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大战邪王!
当如此巨量且凶霸的劲力一进入李怜花体内,李怜花不禁一惊。
大叫不妙,还是大意了,李怜花想不到石之轩魔功如此厉害,他感觉自己完全被黄大师的原著害了,黄大师的原著中提到石之轩应该魔功下降才对啊,但是李怜花这个时候的感觉是这个魔头的魔功根本没有任何的下降,反而是比之以前更加高深莫测,凭他的直觉,现在的这个邪王绝对是一个和他不相上下的高手,难道他也领悟到了最后一步——“破碎虚空”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可不能掉以轻心了。
按照黄大师原著中所说,“邪王”石之轩的不死印法应该属于初创,就算如今经过这二十多年的苦心钻研,但是他因为精神问题身法与不死印法难以融合归一,所以不能完全发挥出不死印法的全部威力,但是现在李怜花一试,根本就不是老黄原著所提的那样,他感觉石之轩的不死印法已经达到不可思议的境地,其生死转换之快让他这个绝世高手都心惊胆颤,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应对,但是能够让他全力以赴的高手也一定是一个和他一样是一个领悟了天道最后一步“破碎虚空”的高手才成。
“看来李某真的是小看邪王了,想必邪王也已经领略了那最后的一步精髓吧!”
“你给我的惊奇也不小,这最后一步也是我最近才领悟到,而你却已经早已踏入到这个领域,真的很令我佩服!”
石之轩淡淡道。
“哈哈哈……终于能够找到一个和我旗鼓相当的对手了,我还以为从今以后我会很寂寞,如今既然能够有邪王这样的对手,也不枉我没有白来这个时空一趟,邪王,接招吧!”
李怜花虽惊不乱,双脚一蹬。抽身后退,半空中催运心法。
手臂灼热似铁。一道耀眼的七彩针芒破针而出,沿途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咝咝’的焦灼声。
如此化解掉入体异气,委实让人瞠目结舌。
石之轩也没有想到李怜花的内劲竟有如此诡异的功效,赫然只见面前针芒一闪直刺而来。
心中着实惊讶,他尚是首次见识到竟然有人有人在中了他地不死印法后还能施手反攻的,对李怜花更是高看一层,脚下一闪,已经消失不见。
李怜花早就领教过杨虚彦幻魔身法的威力,但直到这一刻见到石之轩才真正领教了什么叫做速度与幻术结合后的极限,一般人绝对无法相信世上竟会有此等惊世之技。
眼睛在此时已经完全成了负累,周围到处都是石之轩的幻影,根本无法分出哪个才是真身。
当然,李怜花也可以做到这点,但是心中却不得不承认在速度这一方面眼前这个和自己旗鼓相当的高手的确有他独到的一面。
能够让自己都有些摸不透的此时的石之轩施展绝对是巅峰状态的幻魔身法。
面对巅峰状态的邪王,李怜花也不敢小觑,索性展开自己全部功力,脚下发力,四面空间中满是两人层出不穷的身影。
两人都是以快打快,一击则走。
空中不断的传来掌风劲气爆破的声响。
两人时而飘身追击,时而窜上净念禅院中的屋檐殿宇上强攻。随即一座座屋檐殿瓦悲啸着在强大掌力地轰击下断裂开来。
一场恶斗看得人眼花缭乱,即使在场的人功力深厚眼力敏锐也很难捕捉到两人地真身。
心中暗骇,这两人竟然有这般实力,那岂不是已经高出他们许多,想到这里,众人都心中大骇,脸色剧变。
“轰轰!”
气劲交鸣声越发剧烈,这两大高手产生的破坏自是逐渐升级,净念禅院内已是满目疮痍,周围的人也不得不仓惶躲闪,生怕遭池鱼之殃。
短短几分钟,两人已经交击了数百招。
两人终于开始熟悉了彼此的招式,两人的实力可谓旗鼓相当。
李怜花面对石之轩,心中涌出的是无限的战意和惊喜。这魔门妖王出手狠辣比他犹胜三分,招招都是生死较量,比战斗经验人家也是老辣异常。
在石之轩地幻魔身法攻击下,李怜花开始只是处于防御状态,仔细观察石之轩的幻魔身法,虽然是防御,但是石之轩根本也拿他无法。
就这样,二百招过后,李怜花已经逐渐适应了对方地身法。虽然对不死印法那种生死随意变幻地方式仍然有些揣测不透,不过已经能够确保其已经不能对自己发挥多大作用了。
石之轩魔功深厚,身法绝世,而李怜花更是当今不世出的绝世高手年轻,他们两个可谓是好手难求,遇到一个好对手更是难得。
两人一时间倒是打的轰轰烈烈,怎一个精彩了得!
石之轩突然纵身跃到李怜花身侧死角,轻松避开他手中一闪而逝地七彩针芒。
脸上现出一丝森寒的冷笑,一肘向他肋骨撞去。同时脚下也不放松,出腿迅若闪电。直取他下阴要害。
李怜花面色大变,暗骂这老东西无耻,事关自己后半生性福,沉腰坐马,下盘不动,上身生生扭转了一个极为怪异的叫道,旋身屈肘,以力对力,两只铁肘对撞在一起。
同时张口疾吐,一道荧光向着石之轩左眼电射而去,若是不加躲闪,不但一颗眼球难保,说不得整个脑颅亦要被秦一含怒一击给轰碎。
石之轩不怒反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
脚下一点,终于收脚扭身退去,主动避过了两败俱伤的结局。
李怜花身体很是猥琐的晃动了两下,感觉着下边的负坠感,终于放心。
“老子还没有吞下青璇宝贝呢,怎么能被她老爹给废了,幸好这未来岳父,还没有彻底变疯。”
交手至此,两人终于停了下来,李怜花一手揉着仍旧有些酸麻的手臂笑嘻嘻的说道:“邪王的本事果然高妙,李某今次领教了,你我根本没有任何利益冲突,若仅仅因为一个和氏璧,大可不必如此,如今和氏璧已经融入我的身体,而且像我们这类高手,和氏璧已经对我们起不了多大作用,我们何不坐下来把酒言欢,化干戈为玉帛呢?嘿嘿,您老人家不会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没有嫁人就成为寡妇吧?”
