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东海龙神【上】
厅中众人纷纷取出海蚕丝的布帛塞住耳朵。哥澜椎与班照也缓缓地将双耳塞住。
只有龙神与王亦君丝毫未动。
那哥澜椎大喝一声,右手猛地高举粗大的王龙槌,重重地击打在龙神鼓上。
班照双手疾舞,龙牙石狂风暴雨般在海王编钟上敲击,宏声巨响中,气浪排山倒海的肆虐拍击,与那震天裂地的龙神鼓交织共震,犹如山崩海啸,不可阻挡。
王亦君只觉千万股巨浪分合离散,从四面八方狂烈地撞击自己。当下气随意转,真气在体内迅速流转,借助体外最强气浪,消除其他方向的撞击力。他将珊瑚笛子放置唇边,开始吹奏“金石裂浪曲”钟鼓海啸山崩的浑浑宏音之中,突有艰陡峭厉之声铿然响起。哥澜椎与班照天生神力,见王亦君始终逍遥不倒,反以高越笛声回击,听那韵律,果是至为艰涩的“金石裂浪曲”都是既惊且佩,奋起真气,敲钟击鼓。
笛声节节攀升,到那最高处时,那龙神鼓突然顿挫,海王编钟蓦地失声。哥澜椎与班照面色青紫,脸上、臂上、身上肌肉被诸多气浪推挤得奇形怪状。两人悍勇,虽然被压至下风,却猛然一声大喝,站起身来,鼓起真气,发狂也似的敲击钟鼓。
突然一阵狂啸,那龙神鼓、海王编钟上蓦地亮起道道白芒,亮光闪耀之间,一只巨大的黑色海雷犀从那鼓中狂吼着跃出,口吐霹雳,肩夹狂风,朝王亦君扑去。几乎便在同时,二十余只似牛非牛的海兽从编钟中奋蹄昂首,摆尾跃出,从四面八方夹击王亦君。
王亦君在空中悠然旋转,十指跳动按捺,笛声倏然压过了龙神鼓与编钟。排山倒海的笛声中,一道红影一闪,自那笛中冲天飞起。半空之中,一只巨大的怪兽昂然而立,周体通红,似犀似兕。头顶上一支弯月般的珊瑚角傲然而立,蓝幽幽的双目在夜明石照耀下,凶光闪烁。怪兽仰颈怒吼,白牙森然,神威凛凛,大有君临天下,惟我独尊之势。那海雷犀与众海牛怪登时骇然惊服,伏地低首,哀鸣不已。
「好一曲金石裂浪。能将此曲吹成这样的,除了科汗淮,也没有几个啦。」
声音柔媚,却压过所有乐声,清清晰晰地传到众人耳中。王亦君当下笛声激越高亢,吹奏封印曲。那珊瑚独角兽仰天狂吼不已,突然间身形扭曲,化为青烟,被吸入笛中。
笛声顿止,厅内一片寂静,只听见众人的呼吸与心跳声。王亦君将珊瑚笛斜斜插回腰间,「两位将爷真气极强,小弟是占了神器的便宜,倘若没有珊瑚笛,早就丢盔弃甲了。」
虽然珊瑚笛确是极厉害的神器,但龙神鼓与海王编钟也并非简单之物。众人眼中自是瞧得分明,纵然没有珊瑚笛子,哥、班两人要想将他击败,也无可能。见他坦荡谦逊,语出真诚,都不由心生好感。哥澜椎、班照向他邀战,原是恶意,但见他大获全胜,没有丝毫傲慢骄矜之态,反而为他们保全颜面,都是羞惭感激。
「贵客光临,可不能怠慢啦。来人哪,好好收拾,重新设宴。」
厅外众龙兵、侍女鱼贯而入。片刻之间,厅内焕然一新,灯光粲然,宝气珠光。管弦再起,歌舞升平,轻纱罗衣的舞女翩翩曼舞。适才音律对决,肃杀之势恍若隔世。
「王亦君城主,此次来我龙宫,除了代表断浪刀拜会我之外,还有什么事吗?」
“在那珊瑚岛旁,你不是听我说过了么?”
