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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4-07-27 00:08

[乡村]小镇飞花(全本)-12

  

第十一卷(2)审讯

笑文被带到分局,进了审讯室。张彪坐在上边,样子很威风。笑文坐在下边,接受人家的问话。他被带到这里,很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人家找他干什么,更想不出来会有什么案子涉及到自己。

那两个警察站在笑文背后,虎视眈眈的样子。如果笑文不老实,相信一会不会好过的。笑文一看这架势,心道这哪里是协助调查,这分明当我是犯罪嫌疑人。我犯了什么罪呢?为什么要抓我?

张彪一脸的肃穆,睁大眼睛瞅着笑文,问道:“宫笑文,知道带你到这里干什么吗?”

笑文平静地回答:“你不是说了嘛,协助调查一起什么案子。”

张彪冷冷一笑,说道:“不错,不过更准确地说,我是调查你到底是怎么作案的。”

笑文一愣,嘿嘿笑道:“我不明白,我作了什么案。”

张彪一脸的神秘,右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哼道:“你装傻是吧?行,我就跟你明说了吧,有人告你强奸。”

笑文一听,眼睛瞪得老大,脱口而出:“我没有。”他心里一团迷雾,自问有生以来虽然上过多位女性,但强奸是从来不干的。告我的人是谁呢?美贤,雪晴,韩冰,包倩倩,苏兰,柳云,这些亲近过的女人谁能告我呢?好象谁都不大可能呀。我也决没有强迫过任何一个呀。

张彪呵呵笑两声,喝道:“不承认是吧?我来告诉你,你强奸了苏兰。“

笑文呼地站起来,大声道:“我没有强奸她。”

后边那两个警察同时伸一手按他的肩膀,想将他按回去,可笑文挺直脊梁,二人等于白按。张彪知道笑文有两下子,脸色缓和一点,对笑文道:“你先坐下,听我说。”

笑文愤愤地坐下,心里一团乱。难道是苏兰告我强奸?不会吧,我没有强奸她呀,是她自己愿意的。

张彪接着问道:“那你有没有跟她发生过关系呢?”

笑文响亮回答:“我跟她发生过关系,但不是强奸她,希望你们要搞清楚。”

张彪干笑两声,说道:“看来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是不肯招认的了。”说着向后边的警察一挥手。

笑文心道,怎么的,要严刑逼供吗?我没有犯罪,如果他们对我动手,我可不能束手待毙,我一定全力反抗。

哪知他理解错了,人家并没有动手,而是其中一个警察出了屋,不知道要干什么。笑文心道,我没有干那事,我什么都不怕。

很快,两个人走进来,笑文一瞅都认识,正是昨晚跟苏兰一起的那两个姑娘。她们进来后瞅瞅笑文都没有出声。

张彪问道:“两位姑娘,你们昨晚可曾见过他?”

她们都回答见过。问几点钟见的,在哪里见的,二人都据实而说。张彪又问:“你们离开迪厅时,宫笑文是不是还跟苏兰在一起。她们又回答是。

接着她们出去后,那迪厅老板跟赵仁杰进来。他们都证明笑文昨晚去过那迪厅,并都说笑文跟苏兰在一起。老板还提供了笑文跟苏兰离开的时间,那是接近零点了。

笑文对这一切毫不在乎,心道,请来这么多人,就能证明我强奸了吗?我倒要见见苏兰,看苏兰怎么说。

心里想着苏兰,苏兰就进来了,不止她一个,他父亲也跟着跟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皮包,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

笑文看苏兰时,见她一脸的苍白,眼睛红红的,穿着一身牛仔装。情绪是不很好的,象受到很大的打击似的,目光中充满悲伤。

再看苏汉威,一副官老爷的模样。当他的目光瞅向笑文时,目光中便充满了仇恨与鄙视。笑文大致可知他为什么恨自己,主要是自己抢了美贤吧。

苏兰跟苏汉威坐下,苏兰一直低着头不出声,也不看笑文。张彪冲他们友好地笑笑,接着用同情地目光瞅苏兰,说道:“下边就请受害人讲一下犯罪嫌疑人是如何作恶的吧。”他的目光瞥了一眼笑文,又加上一句:“你不用怕,尽管实事求是地讲就是。我们身为人民警察决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苏兰还是低着头不出声。旁边的苏汉威对苏兰说道:“孩子,快说吧,快把你的痛苦说出来,好让警察将坏人绳之为法。”说着目光横了笑文一下。

苏兰瞅一眼她的父亲,然后才小声地说起昨晚的事。她从蹦迪说到笑文送她回家,又说请他进门休息一下。这些都是对的,然而说到二人发生关系时,她的声音慢了下来,竟然说笑文强奸了她。

这话听得笑文头嗡地一下,象被焦雷击中一样。他叫了出来:“苏兰,你不能胡说呀,那可是你自愿的呀。我还问过你愿意不愿意,你说愿意的。”

苏兰不看笑文,也不出声。旁边的苏汉威冷笑一声,说道:“宫笑文,你这话说的可真是笑话。苏兰她有男朋友,你跟她才认识几天,她会愿意跟你做那事吗?纯是胡说八道。”

张彪这时用愤怒的目光看一眼惊惶失措的笑文,又对苏汉威说道:“苏处长,你作为本案的证人,就把你知道的一切说一下吧。”

苏汉威一脸的正气,立刻慷慨陈词。他说:“我昨晚回来后,进了门,见女儿的房里有声音,我就从门缝往里看,见宫笑文正在跟我女儿干那种事。”

张彪问道:“你既然看到他强奸你女儿,你为什么不制止呢?”

苏汉威叹道:“我昨晚也喝了酒,反应比较迟钝,我还以为我女儿是自愿跟他干那事的,因此我也就回房睡觉去了。等天亮之后,我听见我女儿在痛哭。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话,再三追问,她才说宫笑文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强奸了她。我听了又怒又气,想不到平时人模人样的宫笑文竟是这种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呀。我鼓励苏兰,用法律的手段,维护自己的权益。”说着苏汉威瞅瞅笑文,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张彪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你说宫笑文强奸了苏兰,而你是受害人的父亲,你出来为女儿作证,难免会惹人非议。请问你们父女,可能提拱点有力的证据。

苏汉威语气沉重地说:“事情到了这一步,为了不使犯罪分子逍遥法外,我可是什么都不顾了。”说着话他打开皮包,拿出两样东西,一件是笑文的那件衬衫,一件是苏兰的被扯破的胸罩。笑文见了,脸色都变了。

苏汉威指着衬衫说:“这是这个禽兽作案后匆忙离开时落到我家的。”又指着胸罩说:“这是他强奸小女苏兰时扯坏的。”

张彪笑了起来,对笑文说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笑文看了一眼苏兰,只觉眼前一黑,象要晕倒一般。以后的话,他都听不见了,象是失去灵魂了似的。当他稍微清醒一点时,冰凉的手拷已扣上了。他已经忘了反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上边的张彪露出胜利的微笑。他想到自己跟美柔的分手,他的目光恨不得变成利剑,好刺穿笑文。


第十一卷(3)拉钩

笑文被关在楼下的一间屋子里,铁门铁窗的,插翅难飞。这自然是对别人而言,但对他来说,想出去并不难。但他不会这样逃出去,因为他没有犯罪。如果他逃出去,完全可以到外边去流浪,逃亡,闯天下,没有人能挡住他。他老实老实地呆在这里,是由于他相信他会得到公正的处对待的。他要是逃了,就真成犯罪了。

屋里有一张床,靠窗还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他今天的晚餐。伙食并不错,可他没有胃口,东西都凉了,他也没有动上一口。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床上发愣,偶尔看看发亮的手拷苦笑。

我看错人了,我以为她是一个好女孩子,想不到说变就变,反脸无情。那天晚上,我破你的身子,我自然有不对的对方,可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决对不会碰你一根头发的。那天亲热时,你的反应也够热的,有这样的被强奸的姑娘吗?

