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绝对不会的!我保证会让你满意。」威强边捂着手机,边小声翼翼的说。
「那我的下一步,你又知道了吗?」
「下……下一步?」威强望着躺睡在床上的馨妮,回头再小心翼翼的问说:
「你不是说过要我混入黄家里面一段时期,你要我从旁挑拨离间,并搞到他们夫
妇没有安宁日子可过的吗?」
「呵呵!可是现在计划有变,我小儿子即将要回来台湾了,我倒想安排一条
好路让他回来这里开斋,顺便也可以让他一填停留外国多时的性欲。」
威强满额头顿时冒起冷汗,一颗心头迅即一沉。这时他真的不相信权威甚高
的翁爷除了被他干掉了的俊龙以外,他竟然还有另一个儿子,而且还即将要回到
台湾这里翻起风浪,一报当年的丧哥之仇。
「那你的意思……」威强立即回过神来,再次小心翼翼的问说。
「哈哈哈!你是真的笨还是假的笨啊?我的意思其实是很简单,我要你继续
在那儿好好当你的私人司机,必要时就好好调教那个臭逼,最好是让到她和她身
边的男人感情出错,一旦出错,尤其是一个人妻在情欲失控时便会是她最脆弱、
最致命的时刻了。在那个时候,我就会安排我的小儿子出场去接手这个计划妥当
的妙计。」
「翁爷……你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吧?杀人是要填命的,我怕那时候我不但
会人财两失,而且还会招来一身的麻烦。」威强显得有些人大胆小的表情,叹着
气说道。
「你老母的臭逼!我需要的只是你的嘴巴,你要是不听从我的命令也会招来
一身的麻烦,你是要土葬或是火葬?还是你想要死无葬身之地!」手机另一边的
嗓音越来越大声了,彷佛隔壁的房间也可以听到那把如此嘹亮的喊声。
「翁爷,我又没有说要拒绝你的命令,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威强的眼神
刹时转为凌厉刺人似的,咬牙切齿地答声说:「难道你是想派遣我凭着我三寸不
烂之舌在他们两夫妇身边煽风点火吗?你想她离开她的男人?」
「离开她的男人?我的妈呀!你真是笨到没药可救了!难道我身为堂堂一代
的校长就没有舌头可用的吗?我为什么还要派你到那边搞风搞雨?」
「那么,你要我负起什么任务呢?你不如一次过交代出来。」威强诧异地张
开着眼睛,声调显然有点干脆磊落的。
「不要说我这位当长辈的不放钱进你的口袋里。爱情之门,是有着一把锁头
锁住的,但也不是打不开的,只要能配一条适合的锁匙便可开启,你说对么?」
「对……」威强微微点着头,匆匆地赞同他所说的人生道理。
「我现在就是要找寻这条锁匙!我要的是她心灵上的致命折磨,不仅是她肉
体上的摧残。要是我真真去报一个仇,大丈夫做事就要做到底,一定要做到最狠
最毒的那一步!到时候,我一定会将他们两夫妇杀个措手不及,女的就要为奴为
妓,男的就干脆砍掉他全身四肢去当个皮球好了!」
「你……你要我去配合你?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去陷害她?她可是我的旧情人
呢!你可否放过她一条生路?」
「之前你像只狗一样的向我套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现在钱已到你
的手了,才来跟我说后悔?你连门儿都没有!」
「是……我知道我是受过你的恩惠。不过当初我真的没想到你的计划会这么
残忍狠毒。就当我求求你,手下留情啊!」
「哈哈哈!要我手下留情?那个臭逼根本没这个资格!」电话的嘹亮声调猛
地一吼:「我死得不明不白的大儿子又有谁去可怜他?他才二十出头,还有一段
美好人生要他来渡过的,就是那个臭逼出手狠毒,一手就将他给干掉,而且还不
让他有个全尸,把他的尸体烧成黑炭去了!是黑炭!那时候你也在现场的,你难
道忘记了当时所发生过的情境了吗?」
「其实……其实……当时……我……」吞吞吐吐的说着,威强真的忍不住一
直深藏在心中的秘密,嘴巴微颤,似乎要开口把当年所发生过的事情给说的一清
二楚。
「其实你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在这里像个哑巴一样的,说话说成
你这样吞吞吐吐的像什么!」电话另一边的语声具有威逼的声调,这才让威强更
加的发起冷颤来了。
威强望着床上的馨妮,脑子里彷佛在沉思冥想了良久,最后他叹着晦气,于
是把心一横,内心深处里似乎已作出了一个最残酷、最无情的答案。
「没什么,其实我刚才想说,她既然错手杀了人,法律上不能定罪的话,那
一切就依从翁爷你的指示办事好了。说真一句,其实她也不值得去可怜的。」威
强的语声充满了内疚及惭愧的意识,由于觉得自己心中有鬼,因为当年亲手杀掉
俊龙的并不是躺睡在床上的馨妮,而是他自己本人,但是现在肉已在砧板上,为
了要自保他也没话可说,唯有低声下气好好去服从他的命令。
「说的好!说的妙!算你识趣吧!」电话里的语气被他惹得奸笑了起来道:
「你不要担心,总之一切的机会我会帮你制造,那个臭逼的笨男人即将要出外公
干了,这件事你应该也知道吧?到时候,黄家门下就会是你这个男人的天下了,
你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要为所欲为就放胆去干!」
「是的……我一定会帮你安排一切……」威强心里默默地安慰着自己,眼神
不济的向床上的方向看个不停。
「我只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那个臭逼的贱命一定要留下来,还有她身边也