石之轩脸上冷色骤去,笑骂道:“你李怜花如今也算一代宗师,跟我石某人交手数百招而不落败,已经算是江湖顶尖人物,为何还这般无赖?哼,就是怕你这花心的小子将来让青璇伤心,老夫才要来此杀你,因为,你已经让我的宝贝女儿动心了。”
李怜花闻言顿时满腹委屈。叫嚣道:“我对青璇绝对是认真地,而且,就算要教训我邪王您老人家也没有资格吧?多年来你可有照顾过她?或者你想她如那慈航静斋的女子一般一辈子躲在幽林小谷中就此终老?既然是我李怜花喜欢上地女子自会给她真正的幸福,邪王若是还有不满,再来打过就是了。”
石之轩乃是心智冷酷之辈,早已认定的事情自不会因为李怜花一两句话就此改变主意,双目邪光大盛,一掌斜斩而出。初时离他还有丈许距离,但眨眼间已经临近秦一脖颈。
这一掌没有多大力度,轻飘飘的好似清风拂柳,但李怜花却是眼底一寒,看出此招的真正凶险之处,脚踩奇步,双手十指刹那间变化出各种姿态,看起来与安隆的天心莲环的起手势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双手后发先至,堪堪挡在石之轩掌沿前进地路线上,十指间再次翻腾不休。恍若穿花蝴蝶,迅速编制出一张诡秘的气网,双掌一推,脱手飞出。
石之轩轻咦一声,手掌竟然回缩,变斩为啄。一团极为凝固的真气从指间吐出,这张气网瞬间连续膨胀收缩数下,最后砰然一声化为乌有。
而这时李怜花也硬生生撞入邪王怀中,一只拳头亦是无声无息地砸向了石之轩的胸口。
两人都是各展心机,寻找对方的破绽,但无论是功力还是心计这两人都是棋逢对手,相差不大。
石之轩面色冷酷的恍若九幽玄冰,李怜花这拳虽然简单,但冥冥中正按照某种玄妙的路线袭来,端地高明。
但他毕竟是经验老道,身形一旋,两人身躯并列,左掌一收一放,竟然借着身体旋动的巧力轻松化解了李怜花拳头上的大半真气,同时送出自己地苦修数十年的生死之气。
灼热与冰寒地诡异气劲刺入李怜花的拳内,只见李怜花身体一晃,翻身后退。双脚狠踏地面,把入体的异气导入地下。
同时借势腾空而起,窜到高处,占据地利之便。
两人彼此气机牵引双方锁定彼此的精神。
李怜花暴吼一声,双手高举过顶,周围立时劲气鼓荡,高处的瓦片亦像是受到了巨力地吸扯,‘哗哗’的鼓荡着,遮挡住头顶的光线。
好似这下整个天地日月都被他凭借强绝的妖功吸纳在自己手中,一双眼眸浩气凛然,浑身更是七彩真劲弥漫,死盯着下方的石之轩,强绝大招蓄势待发。
石之轩面色更加凝重,长啸一声,纵身而上,已是使出了自己的最强绝招。
左手为生掌劲刚猛灼热,右手化死阴寒冰冷,双掌虚空交击,赫然形成一股爆裂强横地劲罡,直向李怜花轰去。
高手相拼除却考校彼此功力招式,更多的乃是双方心智气势的比拼,若是自己怯战逃避,那定会对他的武学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故不论如何,都要跟这个对手证出高下。
更何况,他是‘邪王’石之轩,怕过谁来!
“砰!”
一声惊天巨响,一道有形无质的声波以两人交击点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横扫而去。
周围临近的殿宇墙壁和地板像是在内部安装了炸弹被纷纷爆裂。
周围之人早就看出不妙,只得狂催内力,形成一道护体气罩,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也被震的浑身气血翻涌,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这些人身上的衣衫也像是被无数把利刃割裂般破碎的不成模样,全部看上去极为狼狈,他们心中都是骇然,这两人简直就是怪物,不然怎会造成如此可怕地破坏?
石之轩如铁块般极速弹回地面,双脚深深的灌进脚下的泥土内,直没膝盖。
作为交战的主要目标,又是在爆炸的最中心,受到的伤害力比之周围的人要大上数倍,看他紧盯着头顶上方,面色冷肃,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方才两人都是各出绝招,毫无花巧的对拼一招,毕竟李怜花还是技高一筹,他双手再次转换,不停地结出各种手印。
“轰!”
顿时,天空中出现无数的七彩手印,直朝底下的“邪王”石之轩印下……
第177章石青璇再临
李怜花的双手不停地在空中转换着各种手印,顿时一道道巨大的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巨大手印朝下方的“邪王”石之轩压下,就如同如来佛祖的巨掌压下孙悟空一样,无论邪王如何躲避,都不能躲开李怜花的手印,这个时候的石之轩才显露出前所未见的惊骇之色。
想他石之轩为魔门一代奇才,融合魔门和佛门绝学,自创旷古绝今的奇学不死印法,唆使一代帝王隋炀帝东征西讨,从而间接导致隋朝的最终灭亡,在四大圣僧的围追堵截之下从容逃脱,如今更是领悟了千百年来众多武学宗师都无法领悟的最后一步——“破碎虚空”马上就能破空仙去,成为古往今来魔门第一人,但是如今却在这里遇见了一个怪才,一个比他更加高深莫测的李怜花,难道他今天就要在这里陨落?
当万千手印朝石之轩印下,在安隆大骇之下,以为石之轩就要被李怜花击杀的当场,一阵凄凉悦耳的箫声突然从净念禅院的外面传来,箫声中似乎有着无数的话语想要倾诉,哀哀婉婉,令人忍不住想要去抚平吹箫之人那悲伤的心情。
当李怜花听到这声箫声响起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一顿,手中结下的各种手印诡异的消失无踪,接着他身体急速飞退,眨眼之间便回到秦梦瑶等人身边,忍不住叹了口气道:“青旋,既然来了何不出来见上一面?”