我跟她没仇,她为啥要害我?害我对她有什么好处呢?就算我成功地被送进监狱,你苏兰的名声岂不是也毁了。你伤害的不是真的歹徒,而是一个可怜的无辜。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只见门上的小窗一开,一个嘴巴说道:“宫笑文,有人来看你来了。”随着声音,门锁一响,门扇一动,一个美女走了进来。

屋里已经亮起日光灯,将四壁照得雪白。那美女穿一身休闲装,长发飘飘,气质优雅,美貌惊人,可不正是陈鱼吗?

笑文冲他一笑,说道:“你来看我,真谢谢你了。”

陈鱼睁大眼睛,瞅瞅笑文的手拷,又瞅瞅笑文的脸,静了一会儿,叹息道:“真想不到你会是这样的人,我真有点失望呢。”说着话离笑文远远的坐到床头。

这话无异于雪上加霜,笑文激动得差点蹦起来,心道,连你也这么不相信我,我真是倒楣透顶了。他想辩解什么,终于没那份心情。他强笑两声,扭头看看她,说道:“你既然认定我是一个强奸犯,那你又何必来看我呢?你来看我,会影响你陈大小姐的名声的。”说着不再看她。

陈鱼哼了一声,从床上站起来,喝道:“宫笑文,你别不识好歹,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却话里带刺地来刺我,你有没有良心。”

笑文冷笑道:“我说错了吗?说到你心里吧?你不是来看我的嘛,那你坐近些。”说着指指旁边。

陈鱼摇头道:“我不坐你旁边。”目光闪动,还向后退一步。

笑文笑道:“你也怕我强奸你,连坐的胆量都没有吗?”

陈鱼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回,最终确定他不敢将自己怎样。就算想怎样也没事,平时自己打不过他,他现在双手受制,自己还怕他干什么。

想到这里,陈鱼下巴一扬说:“我没有胆量,笑话,我会怕你吗?”说着坐近笑文旁边,脑袋却向一边倾斜,似乎怕笑文突然亲过来。

笑文闻着陈鱼的身上香气,虽然嗅觉上是好受的,可心里却是极其苦涩的。他声音凄凉地说:“你也相信我有罪吗?”

陈鱼扭头直视着他,反问道:“难道人家真冤枉了你吗?”

笑文听到此话,不再说别的,只是一脸冷漠地望着黑色的玻璃。外边黑了,那玻璃象是黑的,偶尔有车灯闪过,才让人知道那是玻璃。

陈鱼见他没有什么无礼的举动,心里稍安;同时也深感索然无味。她站了起来,说道:“如果你没有犯罪的话,我一定帮你。”顿了一顿,她盯着笑文问道:“你说,你到底干那事没有?”

笑文面无表情地望着她,说道:“你走吧,不要再问了,我的事跟你无关。”说着背过身去,不再理她。

陈鱼见此,坚决地说:“好,我走,不过你要没罪,我一定会救你出去。”说着脚步声起,又听到门响。她出去了。

笑文望着那关上的门,感到一阵阵心凉,连平常要好的陈鱼也不信任我,我是怎么混的呢?只怪平时过于轻浮了,没给大家留好印象。

一会儿门一响,又有人进来,这人是韩冰。她一脸的关心,冲笑文笑了笑,说道:“你还好吧?”笑文点点头。

韩冰坐下来,说道:“菊影一找到我,我就赶紧打听情况,偏偏他们这里的局长又不在家,他如果在的话,就好办多了。”

笑文问道:“这个局长是你亲戚吧?”

韩冰回答道:“是的,还挺近呢。”

笑文轻声笑道:“看来我有救了。”

韩冰突然严肃起来,凝望着笑文,缓缓地问道:“你要老实回答我,你到底干没干那事?”

笑文也直视着她,说道:“什么事?”

韩冰一字一字地说:“你有没有强奸苏兰?”

笑文心里一酸,毅然回答:“没有,我从不强奸女人。”

韩冰又瞅了笑文几眼,仿佛看到真相似的。她长出一口气,脸色缓和下来,连声说道:“没有就好,那么我可以放心地帮你了。他们说过几天要送你上法庭审判,我一定请最好的律师来帮你。”

笑文问道:“我的希望大吗?”

韩冰一脸的忧色,说道:“所有的证据对你都不利,再加上那些证人,想让你无罪释放,还真不容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全力救你。”

笑文点头道:“我实在得谢谢你。”

韩冰一笑,说道:“这里的伙食住宿方面,你都不用担心,我会托人关照你的。还有,你向我借的钱,我都准备好了。你一出来,我交给你,你就去放手大干吧。”笑文笑了笑,没有出声。他心说,我能不能出去还两说呢?唉,瞧她那口气,她都不那么信我。这个世上还没有信我的人呢?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也够惨的了。

韩冰说声我先走了,就向门口走去,将要出门时,回眸一笑,说道:“你真是艳福不浅,你看,还有美女来看你呢。”

笑文一抬头,一身牛仔服的菊影已经进来了。这副打扮,使她多了几分坚强与英气。她一脸的担忧和感伤,两手各拎着一个塑料袋。一个里边是换洗的衣服,一个是水果。

笑文一见到她,心里一下子温暖了。菊影放下东西,坐到笑文身边,说道:“宫大哥,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笑文拉住她的小手,微笑道:“没有,我还好。”

菊影摸着笑文的手拷,嘴唇抖着,说道:“宫大哥,这东西不该戴在你手上的,你又没有犯罪。”

笑文声音也抖起来,睁大眼睛问道:“你相信我?”