王亦君微微一楞,「在下此行,想向龙神借用龙珠……」
话音未落,管咽弦断,乐声顿止,「乒伶乓啷」之声大作,众人手中酒盏摔落一地。龙宫群雄面面相觑,脸上惊愕神色比之此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龙神故作讶然,「什么?是龙珠么?」
但她凝望王亦君的眼睛之中笑意盎然,颇有捉狭之意。王亦君见众人惊怒交集地瞪着他,好不容易才有的融洽气氛荡然无存。心中知道此事果然不易,当下点头,「正是。实不相瞒,科大侠的独生女儿眼下魂不附体,只有这龙珠才能起死回生,救她性命。」
众人对科汗淮颇为敬重,闻言尽皆失声,面色稍霁,但仍是满脸不以为然之色。
「王城主,科大侠是我们极为佩服的好朋友。他的女儿既有生命之威,我们也情愿鼎力相助。只是这龙珠乃是东海龙宫的镇宫之宝,更是龙神权珠与元神寄体。倘若没了这龙珠,便如人无魂灵。」
一个长眉齐肩的老者望了一眼王亦君身边的真珠,「这位姑娘,想来是鲛人国的了?以你国国规,能将鲛珠给予旁人么?」
真珠一颗芳心始终萦系于王亦君身上,悄悄地打量他的脸容姿态,突然听见那老者朝她发问,登时吃了一惊,红着脸有些慌乱。听他说完后,鼓起勇气,「王城主对我国有大恩,所以我已经把鲛珠给他啦。」
这回答出乎众人意料之外,那老者始料未及,颇为尴尬,「这情景不同,另当别论。王城主,倘若是其他宝物,只需你开口,便随意拿去。但族有族规。龙珠绝不外借,这是上古遗训。我们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能违背族规行事哪。」
连连摇头叹息。众人也是默然无语。这老者乃是龙族第一长老、南海龙王龙椟柽,素有威信,即便是龙神,也要对他的敬重三分。他此言一出,那几乎便是没有转环的余地了。
龙神依旧那般浅笑吟吟,「族规之中确实规定龙珠绝不外借。但是倘若城主成了龙族之人呢?」
众人大惊,纷纷起身。王亦君心中惊喜迷茫,知道事情有了转机。「王亦君城主,我做你母亲,不会嫌我年纪大罢?」
此言犹如春雷海啸,一时间将众人震得尽数楞住。王亦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半晌才明白过来,惊喜若狂,连忙拜倒,「儿臣叩见母王!」
这一语既出,不仅众人惊诧震骇,便是龙神自己,也是有些始料未及。在那东海之上,瞧见王亦君俊逸风流,谈笑之间,轻伏巡海夜叉,龙神已是莫名的喜欢。觉得与这陌生少年之间,说不出的亲切,仿佛早就认识一般。瞥见他腰间的珊瑚笛,登时大为震撼,立时猜到他与科汗淮之间,定有非同寻常的关系。四年前,传闻科汗淮战死蜃楼城之时,她极是伤心难过,侦骑四出,一无所获。只是得知一个少年带着科汗淮的独女,逃离生天,此后音信全无。稍加推断,便可料知王亦君当是那神秘少年无疑。
惊喜之下,便想上前相问,岂料这少年胃口极大,竟是为了龙珠而来。虚实未定,她自然不能轻易相信,更不能将龙珠率意相托。是以索性借六侯爷之手,加以试探。不料这少年一路凯歌高奏,无所阻挡,轻而易举便进了龙宫之中。大厅之上,笛声孤峭,飘飘若仙,神采飞扬,举手投足大有科汗淮出尘洒落之态,令她着迷钟爱。再见他思路开阔,口若悬河,只言片语便直入人心,智勇兼备,更是大为激赏。
但这钟爱欢喜,绝不同于当日对科汗淮的痴迷,倒是莫名之间触动了她的母性情弦。听闻他借取龙珠,乃是为了救活科汗淮之女,她早已犹疑心动,龙珠乃是龙族圣物,非龙神及太子不能使用。唯一的方法,便是认他为子。这个想法闪过脑海之时,连她自己也颇为惊异。但是刹那之间她便打定主意,脱口而出。
群臣震骇,木立当场,张大了嘴,合不拢来。龙神却是大为轻松,心中隐隐有些得意,“我的心思,岂能让你们猜了去。”
听见王亦君惊喜拜倒,遥呼「母王」,欢喜之余又有些遗憾──转眼之间,便从姐姐成了母王。韶华老去,莫以此为快。但想到这可爱迷人的少年忽然便成自己的儿子,又有些腼腆害羞,双颊微烫,「起来罢。」
两人这一番做作,众人瞧在眼中,岂有不心知肚明之理?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但外族陌生少年忽然成了太子,无论如何,终究是大大的不妥。那龙椟柽沈声道:「陛下要纳子,那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但陛下要立太子,却是要参照族规,依法而行。龙族太子需由本族之内贵族子裔选出,德智勇缺一不可。以目前王城主来说,他既是陛下之子,自是贵族子裔。智勇双全,谦恭礼让,那也合适的很。只是族规之中写得分明,想成为龙神太子,必须得收服东海之上最为凶猛的灵兽。以此作为献给全族的重礼。」