是有个年轻貌美的小妹妹吧?她的贱命我也不会放过。总之统统给我预留下来,
好让我的小儿子回到来时,可以痛痛快快来一顿好餐!哈哈哈哈哈!」
当威强把手中的手机鬼鬼祟祟的收回之后,他仍然一眼定睛的凝视床上的馨
妮,他的眼神越来越无奈为难,他的心越来越感到内疚忐忑,但是此时的他也实
在没办法不去接受这种失去了自我控制的结果。唉声叹气了一刻,转身间,他从
柜子上找了一条貌似干净的棉质毛巾,上面还缝了「祝君早安」这四个传统的字
体,并细心地将馨妮一身湿淋淋的躯身抹了一抹。
此情此景,旅馆外面的绵绵细雨仍是滴滴答答的洒落下来,彷佛直透他体内
一颗无助的心房,半晌,他终于带着沉重的步伐,并浑身乏力地准备向浴室的角
落离去。但当他去到了浴室门边,他的脚步刹时一顿,忽然转过头向躺卧在床上
的心爱女人望了一眼……便喃喃自语的说了最后一句。
「阿妮,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会这样,你千万别来怪我。」喃喃的说了后,他
头也不再转回,一面噙着男人马尿,一面将浴室的门儿轻轻的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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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狂洒了一整晚,彷佛只一瞬间,迎来的就是另一个空气清新的白昼。
此刻,房间视窗的窗帘渐渐地拉开着,熹微的晨光从外面引透了进来,照得
房间里逐渐地清晰起来。房间里的男人仍是默默地站在房间里的玻璃窗边,他一
直在等待着自己的妻子回心转意,重返他的身边。
然而,这彷佛只是他脑袋里的一场白梦而已,在床上转折失眠了一整夜,在
房间四周围来来回回走了好多边,他依然独自地站在窗边,一个人静静的凝望外
面的别墅铁门,明显地,浑身已显得一度焦急似火的气息了,转身间,这张面孔
显得不是滋味的男人就是我──黄友人博士。
「咳!」就在此时,一声打嗝似的语声忽然传入耳中。
第一百二十三章
「老公!你怎么了?」馨妮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耸动。
「喔……老婆!我要你真正出去找个男人,你快乐,我也会快乐的。啊……
爽死我了呀!」我身体忽然一抽,浑身目眩闹腾似的叫了起来。
「老公……」馨妮一手迅即将床上的被子劲力一掀,眼前看着一根从裤头胯
间凸显出来的肉棒,心头赫然一沉,随即仰起脸并一脸惊呆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啊……对……对不起……刚才我……实在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显得有
话说不清,喉头里彷佛有颗桔子般的支吾着。
「你又想起怎样一回事?」馨妮黯然的说。
此时此刻,我看着她宛如冷不防的表情,顿时感到一片的虚心,于是便支支
吾吾的答说:「啊?没事……我没什么,只是一些小念头而已。」
「如果不是那些变态的念头,我要是叫你真正给我做一次,我猜想你必定不
会好像刚才那样的兴奋。」说罢,又冷冷地摇头。
「亲爱的,你说这样话是什么意思?」我慢慢地从刚才的高潮恢复过来,眼
神显然不济,胆颤心惊地问。
「你从来没有珍惜过我,不要说珍惜,你根本对我从来没有尊重过。」馨妮
摇摇头,眼角猛掉着泪珠,并冷声说:「我刚刚才以为你真的已经改过前非,已
经不像以前那样,脑袋里只有那些变态的幻想念头,看来我真的对你大跌眼镜,
我对你实在太失望了。」
「老婆,我只是……我只是……」我被她一张冷冰冰的表情吓得有点哑口无
言了,咽喉里吞咽了一口气之后,顿时焦急的向前拥去。
「你们这些男人,全都怎么了?」看见她狠狠地一挥手,并将我推开,瞪眼
怒涛的大发议论:「以为我们女人是为你们而活的吗?以为全部女人都是那种水
性杨花的红尘淫妇?以为女人是你们的奴棣?是一个不值得怜悯的扯线公仔?」
「老婆,你在说些什么?」我越来越惆怅了,目瞪口呆的说:「我也不是要
你当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你是知道我对你钟爱有加的,你想想看这么多年来,
那些物质上的享受,我哪有一次不是没有满足你的?况且我说,我说过……」
「不要再跟我说些什么了!」整脸已是恼火的她,突然栽着我的解释,转眼
向我体下再瞥了一个恨眼,眼神忿忿的喊着说:「你以为一直以来我真的不知道
你脑袋里想些什么的吗?你以为付出了一点点,就以为我找到了你这一张长期饭
票。不!不!我并不是这种肤浅的女人,我要的并不是这些东西!」
「你……你在说些什么?我什么东西都给完你了,你到底还想我怎样?我是
爱你的,难道我黄友人要真心去爱一个人,无时无刻都让她感到满足都是一个错
误的出发点吗?你可知道我每天每夜埋头去工作,想得到的也不就是为了让你快
乐幸福?」
挂在我嘴边的满是肺腑之言,转瞬间,我彷佛两脚站在崩盘的边缘似的,渐
渐地变得一脸紧张心急的,于是再也不理会其它的后果,随手使劲地扑向她的身
上,并想将她给拥住。「我不要再听你解释!不想再听!你说的全都是谎言!你
是个变态的男人!」她就像个癫妇一般,一边狠狠地推开我的拥抱,一边凤眼熊
熊的瞪着我说。
「啪!」地一声,抬眸之际,映入我眼帘的就是她一脸咬牙切齿的面孔,左
边的脸庞竟然泛起了一大片的红肿,原是白皙柔滑的肌肤,如今已经深深的刻印
了如同五根手指印的红晕!