菊影灿然一笑,笑得迷人极了,说道:“我要不信你的话,我来看你干什么。如果连你都不可信,我还能信谁呢?如果你是那种人,我才不会喜欢你。”

笑文心里暖和起来,象冬天进屋烤火炉的感觉。他定定神,又问道:“你就那么信任我?有什么原因。”

菊影脆生地回答:“凭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干那事的。”

笑文听着这话,忍不住眼睛都湿润了。他觉得自己没有白活,至少在危难的时候还有个人信自己,关心自己,即使是马上死掉,也死而无撼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伸手搂她在怀里,无奈双手被拷,无法做出那个动作。菊影看出他的意思,主动张开双臂,将他紧紧抱住。她的眼睛也有了泪光。

二人默默相拥着,过了一会儿,笑文突然说道:“菊影,你嫁给我,好不好?”菊影抬起头,毫不犹豫地回答:“行,不过你说话要算数。”

笑文紧拉她的手,说道:“我说话自然算数,你要怎样才相信。”

菊影微笑道:“那咱们拉钩,一百年不准反悔。”

笑文笑了笑,心情好极了。二人象孩子一样,真的拉钩了。那种认真劲儿,象是举行什么神圣的仪式一样。

之后,菊影再次抱住他。这一回,他觉得菊影已是自己的受妻了。他不再苦恼,不再委屈了。这小小的囚室,仿佛是自己的洞房。


第十一卷(4)信任

接下来的两天,陆续有人来看他。其中有朋友,也有律师。大家都对他非常关注,都希望尽早有个结果。

丁松是跟柳云一起儿来的。笑文见柳云肚子已经微微鼓起,心里感到高兴。他想起往日跟她的缘分,又感到一阵儿的惭愧和不安。柳云只是微笑着看他,并没有什么太特别的。

丁松一见笑文,双手拉住他,大声说:“兄弟,你受苦了。我们一听说这事儿,都急得够呛。我跟你嫂子商量好了,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救出去。”

柳云手抚自己的小腹,关切地说道:“我们都相信你是无罪的,政府是不会伤害无辜的。”

笑文感激地望着他们,连声道谢。丁松说道:“等你过几天出去,我们一定给你接风,咱们好久都没有一起乐一乐了。”

笑文愉快地答应了。双方又谈了好多话。他们走后,又有菊福和包倩倩到来。他们一块儿来的,神态还挺亲热呢。菊福一改平日的忧郁与落漠,一脸的笑容。这种情况倒是不多见的。

笑文望着他们,问道:“菊大哥,你们这是要办喜事吗?”

菊福笑着点头。旁边的倩倩爽快地说:“我跟他准备结婚了,你想不到吧。”说着挎上菊福的胳膊。菊福的脸上笑得很灿烂,很幸福。

望着曾经跟他有一腿的女人,笑文心里多少有点发酸,毕竟有过那么一段。不过稍后他就心里平静了。他跟倩倩主要是肉体关系,并不真的存在什么爱情的。自己是不能娶她的,她终归是要走自己的路。

笑文由衷地说:“那我就先祝你们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菊福望着他笑道:“我可是希望咱们能变成亲戚呢。你跟我妹妹的事,我这里先同意了。我妈那里估计也不成问题。”

笑文听了心里舒服,说道:“菊大哥,真是谢谢你对我这么信任。”

菊福忽然把脸一沉,说道:“不过我可告诉你,你跟了她后,可不准欺侮她。我知道你这人挺花心的,等你娶了她,可不准再乱来了。”

笑文只有连连点头,倩倩倒格格格地笑起来,目光中大有不屑之意。笑文明白,她不信自己能安分守己,荆守一女。自己想想,能否真的对老婆忠诚呢?还真是不好说。这个小镇上的美女太多了,想不动心都难。不过这回有这个教训,摔了一个大跟头,以后应该收敛些了。

笑文自然要问起菊影。菊福说道,她可能去找韩冰了。笑文心里暖暖的,他知道她找韩冰就是为自己的事。那天自己被抓时,自己叫她找韩冰去。他觉得韩冰是最有能力帮助自己的。

他在被关押中也想起美贤。他猜自己的事,她一定知道了。他想她不会来看他的,自己伤了她,她准保还在恨自己呢。但他却很想见见她,向她再次道歉。

菊福他们走后的下午,美柔蹦蹦跳跳地来了。人没进来,声音先到了:“小宫呀,我来了,你高兴吧?”她进来时,门口站着张彪呢。他一脸的阴沉和怒气,不用说是对笑文的了。

关好门后,张彪将门上的小窗打开,名为监视他们的言行,履行公事,实际上他有自己的目的。他一直怀疑美柔跟自己分手与这姓宫的有关。

美柔挨着笑文身边坐下,向他问道:“你看我这身打扮漂亮吧?”

笑文打量她一眼,觉得真不错。穿一条黑色的短裤,两条大腿白得耀眼。上边一件白色的无袖衫,两条圆润的胳膊光洁如玉。凭这些已经够棒了。再往上看,小嘴朱红,美目黑亮,额头上一排刘海弯而整齐,一张俏脸透着浓郁的青春气息。她正笑着,笑得又活泼又清纯。

笑文看得心中大赞,暗道,如果把她跟菊影,还有陈鱼放在一起,那真是三朵名花。嘿,姹紫嫣红,交相辉映,不知要迷倒多少人呢。

因为处境跟心情的关系,笑文没法赞不绝口,只是说:“很美,很美,跟你姐一样美。”

美柔听了高兴,说道:“我哪能跟姐姐比。她是鲜花,我只是绿叶吧。”

接下来美柔才开始问笑文的情况,笑文大致说了一遍。美柔小嘴一翘,哼道:“苏兰这丫头,原来这么不是东西。真不明白,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害你?”

笑文心生愧疚,说道:“也怪我自己不好,我不该碰她的。”

美柔斜着眼瞅笑文,轻哼道:“小宫呀,不是我批评你,你这人在女人方面也太滥了些吧。刚和我姐闹矛盾,怎么又跟苏兰搅到一起了。唉,幸好你不是我男朋友,不然的话,我就被你气死了。”张彪在外边听到这话,心里轻松极了。

这话听得笑文心里不是滋味儿。美柔又问:“他们有没有打你?听说进来的人有不少都被打的,说是不打不招。”

笑文摇头道:“没有,他们对我还好。”他知道是因为有韩冰的关照,不然的话,挨凑是家常便饭。

美柔看着笑文的手拷,伸手摸摸,心里一酸,说道:“小宫呀,你没有罪,这东西不该戴在你手上的。”

笑文心里一震,睁大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罪呢?咱们好象来往不多呀。”

美柔嫣然一笑,双臂交抱胸前,作出很成熟很老成的样子,郑重说道:“别看我跟你认识不长时间,来往不多,但以本姑娘的眼光看,你不会去强奸的。”

笑文问道:“你就那么肯定吗?”

美柔小嘴一撇,哼道:“你这个人,虽然好色,花心,爱占美女的便宜,不过,你不会对女人用强的。”

笑文听了暗喜,问道:“你姐也知道这事了吧?她又怎么说?”

美柔叹息道:“我姐和我看法不一样,她听说你这事后,连连说,你是干那事干疯了,连法律都忘了。”美柔说到这里脸一红。她毕竟是青春少女,说到那事难免要害羞的。

笑文听了这话后,犹如冷水泼面,全身都凉了。他想不到自己深受的女人竟然不相信他,可怜自己认识她一回,跟她相好一场了。她对自己始终是不够了解的。相比之下,倒是交情泛泛的美柔更为知心。

笑文勉强笑着,说道:“看来,你比你姐有眼光。”

美柔轻声一笑,低声说:“不是我有眼光,而是有铁的事实能证明你不是那种人。”

笑文不解地问:“什么事实?”