李怜花话声才落,一声白衣话,面蒙白纱的石青璇如同仙子一般飘落净念禅院,她如空谷幽兰,淡雅若仙,每到一个地方,总是吸引着众多的目光关注。
本来以为自己将要陨落的石之轩因为自己女儿石青璇的箫声而得救,不禁复杂的看了一眼从空中轻轻飘落的石青璇一眼,石青璇望着自己的父亲,眼神也是复杂难明。
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也是因为他,自己的母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离自己而去,这么多年她都是自己一个人过,对自己的父亲可谓爱恨难明,感情复杂。
虽然对他有恨,但是当他在李怜花手下有危险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在关键时刻吹箫救下他的命,她不想让自己的父亲就这样死在李怜花的手上。
但是当救下他以后,自己又巴不得他立刻死去,如果不是因为他,母亲现在肯定还活得好好的,为什么我要有这样的父亲,为什么我不是生活在普通的家庭,那样的话我就能享受到天伦之乐,可是她根本无从选择。
石之轩看了石青璇一眼,见她不愿意和自己说话,忍不住“唉……”
的叹了口气,转身提起安隆的肥胖身子,展开幻魔身法,转瞬即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似乎老了很多岁。
石青璇张嘴欲喊,但是身形动了动,始终没有叫出口,只能眼睁睁地望着石之轩远去,直到不见踪影为止。
“青旋,邪王已经走远,今次在这里见到你,令我很是高兴,走,去我那里做客如何?”
李怜花首先开口道。
“谢谢李公子先前放过他,青璇感激不尽。”
石青璇对李怜花敛衽为礼。
“这位姑娘不用和我们的相公这样客气,免得他尾巴都翘上天去了,姑娘的箫吹得如此之好,不如就和我们一起走吧,我还想听姑娘那美妙的箫音。”
看到石青璇的第一眼,秦梦瑶就喜欢上了她,因为从她的身上她感受到了和自己身上同样的气质,而且她也知道面前的这个姑娘肯定和自己的相公关系匪浅,要不然他是不会因为此女的箫声而轻易停手,放过石之轩的。
对自己的相公,秦梦瑶几女可谓非常清楚,他别的不喜欢,就是喜欢美女,而眼前的这个女子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绝色美人,作为妻子的自己,一切都应该以丈夫的行为作为自己的最高行动准则,就算多增加几个姐妹也没有什么,有了这样想法的秦梦瑶几女,开始想着怎么帮助自己的相公李怜花追求面前这个美女的芳心了。
李怜花就是喜欢秦梦瑶这点,她总是为自己着想,从无怨言,因此很放心的把邀请石青璇的任务交给了她,自己选择放手。
秦梦瑶的邀请令石青璇根本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想秦梦瑶这样的绝色美女,就算她石青璇也以自己的容貌为荣,但是也不得不赞叹秦梦瑶那出尘的丰姿,倾国倾城的容颜,如同九天仙子下凡尘,就连她这样的女子都忍不住会被其吸引,更何况还有旁边不输给她的靳冰云、虚夜月和婠婠。
婠婠,石青璇是认识的,但是秦梦瑶、靳冰云和虚夜月三位角色美女她是第一次见,看到几女和李怜花那亲密的眼神,石青璇知道几女和李怜花的关系匪浅,但是现在听到秦梦瑶亲自说李怜花是她的相公,石青璇先是吃惊,再是好奇,他不知道李怜花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能够让如此多的优秀女子都不惜一切地跟随他,无怨无悔,而且还不吃醋。
李怜花,又带给了她许多神奇之处,等待着自己去挖掘。
“是啊,这位姐姐,你的箫吹得那么好,就到我们那里去吧,我还想给你学吹箫呢。”
虚夜月也不失时机地再次提出邀请。
“既然几位姐姐都盛情邀请,那么青璇就不矫情了,和各位姐姐去坐坐也行。”
“好啊,我们一起走吧!”
虚夜月见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秃驴庙,兴高采烈地大叫道,不过他们在走之前,李怜花对师妃暄说了一句令她很气愤的话:“师仙子,回去告诉你的师父梵青慧,就说我李怜花马上就去拜访你们慈航静斋,让她到时好好接待我的光临吧,哈哈!”
慈航静斋,秦梦瑶和靳冰云二女心中都不禁一动,不知道这个时空的慈航静斋和她们的那个慈航静斋有什么不同,作为《覆雨翻云》时空中的慈航静斋的杰出传人和斋主,她们真的很期待到时去到这个时空的慈航静斋后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发展……
第178章鸿门宴
夜再次慢慢降临,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开始回家休息,繁华的千年古都洛阳又再次迎来了它一天中最寂静的时刻。
经过一晚的大战,李怜花他们回到客栈好好休息了一天,这次他能够再次见到石青璇,心情可谓激动不已,本想和她畅所欲言,但是他刚准备去和石青璇以及几女大谈人生理想的时候,就被客栈老板拦住说知世郎王薄王大人找,李怜花一皱眉头,这个王薄很少和他来往,找他有何事呢?
难道是为了和氏璧的事?
洛水南岸码头。
此处乃是洛阳城最重要的水运集散地,虽已尽晚却仍旧一派繁华忙碌的辉煌,不时有船舶从水道中穿行而过。
李怜花、徐子陵、寇仲、跋锋寒四人依约而至,这次出来他没有带女眷,只有四个大男人赴约。
这时一个穿着劲装的男子走了过来,抱拳行礼,显得不卑不亢道:“几位大爷,我家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这边请!”
