找些衣衫给你换上。”
转身朝房外走去,临出门时又停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
在美女出门未归的一刻钟内,方学渐对自己下身的帐篷发动了无数次的猛烈进攻,拳打脚踢,掌切勾抓,只差没有动用兵刃,刀光剑影了。但是,敌人的堡垒十分坚固,抵抗也比较顽固,这场攻坚战役打得异常惨烈……
“你在干什么?”
在推开房门的一刹那,龙红灵惊奇地发现,站在房子中间的方学渐,手里正提着一张凳子,高举过顶,似要打砸什么东西。
“哦,没什么,”
方学渐全身一震,回转头来,面如新娘子的大红盖头,左掌插在腰上,右手提着圆凳的一只腿,使力挺举了几下道,“我正在练臂力。”
“真的?”
龙红灵把一堆衣衫放到桌上,一脸狐疑。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这一身发达的肌肉,就是抓紧一分一秒的空余时间,苦练出来的。”
方学渐见她不信,急运丹田真气,热气周游全身,劲力到处,全身肌肉登时鼓突出来,凹凸虬结,油光发亮,连脸上的腮帮子都鼓囔囔的,像塞了两颗大大的胡桃。
龙红灵扑哧一笑,道:“你这样子挺像一只呱呱叫的田鸡,时候不早,快些换了衣服,烤乳猪要凉了。”
方学渐取过衣服,却是一套淡青色的长袍,乌皂靴、白绫袜、方士巾,一样不少,急忙躲到墙角飞快换了,套好鞋子,戴好头巾,却依旧站在那里,不肯转过身来。
龙红灵不耐久等,见他换好衣衫,道:“我已向钱伯要了两匹马,就停在客栈门口,我们这就走吧。”
方学渐见她伸手要去开门,心中无奈,急忙开口道:“大小姐,你看我现在这个模样,怎生出门?”
语带哭腔,扭扭捏捏地转过身来。
龙红灵的手指已然搭上门把,听他声音有异,转头过来,见他眉清目秀,身段风流,衣裳清楚,一番打扮之后,倒也颇像一个出得厅堂的体面人物,只是长袍中间有一处高高顶起,像撑着一把纸扇,甚是突兀不雅。
龙红灵目光一滞,惊讶道:“你这个地方,怎么还是这副模样?”
方学渐低垂头颈,心中羞愧,恨不得立时挖个地洞钻下去,口中喃喃:“大小姐,这地方…今天好像走火入魔了。”
两人相对静立片刻,龙红灵见他一副可怜的尴尬模样,一股莫名柔情从心底泛起,粉面微微一红,道:“如果你求求我,我便帮你弄出来。”
声音颤抖,几不可闻。
美女短短的十余字,却像一个个响雷,在方学渐的耳边轰然炸开,他只觉膝盖发软,激动得几乎要跪下来三呼大小姐万岁。方学渐心脏狂跳,呼吸急促,两只熊猫眼睛睁得比狗熊还大,小心翼翼地问:“真的?”
龙红灵面红耳赤,手指轻轻搓着一片衣角,突然抬起头来,眼波之中是无限的羞涩和一点点的恶作剧,道:“老规矩,先叫三声亲爱的姑奶奶来听听。”
窗外阳光明媚,一根桂枝斜伸过来,鬼鬼祟祟地探进房中,挂满绿叶的枝梢绽开一线青嫩花蕊,如一只正偷窥人间春色的好色眼睛,眯缝起来,慢慢欣赏。
【01-30】风月江湖路[四十三]
第18章 仗义(下)
“我抓、我戳、我斩、我……”
“大小姐,我那地方也是肉长的,你…啊…不要…”
方学渐满头大汗,如一条砧板上待宰的活鱼,被美女的残暴、野蛮行径弄得心惊肉跳。他抬起脖颈,正看见龙红灵握紧拳头,往自己的命根子上狠命捶来,不禁吓了一跳。
“你这地方是肉长的?我为什么觉得比铁还硬?我捶!”
龙红灵左手握住阳根,把正位置,右拳不停,一招大力金刚锤,重重地敲在苦命男人的炭棒尖端。
方学渐哀叫一声,身子一阵剧烈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泪鼻涕一齐涌出,痛得他几乎要从床上弹跳起来。
“大小姐,您这哪里是来帮我忙,您这简直是要我的命啊。”
方学渐雪雪呼痛,伸出衣袖去擦脸上的混合液体。
“你的意思,就是不要我帮忙了?”
龙红灵嘻嘻一笑,弯曲食指,在挺直的旗杆上猛弹一下,鲜红色的阳根登时像一艘在海上遇到了飓风的帆船,前后摇摆起来。
“大小姐,我敢向佛祖发誓,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您动手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温柔点。”
方学渐急忙连连摇手,可怜巴巴地看着面前的美女。
龙红灵见他一脸哀戚,双目青肿,眼角犹自挂着两颗亮晶晶的泪珠,心中毕竟有些不忍,当下轻叹一声道:“唉,不是我不帮你,硬碰硬的强攻你吃不消,难道以柔克刚的软攻,你就能受得了?”