美柔将嘴凑笑文耳朵,说道:“那天在你家,你把我拉倒在你身上,你并没有占我的便宜,而是将我扶起来了。从这事上看,你还不算色狼。那天你完全有机会的,可你没有那么做。我就想,你对苏兰也绝不会用强的。”说着美柔红着脸将嘴巴拉开。

笑文怔怔地望着美柔说不出话。美柔哼一声,说道:“小宫,你怎么了?”

笑文摇头道:“没事的,有你这样的朋友信任我,我真开心。”

二人又说一会儿话,美柔要走了。她不禁拉着笑文的手,很正经地说:“我跟姐姐都盼着你出来,你千万别让我们失望呀。”

笑文紧握着美柔的手,重重地点头。美柔轻笑道:“你再不放手,我要大喊非礼了。”笑文连忙放开她。

美柔说声:“我还会来的。”挥了挥手,美柔笑嘻嘻地去了。她的娇脆悦耳的笑声留在了房间里。这声音象一阵仙乐,将笑文的烦恼暂时给吹掉了。

他可没注意到,二人咬耳朵,拉手等等,都落到门外人的眼睛里。张彪气得差点蹦起来,眼睛都红了。


第十一卷(5)感动

美柔一走,张彪就气呼呼地跑进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笑文见他这副德性,问道:“要对我严刑逼供吗?”

张彪强忍着自己的激动,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着。他的巴掌举了半天,缓缓放下。他的喉咙动了两动,几秒后才大声问道:“你说,你跟美柔什么关系?你把她怎么样了?”

笑文这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形,就微笑道:“是美柔的事呀。你在外边不是都听到了吗?我不是他男朋友。”

张彪瞪着笑文,指着他的脸喝道:“我来问你,你们既然没什么关系,那她为什么跟你那么亲近?又是拉手,又是咬耳朵的。”

笑文哈哈一笑,脸上露出得胜的笑容,说道:“她当我是大哥,我当她是小妹。这点小动作有什么奇怪的?我还抱过她呢,你没有看见吗?”

张彪气得蹦起多高,咆哮道:“咱们走着瞧,如果能让你顺利地离开这个地方,我就不姓张。”说着,象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冲出去。

笑文暗暗叹气,得罪了张彪,自己肯定没好日子过。但自己最看不上人家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大呼小叫的。明知自己此举不妥,他也那么干了。他知道自己这回的结果很可能是锒铛入狱,受罪几年。这能怪谁呢?自己找不到一点证据,或一个证人证明自己不是强奸。自己的良心倒可以证明,但法庭是不肯承认良心的合法性的。

他很悲观地想,如果我真的被判几年的话,我这一生就全完了。等刑满释放,重获自由时,自己也难以有什么快乐,因为自己要背一生的黑锅。这件事也永远会成为生命中难以抹去的阴影。

他越想越愁,越想越苦,越想越怕,直到全身都出了汗。当晚他没有睡好,一闭上眼睛就看到苏兰泪光闪闪,委屈万状地指控自己,而自己则无言可对。他就算用最大嗓门说,是她自愿的,我没有强奸她,也是于事无补的。

第二天上午,又有人来看他。这回是孟雪晴到了。这位美女穿一条粉红的纱裙,白色的内衣若隐若现。腰那么细,屁股那么圆,再配上她的杏眼桃腮,以及有几分幽怨的气质,真有八分的魅力。

笑文见到她,故作达观,问道:“这几天去哪里了?怎么没见到你?”

雪晴说道:“我陪父亲去省城检查身体了,一回来就听说你这事儿,就赶忙来看你。”说着圆溜溜的雾一般的眼神望着笑文。

笑文点头道:“谢谢你来看我,美女驾到,我心里的烦恼通通没有了。”

雪晴苦笑几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是很苦的,在我跟前不用掩饰什么的。咱们也不算外人。”

笑文止住微笑,静静地望着她,说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雪晴叹息道:“有些事我怕你听了,会受不了的。”

笑文淡淡一笑,说道:“死猪不怕开水烫。我都这个样子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雪晴沉默一会儿,才轻声说:“外边都把你这事儿传遍了,你和苏兰都成了名人呢。”

笑文感慨道:“我一个大男人,我不怕什么。只是可惜了苏兰,以后她可怎么见人呢。”

雪晴听得一怔,接着笑了,说道:“真的很佩服你,都落到这个地步了,不但不恨她,还关心着她。就凭你这一句话,她被你强奸都不冤枉。”

这话象一根针刺在他心上。他忽地站起,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听对方的意思,她似乎也认定自己是真的有罪。

他咬咬嘴唇,又坐了下来,轻声问道:“雪晴,你也不信我吗?”

雪晴幽幽地望着他,说道:“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没有干那种事。”

笑文一脸的失望,沉吟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感谢你来看我。”之后,他对她就不知说什么好了。“时穷节乃见”,自己在危难的时候,一下子看出了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形象。这正是以人为镜的结果。

之后,两人没说几句话。当雪晴走时,笑文送了几步。他觉得她这次走,不止是走出这间小屋,应是走出自己的世界。他知道自己以后都未必想靠近她了。

韩冰请的律师也来过几回,详细询问了案发前后的情形。笑文也不隐瞒,一点不差地将事情说个明白。每当笑文问他,自己重获自由的可能性时,那律师只是笑而不答。笑文凭直觉也知道,自己的希望很小。

他在心里暗暗叹息道,这就是报应吧。自己来小镇之后,风流成性,伤害不少女性。这是老天在罚我呀。坐牢就坐牢吧,算是对那些女性的赎罪。不过我要是真的坐牢了,菊影可怎么办?我已经答应过她,要娶她当老婆的。如果我被判了三年,要她等我三年吗?我若被判更久,要她等我更久吗?这显然对她是不公平的。我不能太自私。

当菊影再度来看他时,他狠着心说:“菊影,如果我真的坐了牢的话,你也不用等我。我不想耽误你的青春。”

菊影听了微笑,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早就想清楚这个问题了。你坐一年,我等一年;如果你坐十年,我等你十年;如果是一辈子的话,那么我就搬进来陪你好了。”

声音平静,但平静中带着坚决,听得笑文的眼睛都流出来了。菊影掏出手帕给他擦着;一边擦还一边柔声安慰:“男人不哭,哭是女人的事儿。”

笑文握住她的另一只手,颤声说:“我姓宫的何德何能,能得到你的真爱。我觉得我只是一根草,根本配不上你这朵鲜花。”

菊影轻声一笑,说道:“你还是别当草了,你还是当水吧。鲜花要是没有水的滋润,迟早要枯死的。你愿意当我的水吗?”

笑文连声道:“我愿意,我愿意一辈子给你浇水。”菊影睁着一双清澈的美目望着他,眼中都是柔情。

不知道怎么的,由水浇花这个意象,笑文竟想到男女间的性事上去。由那事来看,女人可真是鲜花,男人也正是水。这个比喻真是太妙了。

当笑文一触菊影那深情而纯洁的目光时,不禁心中惭愧。他觉得自己此时想那事,是亵渎了她,捉贱了她,是在一块玉上抹黑似的。

当菊影离开后,张彪望着屋内的笑文,一肚子的不舒服。他心道,这家伙,就是坐牢也享受着美女的关怀,这是何等的艳福?上天生人真是不公平,我连美柔这一个都没有摆平,而他却能左拥右抱。人与人怎么会这么不一样呢?