「你……你打我?你竟敢出手打我?!」馨妮全身冷冻似的,顿时伸手往自
己脸庞的左侧抚着,心头为之一愣。
「我……我真的不是有心的。你要相信我,我……我真的不想伤害你的,我
是说真的。」我内心底下猛沉了起来,心里面总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就是一个铁一
般的事实,然而,自己的手掌确是传出一阵阵红肿的感觉。
转个角度,床沿底下的威强,半声不作似的默默去静心聆听头顶上的一举一
动,从刚才那一声嘹亮的耳光,心里深深地体会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被她的男
人催促,想要她腐化成一个堕落的淫妇,更严重的是,那个男人还居然出手躏轹
她一番,说到底,心里面总是有一股闷闷不乐的怒气,一股酸溜溜的心绪自内心
深处涌起,奋勇当先,立刻很想当个勇敢的护花侍者,很想从床底下起身去保护
她。
「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了,但是你从来没有出手打过我的,现在你却……
呜呜呜……我不要再做人了!」彼此沉默了一片,且听她哭哭啼啼的说着,被我
一手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的她,她那半边红脸的凄息赫然打动了我的眼眸,我一
时觉得惭愧又后悔,自己真的不知如何去收拾这个一时冲动之下所造成的残局。
就在这个时候,一翻身,看见她跳下床,捡起地上的一双布鞋,立即穿上。
只一瞬间,她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眼眶内的泪珠,不断地翻滚。
当她扯开房门时,脚步刹时停顿在门前,彷佛暗自在沉思般的感觉。惆然,
她迅速的把身体转回来,眼神好似在悄悄凝望着床沿底下的角落,转眸之间,只
见她再抬起头瞪着我,满噙着的泪珠再也不能制止,滚滚而向眼眶外崩流。
「老婆啊……这么晚了,你这样子又何苦呢?回来吧,老公知错了。」我心
神疲倦的说。
「黄友人你听着!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你!你别跟着来!」她凄哭一声,
疯狂地向门外跑去。
「老婆!」焦急地叫出一声,我仍然坐在床上,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已变得上
下颠倒似的,茫然眩目之际,自己彻底心焦了,甚至连床沿底下的一具黑影从自
己眼前飘拂过都看不到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奔出背后那座豪华的别墅,神情凄凉,经过一段毫无方向的快速奔驰之后,
怎知道,她一手驾驶着的轿车居然在这个时候失去了控制而自动停顿了下来。
转瞬间,火速般的速度,放眼往车上的油标一看,油标上早已亮起了,原来
车子里竟然消耗了最后的一滴油。盯目的看到此,她满头尽是混乱的思绪彷佛更
增添了半丝的烦恼,一时显得十分的无助失控。
不知相隔了多长的时刻,馨妮独自一个人静坐在车子里,任由外面天空上的
缠绵细雨一滴一滴的下落到车顶及镜面上,然而,失控的神情始终会缓下来的,
这时,馨妮不经意的伸手拭着眼角的泪珠,续而,抬眸注目,轿车前的一块朦胧
的镜面上顿时反射着外面马路的景色。
此时,外面的天空仍下着绵绵细雨,如同她的内心一般,泪和雨混入一体,
那些凄情的泪珠儿跟着洒落满地。
彷佛望眼欲穿,外面的彩霓红灯洒满了马路,在水光闪闪的路面上,早已经
染满了一地的鲜红……渐渐地,当她哭得满面泪花之际,顿时一手将车门打开,
随即毫不犹豫地掩着脸狂奔,跑呀跑,毫无方向的奔跑,一连跑过两条道路,最
后她整个人便无力悲伤的倒在膝盖上,纤手迅即掩着自己的脸庞,显然大声痛哭
出来了。
当她感到全身冰冷时,这才发觉,倾盆大雨已溅满了她一身。她唯一可以依
赖的终生所托、她一直以为可以付托终生的婚姻,就在刚才那短短的一瞬间失去
了,她一颗活生生的心海已死了,她彻底绝望了。
对!她深知自己从未爱过自己的老公,她甚至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她有时候
还曾经那么地肯定过跟他活在一起是因为当初自己拥有一个不可告人的身世,选
择嫁给他却是一个最错误的决择,但是每当他买回那些名贵华丽的东西送到她手
中,而且还时时刻刻,无论什么大事与小事都向她的立场着想,她内心里的细微
良知始终对他于心不忍,她真的不忍心去伤害一位如此深爱自己的男人,有如盲
婚哑嫁般的关系,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所以才一直哑声强忍到此时此刻。
其实她有时真的觉得自己处在一个分岔路的路口,面临着两个不同的人生方
向,一个是抛开这段婚姻,选择远走高飞的新生活,另一个却是默默倚靠在他身
边,纵然他有时真的无法满足自己的茂盛性欲,但她必定要一心一意的爱着他,
并且当他是一座安全稳定的经济桥梁,对,金钱上的无限满足是他唯一可以慰抚
她,让她感到安心的优点。
可是一转念下,她又黯然地回想起自己的身上,毕竟她自己还是一个女人,
而且还是一个活生生的正常女人,她全身的血液里、脉搏里、浑身细胞的的确确
是有她最基本的需要的,她是活物,并不是一具毫无生存价值的死物!