四人对视一眼,寇仲好奇道:“我们素未谋面,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那汉子淡然而笑,露出一口雪亮的白牙道:“四位大爷乃是人中之龙,各具奇相,想要认错也难,何况站在一起,更是好辨认。”
李怜花故作讶然的说道:“原来长的俊俏也是一种烦恼,早知道出来的时候就先掩饰一下了。”
几人顿时无语。
领路的汉子显得极有涵养,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动作,只是专心在前边领路,却让早就暗自注意的四人心中警戒再次提升。
所谓一落叶而之秋,只看这人的沉稳就可知今晚的这出鸿门宴却也更加小心应付,落不好一个阴沟里翻船可不是丢脸这么简单了,不过就算是鸿门宴,他李怜花也不怕。
“几位大爷,老爷就在河心设宴,我们需先乘坐小船过去。”
那汉子指着静静的泊在岸边的一只小船说道。
李怜花眸中精光暗闪,负手而立自有一股洒落狂放的气质,比之周围光彩夺目的三人却也另有一种毫不逊色的特质。
“既然知世郎‘热情’相邀,咱们自然要客随主变,那就上船吧。”
真正决定事情的时候三人还是习惯性的以李怜花马首是瞻,见他同意,更没有丝毫犹豫,轻身一跃,坐上船来。
数分钟后,船已划致河心,一座巨舟正如巨龙般盘踞其上,抬头仰望,却也别有一种让人惊惧的压力。
不过,四人却是何等样人,哪会在乎这个,均是脸露不屑,暗自咒骂那老东西故作神秘。
李怜花心中早就不爽,已然打定主意今晚定要闹个天翻地覆,血流成河方能震慑那些躲在暗处意图对他们图谋不轨的家伙。
既然自愿当这出头鸟,那就怨不得我李怜花辣手无情了!
四人登上巨舟,但见头顶张扬的船帆已然降下,但高达四层的船楼仍旧给人一种华丽的感觉。
数十个一色劲装打扮的精壮汉子竖立在甲板两端,各个眸中精芒闪亮,太阳穴突出,显是拥有不俗的功力。
寇仲不屑的嘟囔道:“切,这知世郎忒小心了,典型的鸿门宴,看来是吃定咱们兄弟了。”
前头领路的汉子雄躯一颤,显然也听到了寇仲的不满,扭头微笑道:“诸位大爷,这边请,几位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船沿处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盏风灯,照亮了周围乃至河心的景致,换言之若万一打起来这里也绝对不会存在视线不及的死角,必是全部暴露在帜亮的灯光底下。
在这笑面男子的带领下,一行四人缓缓走进了大厅,刚跨进门槛,数道凌厉和充满了敌意的目光几乎同时投注到四人身上。
李怜花眉头微皱,这不是给老子来下马威吗?
哼,也不客气,眼眸中放射出更加张狂锐利的杀气,大厅内的温度似乎也在瞬间下降。
厅内灯火通明,原本觥筹交错饮酒做乐的声音在几人进来的刹那安静了下来。
里面的人极是陌生,显然从未见过,但居中一人却最是惹人注目:此人五十开外,唇上蓄着时下最时行的短髯,消瘦的脸上却有着历经长期岁月磨砺出的睿智以及沉稳,眼角处虽然布满皱纹但却更平添了一丝让人臣服的感染力,双眸中没有了年轻人的好奇取而代之的是深邃以及严肃。
虽然坐在踏上,腰板却挺的笔直,予人一种极为独特的风格,让人印象深刻。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既然按照江湖规矩把人请到了这里,李怜花自然也要做足了礼数,虚伪的抱拳说道:“这位高上想必就是知世郎大人吧,只是在下心中早有一个疑问,不知王公可否见告?”
王薄的眼眸一直盯在李怜花身上,眼中也不住的变幻着各种色彩,让人猜不透此老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闻言淡然道:“李怜花果然不是普通人,难怪会令师小姐大败,禅院一战更是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的名字,你之行事虽胆大妄为,却深得兵法三味,令王某佩服!”
李怜花淡然笑道:“前辈这样说,李某是否应该感到荣幸吗?早就听闻前辈和了空大师乃是方外好友,这次找在下来恐怕也是为其出头吧。但俗语有言,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既要出头就要有承受一切怒火的心理准备,前辈既早已退出江湖,何必又来赶这趟混水,不若回家做个闲散翁,起码能够保得自己性命无碍。”
李怜花话音未落,一旁黄衣青年早就按耐不住,尖锐的嗓音喝道:“住口,你等卑鄙小人只会行这鸡鸣狗盗之事,如今死到临头尚不自知,劝你们最好赶紧交出宝物,还能留个全尸。”
“白痴!”
李怜花冷冷喝骂一声,全作疯狗叫唤,也不理会这人,但正是这种态度更是气的青年双目充血,险些忍不住动手。
寇仲嘿嘿怪笑道:“哈,恕小弟方才眼拙,这不是长白第一高手王薄公的公子‘雷霆刀’王魁介公子吗?果然‘英姿不凡’呀!”
王魁介一声冷哼,正欲开口反击,王薄颔首说道:“李怜花你确实功力超绝,但也不要小看天下英雄,而且以你一人之力难道真的想要行这逆天之事?”
李怜花脸上始终一副嘲讽的表情,淡然道:“然则……王公的意思就是让我做那缩头乌龟,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对吗?不过就要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嘿嘿……”
李怜花满脸的不屑,再看王薄此时却紧皱眉角,凝视了李怜花一眼,叹息道:“李怜花行事,果然干脆,若是平时老夫倒真想交你这个朋友,但现在为了了空老友以及天下苍生,这和氏璧你必须交出来,动手!”
“砰!”
身后的厅门猛地被撞开,十数个彪形大汉满脸杀意的闯了进来,人手一柄寒光闪闪的弓弩,锐利的劲矢毫无疑问的直指四人,手指已然扣到了手柄上。
“老乌龟果然阴险!”
寇仲怒骂一声,早已第一时间向王魁介所在的方向掠去,这小子最是奸猾,几人虽是高手但弓弩在这种狭小的空间内产生的威胁却让他丝毫不敢忽视,心中自有打算只要跟王魁介这‘敌人’战在一起,谅王薄那老东西虎毒不食子,到时就可争得一线反击的希望。
其余徐子陵跟跋锋寒的想法跟他差不多,两人默契的向王薄攻去。
擒贼先擒王,只要两人联手擒下王薄,到时候不怕众人不乖乖就范!