想到美柔,张彪从门上的小窗户瞪了笑文一眼。他暗暗盘算着如何教训他一下,好出出心中那口恶气。


第十一卷(6)嫁人

原定时间是本周一开庭审理。此前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笑文的心越来越紧张。他知道决定自己的命运的时候到了。那时候是判有放就有了结果。他想到自己很可能会成为人人唾弃的老犯时,他心里直流苦水。

可意外的是,当笑文挺直腰板,打起精神,在周一这天准备面对法庭的庄严气氛,跟法官做最后的演说时,这一天竟然平平静静,跟平常没啥区别。笑文百思不解,问看门的警察,这是怎么回事?还审不审了。人家斜视他两眼,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他。

既然不审,那一定是改期了,那就接着等吧。这一等好嘛,三周都过去了,照例是那么平静。张彪偶尔进来瞪他几眼,也不跟他说话。朋友隔三差五就来看他,使他感到友情的美好。

不过这几天他发现他们都有心事,眼神有点怪,想说什么又不肯说的。他自然会问他们,他们都说没事。笑文不信,凭直觉是肯定有事的,还是与自己有关的。他虽然迷惑,但他知道他终究会知道结果的。他想知道,又怕知道;他生怕这消息是对自己不利的。

这天美柔来了。她已经多日不来了。她一改平日的快乐,活泼,居然板着脸,撅着小嘴儿,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她坐到笑文身边,呼呼喘气,也不说话。

笑文一笑,问道:“美柔呀,你怎么了,谁欺侮你了?如果你打不过他,等我出去时,我替你扁他。”

美柔不回答,反而睁大美目,上上下下瞅他几遍,然后问:“出了这么大事,你还能笑得起来,我可真服了你了。”

笑文不解地问道:“有什么大事发生?地球又要毁灭吗?”

美柔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她轻叹一口气,说道:“姐姐已经嫁人了。”

笑文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说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美柔上前揪着笑文的耳朵,叫道:“我说姐姐嫁人了。”声音之大,差点震坏他的耳膜。

笑文这回听得很清楚。他呆呆地望着美柔,接着又笑了,说道:“美柔,你跟我说着玩吧。我进来才几天呀,她就会嫁人;要嫁人也不会这么快的。”

美柔一脸关怀地说:“我不骗你的,是真事。婚礼在前天举行的。”

笑文信她的话了。他从床上站起来,在小屋里直绕圈子。他激动得很,简直想一头撞到墙上去。他真想不到,自己深爱的女人不但不相信自己,还在自己最倒楣的时候投入别人怀抱。这个铁的事实太叫他失望,太叫他伤心了。

他没有哭,也没有面孔变形。他静默一会儿,说道:”她嫁人一定是嫁个比我强的了,你替我向你姐道声祝福。“

美柔以无限同情的目光望着笑文,说道:“只怕你知道她嫁给谁后,你连祝福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笑文抿抿嘴唇,缓缓地说:“你总不会告诉我,她是嫁给苏汉威那个家伙吧。”

美柔重重地点头,说道:“嗯,你猜得还真准。”

笑文一听这是真事,大叫一声,蹦起多高。他冲动得抓住美柔的手,眼睛都睁圆了,叫道:“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美柔嘴角动动,无奈地说:“小宫同志,节哀吧,这是真的。”

笑文变了脸色,象断了骨头一样。他放开她的手,颓然地坐下来,头都低下了。他将手指插入头发中,嘴里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那副可怜的样子,美柔见了心酸。她主动拉住笑文的手,轻声说:“小宫呀,你别太伤心了。这事已经是真的了,你也没法改变它。”

她见笑文没有反应,又接着说:“我也不喜欢这个苏汉威,一看就象个奸臣。不过如果他能对我姐好,我姐过得开心也就行了。我姐如果跟了你,也未必会幸福,你这个人太花心,跟了你,还不得把她气死。”

笑文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她。他想了想,也承认美柔说的有几分道理。他强作轻松地说:“本来我不想花心的,可是总有美女勾引我。”说着看看美柔伸来的手。

美柔嘻嘻一笑,说道:“我拉你的手,你可别想歪了,我是在安慰你受伤的心。”说着收回自己的手。

笑文见她笑了,自己似乎也好受一点。他不想再在美贤的事兜圈子。他随口问道:“她结婚了,你怎么办?你要继续在铺子里生活吗?”

美柔笑道:“姐姐说以后她不开铺子了,我呢,也没有开铺子的能力。这个铺子可能会黄吧。”

笑文轻声问:“那你怎么办?也要嫁人去吗?”

美柔摇头道:“我年纪还小,不想那么早嫁人。再说就是嫁人吧,也得找个好点的。姐姐找个有钱有势的,我嘛,没她那么高的标准,有钱就行了。有个百八万的就成,我的标准很低的。”

笑文附和道:“你的标准还真不高,不知道要使多少男人伤心的。”

美柔两黑溜溜的眼睛注视着笑文,问道:“如果这伤心的男人中,包括你一个,我可高兴得不得了。”

笑文问道:“这是为什么?”

美柔嘿了一声,眉开眼笑地说:“能让你这花心鬼伤心一下,那是女人的骄傲。”

笑文心说,你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有你姐一个已经够我伤心的了。幸好我没有勾引你,少了好多麻烦。

美柔突然神秘地笑了,接着低声说:“小宫,问你个问题,你可得说实话。”

笑文说:“你只管说吧,搞得跟地上党一样。”

美柔把小嘴凑到他耳边,说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笑文眨眨眼睛望着她,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懂。”

美柔在他的手上掐一下,哼了一声,说道:“有什么不懂的,你只要说是还是不是。”她脸上有几分羞红。

笑文认真地看了她几眼,老实回答:“是。不过。。。。。。”美柔赶忙打断他,说道:“这就够了,别往下说了。”笑文想说的是,我虽然喜欢你,但不是男女间的喜欢。

美柔脸有得意之色,两手在胸前相搓,显然很高兴。她美目斜着笑文,说道:“今天我知道你的心了,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这个人很有原则的,你要是没钱的话,我可不会跟你的。”

笑文不说话,象听笑话一样看着她。美柔很郑重地说:“三年之内,你要是还象现在这样,我可不等你了。你至少得有十万现金才行。你明白吗?”