突然间,她脑子里又联想回他平时都有的变态念头,跟着,宛如火山爆发的
迸裂情绪,她不能再承受了,她以为当她在最渴望、最需要依靠男人的时候,眼
看就要过河了,她就可以跨过他这一条稳定的桥墩,让他安全地带领她到河岸的
另一边去,可以令她有个安稳快乐的日子,哪怕以后的日子要过着平坦挨苦的生
活,哪怕她俩以后真的失去一切,变成身无分文的下等人,这一切她陈馨妮根本
不放在眼里,也不会去稀罕渴求。
现在,万万意想不到,到她正式地需要这条桥梁时,桥梁早已倒塌下来了,
她一生人里唯一的美梦就此被他亲手毁灭了。
就在这一段黯然思忖的片刻里,她用手掩着脸,边想边哭,她完完全全地失
去目标方向,失去婚姻上的信心,失去人生的希望与梦想,最终又失去了自己。
************
当她跪在路面上,即将要哭得沙哑时,她的双脚已经变得麻木,她的双手渐
渐泛起冰冷的感觉,她一颗心响起「噗通噗通」般的心跳,就像一张稀薄面纸一
样,残忍的被撕裂开的痛楚。
过了半晌,她终于提起了双脚的力气,带着一脸悲伤的面孔,并任由雨幕下
的雨珠向她脸上洒着,尽管脑子里是毫无目的地,但她仍是眼神失神,整个人一
步一步缓慢地往前面的路线走去。
当她从街角转出来时,街边上的路灯笼罩着一片稀密的雨幕,暗暗淡淡地散
发微弱的青光,她木然着脸,走到毫无人影的街头上,望一望前面一片空荡荡、
静幽幽的湿地,转眸间,她忽地向自己的左手瞥了一眼,她的心迅速地下沉。
原来一直牢牢套在她左手的一枚结婚戒指竟然不见了!不知所踪去了!她的
心开始慌了,猛然向眼底下的地面焦急地寻找了起来。转身倒后往之前的路线,
她沿着刚才所走过的路面,一条接一条的街头都已到处寻找了很久,但是她始终
找不到那枚戒指的下落。
茫然之际,其实当她从家里夺门而出的时候,她曾经有过永不回头的决心。
但是,此刻发觉了她自己唯一的结婚戒指竟然不见所踪之后,她才清清楚楚
的知道原来自己还是放不下家里的感情,刚才那一腔激昂,现在已化为乌有,瞬
间化作尘烟,消失于无影无踪去。
雨珠直洒在她的头顶,将她的头发淋成一撮撮的,紧密地贴在她的头颅上,
眼角含着的泪珠却是热的。然而,才挤出眼眶,已溶化在寒冷的雨点中,水珠一
直从她的颈项渗入她衣服,流过前胸,将她胸脯前浮出来的秀峰渗得彻透。
衣服全贴在身上,脚踏着布鞋,布鞋底面发出「吱吱哗哗」般的滑声,水渍
从她的脚趾间挤迫出来,令她的脚板紧黏在鞋底上,脚趾缝间发出奇痒……即使
雨幕渐渐下着稀密雨珠,她似乎没有放弃过寻找,她仍垂下眼睛,拼命地在地面
四下寻寻觅觅起来。
「阿妮!」蓦地有人在向她嚷。
电动的车窗垂下,车窗内的居然是威强,他露着一脸担心焦急的嘴脸,一眼
定睛地注视着她。
第一百二十五章
转眸之间,馨妮立即抬起头来,一眼向车内的威强望去,随后又再次垂下了
头,继续往眼底下的湿地张望个不停。
「阿妮,你看起来好像蛮慌张的,到底在找些什么啊?」接着他意外地问。
「我的结婚戒指不见了……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馨妮的声音抖动,两颗
眼珠渐渐含着泪光似的。
「上车再说。」威强顿时佯作一副好心肠的绅士,立即下车把车门给打开。
「我不要,如果我还是找不到那枚戒指,我就不要上车,直至找到为止。」
馨妮一脸哭丧般的容貌,连忙垂下头继续到处张望个不停。
「唉……现在还下着雨啊,看你全身已湿透了,要是你因此而着凉的话,你
叫我的心如何过意得去?我会担心你的呀!」威强仍然站在车门外,尽管冒着被
天空上的倾盆雨珠淋湿到身,他也似乎不想离开她半步的样子。
馨妮顿时回眸一瞪,面貌失措,惊声怒说:「没人叫你来找我的,谁叫你这
么多管闲事?你要走就自己走,我还要在这里找!」
「你这样又何苦呢?不如这样吧,我就帮你一起去找好了。多一个人就多一
双手,找起来也容易得多。」威强无奈的答声说。
这时,馨妮一听到他如此说后,她整个人彻底变愣了,宛如雪中送炭一般,
让她原是一副心情低落的心绪,如今却彻彻底底转为感激,内心为之一暖,也不
知该如何去道谢他。
「你还站在这里发呆?快点到处看看吧!」突然间,威强一声充满磁性的嗓
音顿时喝醒了她,眨了眨眼之后,她便恢复了自己一颗慌张不定的心房,继续低
下头到处找寻着。
不知隔了多久,馨妮的眼泪仍然忍不住夺眶而出,在一片迷迷糊糊,朦朦胧
胧的细雨中,她的眼神始终不肯离开湿地上的方向。此刻的天色已经全黑,而四
周围的湿地马路上,仍旧亮起一片闪闪的红绿霓虹灯的反影。
寻找了大半天,始终找不到那枚所谓的结婚戒指,馨妮还是不肯死心,一边
抽泣着,一边恍恍惚惚的低头张望。陡然间,当她一时慌张过头,步到马路边的
石梯角落之际,便在马路上摔了一跤!