李怜花早知道这是场鸿门宴,而王薄也不是项羽,以这老东西的狠辣绝对会狠下杀手,故虽然一直面露微笑,但暗地里早就神识外方打醒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应付虽是可能出现的‘意外’。
门外的杀气虽然小心隐藏,但却也瞒不过他的感应,却也没有揭破,只是脚下默运功力,迹此关头,暴喝一声,浑身七彩神光纵横,强横无筹的劲气如巨锤般狠狠的轰进了脚下。
巨舟上的楼船建筑本就选择的质量轻盈的木板,哪能经受得住这妖邪的全力一击,顿时宣告破碎。
那些弓弩手只觉脚下一阵巨颤,下意识的就放开了手中的箭矢,但正是这毫厘之差却也微微偏离了目标,李怜花双掌鬼爪棘张,展开鬼魅身法,嘿嘿冷笑着如杀神般冲进了这些弓弩手的阵势中。
屠戮,开始!
第179章血腥大屠杀
这是一场真正单方面的屠杀,李怜花亦再次用血腥的事实证明了不管是任何人,只要惹怒他的可怕后果。
哪怕对方代表的是整个白道武林,亦不例外!
王薄一方的面上已经彻底变了颜色,他们事前想过各种情况却偏偏忽略了李怜花绝世如鬼魅的速度以及一旦下定决心后出手绝不留情的狠辣,致使现在的情况已经再次脱离了他们一方的预想。
一切都变得那么模糊,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几人中功力最高的要数一个叫晁公错的家伙,而他的对象则自动选择了李怜花,七杀拳展开,悍然向他袭去,势要借此天赐良机把李怜花斩杀这里,可惜的是他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是“邪王”石之轩,就连石之轩这样的人物都差点死在李怜花的手上,更何况是晁公错这种小人物,他上去纯粹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根本就不够李怜花塞牙缝的。
晁公错七杀拳影把李怜花全满身上下都罩住,满以为李怜花躲不过自己施展的七杀拳的拳影所笼罩的范围,从而会被自己的七杀拳击杀,他对自己的七杀拳可是信心十足,自从出战以来,不知有多少江湖高手在他的七杀拳下铩羽,但是这次他无法如愿了。
当晁公错的七杀拳接近李怜花时,他看见李怜花冷笑着看着他击杀过来的拳头,右手五指搏张,然后再向后收缩,晁公错顿觉他面前的空间突然塌陷,一股绝强的吸力把他整个人朝李怜花的右手吸去,而他的威势十足的七杀拳影却诡异的消失无踪,晁公错心中顿时大骇,他想要挣扎,想要脱离李怜花的掌控,但是无论他如何挣扎,就是逃脱不了李怜花右手对他的控制,他的身体就这样被李怜花右手中所产生的吸力吸了过去,就在晁公错惊骇的眼神中,李怜花的右手已经轻松地捏住了他的喉咙,李怜花淡淡笑道:“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们太贪得无厌。”
说完,不等晁公错有何反应,他的右手再次收拢,只听“咔”的一声脆响,晁公错的喉骨已经被李怜花捏碎,一代高手就这样不甘地死去,一招之间便死在李怜花的手中,杀了晁公错,李怜花又扑入人群之中再次展开了血腥的大屠杀。……
而这边的王魁介却早就对上了寇仲,二人是王八对青蛙,对上了眼,只见他手中的‘雷霆刀’卷起一阵风雷厉啸,向寇仲急斩而去。
寇仲嘿然冷笑,这王魁介莫非真以为吃定自己了?经历了无数次的追杀他寇仲如今早已今非夕比,如今异地而战,他确有信心可以把这长白第一公子毙于刀下。
一声暴喝,井中月划出一道黄芒,两柄宝刀撞击在一起。
与徐子陵交手的赫然正是先前带路的那个中年汉子,此时这人手中多了两柄分水刺,使将出来端的诡异莫测,徐子陵对战经验已是十分丰富一时不查竟也落在下风。
一直显得病泱泱的‘病书生’京兆宁更让人惊奇,恍若突然间服用了过期的春药般整个人都勃起了,旋风般扑向跋锋寒。
半空中展开一柄铁骨伞,伞缘处露出锋利如刀的环形利刃,手腕转动,铁骨伞立时发出呜呜的锐啸声,若是贴上皮肉也必惨遭分尸噩运。
跋锋寒冷哼一声,斩玄剑电射而出,竟直点向伞柄中央,好个跋锋寒,竟已在第一时间看出对方最强处亦是唯一破绽。
四人一时间各有对手,而其中功力高深莫测的王薄却仍旧站立原地,只是双目若电冷冷的扫视着众人,或许心中正在谋划最佳偷袭机会。
击杀了“南海仙翁”晁公错的李怜花大杀四方,在一阵阵嘶声呐喊中,他毫不留情的击杀一个个敌方的人,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在他手中变成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他这次对敌可以说是毫无保留,这王薄虽说是代表着慈航静斋来向他讨要被抢夺的宝物。
但另一个方面亦不乏是个危险的信号,纵是双方谈不拢,他们四人成功逃脱这艘巨舟,从此以后亦会有更多个‘王薄’来找他麻烦。
一切皆因——财迷俗人眼!
所以,纵是知道这是场鸿门宴,李怜花几乎瞬间就想通了个中的厉害关系,这次,不但要来,还要杀他个尸横遍野,屠他个天翻地覆,杀的剩下的那些人只要心中兴起一丝对他不好的念头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惹恼他李怜花的可怕下场。
因为,他李怜花的怒火没有人可以承受的起!
所以,王薄必须死。
今晚的目标就是——血洗巨舟,定要其片瓦不留!
正要再接再厉大杀四方,眼角处一点黑芒电射而来,其目标赫然正是自己左眼眼眸。
心中一凛,双脚一踏,向后躲去,竟是一条乌黑闪亮的长鞭,而趁机偷袭自己的人正是眼看情况不对毅然选择出手的王薄。
是个用鞭高手,不然以自己的修为总也不会让这条阴险狡诈的毒龙游弋到自己眼前数寸方才堪堪发现。
深深的看了不远处仍旧一脸冷然,双眸深邃的看不清内中想法的王薄,清冷残忍的冷笑道:“嘿嘿……辽东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可惜,从今天开始就要彻底陨落了。”
声音中夹杂着彻骨的冰寒,似乎也在预兆着李怜花击杀对手的决心!