笑文不知所以地点着头,心道,这位小妹妹今天是怎么了?跟我说些干嘛?我宫笑文现在这个样子能配得起谁呀。

当美柔走了之后,笑文没太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他满心想的是美贤嫁人之事。他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些朋友都那个样子。原来他们不告诉我,是为了我好。他们怕我难受。这事确实如利剑穿心,这痛感不知会持续多久。

美柔在时,他还能忍住心中的悲伤;当美柔走后,他一下子软起来。他抱着头呜呜地哭起来,象死了亲人一般,再不顾什么男子汉的面子了。


第十一卷(7)惊喜

因为美贤的事,笑文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吃东西,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呆坐床边,想着万千的心事,想着今后的路。

正想得出神,铁门一响,警察叫道:“宫笑文,有人看你来了。”怦地一声,门又关上了。笑文转头一看,屋里已经多了一人。一看到这个人,笑文忍不住站了起来,张大嘴儿说不出来。

那人正带着几分苦笑走来,打量他几眼,说道:“你都瘦了,是伙食不好吧?”那人在床上坐下,将手里带来的食物,水果也放下。

笑文猛地抓住她的手,怒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嫁给那个混蛋?你嫁了人,还来看我干什么?”笑文双眼要冒火,要吃人一样。

那人正是美贤。笑文真想不到她会来看自己,他想问问,她到底想干嘛?就算要嫁人也不用着这么急吧?

美贤并不激动,喝道:“宫笑文,你放开我。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就是。”笑文深吸几口气,稳定一下情绪,放开她的手。

美贤揉揉自己被抓疼的手腕,美目在他脸上一扫,问道:“我问你,我嫁人了,你有何感想?”

笑文呼地背过脸去,哀声道:“我简直不想活了,你嫁人了,我觉得生命毫无意义。”

美贤追问道:“真的吗?”说着话扭过笑文的身子。只见笑文一脸的悲伤,泪水在眼中转着。她看得出来,要不是他极力抑制,他早就泪如雨下了。

美贤看了心里难受,强笑道:“我只是一个寡妇,不值得你这么爱我的。你长得好,人又聪明,好多姑娘都喜欢你。你也不少我这一个?”

笑文摇头道:“不,不管有多少姑娘喜欢我,可我终究是放不下你的,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美贤双目静静地望着他,半响点头道:“我能看得出来。”

笑文拉着她的手叫道:“美贤姐,你离开他,回到我身边吧。”

美贤的目光犀利地盯着他,问道:“你一点不在乎我被男人碰过?”

笑文毫不犹豫地答道:“只要你能回来,别的都不重要。”

美贤听着这话,脸上露出了笑容,喃喃地说:“这都是真话吗?”

笑文摇着她的手说:“自然是真的,我不敢骗你。”

美贤双目合了又睁,柔声道:“长这么大以来,这是我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我好高兴。”

笑文急促地说:“那你还犹豫什么?快跟他离婚。”

美贤目光在他脸上转了几转,扑哧笑了,说道:“离什么婚?我还没有结婚呢。哼,谁敢碰我?除了你。”

笑文乐得差点跳起来,颤声道:“这是真的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美柔不是说。。。。。。”

美贤抚摸着他的手,轻声道:“是我叫她那么说的,看你有什么反应。”

笑文拉着她的手,贴在脸上,说道:“这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嫁人了。那我在这个小镇上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走吧。”

美贤笑道:“我让妹妹那么说,主要想试试你还在乎我不。如果你不在乎,我真想嫁给苏汉威。”

笑文问道:“你为什么要嫁给苏汉威?”

美贤怕人听见,将嘴贴近他的耳朵上说:“还不是为了救你吗?自从你出事之后,我虽然怪你不争气,但我也想把你救出去。别的办法都试过了,连韩冰都没法。我就去找苏汉威,我想只要他肯撤诉,这事不就没了吗?结果他向我提出条件,说我只要肯嫁给他,你的事再不追究。我就跟他说,要考虑一个月,他同意了。”

笑文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关在这么久没被送上法庭,原来其中另有内情。他一想到美贤去找那个家伙,就有点心惊肉跳,生怕是羊入虎口,后果严重。

美贤接着说:“在答复他之前,我想知道你到底还喜不喜欢我,如果你还喜欢的话,我再想别的法子,否则我真跟他了。昨天我让美柔来试你,她说你难过得要哭了。我有点不信,今天就来了。”

笑文连连点头道:“总算好人有好报,你可没有嫁给那个大坏蛋。不然的话,我死在这里好了。”

美贤微笑道:“你说起甜言蜜语不用打稿子的,说得那么自然。我知道菊影跟陈鱼她们都喜欢你呢,不如你都要了吧。”

笑文心说,那当然好了,嘴上却说:“我没有那个本事。”

美贤收住笑容,声音又放低,说道:“听了你这些话,算了,我不嫁他了,另想别的法子救你吧。”

笑文摇头道:“很难很难呐,现在人证物证都对我不利。”说到这儿,在她耳边说:“现在能救我的人只有一个,你们去找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她改主意。可以说,我今后的命运都在她手里握着呢。”说到此处,笑文里心里黯然,他实在不愿提起她的名字。

美贤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她摇头,谁也奈何不了你。”

笑文道:“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如果我真的不幸进入‘巴黎’,你可要等我几年了,再不许嫁人了。”

美贤带几分忸怩地说:“知道了,当家的,如果你真的到‘巴黎’快活,我一定守身如玉,就算别的男人看我一眼,我也要大喊‘非礼’”

笑文听了哈哈大笑,笑得多提多开心了。自从被抓以来,心情一直是“乌云密布”的,这一笑,正如拔云见日,处处是灿烂的阳光了。

美贤问道:“我一会儿就走,得赶紧为你办事。时间不等人,快到我答复他的日子了。”

笑文交代她:“一定要慎重,不能走漏风声,免得打草惊蛇。”

美贤郑重地说:“我知道,你放心吧。”

笑文吻一下她的手,说道:“等我出去后,咱们还在一起,当长久夫妻好吧?”

美贤的美目在他的脸上扫着,娇嗔道:“好是好,只是我不太习惯自己的男人,一只手抱着自己,另一只手还抱着别的女人们。”

笑文听了直笑,不过心里还真点突突。我若能出去,今后怎么平衡她跟菊影的关系呢?不过现在可不能把老底抖出来,该骗的时候还得骗。

二人说这些话时,都是声音极低的。他们生怕给别人听见,那可不得了。

美贤关心地问:“如果你实在出不来怎么办?”

笑文想了想,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他的心情一好,头脑也变得清醒和聪明了。他暗暗决定,如果我实在不能被释放的话,我也决不会老老实实地服从。因为我是无罪的,我不想坐牢。逼到那个份上,还能说什么?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他多次打量这个小屋,这里的设施虽然严密而坚固,但它是不能挡住我的。只要我出去,那真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谁能抓住我呢?

贴在美贤那温暖的绵软的身子上,他又陶醉了。她身上的香气好熟儿悉,有些日子不闻了。他时常会怀念的,更怀念美贤在床上的风情。

有美人相伴,情话绵绵,笑文暂时倒忘了自己还戴着手拷呢。


第十一卷(8)武斗

五天过后的一个下午,笑文正在屋内发呆呢,忽然屋门一开,张彪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他瞪视着笑文,二话不说,抡拳就打。

笑文左躲右闪,叫道:“张彪,你想干什么?是想比武吗?”