这个时候,彷佛影片戏似的,远远就有一辆快速的货车正向她的眼前直驶过
来!下一刻,那辆正驶着过来的车头忽然亮着耀眼的高度灯光,随即一闪一闪的
向她闪亮个不停。
灯光照射到馨妮的身上及眼里,但她的双脚仍然毫无回避的感觉,整个人像
似一动不动的凝固在马路上。随着一声极度刺耳的「叭!」声之后,馨妮顿时感
觉到她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人刹时从背后拉回,转速间,那辆快速的货车彷佛在她
自己的眼前擦肩而过,而她的身躯就像原地旋转似的向后一转,彷佛只一瞬间,
她一双早已变得失惊的眼神迅即定神的凝视眼前那位将她给抱入胸怀里的男人,
眼神定了定后,就在抽息的刹那,映入她眼帘的竟然就是威强了。
「你知不知道刚才的情况实在太危险了!」威强一边抱着她的腰肢,一边展
露着紧张的面孔,匆匆地直嚷起来:「刚才要是你真的不小心,真的被那辆货车
撞到的话,你叫我如何是好?」
雨幕仍然下着一场稀密细雨,此刻的情况就像一对热恋着的恋人,男的就抱
紧女的腰肢,女的就倾心地窝在男的胸怀里,她俩之间不断散发出一种缠绵的浓
意,纵使她俩各自的身体上全已给雨水淋湿了,一滴滴的雨露直渗入眼里,但他
俩依然紧偎依依,始终不舍得将对方放开,彷佛有许多倾诉不完的情意一般。
「对……对不起,是我一时不小心,所以才……」眼眸里的反射彷佛连接了
彼此之间电流交换的速度,然后,馨妮怔怔地说:「快点放开我吧,这里是公共
场所,要是被其他人看见就不好了。」
「阿妮,你的脸怎么了?红了一大块。」威强随即缓了一缓神,并将自己的
一双手从她腰肢上放了下来。
「没什么……」她眉头一蹙,侧着面,并咬着樱唇答说。
「是不是刚才被他打到的?」威强爱护心切,语声显得有点明知故问,急促
地问。
「你……你是知道的,刚才你不是一直躲在床沿底下吗?」说着,眼泪更是
失控地掉落出来。
近在咫尺的威强就站在她的面前,说真的他眼见自己的心爱女人被她的男人
糟蹋,他内心里确是涌起一阵痛心剥心的痛楚,言语也显得有些煽动烈火了,继
续直言不讳的诉说:「他到底还算不算男人呀?竟然粗暴出手打自己的老婆,怎
么说也是一个堂堂男子汉,他怎么可以伤害一个身无寸铁的软弱女人?这样的男
人不死也罢!」
蓦地,馨妮立时显得非常难过,她眉头紧紧的锁上,媚眼煽情,最终便伤心
地向前倒落过去,泣声说:「请你不要再提他了……好不好?我真的好累,我真
的没有力气去挣扎了。」
话毕,被冷冰冰的雨水淋过一整身的馨妮,再加上冬天即临,天气已反常的
转冷,她全身不知怎地忽然失去了平衡点,两脚一软,整个人便松软过去了。
「阿妮……你怎么了?」话刚落,威强一眼见状,如此傲人的尤物竟然自动
向他面前扑落,立马伸出手将她给抱住,嘴中急喘了一口气说:「你还好吧?我
猜想你真的被雨水淋病了,我现在就带你回家。免得待会你真的着凉。」
「我……不要……我要找回戒指……」早已经倒落在他身上的馨妮,如今浑
身显然乏力,甚至连说话的声调也显得细微了。
「你连行路都没力气了,你还要找它干嘛?」威强边拥边凝视说:「先回家
沐浴,然后再休息。戒指要是没了,可以再买过的。」
「不要……我不……要……回家。我……憎恨那头家。」浑身乏力的馨妮,
从她的嘴边依然喷呼着一阵气息微薄的语声。
「你不想回家?」威强眼眸一低,转眼之间,凝视着怀抱里的心爱女人,她
的容貌气息已显得一副伤心欲绝的情绪了,他心里赫然一痛,瞪大眼睛说:「那
我们不如先找个可以避雨的地方,歇歇脚才作打算吧!走吧,我来抱你。」
一转念,威强也没有让馨妮多说一句话的机会,使用他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
转速间便将她一具淋得湿透了的身躯举起来,并一举到他的身上去。此情此景,
犹如英雄式的举步,一手被抱在怀中的馨妮,这一次,她显然有点反常了,并且
不再做出任何的反抗,然而,她顿时咬咬唇角,媚眼萎靡,眼神更是显露着半点
疑惑的目光。
第一百二十六章
在马路上兜兜转转了好几个路口,仍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好好歇脚的地方,车
子再转了一个大圈之后,威强终于看到了一个暂时可以让他俩停留的好地方。他
抬眸凝望着前面引来的一个黄色招牌,招牌下似乎是一间小型的简陋旅馆,招牌
上恰恰写着「快乐旅馆」这四个具有色欲感的字体。
其实依威强在江湖上打滚了这么多年,或多或少也累积了不少的把妹经验,