血雾纷飞,杀气漫厅!
李怜花身体左右摆动,貌似会从各个方向迫向王薄,快速的让人眼花缭乱的闪转腾挪让对方绝难把握到他的具体方向,王薄脸色越发凝重,对于李怜花鬼神莫测的身法显然也是颇为戒惧!
王薄似乎颇有自知之明,手中长鞭以守代攻,半空中鞭影腾飞,却是十分华丽的进攻。
不过,真正对李怜花却没有产生多大的伤害,冷笑一声道:“王公果然不愧是辽东第一善守高手,这样的招法也就只有您老人家可以使得出来。”
王薄毫根本不在意李怜花话中的讥讽,而是淡淡道:“若对付的人是李怜花,那就值得。”
李怜花心中诧异,这老乌龟面色可疑,又一直意图拖延时间,莫非这厮还有强援?
第180章阴险杀戮
心中几乎肯定自己方才的猜测,真是阴险的家伙,居然想找后援,嘿嘿……就算你有后援又能怎么样,老子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就不相信杀不完你们这帮孙子。
不过,被动从来不属于李怜花的性格,不管这王薄打的何种如意算盘,他都不想再顺着他的剧本演下去。
脚步一撤,翻身径直向手拿分水刺的汉子攻去,这人连李怜花也没有听说过,但武功却又高的出奇,想必定是王薄暗中培养的秘密力量,徐子陵一直被压在下风也是李怜花想要除掉此人的原因之一。
不稳定的因素只有早些解除才是正确的选择。
中年汉子不愧是高手,眼色微变,手臂一扭,一根分水刺甩手而出,意图拦阻李怜花的袭杀以及可能发生的合围状况。
李怜花眼明若电,整个身躯经竟然又在半空中于毫不受力的状态下强行偏移了数寸,头抵双膝,蜷缩成诡异的姿式然后脚尖点在分水刺上,从中截取了一分真气,速度陡增,不慢反快的冲向了中年汉子。
以上说来或许繁冗,但却都是在瞬息间完成,两人间的距离已经不足半米,而身后王薄的长鞭才甩出。
时间即是生命,狂暴的杀气笼罩在中年人身周,虽然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外边布置了无数的手下,身边亦有高手协同,但他却感到死亡距离自己是如此的接近,甚至鼻端已然隐隐间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徐子陵的螺旋劲气亦让他无法忽视,必须随时付出大量的心神才能保持此时微弱的优势,此时若是置之不理那他已经可以预料到随之而来的可怕后果。
这是个两难的选择题,而答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啪!”
李怜花与中年汉子错身而过,后者立时像是破碎的泥人般向后跌退,口中溢出大量的血沫,胸前赫然多了个恐怖的血洞,大蓬的鲜血以及碎裂的脏器正从中毫不吝啬的钻了出来,放肆的呼吸着从未享受过的新鲜空气。
李怜花的死亡攻击波并没有就此划上一个句号,一个极度猥琐的横移,再次戏耍了追击而来的王薄,转而怪笑一声向王魁介射去。
身在空中,出腿如鞭,借助由上而下的重力更是势若千钧,纵是王魁介有‘雷霆刀’美称,也绝难抵挡李怜花刚刚挟杀掉一人之凶威,利若威雷霆扫穴般的必杀一击,更何况此时他也陷入了苦战,正与一个功力丝毫不比他差的寇仲纠缠不休,哪还有多余的力气来应付这突发异变,心中惊骇若死,只能寄希望自己老爹这关键时刻千万要顶住。
“介儿小心!”
王薄终于想明白了李怜花的阴险谋划,这简直就是要先斩掉他的四肢,好歹毒的手段,而且,虎毒不食子,王薄虽是一代枭雄性格,但毕竟父子连心,身受危险的又是他所有希望之所在,家族传承之寄托。
面上变了颜色,手中长鞭灌住十二成真气,直如闹海怒龙发狂一般向李怜花颈后钻去,怎都要阻止其继续嚣张下去。
寇仲心中暗喜,这回看你王魁介还不死翘翘,再无保留,井中月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坚定,黄芒更盛,反手一刀划出一道美妙绝伦的路线狠狠的劈在了王魁介的长刀上。
一股奇寒无比的劲气立时顺着刀柄侵入到他手上,到这并不是结束,霍然只见寇仲大发神威,一刀未止,一刀又至,刀刀杀气逼人,根本就不给对方还手的机会。
寇仲只觉手上震颤,险些拿捏不住井中月,而王魁介更惨,刹那间被两大高手夹攻,任他如何自大也险些吓破胆,更是被寇仲逮住破绽来了个一力破万法,体内经脉刺痛,气血翻腾,哇的一声迎面吐出一口鲜血。
迹此生死关头,王薄本就慢上一线,迟来的救援不知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一切只有靠自己,可惜,他忘记了那个想要取其性命的杀神名叫——李怜花!
颈后一凉,李怜花知道王薄的长鞭已至,但是他岂是寻常之流可比,化不可能为奇迹正是他的手段,长啸一声,使出捻字诀,身形恍若不倒翁,双脚倏停,上身却诡异莫测的向一侧倾斜。
左耳传来一声长鞭破空的啸声,竟是长鞭从旁堪堪扫过,李怜花对王薄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懒得理他,他要让王薄亲自看见自己如何在他面前击杀他的儿子,带给敌人更大的痛苦是他最乐意做的事情,这比杀死敌人更让他兴奋,真是变态的心里啊!
一击不中,攻势已老,趁王薄回气,睚眦欲裂的时刻,彪悍的长腿毅然毫不留情的穿透了王魁介护身的刀网,踹在了他的心窝上。
眼中闪过不可思议的神色,王魁介呆呆的低头静听,那熟悉的心跳声终于消逝,他的心脏周围的经脉竟然被秦一一脚——震断!