龙神皱眉不语,当年她便是降伏九头巨齿兽,威镇四海,才被立为太子。倘若王亦君越过此节,纵然强登太子之位,也难伏人心,必有后患。她眼波一转,朝王亦君望去。「龙长老,不知当今海上,最为凶烈的灵兽是什么?」
「距此三千里,流波山,夔牛兽。」
听得夔牛二字,厅中众人突然面色大变。
海面上蓦地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辆六驾海龙车昂然跃出。龙车上一个金冠男子依红偎翠,与一个英气勃发的俊秀少年语笑晏然。「王亦君,也不知你有什么魅力,嘿嘿,就连陛下见了你也这般神魂颠倒,居然收你作了儿子,厉害,厉害。」
「侯爷莫非吃醋吗?」
「我是陛下的侄子,一向颇得宠幸,不过你小子一来,就将我的风头抢得精光,吃醋那是难免的啦。」
六侯爷拍拍王亦君的肩膀,「其实陛下的醋那只是老醋,不吃也罢。但那美人鱼的醋,倒当真让我难受的紧。王兄弟,未来太子殿下,咱们一见如故,你便将她当作见面礼送给我罢。」
「侯爷,瞧你也是花丛老手了,怎地说出这般不入流的话?美人岂能随便赠与?有本事便赢得她的芳心。」
想到适才分别之时,真珠那依依难舍的温柔姿态,王亦君也不禁有些砰然。
若非此行险恶,他还真难以拒绝。
「女人心,海底针。偏偏你又象磁石一般。要想大海捞针容易,从你这里抢过来就难喽。」
周遭四个美女格格娇笑,媚眼横飞瞟着王亦君吃吃而笑。倒真象铁针遇石,想要依附而上。
正谈笑间,忽然平空响起一声惊雷,众女花容失色,尖叫连连。六只海龙昂首惊嘶,扑翼不前。六侯爷那玩世不恭的脸上露出少有的凝重神色,「闭耳潜行。」
众人领命,纷纷以海蚕丝塞住耳朵,并互相封点穴脉,暂时失聪。便连那海龙兽,也蒙上黑色头套,塞住双耳。
准备完毕之后,一行人方才潜入海中,朝着流波山方向匀速行进。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王亦君等人已到流波山岛附近海域之内,当下缓缓上升。方甫露出水面,便闻得狂雷霹雳般的吼声,虽然双耳塞住,封闭穴脉,仍是震耳欲聋。
前方十余里处,一座孤岛桀然耸立,山势险峻陡峭,兀石嶙峋,光秃秃的石崖上,只有一株青松傲然挺拔。
那阵阵风雷巨响,便是从那山中传出。三十里外,百余艘船舰横海环绕,船上旌旗招展鼓舞,尽是“玄水”二字。一艘最大的战舰上,主旗猎猎,船舷百杆战旗上金字眩然,“水娘子”三字历历分明。
王亦君接过千里镜,凝神眺望。只见那主舰指挥台上,一男一女巍然而坐。
那男的是一个白发老者,仙风道骨,须眉飘飘,手中一个青铜镜滴溜溜地在指间旋转。那女子也正以千里镜眺望他们,缓缓地放下筒镜,水弯弯的月牙眼秋波荡漾,艳若桃李的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微笑。
「王磁石,这根针还是不要吸的为妙。这可是一根剧毒的母王蜂针哪。这女人芳名姬泪垂,外号水娘子。据说多情的很,只要她的姘头死了,一定要落泪不已。只可惜她的姘头都是被她杀死的。嘿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那个老头又是谁?」
六侯爷眯起眼,「此人更为厉害。叫做「万兽无缰」百里春秋。是水妖十大幻法师之一,妖法厉害的紧。最为擅长的,便是驯服天下灵兽,所以才有这么一个外号。单就驯兽而论,他可以和水妖龙女雨师妾、火族祝融并称天下第一。」
王亦君听见雨师妾三字,登时心潮激荡,“一别四年,不知她怎样了。”
六侯爷见他怅然若失,只道他在苦思良策,便住口不语。当是时,号角悠扬,百余艘战舰上齐齐射出无数火箭,在碧空上拖过千万道红线,呼啸破风,接连不断地射到岛上。顷刻之间,岛上火光冲天,石山灌木,尽皆陷于火海之中。
百里春秋迎风昂立,手中春秋镜闪闪摆动,一道刺眼的金光电射而出,照在流波山上,所映射之处,火势突增,烈焰滔天。那火海之中蓦地传出惊天动地的狂吼声,犹如百声春雷同时在耳边奏响。猛然间,一道黑影从火光中高高跃起,划过一道圆弧,在半空中突然顿住。