从刚才第一次望见这家旅馆就立刻清楚知道旅馆里头卖的是什么葫芦,挂的又是
什么好东西。
由于此刻也实在有点事急马行田的状况,所以他俩无法不得先到里面好好去
沐浴更衣,事后再好好歇息一番才作打算。
威强将车子停在一旁,随即一手拉起车子的刹车线之后,便转眸向旁座的馨
妮看了一眼说:「阿妮,我们到了,先下去冲个凉,然后再歇息歇息吧!」
「我……不要……回……家……不要……」眼睛微闭,浑身乏力的躺在座包
上,嗓子沉声地唤着一声。
「真是个傻丫头,全身都淋到湿湿的,看来你也应该很累了了。」威强一眼
看到眼前的心爱人早已经一副心力交瘁,且昏睡过去了的模样了,看到此,他的
心都变痛了起来,一时显得无语似的,心里面只默默的暗忖着说。
打开车门,转身下了车,并搂着身旁的馨妮一步一步地往旅馆的楼梯走去。
楼梯间亮着的是一颗五支光的旧灯泡,上面汲着油垢和蜘蛛网。凭着那仅有
的一点旧黄亮度,他就一边望着脚底下的梯级,一边细心地搂着身旁的馨妮,不
让她失去平衡点而倒下。
不到半刻已经走到旅馆大门前,这时有人在门内的远处张望了一眼,跟着,
那度貌似自动移开的电动门顿时打开了。
「欢迎光临!请问这位先生是要水床服务或是普通一般的?」忽然间,侧身
坐在柜台前的男子一眼瞥向威强怀里的性感女子,一具撩人的肢体更是让他的喉
头里猛咽个不停,彷佛骰子般的眼神直视着她。
「啊……随便给一间就可以了,最重要是要有双人床的房间。」威强眼色一
变,立即变得一副正经君子的脸孔,镇定地说:「还有一点……房内一定要有浴
室。」
「嘿嘿!小弟明白!小弟明白!刺激过后,当然是要来个鸳鸯戏水最为快活
吧!」坐在柜台的男子,一眼转为色迷迷的目光,向威强及他怀抱里的性感女子
来回看个不停,便笑笑说:「果然是正妹!这如此漂亮的妹子大哥究竟是从哪找
回来的呀?她长得超正的!一副欠操的样子!不错不错!哈哈哈!」
「大哥,我已经是十万火急了,拜托你不要在这里罗罗嗦嗦的,可否快手一
点,你难道真的看不到我和这位姑娘全身已湿透了吗?她着凉生病了是不是你负
责?」威强根本没好气去跟这位素不相识的男子来个长话漫谈,迅即棒头一喝地
催促他说。
殊不知,这时这专门负责柜台的男子从柜子边起了身,鼓着一张铁青得几乎
发黑的脸孔,他狠巴巴地随手从墙壁取下了其中一条钥匙,边走了出来,边咬牙
切齿。
「水床房一晚要五百台币。明日十二点钟的下午就算另外一天。」他冷言冷
语地说:「请跟我来!」
无奈地,威强搂着身旁的馨妮,亦步亦趋地随着他的背后走了进去。脚步声
嘹亮地响起,经过了阴沉沉的走廊之后,转个身已来到那间所谓的水床房门前。
钥匙一插,然后轻轻的一转,房间门就此被打开了。威强向房内一望,随着
他眼前的男子伸手把房间的灯火一按,内面的灯火赫然亮了起来,一瞬之间便发
出一阵刺眼的亮光。
「安全套还有润滑剂就放在橱柜里,请自便。」紧盯着他怀里的一具性感尤
物,突然间,他的眼光鄙夷、笑容阴恻,言毕便像似不舍得般的目光,狡黠地盯
了好一会便抽身离去了。
威强也不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随身跨脚进门,才踏进一步,刚刚转身离去
的男子却回眸一望,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眼前这对好似落难情侣一眼,嘴角一牵,
接着,他便加快了脚步,匆匆地跑回他自己的柜台去。
威强一手搂着连走起路来都显得晃晃荡荡的馨妮,他体下的两脚顿时一晃,
脱开了他自己一双早已被雨水淋湿了的皮鞋,并将搂在怀里的馨妮往房间中央的
一张水床上放了下来。
喘息屏气的交际下,威强定目凝神了良久,他仍然柔情地看着躺卧在水床上
的馨妮,看见她两眼紧闭的样子,他立即俯下身,伸出颤抖的指头将她的布鞋松
开,跟着把布鞋脱下,并放在门框外,这才慢慢地踏脚进门来了。
「阿妮……阿妮……」威强低声叫。
「嗯……」宛如嘴角吹兰,馨妮的鼻孔微微哼出一声。
「快点先沐浴,沐完之后才睡吧!」
「嗯……」馨妮似乎在做梦,一直梦呓似的唤着。
这个时候,威强口袋里的一部手机忽然响起一阵子铃声:「嘟……嘟……」
萤幕上一闪一闪的展示着「翁爷」这两个字的来电。
「大爷啊,我不是说过没事就先别来联络我,你吩咐我做的事情,我已有了
一点头绪,你别来催我。」威强匆忙地接过这通来电。
「奇怪!你是有了点头绪,还是你已忘了我给你的命令?自己却对你眼前的
臭逼动了真情!你千万别忘记,你自己当初是如何答应我,说可以为我服务卖命