“当啷!”
长刀从手中脱落,双膝一软,跪倒在李怜花面前,凝视着李怜花的眼神中那道无法致信的光泽让人惊悸!
“笃!笃!笃!”
木仗触动船板的声音传来,但这声音中却透着一股矛盾,好似每一次都撞击在众人呼吸间歇的空档上,心中生出一股郁闷!
几人诸是表情各异,但李怜花一方绝对不会认为这时候出现的高手会是来支援他们的。
李怜花注意到王薄脸上一闪而逝的惊喜以及望向他时浓烈而刺骨的杀机。
心念电闪,看来这老杂种的后援来了,嘿嘿……虽然知道王薄的后援已到,但是的身体依旧没有任何改变,继续执行着杀戮的命令,清利的笑声此时听在众人耳中却比催命的夺魂之音更要来的恐惧。
身形诡异的一闪,一个旋身已飙射至‘病书生’京兆宁身侧,见识到李怜花一招致命的彪悍手段,京兆宁这刻真的成了‘病秧子’,深恐自己成为下一个惨遭毒手的倒霉蛋,手中铁骨伞利可割喉的锋刃向李怜花身上旋转而至,显然是想要借此掩护而自己趁势逃出战圈。
事实证明李怜花的雷霆辣手着实震撼了这些曾经的江湖‘猛人’,没有人会不在乎自己的小命,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身边这个大发凶威的正是一个杀人不眨眼、为人极度凶残且本身实力超绝的对手,京兆宁也选择了避其锋芒。
这是一项明智的举措,若不逃跑说不得这病书生真的要就此一‘病’不起了。
不过,他还是小看了李怜花,李怜花再次故伎重施,大手五指再次猛地往后一缩,顿时空间再次塌陷,吸附住病书生的铁骨伞,使其无法动弹,同时狞笑一声,身下一脚踹在京兆宁的胸腹上。
“砰”然一声闷响,尚未断气的尸身向着大厅门口的方向直直飞去。
“啪!”
数寸后的门板立时被砸出了一个人型的窟窿,外间一声女子的厉喝也迹此时刻透过再无一丝阻隔的破碎空间传来。
第181章尤楚红与独孤凤
李怜花哈哈狂笑道:“王公的后援来了,如果不出去迎接,倒显得我有些自大了,走,咱们出去迎接贵客吧!”
身形一动,率先向着洞开的甲板外窜去,寇仲三人对手尽没,一时间自没有人再来阻拦跟在李怜花身后,速度丝毫不慢。
王薄一脸凶戾,再无平日的传半点威严,瞬间失将、丧子之仇怎不让他暴走,原本以为这是自己的机会遂布下这铁桶阵,却不料这几人的真实战力如此强悍,完全就是一子错,满盘皆落锁。
只能无奈悲愤的吞下失败的苦果,但他们也太无视自己了,纵不能杀死李怜花这家伙,也要先收取点利息。
双眼通红的王薄想也不想,跟着钻了出去。
李怜花站在甲板上停了下来,高挺如山的身躯似乎蕴涵着无穷的力量,整个人又仿若横梗在天地间的一把杀身利刃,任谁都无法忽视他此时身上冲天而起的爆裂杀气,更不敢阻止他前进的道路。
但他此时却停了下来,原因很简单,只因一人,一个女人!
两双眼眸穿透短暂的空间狠狠的撞击在一起,面前的空气中似乎激起一团爆裂的电芒。
红颜白发,这是这个女子给李怜花的第一印象,一个白发斑斑,脸上遍是历史岁月雕刻上的纹路,额突颊陷,本是苍白若霜的皮肤却诡异的透着一丝与年纪绝不相称的粉红,让人心生惊异。
这乍看下去貌似过百岁的老妪生的身量颇高,以李怜花的身高即便她佝偻着腰能够到达他的肩膀已然不低,原本一双似睡非睡的眼眸已经瞪的溜圆,紧盯在李怜花身上精芒四射,让人怀疑如此锐利若剑的眼神绝对不会是从一个百岁老妪身上发出。
相比起来,一直站在她身边的美丽少女却貌似被抢尽了风头,几人的眼睛无一例外的自动忽视了她的存在。
这一切虽然颇为诡异,但所有人都觉得这似乎本就是理所应当。
李怜花仔细打量着这个老妪,脑中一震,立刻想到一人,双目若电沉声喝道:“尤楚红?”
此时甲板上静至落针可闻,尤楚红终于掉转了视线,把头转向了王薄,冷声道:“这就是你邀我来的目的?……咦?怎么这么浓重的血腥味。”
王薄脸上现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本来这次想要来洛阳看红妹,但现在却没想到竟成如此,介儿他……”
透出诸人身后洞开的门板恰好能够看到舱厅内几人已然冰冷的尸体,尤楚红面色突变,尖细阴柔的声音低喝道:“好狠辣绝情的手段,果然留你不得。”
手中碧玉拐杖扫出一片虚影,一步踏出,与其老迈的年纪决然不同,身法快的让人诈舌。
李怜花眼眸闪过一片灼热高声叫道:“来的好,就让李某看看独孤阀第一高手究竟有何高招。”
长笑声中,李怜花双臂张扬形若展翅大鹏,双脚疾若奔雷,穿过无数虚影,准确无误的点在迎面而来的碧玉拐杖上。
劲气交击,震慑当场。
周围诸人无不觉得面色生寒,仿若突然间有如数尖锐的针刺钻入了皮肤面颊。
两人皆是出招狠辣之辈,没做丝毫保留,爆裂的气璇竟然把脚下坚硬的船板震裂,响动着刺耳的呻吟片片碎裂,瞬间莫不知其所踪。
尤楚红一脸惊异,显然没有想到李怜花一身功力竟然如此强横霸道,从拐杖上传来的振荡险些令她气血不顺,手指拿捏不住。
虽是惊疑对方超出想象的强悍实力,却也并没有显出半点慌张,口中不甘示弱的发出一声尖锐的厉啸,手中碧玉杖一个轻微的变化,但却令自身周围数米内的空气都变得有些凝重。
一股强硬压迫的吸扯力以她为中心,周围的风压瞬间降临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状况,割的人肌肤生疼,端的是密若疾风。
李怜花“嘿嘿”冷笑道:“这就是老夫人成名的绝技披风杖法吧,果然不凡,不过你还得尽全力啊,我只用出了三分力道啊,打得太不过瘾了,难道这个天下只有邪王才配做我的对手吗,如果不是为了过过手瘾,说真的,我这样使劲压抑着自己的全部实力是一件挺辛苦的事情,先前的那些垃圾真的还不够我塞牙缝,我只用半分力道便全部送他们进地府,好不容易老夫人来了,可不要让李某失望啊!”