黑影背光,瞧不仔细,只看见巨大的黑色轮廓横空掠过,突然周身闪起刺眼的光芒。刹那之间狂风大作,闪电陡然劈落。滚雷声声,在天际响起。天地突暗,乌云滚滚,冷意森森。那夔牛在空中昂首怒吼,海上登时炸起六七丈高的巨浪,将一艘水妖战舰掀翻。
空中乌云沈甸甸的压将下来,仿佛就在头顶,触手可及。闪电雪亮,照得分明,那夔牛长约三丈,通体青灰,形如野牛而无角,只有一只粗壮的后腿。眼珠血红,光芒四射,似乎愤怒已极。
在空中停顿了片刻,又是一声裂石崩云的怒吼,雷声轰隆,天昏地暗,暴雨哗啦啦的倾泻而下,流波山上的火光逐渐熄灭。那夔牛猛然跃入汹涌波涛之中,海水立时四下炸将开来,十余丈高的波浪瞬息翻涌,如道道巨墙以闪电般的速度朝四周推进。水妖战船跌宕摇摆,眼看便要被巨浪吞没。
姬泪垂娇叱一声,「定海神珠!」
手指弹舞,一道白芒划过漆黑的天幕,电光石火,没入怒浪狂涛之中。
突然之间,隐隐有白光冲天而起,那十余丈高的水墙登时崩塌回落。
「那是什么?」
六侯爷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北海水族神器,定海珠。可以将海水吸纳,随时释放。倘若没有定海珠,他们怎敢来收伏夔牛?」
话音未落,那道白光又冲天飞起,呼呼旋转,回到姬泪垂手中。
那夔牛入海之后再不出来,水妖战船层层推进。几艘战舰从龙族群雄身边驶过,仰头上望,众水妖铁盔罩耳,全身劲装,弯弓搭箭,只待夔牛出现。王亦君与六侯爷忽觉战车摇晃,突然被掀了起来,海龙嘶鸣,众骑兵也是失声惊呼。众人转身四顾,这才发觉自己已在一个巨大的渔网之中。
渔网坚韧,闪闪发亮,乃是以北海冰蚕丝所织。冰蚕丝上也不知涂了什么物事,极是黏粘,海龙被缠住,再也挣脱不开。定睛一看,冰蚕丝上尽是细小的银色小虫,迅速蠕动。那海木蚕虫乃是北海深处的虫子,只要依附到鱼虾身上,立时分泌极为黏粘之物,溶入其体内,食血吸髓,极为可怖。
冰蚕网的稍端系在诸战船的船尾回轮上,正不断地拉拢收起。敢情百余艘战船撒开巨网,将夔牛赶入海中之后,便逐步收缩、拉拢。这方法虽然简单,却是极为有效。王亦君等人惟有弃海龙、战车,跃出渔网,跳入海水之中。
忽听一声狂吼,海浪激溅,夔牛冲天跃起。闪电中众人看得清晰,它的独腿上已被冰蚕丝缠住,无数的海木蚕虫吸附在它的脚上,无法甩脱。水妖齐声欢呼,纷纷收网。
狂风暴雨之中,一人骑着凤尾龙横空掠过,手中青铜镜高举过头,亮起一道眩目的金光,照在夔牛的头上。
夔牛火红的双目在金光中交织着愤怒、悲伤、恐惧、无助、彷徨,仰头狂啸,吼声凄厉。王亦君瞧见夔牛的眼神,心中大震。不知为何,刹那间他竟宛如读懂了夔牛的心情。无辜受戮,绝境彷徨。
百里春秋在凤尾龙上闭目念诀,嘴露微笑。意念如潮,滔滔不绝,顺着那道金光直破夔牛魂灵深处。那夔牛果然极为凶猛,顽抗不休,魂灵挣扎跳跃,冲撞攻击,在他的意念力下殊死战斗。
突然一道银光一闪,没入夔牛肩胛之中。那夔牛痛极狂吼,惊雷骇浪,气势滔滔。百里春秋虽被那声浪震得难受,却乘着夔牛精神分散之机破隙而入,刹那间将其控制,猛然向春秋镜内吸去。夔牛悲吼声中,一点一点地被那金光吸起,缓缓移动。
百里春秋见胜券在握,舒了一口气,回头望去,只见姬泪垂倚立船头,手持霹雳弓,朝他淡然一笑。知道是她以玄冰箭破入夔牛体内,乱其心志。突听一人冷冷道:「对一只野兽也这般卑劣奸诈、不折手段,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
那声音低沈愤怒,字字清晰,在暴雨雷鸣中传来,隐隐夹带雷霆之威。
循声望去,一个青衣少年踏波破浪,御风而来。俊秀挺拔,衣袂飘飞,宛如海上仙人。但那眉目之间却是说不出的愤怒,杀气迎风,凛冽逼人。姬泪垂站立船头凝望这少年,适才在千里镜中瞧见他与龙族群雄之时,便有一个奇怪的感觉。
这个少年绝对不同凡响。他与那号称海外第一风流人物的六侯爷并肩而立,神采风姿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百里春秋与夔牛的念力之战已到关键时刻,只需再凝聚意念,一盏茶内便可将其收伏。当下对姬泪垂使了个眼色,闭目聚意,心无旁骛,将夔牛吸向春秋镜中。姬泪垂令旗飞舞,登时箭如雨下,石如飞蝗,朝王亦君射去。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充满了嘲讽与轻蔑,第一枝箭矢射到他身上时,突然青光爆绽,宛如一朵巨大的花瞬间怒放。顷刻间,万千箭矢触光弹射,仿佛雨丝倒窜,银蛇乱舞。