“受得了,受得了,我最喜欢以柔克刚了。”
方学渐猛点其头,暗舒口气,心想你折腾够了,也该让我苦尽甘来了吧。
“好,到时候不要求饶,这是本姑娘独创的乾坤搓揉大法,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它的厉害。”
说着,伸手过去,夹住他粗大的分身,双掌同时使力,一前一后,像搓一条麻绳,迅疾无比地搓动起来。
方学渐的下身又胀又硬,起先被她尖利的指甲又戳又抓,早已伤痕累累,幸好不是在其它地方,否则乌青肿斑肯定不计其数。如此超强度的虐待,痛苦之中居然隐隐夹着一股难言的快感,真是痛并快乐。只是最后那一记粉拳,劲力实在老道,又正中要害,可谓疼痛钻心。
阳物乃命根所在,是男子最坚硬也是最娇嫩的所在,如何经得起如此强殴。
方学渐只觉巨痛过后,阳根之上竟变得有些麻木起来,心里正在担心,浑不料美女的“乾坤搓揉大法”说来就来,一下发动,两只白嫩小手软绵绵、热乎乎的夹紧他火烫的分身,一番激情搓揉,身子不自禁一阵抖擞,仿佛被闪电击了一下。
龙红灵感受着手掌中间男子阳根的粗大雄伟和灼人热度,一颗芳心不由怦怦乱跳起来。她竭力压制住羞怯的情绪,眉梢低垂,星眸微睁,看见男子的脸上露出快美的神色,笑道:“你觉得怎么样,姑奶奶的手段还使得么?”
方学渐呼吸渐渐急促,下身的快感如潮涌至,全身舒坦,心中受用无比,睁眼望去,看见美女饱满的胸膛波澜起伏,圆润的鹅蛋脸上抹着一层薄薄的羞红,睫毛似剪,眼波如水,额头零星点缀着几粒细小的汗珠,更增娇美,说不出的好看。
“你傻乎乎的,在看什么?”
龙红灵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眼波流转,好奇地眨了一下眼睛。
“大小姐,你真好看,还有,你的‘乾坤搓揉大法’,我比较满意。”
方学渐长吸口气,冲她感激一笑。
“哎呀,不好,”
龙红灵仿佛想起了什么,匆忙松开握住肉棒的手掌,突然惊叫起来,“你这里会突然喷出黏糊糊的东西来,万一……不行,我不能帮你弄了。”
话未说完,翻身便要下床。
方学渐的下身原本像吃饱了风的船帆,正在高速行驶,此时骤然失了刺激,仿佛船帆突然破了一个大孔,航行的船只失去动力,登时晕头转向,原地打转。
方学渐心中大急,手臂一长,抓住她的脚脖子,恳求道:“大小姐,好姐姐,亲爱的姑奶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可千万不能半途而废啊。”
“不行,我如果用手给你弄出来,你肯定又会喷到我的脸上……总之,不行啦。”
“大小姐,上次是不小心,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会了,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在脸上蒙块布。”
方学渐咬牙切齿,信誓旦旦。
“不行,如果喷到我的眼睛里怎么办?”
“小事一桩,你把眼睛也一同蒙起来,不就行了?”
龙红灵睁大两只丹凤妙目,清澈如一汪碧波秋水,瞪了他半晌,突然眼珠一转,道:“不行,我把眼睛蒙起来,万一你要对我动手动脚怎么办?”
方学渐急得都要哭出来了,两腿间的阳根高高扬起,依旧肿胀不堪,双手抓牢美女的脚脖子,兀自不肯放松,突然心头一动,道:“大小姐,你怕被我射到脸上,不肯动手,那么动脚总可以吧?”
龙红灵正待伸手去扳他手指,听他如此一说,又看看了那根“擎天一柱”不免有些心动。她身长五尺,在南方女子中可算中等偏高,兼之脚和脸的距离较远,方学渐的“阳根喷雾大法”功力再高,轻易也喷不到她的面门。
龙红灵的眼眶之中隐隐透有湿润之意,桃腮生晕,侧着脑袋看了他片刻,突然噗嗤一笑,道:“好吧,你那三声姑奶奶总不能白叫的。你先帮我把袜子给脱了。”
说着,伸腿过去,把两只精美的三寸小脚架在男子的胸膛之上。
方学渐见她答应,大喜过望,轻轻捉住两只玲珑美足,恨不得凑过去啃上两口。龙红灵的小脚和她的人一样,圆润丰腴而又不失秀气。隔着薄薄的一层凉丝袜子,入手柔软光滑,不盈一握。
龙红灵低吟一声,心口突突乱跳,脚掌之处密布神经末梢,异常敏感,虽是她主动请缨,毕竟是第一次被男子握在手中,一阵酥麻的感觉突然从脚心传来,心中慌乱,双腿一时竟变得有些乏力难移。
方学渐的心中也是一番别样的激动,右掌握住美女左脚的脚弯,轻轻抬起,左手五指轻轻颤抖,咽下口唾沫,好不容易才褪下足上凉袜。接着又褪下了右足的袜子。一双丰美光洁的玉足露了出来,脚踝纤秀,脚踵窄小,皮肉细滑白嫩,如两块质地优良的美玉,散发着一层温润、柔和的光泽,诱人心魄。
美女的脚掌仅长三寸,曲线优美饱满,像梅雨深处的江南,那一池洋洋然、丰沛欲溢的西湖之水。脚掌的上端整齐并列着五个细长的脚趾,白里透红,晶莹剔透,微微弯曲,似五片淡红色的花瓣,被三月的和风从桃树上轻轻摇落,牵动着一分怀春少女特有羞涩和矜持,留恋着一线藕断丝连之后的兴奋和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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