的。」电话来电的语声显得非常动怒,然而,那把语声的来者似乎对威强目前的
情况十分之熟识,彷佛了若指掌一样,这才让威强感到心寒惊跳。
「什么眼前?她并不在我身边。我……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威强支支
吾吾地答说。
「看来你不见棺材就不会流泪的了,我翁爷是怎样的人,你连帮我挽鞋子都
没资格,还敢在我面前演戏是吗?」
「翁爷……翁爷……请饶命啊……我真的不是在演戏,我会好好地替你卖命
的。」威强差点就要跪地求饶似的,一连声焦急的说。
「我在上流社会打滚了这么多年来,早已阅人无数了,那些什么江湖术士,
什么黑与白两道,他们统统都会给我几分薄面,你要是识趣的就别跟我耍手段,
不然你必然会死得死无全尸,垂死前就帮你阉割,就算你死了后都会给你来个鞭
尸酷刑!」
「是的!翁爷!我一定会服从你的命令,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而归的!」威强
眉间一紧,一边颤抖的说着,一边侧身凝视床上的心爱人,并微微的叹着气。
「我到处都会有向我告密的线人,懂得害怕的话,就少跟我来这一套!」
第一百二十七章
「绝对不会的!我保证会让你满意。」威强边捂着手机,边小声翼翼的说。
「那我的下一步,你又知道了吗?」
「下……下一步?」威强望着躺睡在床上的馨妮,回头再小心翼翼的问说:
「你不是说过要我混入黄家里面一段时期,你要我从旁挑拨离间,并搞到他们夫
妇没有安宁日子可过的吗?」
「呵呵!可是现在计划有变,我小儿子即将要回来台湾了,我倒想安排一条
好路让他回来这里开斋,顺便也可以让他一填停留外国多时的性欲。」
威强满额头顿时冒起冷汗,一颗心头迅即一沉。这时他真的不相信权威甚高
的翁爷除了被他干掉了的俊龙以外,他竟然还有另一个儿子,而且还即将要回到
台湾这里翻起风浪,一报当年的丧哥之仇。
「那你的意思……」威强立即回过神来,再次小心翼翼的问说。
「哈哈哈!你是真的笨还是假的笨啊?我的意思其实是很简单,我要你继续
在那儿好好当你的私人司机,必要时就好好调教那个臭逼,最好是让到她和她身
边的男人感情出错,一旦出错,尤其是一个人妻在情欲失控时便会是她最脆弱、
最致命的时刻了。在那个时候,我就会安排我的小儿子出场去接手这个计划妥当
的妙计。」
「翁爷……你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吧?杀人是要填命的,我怕那时候我不但
会人财两失,而且还会招来一身的麻烦。」威强显得有些人大胆小的表情,叹着
气说道。
「你老母的臭逼!我需要的只是你的嘴巴,你要是不听从我的命令也会招来
一身的麻烦,你是要土葬或是火葬?还是你想要死无葬身之地!」手机另一边的
嗓音越来越大声了,彷佛隔壁的房间也可以听到那把如此嘹亮的喊声。
「翁爷,我又没有说要拒绝你的命令,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威强的眼神
刹时转为凌厉刺人似的,咬牙切齿地答声说:「难道你是想派遣我凭着我三寸不
烂之舌在他们两夫妇身边煽风点火吗?你想她离开她的男人?」
「离开她的男人?我的妈呀!你真是笨到没药可救了!难道我身为堂堂一代
的校长就没有舌头可用的吗?我为什么还要派你到那边搞风搞雨?」
「那么,你要我负起什么任务呢?你不如一次过交代出来。」威强诧异地张
开着眼睛,声调显然有点干脆磊落的。
「不要说我这位当长辈的不放钱进你的口袋里。爱情之门,是有着一把锁头
锁住的,但也不是打不开的,只要能配一条适合的锁匙便可开启,你说对么?」
「对……」威强微微点着头,匆匆地赞同他所说的人生道理。
「我现在就是要找寻这条锁匙!我要的是她心灵上的致命折磨,不仅是她肉
体上的摧残。要是我真真去报一个仇,大丈夫做事就要做到底,一定要做到最狠
最毒的那一步!到时候,我一定会将他们两夫妇杀个措手不及,女的就要为奴为
妓,男的就干脆砍掉他全身四肢去当个皮球好了!」
「你……你要我去配合你?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去陷害她?她可是我的旧情人
呢!你可否放过她一条生路?」
「之前你像只狗一样的向我套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现在钱已到你
的手了,才来跟我说后悔?你连门儿都没有!」