张彪挥拳如雨,不时加以飞脚相助,逼得笑文直往后退。他嘴里还叫道:“小子,我要教训教训你。”

笑文一边应付着他的进攻,一边说道:“有本事的你把手拷给我打开,不然不公平。”

张彪喝道:“哪来的那么多公平,接招吧你。”他将笑文逼到墙角,照准对方的胸就是一脚。笑文象一条泥鳅一样滑,一矮身,竟从张彪的腋下钻过,到他身后去了。

张彪这一脚踹到墙上,轰地一声响,似乎那墙也摇晃了两下。张彪气极败坏,转过身来,两拳直击笑文面门,用了八分的劲儿。笑文双手被拷,没法用擒拿术,但他有心给张彪点厉害尝尝,双腕一竖,让对方的拳头击在自己的手上。

“怦”地一声,笑文只觉手上一震,而张彪觉得如打在棉花一样。他愣了愣后,忽地右腿抬起,猛踢笑文的肋部。笑文则抬起左腿拦阻。双腿相撞,张彪这回如踢在石头上,疼得他向后退了几步,要不是咬牙撑着,早坐地上了。他万万想不到这小子的身手这样棒。他还戴着手拷呢,否则更不得了。

屋里一打起来,立刻招来门外的两名警察。那一胖一瘦一脸慌张地跑进来,他们扶起张彪,见他吃了亏,有心讨好他。他们将张彪扶到床边坐后,一左一右向笑文攻去。

笑文憋了一肚子气,压抑已久,很想发泄一下。他有心露点真功夫,便不再退缩。只见他手拷左迎,接住胖子的一拳。胖子打在手拷上,疼得大叫。笑文与此同时飞起一脚,踢在瘦子的胳膊上,瘦子啊的一声,疼得直咧嘴。

这两下子可把这三名警察震住了。他们见笑文身手这么好,不敢再上。他们哪里知道,笑文还是手下留情了呢,不然的话,他们都得重伤。

屋里这一折腾,又有数名警察冲入,他们见此情景,以为笑文要袭警脱逃,都严加戒备,有的干脆把枪掏了出来。

张彪皱着眉喊道:“把枪收起来,对付他还用枪吗?”

那些警察问道:“那怎么办?”

张彪一声冷笑,说道:“好虎架不住群狼。”

那些警察明白,只是想到那三位都不是对手,自己上去也是白搭。看这小子的能耐,应该是很专业的高手吧。因此,他们只是虎视耽耽的,并没有真上的意思。

正当屋里乱成一团时,一个洪亮的声音暴起:“都在屋里干什么?还不出去。”那些警察真听话,纷纷出门。当屋里只有笑文一人时,门外才进来两人。前面那个不认识,也穿着警服,没戴帽子,约摸不到五十岁,秃顶,长脸,笑容亲切。后边那人是个美女,正是一直为笑文奔波的韩冰。

韩冰指着那人说:“这是我姐夫张浩然,是这里的局长。”那人哈哈一笑,亲自将笑文的手拷打开。他一脸的歉意,说道:“小宫呀,真是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这些天来,都是误会,是冤枉了你。我们经过多日调查,才查清真相。我这个局长代表所有同志,向你道歉。”

笑文非常意外,转头看韩冰,韩冰正爽朗地笑着,说道:“我姐夫说得不错,你的事已经搞清楚了。在我们的开导下,苏兰来这儿说出了真相。”

笑文身子一震,问道:“她来了?她在哪里,我想见见她。”

韩冰道:“她走了,她不想见你。对了,你要不要告她个诬陷?如果要的话,可以抓她回来。”

笑文看看张浩然,他也点头道:“这事就看你的意见了。”

笑文想了想,说道:“算了吧,我想这事一定不是她的本意,别再伤她了。”

韩冰在旁夸道:“你这人心可真好,对女人这么心软,不错,不错。”

笑文问张浩然:“张局长,我可以走了吗?”

张浩然连声道:“那是当然,这就可以走。”

笑文向外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问道:“刚才你这些手下对我动手是什么意思?我有点搞不懂。”

张浩然听了直叹气。他自然知道为什么?张彪一直仇视着笑文,早想教训一下他。可是韩冰不准。张彪就想,我现在可以不打你,等你一被判刑,要送走的时候,我非毒打你一回,给你留个深刻印象,让你以后还敢不敢勾引美柔。美柔是我的,不准别的男人碰她。

不料今天下午,苏兰来了一趟。不一会儿,老爹下令,释放宫笑文。一听到这事,张彪火了,怎么能让他轻易离开这里?绝不能放过他,至少要修理他一回。于是他不再多想,想通过个人能力将他放倒,以雪这“夺妻”之恨。他现在基本上确定,失去美柔就是这小子的事。谁想到一交手竟然惨败,自己这警校毕业的还是不行。

现在笑文问到这事,张浩然当然不能说真话,他只说是想跟笑文切磋一下功夫,听说笑文功夫不错。笑文冷冷一笑,心道,一个人来算是切磋,可一帮人全上的话,那算什么呢?

他没有深究下去,自己能出来就不错了。他在局长的亲自护送下,出了大门。只见门外停着一辆松花江微型,是暗红色的。车前站了好几个人,有菊影,美贤,美柔,丁松,菊福,包倩倩,好象就差陈鱼,柳云了吧。

他们见笑文出来,都涌了上来。丁松抓住笑文的手,大笑道:“兄弟,今天我做东,你说去哪里吃?我没说的。”

笑文望着这么多关心的人,心情大好,跟众女交流一下眼神,说道:“既然是丁大哥请客,就不能省了,哪里好,咱们就去哪儿。”

丁松痛快地回答:“好了,上车。”说着话将笑文往车上让。笑文一上车,那司机回过头来,笑文一看,不禁笑了。原来开车的也是个美女,竟然是陈鱼。她正一脸喜悦地瞅着他,没有一点敌意。

她的笑容比任何的鲜花都美,比任何的山泉都纯。笑文受到美的冲击,精神大振。

一行人坐车向饭店而去,笑文望着窗外的世界,觉得自由真好。


第十一卷(9)救人

大家到本地最好的饭店,叫什么“特来”的。据说同样一盘菜,别地方十元,那里至少得二十,但去那里吃饭的人还是不少,好象那地方代表身价似的。

丁松领大家到那儿时,柳云已等在那里。她早就来了,在这里安排酒菜。她见笑文出来了,精神一振,对他露出关怀的笑容。这笑容令笑文全身温暖,象沐浴在阳光里一般。

在酒席之上,大家没少跟笑文说关心的话,祝福的话,使笑文再一次感受到友情的伟大。丁松也真舍得钱,什么好吃什么,什么贵来什么,真正体验一把高销费的滋味儿。

男的自然是白酒,女的是饮料。女士中只有韩冰跟男人一样,喝着白的。她的酒量不错,两杯下肚也不过脸红了红,压根没有失态的迹象。

美柔也能吃几口酒的,几次想要酒,都被美贤给禁止了。美柔不满地低语道:“姐,你要是嫁了就好了。”美贤问道:“什么意思?”