王亦君飘飘若仙,在风雷雨浪之中踏步穿行,箭矢辟易,雷电失色。姬泪垂的心蓦地剧烈跳动起来,这少年愤怒的眼神、冷淡的微笑、宛若天人的凛凛神威,忽然之间比这电闪雷鸣,比这夔牛怒吼还要深刻强烈,直破她的心中。她手扶船舷,一股麻痒的热浪从丹田辗转全身,妖艳的脸上泛起奇异的绯红。她微笑着咬紧银牙,突然好想将这少年勒在怀中,咬得粉碎。这个念头方甫闪起,便令她兴奋得浑身战抖,猛然挽弓搭箭,「嗖」的一声,朝王亦君狂飙电射。
玄冰箭呜呜作响,在风中旋转飞行,挟起一道凌厉已极的气旋,闪电般射到。
众多水妖纷纷从船上跃下,驾驶小船,呐喊呼啸,朝王亦君蜂拥而去。他不退反进,身形更快,如狂风般迎进。手指一弹,一道碧光激射而出。那气旋玄冰箭突然一顿,由箭簇朝后裂开,瞬息间变为八瓣,弹入风中,转眼不知西东。
众人纷纷色变,姬泪垂只觉那股既麻且痒的热浪直冲头顶,心中狂躁不能自抑,猛地将那定海神珠含入口中,清凉遍体,欲念全消。但那嘴角的莫测笑意却越来越深。
那夔牛悲吼之声越近低沈,在金光中辗转挣扎,眼看便要被纳入春秋镜里。
王亦君凝神涌泉,真气旋舞于脚底,闪电般朝百里春秋冲去。快船纵横,无数水妖乘浪阻住去路。箭矢迎面激射,长矛戈刀,四面八方围攻而来。
却见王亦君光芒卷舞,真气纵横,「呛然」一声,断剑出鞘,一道白光闪电般劈入万倾波涛,远远望去,仿佛那海面也被刹那劈为两半。涛声轰隆,浪花沿着白光两翼激卷而起。数十艘小船或被剑气粉碎,或被巨浪掀翻,悲声惨呼,不绝于耳。
王亦君只觉那真气如长虹贯日,破体而去,这一刹那,仿佛自己也不能控制,身不由己,随着那断剑凌空飞起,狂飙掠进。眼见与百里春秋只有七丈之遥,啸声中,手腕一抖,断剑脱手飞出。那断剑突然光芒四射,一声怒吼,一只似龙似鹿的怪兽从剑中飞出,在空中昂首奋蹄,朝百里春秋扑去。
百里春秋与夔牛苦苦纠缠,即将大功告成,却感觉到那股凌厉的杀气急速挺进,心中惊怒,不知那姬泪垂缘何迟迟不动手。怪叫声中,某物疾扑而来。心中惊骇,意念为之稍溃,那夔牛立时怒吼着朝后退了几尺。他立刻凝神聚意,意念如绳,将夔牛周身缚住。左手屈指微弹,真气劲射。
白龙鹿被那真气击中,痛吼一声,高高跃起。但那断剑却如急电般从后射到,剑气破风,「嗤」的将衣袖洞穿一个小孔。百里春秋大骇,张开双眼,见那断剑青光舞动,径刺自己眉心。立时右手微移,春秋镜金光若电,猛地击在断剑剑锋。
铿然龙吟,光芒四溅,那断剑冲天飞起,在空中盘旋。春秋镜既已移开,夔牛乘势逃脱,狂吼声中落入滔滔怒浪。
王亦君正要御使断剑,凌空进击,忽然看见四周海水飞溅,千万颗水珠笔直跳起,宛如无数珍珠倏然串在一处,回旋流舞,变成一道荧光闪动的水带,猛地卷了上来。措手不及之下,王亦君双掌翻飞,真气如风狂舞,将那水带吹成万千水珠。
但那千万颗水珠在黑暗中粲然生光,蓦地又聚合为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王亦君周身紧紧缠住。忽听右侧船头,传来清脆如泉的笑声,「管你是龙是虾,到了我这网里还想出得去么?」
那笑声虽然甜美,却说不出的冰寒阴冷,又隐隐带着说不出的黑暗的喜悦。循声望去,眼如月眉,艳若桃李,正是水娘子姬泪垂。
她适才隐忍不发,便是等待最佳时机,务求一击必中。王亦君奔袭突围,直至倾力掷出断剑,难免真气有些续接不上。她便乘隙施放水带,将其束缚。姬泪垂的水带是其称雄大荒的三大法宝之一,归根结底,仍是借助沈于体内的定海神珠,释放玄水法术,以神器、真气御使水珠为带,聚散无形,分合随心。
王亦君只觉那水带缠绕,奔转不息,刹那之间便将自己全身紧缚。当下意如明月,真气如潮,瞬间怒放,想要将那水带崩散。岂料那水带柔韧无匹,纵被真气迸裂,立时复合凝聚,紧箍之意更盛于前。一时之间,被那水带箍得动弹不得。
百里春秋功亏一篑,恼羞成怒,春秋镜金光眩然,笔直地照在王亦君的脸上。
王亦君只觉得光芒耀眼,剧痛攻心,仿佛一把利刃当头劈入,直至心骨,登时眼前一片混沌。恍惚之间,瞧见无数的凶狂猛兽从那金光之中狂奔而出,咆哮嘶吼,巨口獠牙交替咬下。意念仿佛被无数獠牙、无数利爪撕扯得粉碎,又有一股极强的涡旋吸力将自己连根拔起,朝那春秋镜中吸去。
龙族群雄惊怒失色,只见王亦君全身动弹不得,满脸痛苦,被那束金光硬生生拔起,一寸一寸地朝镜中移去。那白龙鹿怒嘶长鸣,旋风般撞向百里春秋,却被水娘子玄冰箭倏然射穿肋腹,悲鸣着掉入海中,被冰蚕丝缠住。海木蚕虫瞬息附上身去。