「是……我知道我是受过你的恩惠。不过当初我真的没想到你的计划会这么
残忍狠毒。就当我求求你,手下留情啊!」
「哈哈哈!要我手下留情?那个臭逼根本没这个资格!」电话的嘹亮声调猛
地一吼:「我死得不明不白的大儿子又有谁去可怜他?他才二十出头,还有一段
美好人生要他来渡过的,就是那个臭逼出手狠毒,一手就将他给干掉,而且还不
让他有个全尸,把他的尸体烧成黑炭去了!是黑炭!那时候你也在现场的,你难
道忘记了当时所发生过的情境了吗?」
「其实……其实……当时……我……」吞吞吐吐的说着,威强真的忍不住一
直深藏在心中的秘密,嘴巴微颤,似乎要开口把当年所发生过的事情给说的一清
二楚。
「其实你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在这里像个哑巴一样的,说话说成
你这样吞吞吐吐的像什么!」电话另一边的语声具有威逼的声调,这才让威强更
加的发起冷颤来了。
威强望着床上的馨妮,脑子里彷佛在沉思冥想了良久,最后他叹着晦气,于
是把心一横,内心深处里似乎已作出了一个最残酷、最无情的答案。
「没什么,其实我刚才想说,她既然错手杀了人,法律上不能定罪的话,那
一切就依从翁爷你的指示办事好了。说真一句,其实她也不值得去可怜的。」威
强的语声充满了内疚及惭愧的意识,由于觉得自己心中有鬼,因为当年亲手杀掉
俊龙的并不是躺睡在床上的馨妮,而是他自己本人,但是现在肉已在砧板上,为
了要自保他也没话可说,唯有低声下气好好去服从他的命令。
「说的好!说的妙!算你识趣吧!」电话里的语气被他惹得奸笑了起来道:
「你不要担心,总之一切的机会我会帮你制造,那个臭逼的笨男人即将要出外公
干了,这件事你应该也知道吧?到时候,黄家门下就会是你这个男人的天下了,
你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要为所欲为就放胆去干!」
「是的……我一定会帮你安排一切……」威强心里默默地安慰着自己,眼神
不济的向床上的方向看个不停。
「我只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那个臭逼的贱命一定要留下来,还有她身边也
是有个年轻貌美的小妹妹吧?她的贱命我也不会放过。总之统统给我预留下来,
好让我的小儿子回到来时,可以痛痛快快来一顿好餐!哈哈哈哈哈!」
当威强把手中的手机鬼鬼祟祟的收回之后,他仍然一眼定睛的凝视床上的馨
妮,他的眼神越来越无奈为难,他的心越来越感到内疚忐忑,但是此时的他也实
在没办法不去接受这种失去了自我控制的结果。唉声叹气了一刻,转身间,他从
柜子上找了一条貌似干净的棉质毛巾,上面还缝了「祝君早安」这四个传统的字
体,并细心地将馨妮一身湿淋淋的躯身抹了一抹。
此情此景,旅馆外面的绵绵细雨仍是滴滴答答的洒落下来,彷佛直透他体内
一颗无助的心房,半晌,他终于带着沉重的步伐,并浑身乏力地准备向浴室的角
落离去。但当他去到了浴室门边,他的脚步刹时一顿,忽然转过头向躺卧在床上
的心爱女人望了一眼……便喃喃自语的说了最后一句。
「阿妮,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会这样,你千万别来怪我。」喃喃的说了后,他
头也不再转回,一面噙着男人马尿,一面将浴室的门儿轻轻的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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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狂洒了一整晚,彷佛只一瞬间,迎来的就是另一个空气清新的白昼。
此刻,房间视窗的窗帘渐渐地拉开着,熹微的晨光从外面引透了进来,照得
房间里逐渐地清晰起来。房间里的男人仍是默默地站在房间里的玻璃窗边,他一
直在等待着自己的妻子回心转意,重返他的身边。
然而,这彷佛只是他脑袋里的一场白梦而已,在床上转折失眠了一整夜,在
房间四周围来来回回走了好多边,他依然独自地站在窗边,一个人静静的凝望外
面的别墅铁门,明显地,浑身已显得一度焦急似火的气息了,转身间,这张面孔
显得不是滋味的男人就是我──黄友人博士。
「咳!」就在此时,一声打嗝似的语声忽然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