美柔哼道:“你嫁了就没有人管我了。”美贤笑道:“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一直管着你。你以后找对象,我也得管,不好的坚决不嫁他。”

那边的陈鱼眼见几位女子都对笑文含情脉脉的,心里很不舒服。在喝了几杯汽水后,也想改喝酒。丁松忙给禁止了,说你要喝多了,车由谁开?我们可都是外行。陈鱼没法子,只好猛喝饮料出气。

相比之下,菊影跟柳云比较老实多了。柳云为了第二代,不能喝酒。菊影能喝点啤酒,但她也不喝。在哥哥及心上人面前,她不会损坏自己的少女形象的。

菊福对倩倩相当体贴,她要什么,他就去办到。这一幕看得大家好羡慕。大家都觉得倩倩挺有福的。笑文见了,也暗暗祝福他们。

饭后,送各位回家。最后到笑文家里的有两位女子,一个是菊影,一个韩冰。本来陈鱼也想去的,见别人也去,她就改了主意。菊影是深爱笑文的,再加上笑文以眼神鼓励,她就勇敢地跟他回家。韩冰是笑文请去的,他有事跟她商量。

笑文也请过美贤姐妹,美贤拒绝了。美柔想跟去,被姐姐给拦住。她小嘴儿撅得老高,一脸的不平。没有办法,姐姐是天,只好改天再过来吧。

笑文喝了几杯酒,脸都红了。韩冰也是如此,不过还挺清醒。三人到了笑文家,各找地方坐下。韩冰也不客气,坐在笑文的床上。笑文跟菊影各坐在一把椅子上。

笑文给二两位女子倒水来喝,闲谈几句后,自然要问是怎么把自己给救出去的,是如何将菊影给说服的。

韩冰冲着菊影笑了笑,说道:“菊影,还是你来说吧,他能出来,你可出了不少力的。”

菊影摆手道:“不,还是你和陈鱼能干,我不行的。”

笑文向菊影微笑道:“你就说吧,不用谦虚,你们每个人我都要感谢的。”

菊影文静地笑笑,说道:“美贤姐找到我们几个,商量好做苏兰的工作。大家也都一致认为,苏兰才是最关键的。如果她不告了,她爸再叫得声大也没有用。我们商量好,就去找苏兰,哪知道苏汉威很奸,就怕有人找苏兰,提前将她送到外地去了。换了我就没招了,可陈鱼跟韩姐姐非常厉害,他们有好多外地朋友,只用两天时间就将苏兰的下落给查个清楚。我们立刻全部到位,由陈鱼开车,大家去找苏兰说理。我们做了她两天工作,才把她说服。”

笑文感激地望了望韩冰,又对菊影说:“你们的口才好出色,用嘴就能让她屈服。”

菊影说:“也不是我们厉害,是苏兰本人压根就不想你坐牢,我们一跟她说你的事,她就哭了。我们都看得出来,她不想告你的。”

韩冰插嘴道:“没错,她不想告你。我也看得出来,她压根也不是被你强奸的。”

笑文微笑道:“这个你怎么看得出来?”

韩冰两眼笑眯眯,闪着勾人的光芒,说道:“那太简单了,如果你真的强奸了她,以她的性格不自杀才怪。可是当我们提到你的时候,她脸上有歉意和不安,没有悲痛,你说这是被强奸的女孩子的表现吗?”

笑文叹道:“我也知道她是迫不得已的才告我的”

韩冰气愤地说:“她虽然没说别的,也看得出来,是他爸搞的鬼。这家伙的心眼可不大,只因为你抢了美贤,他就这么恨你。”

笑文苦笑道:“恨我的人还多着呢。你们接着说是怎么说服苏兰的。”

菊影瞅了一眼韩冰,说道:“陈鱼跟苏兰说,你说你被强奸的,那好,我马上给你男朋友打电话,让他来看你,关心你。

韩姐就说:‘你把他强奸你的过程,一点不落地说出来。这很重要的。’说到这儿,菊影脸刷地红了,不敢再看笑文。

韩冰见了直笑,知道她一个少女说这话羞怯。她把话接过来,说道:“我们这些都是硬的,而菊影妹妹玩软的。她跟苏兰说,如果是宫笑文强奸你,我们都支持你申冤,让他坐牢;如果他没有强奸,而是你诬告他,那你这一辈子良心能得到安宁吗?晚上能睡好觉吗?大家会怎么看你?你能有勇气上街见人吗?”

菊影在旁谦虚地说:“我不会说话,只是随便说说的。”

韩冰又说:“美贤姐妹,倩倩也都说了不少好话。最有意思的是丁松,眼睛瞪得跟牛一样大,他说你冤枉我兄弟坐牢,我跟你没完。把我逼急了,他不肯强奸你,我来强奸你。”说到这里韩冰捂着嘴笑。

菊影抬头望着笑文,柔声说:“经过我们的努力,菊影说要考虑考虑。韩姐怕他爸再来影响她,就将她转移了。韩姐说,没有了她爸的威胁跟鼓动,苏兰这妞就好对付了。”

韩冰在旁说:“就是呀,苏兰这人不坏,他老子可差劲儿多了。他能放过倩倩,我总得有点离谱,备不住他心里还在打什么坏主意呢。据跟他来往密切的人反应,苏汉威其人独占欲特强,他的东西即使不要了,就算砸碎了扔掉,也是不肯送人的。”

笑文感慨道:“人心难测呀,你好比你那个外甥吧,我以前觉得他老实的,不想这回才发现他那么凶。”

韩冰斜他一眼,说道:“谁叫你把人家对象给搅黄了。”

笑文看了一眼菊影,连忙道:“韩大姐,这是天大的冤枉,我可没干这事。天地良心,我向来是尊重美柔妹妹的,就跟对菊影妹妹一样。”说着看了一眼菊影,菊影对他一笑,点点头。她心里说道,你尊重我?你亲过我,抱过我,你也这么尊重过她吗?

韩冰笑了笑,说道:“他对象黄了,心情不好,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不过你在里边时,他多次想给你点苦头。我跟他说,你要敢虐待宫笑文,你就不是我外甥,结果好使。可当你要出来时,他还是不听话的要跟你玩命,要不是你功夫好,就很难说了。”

笑文感谢韩冰,他说:“算了,过去的事,不提。我想问一声韩大姐,那事怎么样了?”

韩冰嘻嘻一笑,说道:“一切俱备,只欠东风。什么时候要都成的。”

笑文叫了一声好,站了起来,郑重地说:“韩大姐,我一定会还你的。”

韩冰笑了笑站起来,说道:“我走了,不影响你们小俩口说情话了。”一句话说得菊影头又低下了。

笑文笑道:“你不也没事吗?多坐一会儿吧。”

韩冰神秘地一笑,在笑文耳边说:“我留下来干嘛?到床上玩3P吗?我没有意见的。”说罢出屋而去。笑文将她送出门外,心道,这韩冰说话真大胆,要是给菊影听见,还不羞得把脸给捂上。

当他回屋时,菊影凑到跟前,问道:“韩姐刚才跟你说什么呢?”笑文一笑,拉着她的手说:“她说,她想多留一会儿,又怕你吃醋,还是知趣点,快走。还叫我我好好对你。”

菊影夸道:“韩大姐这人真好。”笑文拉她坐在床上,一会儿功夫,就把她搂到怀里亲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