忽见海水迸涌,光芒四射,夔牛狂吼着一跃而出,也朝那百里春秋猛撞而去。
巨口开处,一道雪亮的闪电陡然劈出!百里春秋却不敢直攫其锋,衣衫飘舞,霍然避开。那夔牛悲声怒吼,忽然转身扑入那金光之中。「轰」然巨响,金光陡然被夔牛切断,王亦君立时朝下坠落。
迷迷蒙蒙之中,王亦君瞧见夔牛悲鸣着被那金光朝镜中吸去,那双火眼始终望着自己,滢光眩然,又是感激又是愤怒又是哀伤。“伏兽的根本之道,在于与它心智相通”在这刹那之间,他似乎与夔牛灵意相通,能够感觉到它的呼吸、它的愤怒和那骄傲狂野、勇猛不羁的灵魂。
王亦君急速下坠,夔牛那感激、愤怒、哀伤的眼神,令他蓦地从混沌中清醒。
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反而突然放松下来。原先那愤怒奔腾的情绪瞬息间又化为从容不迫的念力。水带在周身循环流转,越缚越紧,他的意念可以感受到那颗颗水珠旋转奔流,相互激撞的微小声音。他突然灵机一动,当下精神大振,凝神聚意,辨析那水带流转的方向与力道。
磅礴真气随着体外水带的流转方向飞速旋转,身体也随之旋转。那水带困缚压迫之力登时倾消大半。越转越快,刹那之间便已超过那水带的转速,反而以他的气海为轴心,由内朝外,带动水带急速飞旋。姬泪垂心中惊异,脸上却依旧是那妖娆阴冷的笑容。真气运转,腹内定海神珠突然飞速逆向急旋,波涛汹涌,海水飞聚,登时又形成更为浑厚的水带。王亦君也立即随之逆转真气,身体反向旋转,刹那间借着定海神珠的旋转真气,如陀螺般朝她飞旋而来。
姬泪垂只觉体内定海珠越转越快,逐渐为王亦君的节奏所控制。惊怒之下,便想挽弓取箭,将他射死。但自己的真气仿佛刹那间被吸入定海珠,又顺着那旋转真气被抽纳到王亦君体内一般,浑身酸软无力,连箭都拔不出匣来。
王亦君如飓风般卷舞奔掠,转眼间便冲到水妖主舰船头。姬泪垂眼前一花,身不由己地离地而起,被吸入那水带漩涡之中。「借你嘴唇一用。」
话音未落,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温暖的嘴唇立时压到她的唇上,舌头顶开她的贝齿。
一道强霸已极的真气从她的口中涌入,姬泪垂又惊又怒,隐隐之中又有说不出的欢悦。脑中一片混乱。黑暗中,那暴虐干渴的欲念又从腹中汹涌而起,贯穿每一处经脉与肌肤。直想纵声哭泣,将这少年紧紧抱住,撕咬成碎片粉末。然而全身绵软,虚脱无力。
恍惚间感到那少年的体内真气急旋,传来强大的螺旋吸力,将自己腹内的定海神珠一寸寸地吸起。姬泪垂蓦地惊醒,这才明白他的意图用心。惊怒交集,却丝毫无计可施。猛然间,定海神珠滑过唇舌,被王亦君倏然吸入。
「好香,多谢了。」
气旋突止,水带崩散。姬泪垂急速落下,重重地撞在船板上,周身骨骼疼痛若散。她心中又是羞愤又是惊异,空洞茫然,五脏六腑仿佛被瞬间掏空一般。眼角忽然流出一颗泪来。冰冷的泪水滑过面颊,让她初次觉得自己如此脆弱。
一击得手,立时御风转向,朝着百里春秋与夔牛急速掠去。百里春秋坐在凤尾龙上,春秋镜金光眩目,夔牛的头已被纳入镜中。脚上绞缠的冰蚕丝网也被一点点的拉起。王亦君默念封印诀,白龙鹿从浪中冲天飞起,身上已经附满海木蚕虫,悲嘶不已。
一掌拍在它背上,登时将所有海木蚕虫震得尽数飞出。王亦君毫不停顿,将白龙鹿封印入剑中,继续踏浪飞奔。与百里春秋相距不过十丈之际,拔出珊瑚笛,以意念感受夔牛的精神,即兴吹奏,随心所欲。
笛声将强大念力源源不断地切入夔牛体中,这正是五行法术中皆有的灵犀法术。即感应彼此意念,心智相通,以神器传达念力,遥相作用。灵犀法术凶险之处,在于感应双方需完全心智相通,且彼此绝无恶意。否则必受重创,魂飞魄散。
层层巨浪般的真气移山倒海之势撞击而来,冲得百里春秋气血翻涌。这少年真气之强,已有领教,但此番力道之强,竟似更胜于前。最为惊骇恼恨之处,笛声中似乎有一股极强的念力破入春秋镜的念光,抚摩触动夔牛业已被春秋镜镇住的灵魂,片刻之间,混沌的意念似乎已逐渐苏醒。
他的念力在水族中可排前十,借这春秋念光镜的威力,又增加三倍有余。以如许强劲的念力,竟似也控制不住那夔牛的复苏。百里春秋惊怒交集,聚力反击,手中的春秋镜竟逐渐抖动起来。那笛声、吼声与强大霸烈的真气交织在一起,互相交扯。
夔牛在春秋镜金光之中甩头奋蹄,王亦君洒然而立,悠扬吹笛。而百里春秋身形飘摇不定,春秋镜在手中微微震动。意念力被那交叉汇合的两道念力打压得寸寸退却,夔牛的魂灵就这般一点一点地从他的掌控中滑落出去。