李怜花边说便展开他诡异的绝顶身法,沾之在左、倏忽于右,前后左右致使尤楚红周围数米内的空间内无处不存在他的诡异身影。
尤楚红听到李怜花那颇含讽刺意味的话语,顿时差点气过背去,就算李怜花所说的全是实话,她也会认为是嘲笑她的话语,这对一个成名了数十年的高手来说简直就是一个侮辱。
但是她就算再气,还是拿李怜花无法,与李怜花的战斗让尤楚红感到从未有过的别扭,觉得自己好像不知觉中陷身于泥潭,披风杖法再难威胁到对方的生命。
两人都是以快打快,半空中‘砰砰’交击声不绝于耳,围观几人都是功力高绝之辈,自然能够看出其中玄妙。
王薄一张老脸已经阴的可以下雨,手中盘龙鞭几次拿起放下,显然内心犹豫,是否现在突然出手与尤楚红联手偷袭李怜花,也许还有一丝机会可以把这人斩杀。
陪同尤楚红过来的独孤凤自是最是紧张,她更多关心的是嬷嬷的哮喘病,若是不小心病发,那才真是最可怕的事情。
一声尖啸,李怜花扬身窜上半空,竟然摆出头下脚上的怪异姿式,冲破杖影,一掌向尤楚红额头拍下。
尤楚红自也不是寻常对手,于不可能间,手腕翻转,杖身猛地调转方向与地面保持齐平,横梗在两人面前。
“啪!”
声音倏止,李怜花翻身借力飘退,身体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轻松落在一旁的船舷上,傲然而立,却自有一股摄人心魄的无双气势!
尤楚红有些吃亏,不得不向后倒退数步,方站定身形,却已是不住喘气,面色变得极不正常,许是一番激烈运动,一直压制的哮喘病已然又再次抬头的苗头。
独孤凤终于忍耐不住,一步闪到尤楚红身后,玉手伸到其背后轻轻揉搓,顺便不忘狠狠的瞪了李怜花一眼,恶狠狠的道:“都是你这坏蛋不好,若是嬷嬷发病,我就取你狗命。”
揉着鼻头,李怜花回望着这独孤阀年轻一代第一女高手,颇有兴趣的说道:“美则美矣,就是性格太过泼辣,看来还需要好好调教一番。不过你放心,你嬷嬷不会有事,我如果再用出一分力道,她现在就会步那些人的后尘,不过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所以还不忍心击杀她,所以不用担心她会因此丧命!”
几句话气的独孤凤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只是也自知不是这坏蛋对手,索性娇哼两声,扭头不再看这恶人。
尤楚红虽然明知自己的确绝非李怜花的对手,而且对方明显有相让之嫌,但是他说的话却是非常气人,对她这个高手真的是一种极大的侮辱,而她又有哮喘病,因为生气,使得她开始不停地喘息起来,眼看着哮喘病就要发作,还是独孤凤赶忙焦急地抚平她的气息,焦急的道:“嬷嬷别生气,要不然你的哮喘病又要犯了,你不必理会这个坏蛋的话。”
在独孤凤的一阵劝说下,尤楚红总算慢慢缓过劲来,只不过看着李怜花的眼神还是那种要杀人的目光,对此,李怜花只是耸耸肩,并不去理这个老太婆。
尤楚红平复下心中的惊悸,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红晕迅速消逝,喘气声终于停止,目视着李怜花,冷哼道:“难怪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原来却有通天手段,不过,难道你真想以一人之力挑战整个天下吗?若是聪明人的,最好还是交出那东西。”
李怜花仰望苍天,突然意味深长的说道:“许多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只有试过了才知道究竟是什么滋味,老夫人难道不觉得这才是生命中真正美妙的地方吗?若你是想为知世郎找回场子我们现在就开始第二回合的较量。若只是担心小子性命安危,好意心领,您老人家只管回家就可以了。”
“好个嚣张的小子,不过,和氏璧之事老人家我可以不再追究,与我独孤阀确实没有多大关系,只是你年纪轻轻就出手狠辣,斩杀这多人,若没有个交代似乎怎都说不过去吧。”
李怜花不屑笑道:“老夫人这话真的好笑,敢问一句,您与知世郎到底是何关系竟要为他出头?哈,我没有那个意思,您老人家可不要误会。
此时天下人都知道我兄弟四人与他王薄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却屡次相逼,哼,难道我们就要束手待毙不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做了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十五,出来混,怎都要还的,想必这些事情早在知世郎‘大人’打我们兄弟主意的时候就应该想好的吧?
我说的没错吧,王大人!”
王薄一脸铁青,恨声道:“巧言令色,无耻之尤!”
尤楚红终于哑然,李怜花说得确实事事在理,是你王薄先放的火,现在人家就敢来点灯,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的讲。
不知这老夫人心中究竟在打的什么主意,考虑了片刻,双目一瞪,环视全场尖声说道:“这次事情我老人家可以不管,你们走吧,放过这次,你们有什么恩怨再做一场,如何?”
王薄刚刚丧子,怎会甘心,正要开口,却被尤楚红猛地狠瞪了一眼,似乎想起什么,嘴巴张了几下,终于不甘心的闭了起来。
李怜花点头洒然笑道:“既然如此,怎都要卖老夫人个面子,反正我今晚玩的很高兴,时间还多的是,王大人咱们可以慢慢玩,希望你还有个儿子,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