突然之间,听到那夔牛一声震天裂地的怒吼,春秋镜剧烈震动,险些脱手飞出。百里春秋意念瞬息崩溃,感觉到笛声中那股强大的力量,终于将那夔牛从金光之中硬生生的劈手夺去。夔牛高高跃起,仰颈怒啸,顷刻间海上波涛狂舞,巨浪滔天。战舰翻倾,水妖被那吼声震死落海者不计其数。而那笛声突然变得欢悦激昂,仿佛碧海晴空,风行万里。
百里春秋面如槁木,双目怒火欲喷,却又惊惧交加。他精擅御兽之术,素以此自傲,但今日竟被这无名小子以笛声将这夔牛反御而去。羞怒之盛,莫以此为过。「小子,你究竟是何人?」
王亦君傲立于浪尖之上,将那珊瑚笛悠然反转,斜斜插入腰间,「汤谷城,王亦君。」
是日王亦君在风雷海上纵横穿行,一举击败姬泪垂,夺得定海神珠;又以“灵犀法术”感应夔牛元神,用自创笛曲击败“万兽无疆”百里春秋,大挫水妖士气。其后夔牛咆哮雷霆,肆虐风雨,将士气低落的水娘军震得大溃。
而数路龙神军在龙神授意之下,由归鹿山等人率领,悄悄尾随王亦君等人而来,一则有危急之时可以援手,二则可以目睹这未来的龙神太子如何降伏“东海第一凶兽”恰逢水娘军军心大乱,四下溃散之际,当下予以迎头痛击,重创这水妖劲旅。水娘子与百里春秋被龙神军打得大败,朝西北退却,一溃千里,与原定水妖三军会合之处相距数千里,是以迟迟不能来临。
那夔牛与王亦君心智相通,又感恩于他,是以丝毫没有费力,便极为驯服的随着王亦君与龙神军返回龙宫。
众人目睹王亦君孤身纵横水娘军,叱吒风雷,夺定海珠、破春秋镜,连挫水妖两大高手,更兵不血刃,驯服第一凶兽,都是叹服得五体投地。纵有若干顽固保守者,对龙神立王亦君为太子仍有微词,但慑于龙神龙威,又不敌众人舆论,也只能沈默接受。
当夜,王亦君住在东海水晶宫之中,躺在客房里的珊瑚床上,落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粉红色的纱帐,透过芙蓉帐,可以看到屋顶用五色琉璃瓦镶嵌出的彩色图案。
回想起这些天来的情形,王亦君在床上辗转翻覆,就是睡不着,于是起身走出房间,漫无目的地四处溜达,忽然听到一阵模糊的哼声从一间屋子传了过来。
屋子的门并没有关严,凑近门缝向着屋内窥视,只见龙神坐在水晶椅上,正侧对着他,透过薄薄的衣料,可以看到高耸的玉峰。
她已不再青春,女人的寂寞,或多或少在她身上留下岁月的刻痕,往昔秋波流动、顾盼生辉的一双美目,如今竟也已浮现出极淡极淡的鱼尾纹。可容貌姿色却一点也没有衰退,相反,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的成熟韵味和卓约丰姿,使她看上去远比未经人道的少女更加吸引人;更何况,她还有一副完美的几乎找不到缺陷的身材──可以让任何男人消魂落魄、神魂颠倒的玲珑身材。
烛光下,镜影中,娇躯在轻微颤动,白皙的肌肤晶莹剃透,就像是用最完美的古玉雕刻出来的一样,隐隐地流动着暖色的光泽。那丰满坚挺的乳峰非但没有丝毫下垂,反而骄傲地向上拱起,即使包裹在严实的肚兜之中,还是无法遮掩住那呼之欲出的完美曲线。她双腿更诱人,雪白匀称得找不到一丝瑕疵,紧紧合拢起来时,中间密实得找不到一丝缝隙。浑圆而结实的臀部鼓鼓翘翘的,上面没有一点儿赘肉。
“这样美好的身子,难道就永远荒芜着吗?”
龙神咬着湿润的红唇,喃喃自语着,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从前。
她记得情郎第一次脱光她衣服,用粗糙的大手在身子上轻怜蜜爱的情景,可惜那已是十分遥远的往事,遥远得连那种温馨动情的感觉,都变成了模模糊糊的尘封记忆。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颓然坐倒在锦绣华丽的水晶椅上,俏脸上泛起醉人的红晕,内心深处彷佛有股热火在熊熊燃烧,驱使着她颤抖着手,抹向自己的贴身亵衣裤。左手已探入衣襟,隔着大红肚兜,在胸前澎涨的乳峰上轻柔地抚摸着。
手指头夹住一边微微上翘的粉红色乳头,「嗯……」,那诱人的呻吟声立刻溢出,娇躯轻轻颤动。那原本小得像颗葡萄干似的乳头,逐渐在峰顶的乳晕上凸了起来,远远望去,就像刚摘下来的鲜红樱桃般可爱,让王亦君兴起一种要不顾一切冲过去咬进嘴里的欲望。
弄过一边,接着又去揉另一边,稍微捏了捏,那粒乳头也挺了起来,她胸前一对蓓蕾巍然并立着。媚眼的视线好像也显得模糊起来,半闭着眼睛,好象没有焦点似地瞟着前方,小手却用力握住雪白的乳房。那受到挤压的乳肌由五指之间露出,看起来肥嫩嫩的好不可口,王亦君真想趴在上面咬进嘴里。
眼光追随着小手的移动,而贪婪地向龙神下身望过去,腰围好象削过一样的细窄,平滑的小腹相当圆浑地微微凸起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看起来真是淫荡而撩人。这时,她大腿分开了一些,轻轻撩起裙子,玉手已放在两腿之间,中指象是轻轻压着什么东西,慢慢地画着圆圈般旋转着。
从站立的位置上虽看得不是很清楚,但王亦君知道那一定是阴核。想要看得更加清楚一点,他立刻蹑手蹑脚地移动位置,转到合适的角度,便清清楚楚地看到,一堆浓浓的金黄纤毛围绕在她鲜红色的肉缝边。窄小的亵裤已拨开,在那片森林下面,有一条稍呈弯曲的肉缝。
在那淡红色的花瓣上轻轻碰一下,「啊」,龙神下身蠕动,灵巧地活动着手指,湿淋淋的黏膜受到中指的摩擦。那扭曲的指头和黏膜旁鲜红的嫩肉,构成一幅淫荡的画面,喉咙里发出骚浪无比的声音,这情景这声音,对王亦君而言是多么刺激。
拇指不经意间碰到肉缝上端突出来像黄豆状的小肉核,「啊……」,全身一阵颤抖,娇媚的脸上闪过一丝像痛苦又像快乐般的神情。手指头不停地搅动玩弄着那粒阴核,在那一点上集中攻击,对她是很舒服的感觉,只见玉股左右摇晃,偶而还会抬起来迎向手指。
那鲜红的肉缝在花蜜的湿润下,看上去有点油滑滑的光泽,连同柔荑,套在下体的亵裤、裙子,那稍带点咖啡色的菊花蕾般的东西也是湿湿的。王亦君偷看着这一幕荡妇春情难忍,以手自淫的好戏,胯下开始膨胀,手也在下裳外用力搓揉,对于这种的刺激,心里有着不知怎样排解的感觉。
再看龙神不停抚弄着那使她快乐的敏感部位,纤细的腰肢由缓而急地扭动起来,她把手固定在小腹下方的半空中,挺起腰肢迎向指尖,肥圆的屁股悬在空中,变成拱起的型状,嘴里的「嗯哼」声渐渐变成春声。
两胯间的花缝一直颤动着,一股股透明的液体持续溢出,全身痉挛,手指头按在花瓣及涨大的肉芽上,揉个不停。接着她整只手掌压在阴户上头,以姆指、食指、中指的顺序由下往上摸去,以淫荡无比的姿态和语声,泄出一阵阵甜美娇媚的浪吟声,让人心神俱颤。
娇躯上下左右摆动,像是对着一个隐形的男人献媚一般,卖力地勾引男人立马扑到她身上。放在乳胸上的手往下腹移动,拇指外的四指并拢着,在浓密的阴毛上抚摸,然后紧压着耻丘向上拉,使原本藏在肉缝里的小肉芽吐了出来,肿涨涨的,看来快要爆裂似的。
另一手的食指和中指沾着流出来的黏液,在蓓蕾上摩擦着,剎那间,她身体猛烈地震动,大屁股也跟着一直拋着。狂搓一阵子后,大概龙神觉得不过瘾,便把手指放入肉缝里插送起来,再用姆指在外面压揉肉核。沾满淫水的手指在肉缝里飞舞着,发出淫猥的声音,「唧唧」,腰儿狂悍不畏地扭摆着,一阵阵发浪的叫床声回响在寝宫里。
不一会儿,龙神拿起一面铜镜,把小腿屈起,大腿张得开开的,将镜子伸进两腿间。瞬间,胯下那片浓密的金色阴毛,毛茸茸的样子映入眼里,娇靥马上涨红起来,吞咽着口水,张大媚眼,仔细观察那湿淋淋的花缝。
呼吸声越来越大,看起来,丽人有点为自己如此淫荡的行为感到很害羞,全身都热红起来。长长浓密的阴毛,象一堆杂草,茂盛地长在小腹底下,而那鲜红的肉缝和里面的阴蒂就长在这草丛中。
把包着膣口的肉唇压开,那里流着一些透明而滑腻腻的液体,里面的嫩肉颜色美艳,因为分泌的关系,看起来也是油亮亮的。光亮红润的裂缝中间,就是她那诱人的私处,在龙神媚眼里映出那泛着光彩的媚肉,挑逗着她的情欲。
娇靥羞得更加红润,用指尖拨开膣口,伸出中指去捅着那个肉洞,一下子洞口便流出乳白色的汁液。阴唇不停往里面缩,随着手指的插动一直往肉洞里钻。
再往下揉去,是那浅咖啡色肛门,手指压着屁股的嫩肉,露出长着稀疏的阴毛,而有点红色的小肉洞在很是鲜明。原本闭合着而带些皱折的小洞口,被手指压了开来,竟也插入一根指头,只听她模糊地叫了两声,中指的关节就消失在小洞口里了。
有时弯弯地插弄,有时轻轻地勾动,随着肉缝里淌出来的淫液流到小肉洞里,手指的动作越来越快。那屁股洞紧紧地吸住指头,让她有一股淫乐的喜悦,因全身的兴奋而尖叫一声,娇躯配合着搓揉的速度而不停扭动。
欲火越烧越旺,龙神抓起一根红彤彤的棒状物,看样子是用珊瑚制成的,轻轻靠近胯下,在流着淫水的花洞口揉擦着。那两瓣花蕊般的小阴唇因完全充血而敏感,沾满黏液的肉片左右分开,现出美丽浅粉红色的阴肉壁,股股湿黏的液体从里面挤了出来。